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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主公这会应当在营地后面的训练场,你带着他们去就行了。”筚老头说着话的时候从腰间取下一个木牌递给徐幢。

    徐幢接过木牌一看,木牌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写着一个“行”字,徐幢向身后的兵士用力一招手:“尔等跟着都督稍候归营,不得放肆。”

    众兵士站在自己的坐骑前,脸上除了风霜没有一丝表情,一动不动的大声回道:“喏!”

    筚老头见这群汉子越来越精锐,心中很是满意,对徐幢稍许的不满也因为这一出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幢整了整自己的着装,正了正自头戴的巾帻,甩着偌大的肥袖昂首阔步的走进了辕门。

    筚老头沿着兵士队伍的右边,径直走到正中间雪橇旁,仔细打量着坐在雪橇上裹着几层褥子的寅,只见寅头未着冠,脑袋上裹着一张毛茸茸的羊皮,嘴唇有些乌青。

    “老三,你这咋回事天儿不是太冷啊。”

    “啊切!”寅打了个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段叔,小子身体不适,还请段叔见谅,我这去年落下病根,别的没啥,反正就是感觉冷。”

    “伤寒药在喝着没”

    “喝着咧!”

    “行了,你赶紧下去歇息,稍候让主公来给你瞅瞅。”

    寅摇着头,缓缓从裹着褥子里伸出一只手,打着冷颤说:“给!段叔,这是雒阳发来的信件。”

    筚老头伸手接过锦袋,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低沉的问:“来人可带了什么口信没”

    “有!”寅舔了舔有些麻木的嘴唇,徐徐开口道:“来人说老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想让少主回去一趟。”

    “信件何时到的”

    寅埋头想了想,有些不大肯定的回答道:“差不多半个来月。”

    筚老头轻手将锦袋放进袖中,郑重其事的说:“你赶紧入营休养,如果真有其事,少主可能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以后就要靠你和徐老弟了。”

    “是!段叔,小子愿肝脑涂地以报少主知遇之恩,虽九死而不悔!”寅声音中有些颤抖的说完,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来。

    “好!我去寻主公去,稍候到病号营寻你。”

    寅感激涕零的跪在雪橇上,头深深地埋在了褥子里,没人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离他最近的亲卫能够听见他轻微的啜泣声。

    徐幢进营之后,一个兵士带着他绕了大半个营地,停到了一处空地前,而后转身离开了。

    徐幢还以为兵士诳他,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只见窦冕从远处的矮塌塌的帐篷内嘻嘻哈哈的走出来。

    窦冕走到左边距离箭靶有十多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站好身形后,用尽全力拉开手中细软的柳弓,猛然放开了手中的弓弦,箭无力的掉在了几步之外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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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弎贰贰:鸿音催归
    徐幢后脚刚走,筚老头前脚已经踩进了靶场。闪舞

    筚老头见窦冕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在发愣,于是轻步走上前,小声道:“主公!”

    窦冕收回思绪你,点头问道:“何事”

    “老夫人信件。”

    “我娘的”窦冕瞪大眼睛,一把拉住筚老头的衣袖,面露惊讶之色。

    筚老头伸手入袖,掏出锦袋双手捧着递给窦冕,窦冕接过锦囊,转身跑向远处有些偏僻点的角落坐下,迫不及待的打开手中的锦囊。

    锦囊之中装着一张绢帛,白色的绢帛上写着娟秀的蝇文隶字,一看便知出自女人之手。

    窦冕一子一句的将书信看完,信中没有写什么关于朝廷的事,尽是些家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絮絮叨叨的问话,中间还夹杂了几件喜事:喜姨在夏天的时候生了个大胖小子,窦机上个月也报了个小子,起名窦辅。

    窦冕看完后,轻手将绢帛叠成方块,仔细的放在怀中,而后双手支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筚老头见窦冕已经读完书信,轻步的走上前,距离窦冕两三步的距离停下,躬身问道:“主公可是打算回京”

    窦冕举起衣袖擦干眼角的眼泪,点头道:“是该回去看看了,不知道家里变成啥样子了都。闪舞”

    “那……”筚老头抬起头看向窦冕:“主公临走之前可否医治下老三,不然您这一走……”

    “老三怎么了”

    “去年老三冻伤的病根。”

