乘龙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裴宣
付出真情实感,满怀真心,却给了那个错误的不应该得到它的人。
说起来,鹭师姐虽然毫没识人之明,可是虎子那厮毕竟对她还算不错,又挺忠厚老实,或是故意装扮成忠厚老实的假模样。但无论怎样,毕竟总归是对她极好的。
两相对比而言,相形之下,这个叫什么仙慈的,可就要可怜得多了。
刚才她明明都已经在地狱里转了一遭了,可是却丝毫也没有察觉到,仍旧一味呆头傻脑地强颜欢笑,讨好巴结,陪人欢喜。
这武凤翔那厮,显然对她毫无半缕怜香惜玉的心思,从头到尾,全都只是恶心的假装。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去招惹人家啊,没的整出这些虚头巴脑的道道儿,这不是故意坑人姑娘么
或者,她身上还有一些能够开发利用的剩余价值不成
那她究竟又是谁人从何而来她和武凤翔又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可惜了,虽然你现在心中欢喜,可是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以后,你很快就会遭到对方的无情打杀,只能变成一缕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去到处游荡了。闪舞
难道这天底下的女人,竟全都是些呆头笨脑的蠢蛋不成那么明显的杀机,你居然都看不到
或者,竟然是故意视而不见,假装不知道那又会是什么使之其然,令你甘愿这样,俨如鬼迷心窍
敢情燕赤锋藏躲在暗处,却也看出来武凤翔适才对那名女子杀机隐隐。
而那女子,却竟然似乎始终都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对方,那瞬间闪没的杀人动机,仍旧意乱情迷地去投怀送抱,娇羞暧昧得让人不可思议。
许是因此,燕赤锋便颇为替她感到愤愤不平,进而再进一步深化,竟又将思绪联想联系到白鹭的身上,于是在心里面,甚至都有些代她大为悲愤起来。
哼,其实就算你杀了这个傻娘们,却又有何用你的阴谋诡计,我燕赤锋可全然尽收在眼底了!
燕赤锋如是想着,不禁有些得意地从地上站起,走出了灌木丛。
谁知道他一时忘形,疏于防范,不提防那武凤翔竟突然回头往这边望了一望。
钻出草丛的燕赤锋正好就被他意外发现,并随即投过来一线阴冷的目光。
燕赤锋顿时如被芒刺在背,赶紧向后一缩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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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杀戒,苍天宥我(1)
第百零一章杀戒,苍天宥我
武凤翔却缓缓地摇头道,
“这个不好吧。须知方才那贼人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我怕我们两个联手都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如果咱俩同为男子,为了道义,我肯定也会毫不犹豫,挺身拔剑。
可你……毕竟身为女子,而又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我担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害你失手被他掳去,而我一个人却又打他不过,救你不回,拼死无用。
到那时候,进退维谷,却又叫我该如何是好啊”
“我在你心目中,当真已经有那么的重要了吗”
凌仙慈心里面美滋滋的,却又问道,
“连凤翔你也打不过他啊他有那么厉害”
武凤翔郑重地点头,持重而深沉地说道,
“倘若我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于他,又怎么还要主张躲避呢
那我早就冲上前去,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去啦!
同时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如愿以偿,替天下受侮辱的姐妹们雪耻泄恨,去害锄奸了。
只可惜,我的武艺现在毕竟还没有练到家,暂时还远远不是他的敌手。
因此,咱们更万万不能莽撞,白白送死,去做那些无谓的牺牲。”
接下来,武凤翔又说了一大堆温柔暖心的甜言蜜语,将凌仙慈哄得脸红耳热,笑语嫣然。
而随后,他又胡乱编造出一段故事,大意是说自己曾在何年何月何时,某地某处某街,跟刚才那名劣迹斑斑的恶贼狭路相逢。
彼此交手数次,却有好几次都险些丧生在其掌下,命悬一线,千钧一发。
幸亏自己头脑还算机灵,每于最终时刻,靠着见机行事与几分运气结合使然,方才侥幸逃脱虎口,离开险地,得以还生。
如此一番言语,直将那凌仙慈听得心惊肉跳,不时地替他当时的境况捏一把冷汗。
