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红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坐看云起
她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呢江风的心里忽然就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很激动很期待的心情。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后座上惴惴不安。
你是不是想说咱们走错路了
叶芷终于说话了。对面的车灯闪烁在她冷漠的脸上,让她那张漂亮的脸看上更加扑朔迷离。她抬眼看了看车内后视镜里窘迫的江风,好一会,才用叹息一般的声音说:良宵美景,你不愿多陪我一会
这梦呓一般的话语,如一串流淌的音符从叶芷嘴里轻轻飘出,却重重撞击了江风的心,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当然,我……很愿意。江风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想让它听起来更自然或更发自内心,但说出的话还是干巴巴的缺少水分,如风干了的树皮,让自己很不满意。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车子在洛河大桥上平稳行驶着,叶芷调整着方向盘上的音量按钮,王菲清凉如天籁般的声音一下子倾泻出来,温柔地将两人包围。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车在桥头停了下来,江风和叶芷走上了树影婆娑的河堤。天气已经转凉了,河堤上散步的人很少,除了秋虫的鸣叫,一片静谧。城市的霓虹倒映在奔流不息的洛水里,如一副斑斓的画卷,油油地在水里招摇。
他们并肩走在小路上,放佛是早就相识,叶芷自然地挽起了江风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这情景如此美妙,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一开口就破坏这暧昧的气氛,于是就这样默默地向前走着。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这条小路江风太熟悉了。结婚前,他和杨柳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次。再往前走就是那棵大槐树了,包括槐树下石凳,都是他们爱的见证。
那时候,杨柳总嫌江风走的快,就故意在后面大叫脚被崴了,非得让江风把她背到石凳上。江风把杨柳背在背上,杨柳却伸手到他腋下骚他的痒,于是两人都大笑着躺倒在了草地上。
这些,仿佛都发生在昨天,杨柳开心的笑声好像还停留在树枝上,草地里,余音未断。可是今晚,江风真切地意识到,臂弯里的女人已经不再是他的杨柳了。
他无可救药地又想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心里一阵阵发痛。他在心里嚎叫了一声,想把头脑中的阴霾赶跑,但这阴霾顽固的很,岿然不动。既然生活已经抛弃了我,我还何必要守身如玉
于是他停下脚步,抱
第18章 久旱逢甘霖
车在洛河大桥上行驶着,从大桥上往下游望去,城市的夜晚五彩斑斓。一轮苍白的圆月映在河心,那光芒仿佛一片片闪烁的碎银,在不安的洛河水里起起伏伏。江风这几天来首次发现,原来这座城市的夜晚如此美丽!
文化路,我没记错吧。叶芷轻快地说,她的心情这会好像特别好。
是的。江风回答着,心情却惆怅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和叶芷第一次听到他说家庭地址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江风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真希望这路永远也走不完。但世上是没有走不完的路。凯美瑞到了他家楼下,停了下来,叶芷转身看着他。
你到家了,叶芷说,谢谢你,我会记住今晚。
嗯,我也会记住今晚。江风恋恋不舍地打开车门,回头想说什么,叶芷却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唇上说,不要说再见。
江风点点头,无力地关上了车门。
叶芷却摇下窗户说,我看着你上楼。
好吧……你路上小心。
叶芷没说话,只是朝他眨了眨眼睛。
江风打开房门,家里没有熟悉灯光。杨柳的拖鞋整齐地放在鞋架上,衣帽钩上的包也不见了,看来是值夜班去了。最近她好像特别爱值夜班。
脱掉外罩,发现衬衫胸前的位置,有淡淡的水印,那是叶芷的泪痕。他捏起那块衣服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真的就嗅出了叶芷的气息。心想今晚不换睡衣了,就带着她的泪水睡觉吧。
江风给自己泡了一杯金骏眉,他实在太兴奋了,不想过早就结束美好的今天。他端着茶杯,推开客厅的窗户,望着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
他们居住这块离市中心稍远,不到夜里12点,街上就几乎没了行人。掩映在法国梧桐树之间的路灯发出一团团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朦胧的光晕,一直延伸到远处。路口的红绿灯还在兢兢业业地执勤,不停地变换着红色和绿色,指挥着空荡荡的街道。
江风喝了一口浓茶,仔细品味着茶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是呀,这短短的一周时间,生活给他开的玩笑太大了,几乎让他无所适从。
杨柳的背叛,叶芷的热情,关键是这些事情的发生,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好像这后面隐藏着一位手段高明的导演,展示着自己高超的手法。他让这两个女人先后出场,而他刚好和这两个角色都有对场戏。至于今后的剧情如何发展,江风根本没有读过剧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可能。
这时他想起了某位哲人的话:生活就像强兼,如果你无法反抗,就试着去享受吧!
