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离开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狼河
“到县委办有点小事,正好到你这来呆一会。”
章楚涵进屋就说。
“什么事”
田川问。
“这不是修高铁吗,车站是在前甸子村,这本来是好事,征地给不少补偿,但是这个补偿款发不下去了。”
章楚涵由头讲起的样子。
“怎么发不下去”
“车站那块地原来是属于两个村民组,二十多年前这块地被镇里征用了,办了一个罐头厂,后来罐头厂就黄了,那片地也一直荒废,现在高铁要征用,给大量补偿,但是这块地属于两个村民组各多少,谁也说不清了,两个村民组就打起来了,镇里也调解不了,其中一伙还说要到县里来解决,找县委,我怕他们闹事就先来县委办打个招呼,我是管信访的,这事要是闹到县委来与我也不好,所以我先和县委办通个气,一旦他们来了,一个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一个是他们怎样应对,不要是矛盾僵化。”
章楚涵慢慢地说。
“那当时镇里征地没有手续吗”
田川问。
“时间太长了,领导都换了多少茬了,谁也说不清了。”
“那二一添作五不行吗”
“不行。两头各说各的理,都说自己的面积大,但谁也拿不出证据。要说在农村干,那挠头事多了,难受的时候比好受的时候多,马书记还说这事归我管,但我怎么管啊,我也是说不清楚啊,只能是一天一天往后挨,时间一过啥都过,但心里有事时间不好过啊,所以我想先和县委办通个光吧,有事再慢慢商量。”
章楚涵无奈地说。
“二十多年的事情应该是有档案啊,你和我来一趟。”
田川说着起身,章楚涵也起身,他俩来到了档案室。
在一个档案柜前,田川打开了柜门,拿出一本档案,这些档案都是他亲手整理过的,档案的内容他基本都看过,有些内容他是有印象的。
“有了,这是当年镇里的征地手续,面积和界限都写得很清楚,我给你复印一下,你拿回镇里就可以根据这个落实征地款了。”
田川高兴地说。
“真的我看看。”
章楚涵忙伸过头来。
她仔细地看着,果真和田川说得一样,面积和界限都写得清楚。
“你就是我的保护神。”
她激动地抱住了田川。
赵松林这几天有点嗓子疼,到县医院做了个增强ct,其结果差点把他吓死,报告单的文字表述是怀疑食道癌,他没有把这个结果告诉章楚涵,他怕她为自己担心,因为章楚涵的工作很忙,一个女人在乡下当副书记不容易,和她一起提拔的女干部一共三十多人,能够在乡下坚持下来的只有五位了,而且只她一人官至正科级,赵松林觉得自己应该支持她,不应该给她添乱。
但沉重的心里负担也无法排解,他就把这个事和科里的同志说了,并且也把报告单给同事看了。有一个同事相当明白,他说报告单都是这样写,怀疑是癌症其实就是癌症,报告单没有直接写癌症的
0235准备进京
就前两天,我是听杨艳说的
现在什么情况
田川并不忌讳在周局长面前表示对赵松林的关心,因为周局长也知道他和章楚涵的关系,是文明办的老同事吗,或者说是一高中的老同事。
田川也没有多问,因为多问也显得不正常,但在下班以后他给章楚涵打了一个电话,章楚涵简单和他说明了情况。
他来到了章楚涵的家,想问问具体的情况,章楚涵向他说明事情的经过。
报销的问题是小事,确诊是大事,要抓紧时间确诊,县医院的误诊率太高,不能相信县医院。
田川说。
误诊的可能性不大,大夫叫我也看片子了,片子上确实有一个小亮点,大夫说亮点就是肿瘤,没有肿瘤是不亮的。
赵松林说。
把片子叫哥看看。
章楚涵说。
赵松林把片子拿过来叫田川看,并把发亮的地方指给田川,确实是有一个小亮点。
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误诊也是有一定依据的,必须到大医院再确诊一下,千万不能在县医院做手术。
问题是县医院不给我们转院,我们到北京要完全自费,这个我们也承担不起呀。
章楚涵忧心忡忡地说。
确诊以后再说吧,时间要紧不能再耽搁了。
就是到北京听说挂号也是非常难的,一般都得买黄牛号,自己是挂不来的。
章楚涵说。
黄牛就黄牛不要心疼钱。
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北京啊
做好准备明天就走
那行,我们明天就去北京
可是
章楚涵预语又迟
是不是没有钱,钱不是问题,就是自费手术了,钱也不是问题,不用你操心,你把松林照顾好就行了。
田川轻松地说。
章楚涵没想到田川会把钱的问题说得这么轻松,这叫她如释重负,她确实没有钱,如果有钱她就不纠结公费报销了她早就和赵松林去北京了。
