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壳狂潮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属裂纹
快嘴的杰森说道:我们也是刚刚才认识。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威廉一脸嫌弃地说,没问题,我带你们回入口!
麦克和杰森脸上都现出喜悦,米勒却在这个时候阻止道:等等,入口战斗最激烈,现在过去,必须穿过敌人的封锁,我们只有四个人,连武器都不全,怎么穿过封锁线?
威廉一把揪住米勒的衣领:闭嘴!我们必须回入口,只有那里才能离开,明白吗?
米勒毫无惧色:那里敌人最多,指挥中心才是最安全的,懂吗,指挥中心!
噢,我的上帝,我绝对不去指挥中心,绝不!杰森坚定地拒绝。
为什么?米勒万分不解。
抱歉,兄弟!杰森摊摊手,指挥中心现在是虫子的地盘,我不想过去送死。
我也是。麦克压低了声音,我宁可倒在离开的路上,也不想跑到敌人眼皮子底下送死。
威廉露出几分得意,放开米勒,装模作样地帮米勒整理了一下衣领:你看,老兄,我们才是正确的绝对多数!
米勒仍然坚持: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那你就追寻你的真理去吧。威廉说,我们还不想死。
杰森劝道:米勒,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多少有个照应。
米勒心头剧烈挣扎,可是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咬牙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是觉得指挥中心更安全。
麦克叹了口气伸出右手: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话说的好听,言外之意却是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们不陪你玩了。
威廉冲着门点点下巴:我们最好快一点!
麦克扯扯嘴角,端起枪走向屋门。
杰森还想努力劝一劝,走到米勒面前小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谢谢,我已经决定了。米勒说。
杰森失望地走了,与麦克和威廉一起离开,屋子里只剩下米勒自己。
米勒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趴在门边往外看了看,没看到敌人。
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可他的枪打光了子弹,此时此刻,他万分后悔没把步枪带上——选择离开,与敌人遭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选择留下,走廊里的尸体很快就会引来敌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忽然有点后悔,就算不回入口,跟其他人一起离开,找个机会拿到武器再返回指挥中心也是好的,怎么就鬼迷心窍一个人留下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米勒忽然看到虫人尸体手腕上的光虫正在缓缓蠕动。
米勒对这玩意并不陌生,或者说人类士兵都知道这玩意。
看着不断蠕动的光虫,米勒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几步冲出去,忍着恶心把尸体上的光虫摘下来,虫尾自虫人手腕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股浓稠的鲜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冲进米勒的鼻腔,差点没把他呛晕过去。
尸体上的枪伤里也有鲜血涌出,可是气味绝对没有这么重!
忍着不适,米勒扣着光虫钻进房间,回手关紧房门,然后在屋里里一通乱翻,很快就找到一个急救包。
米勒打开急救包,掏出碘伏仔细涂抹在光虫的尾巴上,来了个彻彻底底的消毒,又用无菌脱脂棉仔细擦干净,如此反复几次,将光虫尾巴上的虫血擦了个干干净净。
收拾完光虫之后,他又在自己的手腕上方仔细涂抹消毒药水他仔细观察过,光虫的尾巴就是刺入虫人手腕的这个位置!
做好所有准备之后,米勒用左手拿起光虫,可是即将放到手腕上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这东西是给虫人用的,而虫人上半身与人类完全一致,理论上说,人类应该也能用但理论只是理论,从来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人类曾经使用过腕式光虫,如果只是失败还没什么,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万一引发感染排异或者其他不可预测的后果该怎么办?
光虫似乎感到了手腕的温度,虫腿出现了明显的伸缩,介乎是想把米勒的手腕抱住。
米勒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勇气,却始终不敢把光虫放在手腕上,最终,他颓然放下光虫。
面对未知的风险,真正有勇气迎难直上的永远只是少数人,而米勒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技术人员,事到临头,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
1645 光虫外挂
米勒刚刚决定放弃,走廊里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听声音不仅有虫人,还有脚步更加沉重的巨虫!