呵呵,去享受吧,享受生活。江风摇头苦笑,伸手去关窗户。靠近窗口的瞬间,他看到院子里他刚才下车的地方,停着一辆熄了灯的汽车,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他眯起眼睛,盯着那辆车看。
当他认出这就是叶芷那辆凯美瑞时,他惊叫了一声。然后,毫不迟疑地,穿上衣服跑下了楼。还没到车前,车门就打开了。
江风弯腰钻进去,叶芷一句话都没说,扭身就把他抱住,吻了起来。
这一吻,足足有十分钟。两人像是同时坠入了大海,一起向海底沉降,谁也不管海底有没有什么危险。叶芷终于先浮出海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湿润的声音说,我带你去我家吧。
江风热火烧身,像是炽热的岩浆找不到喷发口。他喘着气说,快走!
叶芷启动车子,轮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炮弹似的弹射了出去。这一刻,他们太需要彼此了,只有完全拥有对方,才能平息体内的烈火。为了这个
第19章 你是我的马
江风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杨柳一起回他乡下的老家。江风的老家在山区的一个叫做白草坪的小山村里,那村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坐的不是长途客车,而是一辆马车。马车夫是一个罗锅,他一声不响地赶着车,一顶脏兮兮的大草帽遮着脸,看不清面目。那马车越跑越快,路却峥嵘崎岖,不是江风熟悉的回家路。
江风就对车夫喊,师傅,你走错路了!那车夫慢悠悠转过脸,天,他竟然没有脸!没等江风愣过神,那怪物一把把他推下车,载着杨柳狂奔而去。
杨柳大叫:江风救我!
江风抬腿追去,但那马车像长了翅膀,飞一般地顺着山路而去,转眼就成了个小黑点。
江风叫着杨柳的名字,站在荒无人烟的山路上,绝望地哭了。
江风从梦中醒来,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叶芷那双装满柔情的眼睛,正在离他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看着他。天已灰白,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江风抓紧时间回忆了一下,记起了昨夜的疯狂,于是他的脸微微红了。
你做梦了。叶芷说,看,你哭了。说着,抱起江风的脸,细细地亲他的眼睛。江风闭上眼,任由叶芷柔软的舌尖在他眼睛上舔着,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一时醒不过来。
叶芷吻了一阵,感觉江风的反应很不热烈,就停下来问他,是不是太累了江风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叶芷说,我给你揉揉背吧。江风顺从地趴在床上,叶芷就翻身盖了上去,一双胸在他背上推来推去。江风哪能忍受住这样的刺激一个鹞子翻身就和叶芷交换了位置,轻车熟路地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风雨过后,叶芷抚摸着江风硬得铁块似的胸肌,鼻音喃喃地说,去洗澡吧,一会你还要去上班呢。
江风说,不洗了,我要带着你的气味去上班。
叶芷就刮着他的鼻子说那怎么行,别人会闻出来的!
江风说谁愿闻就闻,这是世界上最好的香水呢。
叶芷咯咯地笑了,说,好,以后需要了尽管来取。
叶芷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她咬着江风的耳垂,轻声细语地说:江风,你知道昨夜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
江风老老实实回答说不知道。叶芷说你猜,猜对有奖。
江风就说,未央生
叶芷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说你也真是俗人一个,《》没少看吧是不是心里特羡慕他啊。
江风说我乱猜的吗,我就是羡慕他也没勇气去做那外科手术啊。
叶芷说,你这本来就吓死人了,再接个动物的,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江风有些飘飘然了,说,你也挺厉害的,地肥水美,源源不断,叫的也好听。
叶芷捶着他结实的胸说,不许你这样说人家,挺害羞的。不过实话告诉你啊江风,你听了可别生气。你在床上就像是……一匹马,那种高大英俊,毛色发亮的种马,打个响鼻就能引得一群母马咴咴乱叫的那种。
江风嘴上说我怎么变成动物了啊,心里却很受用,一种很有成就的感觉。他和面一样揉着叶芷瓷白的胸说,好,我是种马,那你是什么
叶芷羞红了脸,把头往江风怀里一拱,说,那还用问,当然是你的……母马了。
一句话就让江风又来了精神,叶芷却伸手捂住了自己说你不要命了,你算算已经要几次了,真像个馋奶的小孩似的。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起床,我送你去上班。
江风本想说自己打的去,一想这里打的也许不方便,再说离单位确实不近,就答应了。
两人在街上简单吃了早餐,驾车直奔单位。叶芷不停地在车内后视镜里观察江风,看一阵就笑笑,笑的江风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叶芷想到了什么。
离单位还有一段距离,叶芷就把车停在了慢车道上,转身对后座的江风说:再见,马。
江风望着叶芷妩媚的脸,好不容易才忍住冲动,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再见,母马。
上午刚到单位,就感觉到气氛很不寻常。蓝梅也不在电梯口拖地了,往日上班前忙碌的走廊里不见了人影,各科室的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嘁嘁喳喳议论着什么。
江风到办公室取胸卡,看见马局长的司机小邵坐在办公桌上,竖着指头,指指点点地对围在桌子旁的几个人说:要调整一大批干部,撤销几个骡子球部门,组合成新部门。
信息科科长曹运动这会也放下了架子,很慈祥地说小邵,信息科是不是要撤销了
信息科是局里最聋子耳朵的一个部门,几年来从来没提供过一条有价值的信息,一个科长仨职员,天天闲的蛋疼。马正规不止一次在会上说,什么信息科,我看是休息科!