她无暇考虑田川怎么会这么大度,不是态度的大度而是钱的大度,在北京自费手术钱不是哥小数目起码也得一二十万,这个田川也应该知道,但他却说钱不是问题,而他又不是一个吹牛的人,他说话什么时候不真过,也许是这次为了给她宽心硕老一句假话但这种很块就会得到验证的,田川也不可能说这种极不靠谱的假话,但不管这怎么说,在这个时候,在她几乎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说这样得话无异于神的降临,神的庇佑,也许田川就是她生命的保护神,是和她自己的生命一起降临的,她心里一阵踏实。
那你和我们一起去还是
他看着他,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好像田川本来久应该和他们一起去,只是怕有别的问题,比如在家做些准备工作。
一起去
他毫不迟疑,好像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田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关键的时刻毫不拖泥带水
好像他对所有的事都是有预感的,所以他总是做好了各种准备,从来都不慌里慌张。
那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章楚涵根本就没和赵松林商量,他觉得没有商量的必要了,由他和田川决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也不用和别人商量了。
先从电脑上看一看,能不能网上挂号,如果能网上挂号就省事多了。
田川说。
还能网上挂号,那可太好了,那你整吧,我可整不了。
章楚涵今天是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现在很多大医院都可以网上挂号了,网上
0236乌云散去
耐心的等待,这时,有敲门声,章楚涵示意赵松林去开门,她仍然端这电话,她觉得这是田川交给她的神圣使命,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田川进屋,看了到章楚涵还在端着电话听筒,心疼地说
把电话放下吧,我挂完号了。
看着田川,章楚涵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话,我一直坚守电话机旁,一直没有接通电话,你是怎么挂上的呢。
看着章楚涵疑虑的目光,田川走到了她的身旁,平静地说
我也是打了老半天电话没打通,就上网去查,发现有一个国际医疗,是主要给外国人看病的科室,我就挂了这个国际医疗,一会就挂上了,是明天的号,正好我们明天去检查。
国际医疗为什么就好挂呢,不是给外国人看病吗,我们也不是外国人啊。
章楚涵疑惑地说。
说是国际医疗,但也给中国人看病,就是费用高一点,所以没钱的中国人不从这看病。
田川给她解释。
费用高,有多高了啊。
章楚涵紧张的样子,
也不是多高,普通门诊挂个号也就几块钱,专家有几十也够了,但国际医疗挂号费是三百元。
啊。
章楚涵轻叹了一声,他觉得挂一个号三百也是可以接受的,关键是明天就可以检查了,还不用找人,不欠人情,通过这件事,他和赵松林都感到找人办事是最难的,别看平时没事都吹五做六的一旦真的有事都躲得远远的或说一些没用的话,除了转移你的注意力耽误你的事再没有别的什么别的作用了。
由于挂号的问题解决了,他们都变得很轻松,赵松林刚确诊的时候还心情沉重,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倒有些习惯了,一听说田川挂上了号,他还露出了笑容,看来幸福真是相对而言,没病的人在有病的人面前是幸福的,能够挂上号的人在没挂上号的面前也是幸福的。
他们出发了,去了北京,经过五个小时的火车,他们到了北京。
安排住店,自然是章楚涵和赵松林一个屋,田川自己一个屋,住店的手续都是田川办的,自然钱也是田川花的,田川压根就没想叫章楚涵掏钱,他知道这两口子也没钱,尤其和他比简直就是困难户,平时他想帮她也找不到借口,这回他和章楚涵说一切得手续都有他来办,钱由他来出,章楚涵只要把赵松林照顾好就行了,章楚涵也没说什么,她知道他是真心的,他说办就办吧,大不了事情以后把钱还给他。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就来到了协和医院国际医疗部,交上了挂号费,就诊的人不多,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在协和医院还有这么一个所在,一个县城里的人很轻松的就从这里看上了病,看来现在有钱就是好,有钱就不用求人了,当然,得有一个聪明的人,如果没有田川,他和赵松林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一个国际医疗部。