虽然明明武凤翔此刻仍旧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述说旧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地要为之担心焦虑。如此一来,对他的仰慕与心仪的程度,更越发加深了不少。
而武凤翔因为方曾和心晷道人的那一番交谈,知道此人或许可能是昆仑派今日抵到兰州众人当中的一个。
那厮既然已经将自己和心晷道人的话全都听取了,只怕这一回去,心晷子的秘密身份就得全然露陷了。闪舞
不过,口说无凭,他相信心晷子肯定也不会那么怂包,一被指责,就来个全部招供。要想坐实背叛,必定还得费上好一番周折。
只要心晷道人抗住各种责难,来个死不认账,将一切指责推个一干二净,甚至并反咬一口说遭人诬陷的话,那么于短时间内,九阳观肯定也拿他没计奈何,治不了罪,也不能关押,顶多派人密切监视起来。
只要心晷子拼命抵赖,暂时而言,这个尽管堪称不测的变化,其实对他武某人几乎没什么危害。
那燕赤锋虽然意外窃听到了武凤翔跟师兄心晷道人的一席对话,其后并看出武凤翔对于凌仙慈适才潜藏杀机。可他却并不知道,这武凤翔和凌仙慈却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还是远在武凤翔决定西上昆仑的时候,一日途经郑州,在一家客栈打尖落脚的时候,正好就碰到凌仙慈和几个身体壮硕的大汉动手比斗。
武凤翔起先根本不曾留意,后来却突然发现,这女子所使的剑法,竟然出自昆仑!他心下顿时就改变了初衷,暗自打定主意,便处心积虑也要结识于她了。
本来凌仙慈对付那几条大汉,也不过是二、三十回合之间就能摆平的事,可是武凤翔却偏偏非得装作是一名惯打不平的江湖热血青年,义勇激烈地挺身而出。
当下他出手相助,将那些个本事低劣的
第202章 杀戒,苍天宥我(2)
且先不说武凤翔当时陪同凌仙慈返回住处,只那燕赤锋却并不知道武凤翔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藏,仅是没有揭破而已。
回到房间之后,他心中仍旧在为究竟是否揭露师兄心晷道人的奸细身份而矛盾冲突,激烈斗争。
想到纠结之处,燕赤锋甚至都想立刻大声吼叫起来,但是声到喉咙口,却总归拼命克制住了。
他内心忐忑,既想揭发,又想暂且隐瞒。因为这个毕竟不是别人,而是和他在一个师傅教育下,同山学武多年的至亲师兄!
怀着复杂的心情,燕赤锋这一宿坐卧不宁,站立难安。关于这一切,泻进他房间里的幽幽星光可以作证
——它们都看见了这个圆脸青年,他健朗的形体反映着模模糊糊的星光的黑影,在这间屋子里面坐下旋又站起,站起忽又坐下。
站复立,立而又复坐,如是反复辗转,兀陧恓惶,中心栗六者,凡不知有几。
最终,他那张圆脸上似乎浮现了一丝微笑,依稀乃在轻声地自言自语——
好了,我最好还是先私底下找到心晷子师兄,和他好好地谈一次话吧。
若是他实在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么我也只好得罪他了,就将我今夜里所听到的那一切,一五一十,全都如实地告诉心暻子师兄和苍鹰师姐。
打定好这个主意,燕赤锋紧绷的心弦方略微释然,精神亦仿佛为之放松,安心从容地躺进了梦乡。
并且他很快就已入睡,有若就此好梦不断,他的嘴角,犹含着一掠说不出味道的微笑。
燕赤锋睡熟了,九阳观的全体人员也都睡熟了。大家的深夜都是如此的寂静安详,半点也没有大战前夜的紧张与焦灼。
除却守夜的雇工每隔一定时刻便起来到处走动,打个更点报唱时辰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如此阒寂的夜晚,宁谧安详的深宵,兰州城的金锣鼓柝,也逐渐地敲到了四更。
良夜寂寞依然,时间流逝,如水荡漾开来,一圈一圈,甚至都已经临近五更天了。
残月晓星之下,蓦然有数十名甚至是上百条影影绰绰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九阳观。
他们之间先稍候会齐人数,互相以眼神交流,然后打了个手势,便纷纷跃上围墙,跳进院落里!
这些人手中明晃晃的尖刀,让月亮都惊怕得脸色煞白煞白,星星的光彩都变成了惨淡愁黯的颜色。
夜空之中,一匹夜鹰很突兀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
起来敲更的巡夜老道,出于五十多年的经验,敏感地嗅觉到周围气氛很不对劲。他当下猛然大喝一声,嘶叫道,
“是什么人,快点出来!”
可怜才止喝完这一句话,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便突然飞出来一柄弯刀,绕他头颈绞得一圈。只听随着“咔嚓”声响起,顿时就将他半边脑壳削得倒飞了出去。
但这老道临死前的一声断喝,却也已成功地将警报发出。九阳观顿时人声鼎沸,哗声大作,火把通明。
却只见那持刀行凶的,却是一名半老徐娘
——她目射凶光,脸上密布着让人寒心的诡笑,并当下飞起一脚,将那老道的尸体踢飞在丈地以外,弯刀再对空虚劈了一下,恶声恶气地喝叫道,
“放火杀戮,鸡犬不留!”