小邵就学者马正规的样子很深沉地说:有可能。不过组织上还要研究才能定。
曹运动递给小邵一根芙蓉王,又替他点上火。恓恓惶惶地问
第20章 一定要当官
蓝梅被江风冷不丁的一拳吓了一跳,不满地看着他说,江风,你发的哪门子神经手痒了
江风赶忙从桌子上捏起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说,蚂蚁,刚从书里爬出来。这死东西,认识几个字也敢往书本里钻
蓝梅白了他一眼,又去圈点她的文件去了。江风斜眼看着她涂地血红的嘴巴,在心里恶狠狠地说:蓝梅,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下午下班后,江风拐了个弯来到菜市场。在这之前,他基本上没有进过菜市场,买菜这个活都是杨柳的。不过今天他来到菜市场,可不是为了买菜。
他顺着卖菜的摊位往里走,走出十几米远,就看见有人吵架,一男一女。那女的五大三粗,头发焦黄还掉的没剩几根,嗓子破锣似的,但底气十足:你这人,枉长几十!你没长眼睛你看看我给你添的这块肉,里脊呀,我的孩儿!给你按花肉的价了,你还想啥哩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男的小四十岁,戴副眼镜,一脸窝囊相,说:我就是不要!它就是龙肝凤胆,已经发臭了还能吃吗
那妇人闻听此言,抓起肉伸到了男人的鼻子上,唾沫飞溅地说你闻闻你闻闻,刚从活猪身上割下来的鲜肉,谁说我这肉臭,让他生个孩子没屁眼!
江风远远站着,看那男的落荒而逃,心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强,那是相当的强。又想到刘一平有这样的老婆,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有这样个老婆,刘一平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丢人事呢。
江风躲躲闪闪地向那女人的摊位靠近,地下党接头似的。这会如果贸然地上去问刘一平老婆要电话号码,会是怎样的一种效果说不定这女的还给他一刀呢。再说也不利于隐藏自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江风仔细观察着,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摊位卷闸门框上一行黑字引起了他的兴趣:有事打电话:xxxx。江风赶紧掏出手机,认认真真记了下来。心里暗自得意:嘿嘿有事打电话,你就等着好事到吧。
江风走出菜市场,忽然有一种马上就要出人头地的感觉,看什么都很顺眼。菜市场门口跪着个磕头虫,在这之前江风从来都不肯施舍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往他破碗里扔了一块钱说,拿去喝茶。
他在街上吃了一碗热干面,要了一大碗免费的紫菜汤,花了三元钱就来了个酒足饭饱。最近几天他从来没在家吃过饭,杨柳做了几次饭没人吃,现在也不做了,家里基本上不动烟火。
上楼刚到家门口,杨柳就打开了门,她能从纷杂的脚步声中听出哪个是自己丈夫的。一阵暖暖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江风感到家可真是个好地方。杨柳想说什么,但看到江风阴沉的脸,就又转身去沙发上打毛衣了。她最近开始疯狂地打毛衣,都是小孩子的,小毛衣,毛裤,帽子,甚至手套都织的有。
人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宁可原谅自己一万次,也不肯原谅别人一次。不说结婚前,就是结婚后,江风还和大学同学叶欢欢藕断丝连,那事做了不下十几次,每次都疯狂的很,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背叛。
有次趁杨柳值夜班,他又把叶欢欢领到家里。叶欢欢已经结婚了,身材相当有手感。据她自己讲,丈夫是不超过三分钟,甚至是没进入就交待的主,致使自己的老婆长期处于饥渴状态。
叶欢欢每隔俩月就要在江风身上找回一把做女人的感觉,每次都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不巧那次完事后,发卡落枕边了,江风以为是杨柳的也就没在意。
第二天杨柳回来发现后,拿起来仔细端详。江风心想可是坏菜了!怀里像揣个兔子似的嗵嗵乱跳,脑袋里紧张地组织着编什么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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