来到门诊,赵松林简单向大夫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大夫未置可否,而是叫他张开嘴,用探棒伸进他的喉咙,看了一会,说,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吃鱼了。
赵松林回想了一下,说是。
以后吃鱼要加小心。
大夫不紧不慢的说。
与吃鱼有什么关系吗
章楚涵憋不住问。
当然有关系了,不吃鱼就不能扎刺啊
大夫还是不紧不慢的说
这与扎刺有什么关系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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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7出门坐车
章楚涵也会意的笑了。
从田川的办公室出来,章楚涵一路都在想,田川帮她是真心的,不用怀疑,问题是田川是哪来的那么多钱,如果真的在北京做自费手术,少说也得十万八万,但田川毫不犹豫说他能解决,不用她操心,刚才他又说他经济自主花钱不用和王颖商量,这证明他所支配的钱应该是他的小金库,那么他是哪来的这么多的小金库呢,自从参加工作她就和他在一起,都是工资收入,工资收入能勉强维持过日子,他怎么攒下那么多钱。
但她不能问,她觉得这是她没有资格问的问题,虽然她和他的感情至深,甚至是超过夫妻的感情,但也不能问,因为她和他毕竟不是夫妻,而是知己,有些话夫妻能说但知己不能说,有些话知己能说但夫妻不说,并不是感情近了,因为就什么话都可以说,因为感情是有分类的而谈话仍然有分类。
感情最近的人却有话不能说,这成为章楚涵的一个遗憾,但也是一个安慰,田川有钱还不好吗,她有困难的时候他能帮她还不好吗,不管他的钱是怎么来的,但总之不是非法得来的,因为像田川这种人不可能去做非法的事情。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田川和章楚涵都继续上班,没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联系,但在心中,他们都知道有一个最惦记自己的人。
王颖说田川的衣服太旧了,要和他到邑州买衣服,田川说不买,王颖就有点急了,说,既然没当上官,也不能叫人看着寒酸,穿衣服必须得有点档次,田川说穿衣服要和自己的身份相称,既然自己不是官就不要打扮得和官一样,王颖说不是官也得穿得像样,否则叫人笑话,田川说不是官穿得像官才叫人笑话。
两口子争论没有结果,田川觉得王颖是好心,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而打架,就说,去邑州可以,但一切都得听我的,否则我不去,王颖一看田川同意了,就也放宽了条件,说,行,听你的,只要你同意买衣服就行。
田川没有坚决拒绝,一是不想拂逆了王颖的好意,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王颖的话似乎也又一定的道理。
田川不愿意买衣服,总觉得自己的衣服还行,有一次为了买一件衣服和王颖在商场就打起来了,为了不叫别人看热闹,田川妥协了,同意王颖给他买了一件六百元的短衫,但这件衣服他到家里一直没穿,放了一年多以后,单位来客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件时髦一点的衣服,就把这件衫穿上了。没成想大家都说自己这件衣服好,他也觉得这件衣服很好,如果不是王颖坚持,他当时是不会买这件衣服的,看来王颖有时是正确的,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时时处处都是错误的,自那以后,王颖有时张罗给他买衣服,他不那么反对了,但是他也要提出条件,就是自己相不中的衣服不能买,并且一切行动都得听他的,包括怎么坐车,去哪个商店。
田川和王颖出门了,田川走在前头,王颖跟在后头,田川往东门走,王颖说,为什么走东门啊。
田川说,不得上汽车站吗
王颖说,这西边现成的汽车站为什么要上东边的汽车站啊,田川说东边是始发站,西边不是始发站啊
王颖说西边的车站近啊
田川说东边和西边的距离差不多。始发站保证有座啊,西边不能保证有座啊,王颖说西边也能有座。
田川不想和她拧,就和王颖向西边走,到了站点,等了一会,来了一趟车,没有坐,田川没上车,王颖也没上,这时王颖就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坐呢,田川也不吱声,他俩就继续从那等。
从东边开来一辆轿车,到田川跟前停下了,司机摇开车窗,问田川,田哥你上邑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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