米勒的心脏猛然提到嗓子眼儿,不断祈祷这股敌人的目标不是这个方向。
可怕什么来什么,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终在门外不远处停下。
米勒继续祈祷,希望这股敌人不要靠近,然而事与愿违,脚步声仍然不断地靠近,那一声声脚步就像催命符,惊得米勒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憋住。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外的走廊上,一时间忽略了放到一边的光虫,没想到这只光虫趁机爬上了他的手上,等他感觉到异常的时候,光虫的尾巴尖已经对准了他的手腕。
米勒惊得险些叫出声来,探手就要把光虫揪下来,可他的手刚伸出来,光虫的尾巴已然刺了下去
光虫的尾尖又细又长,刺入皮肉的时候,和打针没多大区别,感觉并不是特别疼,可那是光虫的尾巴,不是护士手里的针头!
惊骇之下,米勒抓住光虫就往外扯,想把它从手腕上拽下来,然而虫尾刺入手腕的同时,六条虫腿同时箍住米勒的手腕,虫腿是如此用力,以至于米勒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揪下来。
纠缠中虫尾深入手腕,米勒忽然感到小臂深处一阵剧痛,疼得他险些晕死过去,然而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等痛感消退,他突然感觉到胳膊上多了个东西。
不是虫子趴在胳膊上那种感觉,而是共享了虫子的感觉,他知道虫子在胳膊上,一边是皮肤与光虫接触的感觉,另一边是虫子接触皮肤的感觉。
除此之外,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共享光虫的视野!
光虫的眼睛显然和人类不一样,看到的画面颜色比较单调,就像颜色失真的显示器。
但是光虫视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米勒不用夜视仪根本看不清屋子里有什么,光虫什么都不用就能看清一切。
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就像突然多出一具分身对,就是分身!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了其他一些东,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涌上心头。
米勒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自然而然地顺着感觉走,结果手腕上的光虫陡然喷出一道丝光,吓得米勒胳膊一抖,丝光在门上墙上切出个超大的弧线,丝光停止之后,屋门的上半截摇了摇又晃了晃,最终缓缓坠落。
米勒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瞪着只剩下下半截的门。
完蛋了!
外面的虫人肯定要过来看,到时候一切都瞒不住了!
惊慌中的米勒猛然举起胳膊,准备和外面的虫人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米勒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门外有四只虫人,另外还有一只巨虫。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它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米勒的脑子里。
再然后,他又感觉到外面的虫人命令他出去命令,出去?
米勒唯一的感觉就是滑稽,可他马上就想通了,这是光虫传递给他的信息!
原来光虫不仅是虫人的武器,还是虫人之间的通讯器,连话都不用讲,只靠感觉就能完成通讯,这也太特么先进了吧?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门外的命令,结果光虫突然传给他一股代表愤怒的情绪,让他知道门外的虫人非常不高兴,如果再不出去,后果肯定很严重。
可是出去的后果更严重,而且光虫这玩意全靠感觉控制,他刚刚接触光虫,就像婴儿刚刚接触街产,根本谈不上什么控制。
但是继续拖又能拖到什么时候?
光虫传给米勒更多的愤怒,米勒把心一横,举着胳膊瞄准屋门,脑子里使劲想着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光虫没有准星也没有十字分划,但他举起胳膊的一瞬间,就知道丝光会落到什么地方。
感觉这东西玄之又玄可又真实存在,米勒却有点担心这只是他的错觉。
门外传来的愤怒忽然变成暴怒,接着光虫传给他虫人正在靠近的信息。
米勒心头狂跳,仔细回想刚刚那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近了,更近了,直到一个罩在轻甲下面的虫人出现在门外,米勒仍然找不到感觉。
米勒脸色煞白,一颗心沉到谷底。
门外的虫人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立刻发出低沉的咆哮,却没举起胳膊,也没向米勒开火。
米勒脑中陡然划过一道闪电——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下半身被箱子挡住,虫人的上半身又和人类一样,再加上光虫确认身份米勒越想越兴奋,恍惚间那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米勒赶紧举起胳膊,光虫再度吐出一道丝光,正好把门外的虫人拦腰切断。
丝光一举建功之后仍未消散,米勒赶紧控制丝光横扫,想把剩下的虫人一起干掉,但是丝光划到一半儿就消失不见,令他的努力功亏一篑。
好在连续两次开火令他摸到了一点感觉,米勒猛地冲过去,胳膊探出门外,脑子里使劲寻找开火的感觉。
丝光乍现,走廊里两只虫人一只巨虫,全都被这道丝光了结,逃过一劫的米勒恨不得亲光虫几口。
这特么是虫子么?这特么是福星好不好?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向控制中心的方向前进。
有光虫感知虫人的位置,他总能提前避开虫人。
期间也有几只虫人试图召唤米勒,但米勒总是发现虫人立刻避开,只要离开光虫的感知范围,就可以无视虫人的召唤,最终有惊无险地摸到指挥中心附近。
到了这里就好办了,指挥中心附近到处都是机房和设备仓库,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能保证安全但是米勒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岔了,手腕上有只光虫,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其他虫人感觉到,这特么根本躲不了好不好?