    “走!带我去看看,他可千万不能出岔子。”窦冕说完,直接走向筚老头身边。

    筚老头牵着窦冕绕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靠在山脚下的伤患营。

    门口的这些兵士一见到窦冕到来,纷纷直起腰干,一脸惧怕的看着窦冕。

    窦冕脚下未作任何停留,直接走进伤患修养的大帐内,几名正在收拾卫生的兵士,一见窦冕进来,纷纷垂手站在原地,一脸拘谨。

    筚老头松开窦冕,扫视了一眼帐中,终于在左边角落处看到熟悉的人,于是大声道:“老三,主公来看你了。”

    寅这会也才刚刚躺下,听见筚老头的嗓音,赶忙揭开褥子从席上坐起来,抱着拳一脸感激的说:“段叔!小子败絮残躯之体,劳少主叨念,真乃心中有愧。”

    “行了!”窦冕黑着脸一挥手,让过筚老头,径直走到寅身边坐下,伸手拉过寅的手腕,闭上眼睛号起脉来。

    良久,窦冕猛然睁开眼,脸色有些担忧的说:“寒邪入体时间有些太长了,不过问题不大,不用在这住了。”

    “如何治”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归生姜羊肉汤,你顿顿就以此为主,至于治疗嘛,我有一歌诀送你,附子汤中人参苓,白术芍药加方中,祛除寒湿温脾肾,主治肢冷身体痛。”

    “多谢少主。”

    “别急,此附子汤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一日三次。”

    “小人谨记。”寅感激的对窦冕说道,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我欲回京了,营寨之事就有劳你们了,小事你们自行处置,大事嘛,都伯以上表决,不得擅自决定,至于结果嘛,到时候让老五给我传个消息就行了。”

    “喏!我等谨记。”筚老头应声道。

    “好了,这已经结束了,筚老去给我安排下回京。”

    “不知主公想怎么回去。”

    窦冕扬起头,盯着帐篷发呆了好一会,忍不住笑了笑:“我想去一趟长安。”

    “长安”包括寅在内的众人不由的惊呼起来,帐中的几名席子上的伤患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窦冕说起来,窦冕听了好一会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寅这时用着自己有些沙哑的嗓门重重的说:“羌人之患,流毒于陇西、武都、汉阳,少主是不是有些……轻躁了”

    “不不不!长安我一定是要去的,我自



第321章 弎贰弎:离开
    筚老头从斥候营归来,窦冕还没从自己的回忆中醒过来,只见窦冕就像入了魔怔一样,一会痴痴的哭一会呆呆的笑。闪舞

    筚老头眼瞅着这样不是个事儿,轻步走上前,小声提醒道:“主公,安排好了。”

    窦冕被筚老头一句话从思绪中拉回来,长吁一声,拿起手擦了擦眼泪,点头应道:“走了!你把黄牧和高悛给我装雪橇上去。”

    “他俩”

    “对,这两个人品和性格都还好,我信的过。”

    “喏!”

    筚老头走出帐篷,对着帐篷外站岗的兵士吩咐道:“去,把高悛跟黄牧小心扶上马车。”

    黄牧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高悛满头雾水的看着自己被人拉出营寨扔到了雪橇上。

    “放羊的,咋回事”高悛见自己被丢到了雪橇上,内心有些恍惚的碰了下身边的黄牧。

    “你个短命鬼,我哪知道那么多该不会我们吃太多,公子让我们自生自灭吧”

    “咋可能”高悛撇这嘴回道。

    “那为何我俩被扔出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高悛心里憋屈的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正在这时,窦冕从营寨出来见到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问,忍不住插嘴道:“跟我回雒阳,啰嗦啥”

    “雒阳在哪”黄牧疑惑的看向高悛。

    高悛愣了下,摇头摆脑的说:“想当初……”

    “知道知道,当初你在上郡当刀客嘛,横踏并凉二州,是当地一霸,谁见你都要让你三分。”黄牧脑袋歪向一边,就跟背书一样一口气背下来。

    “不是!不是!”高悛有些急了,面色胀红的大声道:“我说……我是说之前有人说过雒阳,听说那地儿遍地的财富,只要能混出头,那在大汉都是个顶个的英雄。”

    窦冕见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走到雪橇边:“你们谁会驾车,自个儿驾车到前面寨门等我。”

    黄牧眨巴着眼睛看向高悛,两人相觑一眼对方,无言的摇着头,窦冕眯着眼笑了笑,转身走向自己休息的帐内。

    东西没多少,可这乱啊,几箱东西窦冕足足收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的筚老头跑进来催促,窦冕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站起来。