这一声号令下达之后,那分散四处的百十来人,顿时放开手脚,前去各处行凶。
片时之间,九阳观中斗骂杀喊声此起彼伏,遍地飞起。再少顷之后,又见到处又有火光冲霄而起!
那半老徐娘仰面大笑,挥刀削断两根如意树干,厉声喊道,
“昆仑派,不出三月,定叫你在武林之中销号除名,永远消失!”
惊闻异变,九阳观中道人尽数应战,纷纷仗剑迎敌。心暻道人披袍仗剑赶将出来,唰唰几剑刺倒了几名敌人,目视冲天而起的烈焰,撕心裂肺一般大吼道,
“无量天地,死而后已,贫道今日乃不得不大开杀戒,望苍天宥我!”
却听他身后一人忽冷冷说道,
“师兄,贫道今日也要大开杀戒了!”
说罢之后,一剑急出,猛然刺向心暻道人。
第203章 火窟,满眼血色(1)
第百零二章火窟,满眼血色
心晷子见他如此悍不畏死,一副全然舍生拼命的架势,他自问当然做不到这般视死如归以命换命,当下只得又扭身后退,挥剑布防,紧护周身。
血龙哈哈一声怪笑,扫开从旁边冲上来帮助心晷道人的大汉,人仍旧飞身猛扑向那叛变败节的同门师兄。
似乎不将心晷子立击毙于掌下,便誓不罢休!
“叛徒,往哪里逃!看你五爷如何格杀你!今天若不劈死你这狼心狗肺的奸贼,我血龙誓不为人!”
血龙叫声愤慨,声声急切激越,坚定不移,斩决如铁。
心晷子见他此时已经血渍遍身,面目凶恶,张牙舞爪,身着红衣,拼命奋死,更血汗如雨,俨如地狱厉鬼追魂一般,心中越发慌张。
这叛贼诚然再也没有了与之对抗的勇气,又唯恐失手,只忙不迭地不停向后逃跑,藏避。
他两人一个逃,一个追,直跑得个天昏地暗,踢踢踏踏。真可谓日月无光心胆俱裂而十分忙活,山河失色昏头胀脑却不亦乐乎。
而此时此刻,苍鹰、黄萤、燕赤锋、翁刚等人也都已经飞身赶到。
见到九阳观很快沉沦进一片火海,他们都十分愤怒,只把那帮贼人恨不得即刻全体歼灭于此火中,为兰州分舵陪葬!
冒着熊熊怒火,各人各各施展武艺,舞动兵器,冲杀上前!
那半老徐娘看见苍鹰现身,咬牙恨笑道,
“你果然在这里,好得很啊。但愿你和那个姓紫的贱丫头都能死得比别人更好看点!”
喝骂当中,她便舍了原来的敌人,挥舞弯刀急向苍鹰攻来。
苍鹰冷冷笑道,
“公孙汀兰,凭你的能耐,说这话就未免显得脸厚,舌头太也大了点。今天你在这遇到了我,可就再没有赤台那么便宜了!”
当即她也舞起拂尘,迎战上去。
这时斗志全无的心晷道人心惊胆颤地冲将过来,惶恐地求救道,
“公孙副会主,您快把血龙杀掉吧。这厮简直就像个不散的冤魂,癞皮的疯狗,老是尾缀着紧咬住贫道不放!”
“好,我就帮你一把吧!”
公孙汀兰慷慨承诺下来,当头一刀挥去,“喀”地一声,刀刃竟然深深地切入了心晷子的脖颈当中。
心晷道人的双眼暴突,仅绝望地眨了眨,却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公孙汀兰瞬间又从颈部拔去了弯刀。
这叛离背节的中年道者栽倒在地上,血涂一地,顿时不活了。
“九阳观院,寸草不留!”
公孙汀兰狞恶地一笑,暴露出她笑容狰狞的另一面,并飞起一脚,踢开了心晷子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继续向苍鹰发动猛烈进攻。
血龙盯着心晷道人的尸体,仰面大笑道,
“杀得好,死得好!这个卑鄙的小人,戕害自己的师兄,该当落得这个悲惨可耻的下场!”
骂声犹未绝口,他已纵身快步赶将过去,腾起一脚,又将那心晷子刚刚跌落在地的尸首踢得直直飞起,扯开嗓门大声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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