神经接驳感知共享信息素通讯有种揭开了盖子的感觉,兄弟们怎么看?
1646 必须做点什么
几乎走进绝路的米勒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向虫人最少的方向前进,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弯路,总算感觉到一个地方没有虫人,毫赶紧绕过去,等到了地头一看,居然是指挥中心的主机房!
米勒整个人都不好了,敌人侵入基地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兜兜转了好几圈,最后又回到机房,命运实在是太捉弄人了!
但是光虫告诉米勒,只有这里没有虫人,而且其他方向正有虫人靠近,米勒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重新钻进机房。
机房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就连他亲手扯下来的数据线都保持原样。
回到熟悉的地方,米勒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窝进去,仔细感觉光虫传给他的信息。
大概是机房大门密封比较好,明明门外应该有虫人活动,他却半点也感觉不到,这让一直忧心不已的米勒大大地松了口气,
之前他还一直想着,是不是躲好之后赶紧把光虫摘下来——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光虫摘下来,但是只要豁得出去,把光虫从手腕上拽下来应该不是问题。
机房对环境的要求比较高,这里恒温恒湿隔音,除了设备发出的嗡嗡声,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这种安静让米勒非常不安,有一种与外界隔绝,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错觉。
刚开始的时候,米勒还能忍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监控设备的数据线上,找到他逃离时扔下的工具包,翻出平板电脑,将数据线插在上面,几个简单的步骤,立刻收到来自基地各个区域的监控信号。
米勒飞快地切换监控摄像头,接连切换好几次,画面上都是满地尸体,既有虫人,也有人类。
好不容易切换到一个没有尸体的画面,却是敌我双方正在激战,短兵相接的战斗非常激烈,双方的战士不断倒下,没多一会儿就倒下了十几个人。
米勒不敢再看,赶紧切换下一组信号面对敌人,他的战友们选择了战斗,而他却选择了逃避,这让他产生了极其沉重的愧疚,哪怕没人知道他在监控这一头,他仍然有种无法面对其他人的负罪感。
又切换了几次信号,他的手指忽然僵住——画面切换到基地四号入口,原本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半公尺厚的大门里面既没有人也没有虫人,而门外则恰好相反,数以百计的地狱伞兵飞奔而来。
伞兵的速度极快,转眼间涌进基地,原本敞开的大门在伞兵涌入之后缓缓关闭。
米勒腾地跳了起来:噢不不不
他惊惶地叫了起来,飞快地在个人终端上操作起来,打算把基地内部的通讯权限抢过来,可他平时很少接触通讯设备,没等他找到相应的信息,冲进基地的伞兵已经和虫人接上了火。
伞兵早有交火的准备,却没想到敌人是无穷无尽的虫人,只有几百人的伞兵很快就被虫人包围。
也许是担心夜长梦多,虫人成功包围伞兵之后,展开了不计生死的猛攻,伞兵在虫人的进攻中不断地倒下,米勒的嘴唇剧烈地颤抖,却对双方的激战无能为力。
米勒内心的负罪感瞬间爆表,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一点什么,不然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可他能做点什么呢?
米勒的动作忽然停住,就像中了传说中的定身法,接着他切回监控信号,迅速找到了指挥中心的监控画面。
米勒意外地发现,画面上既有虫人也有人类,包括乔治将军在内的一群基地军官,还有一些控制室的技术人员都在指挥中心,他们被一群举着胳膊的虫人包围,一脸悲愤地举着胳膊,地面上则倒着一些人类的尸体。
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头头的虫人正冲人类俘虏说着什么,话说完之后,俘虏中的许多人下意识地看向乔治将军。
乔治将军怒目圆睁,愤怒地咆哮,然而下一秒,虫人头子举起胳膊,一道丝光闪过,乔治将军和他身后的几个俘虏被丝光扫过,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接着他们轰然倒地,鲜血和内脏从切断的躯干中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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