    几名兵士在筚老头的催促下跑进来,既扛又抬得给搬到雪橇上,筚老头见到此情形,惊讶的问窦冕:“主公,这啥东西”

    “珠宝!”窦冕笑着说。

    “啊这么多”筚老头一脸震惊,他没想到就这么破破烂烂的营寨会有这么多珠宝,豪帅的富裕程度比他想的要富得多。

    “我又看不上,可这东西能救命啊,搬回去先藏起来。”

    “咱们家里不差这些钱啊”

    “你瞧瞧多少张嘴,不想办法抠点,我年年穷的叮当响,你瞅瞅这些跟我们一起来这的那些汉子,一个个比我都富,我肯定想办法要搜点,不然不就白来了吗”

    “哈哈……是,主公说的在理。”筚老头听见窦冕这么解释,不由的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

    窦冕伸出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直起身大步往外走,口中不忘提醒:“筚老头,这些人可就交给你了,好好管束他们,我可不想远在雒阳还能听见他们作恶的事情。”

    筚老头收起笑脸,双膝跪地,一脸郑重的跪在地上,以头点地,感激的大声道:“主公知遇之恩,于臣而言如恩同再造,臣铭感五内,终身难报,唯有以此半废贱躯,尽心报于主公。”

    窦冕头也不回的直接沿着帐篷间的过道出了营寨,斥候营的兵士们见到窦冕出来,坐在马上抱拳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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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弎贰肆:等待
    一行人行了有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走出陇关,出了陇关,众人又花了近七八天时间终于走出了吴岳山脉,好不容易到达了渭水河畔,整个周边景色也变了样。闪舞

    高山上的雪景在这里没有的踪影,两岸枯黄稻草和发着新芽的小麦在渭水两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像似对秋季的留念又像对春季的期盼。

    黄牧没有出过远门,见到这些情景就像做梦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个劲的揉着眼睛。

    “嗨!你这干啥呢”高悛不合时宜的拍着黄牧的肩膀问道。

    “这地儿……怎么不下雪啊”

    “屁话,这下几月份下雪也是腊月的事儿,哪像你那山旮旯,还没过十月就大雪下,着实把我冻得够惨了。”

    黄牧本来还打算再问问高悛,忽然窦冕在两人身后说出话来:“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尽兴”

    两人一听窦冕问话,赶忙转过身向窦冕行礼,窦冕摆摆手:“你们这都差不多躺了一个多月,趁这会儿赶紧去溜达溜达,过会还得坐船。”

    “坐船那马怎么办”高悛眼睛瞪得老大,一动不动的盯着窦冕问起来。

    窦冕岂是优柔寡断之人这些事情其实早都想好了,窦冕看向身后的队伍,大声喊道:“仓奇,严儁,给我过来。”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听见窦冕呼叫他们名字,快步牵着马走过来,抱拳垂头问道:“公子,不知有何事吩咐”

    “无甚事,此地往下游去不足百里便是陈仓,尔等护送这些东西前往陈仓,交于窦家管事,而后你们自行归队。”

    仓奇看了眼严儁,只见严儁就像没听到一样,整个人一脸木然的看着地面,仓奇顿时心里凉了一大半,抬起头有些犹豫的回道:“一切但听公子吩咐。”

    “很好,尔等回的路上,沿路打探一下羌族诸部的情况,之后回去禀报筚老就是了。”

    “小人领命!”

    窦冕摆摆手:“去吧!”

    仓奇有些不甘的点点头,狠狠看了眼严儁,牵着马走向了后面,这会严儁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对着窦冕嘿嘿一笑,小跑着追了上去,整支队伍很快在仓奇严厉的命令声中迅速转向,不一会消失了在了远处黑乎乎的山中。

    原地转眼间只剩下了高悛、黄牧与窦冕三人,整个并不宽的河面上,就连一艘打渔船都没有。闪舞

    几人站在原地等来人大半个时辰,高悛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那用着他那独特的大嗓门对窦冕说:“主公,没人啊,您这让他们这么走了,我们咋办”

    虽说这高悛脑子有些愣,可这会人家的提议没有任何毛病,窦冕摩挲着自己稚嫩的下巴,砸吧着嘴:“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往下走”

    “对啊,肯定得往下走啊,不然怎么办”黄牧脑袋跟小鸡啄食一样,很没主见的附和道。

    窦冕一见这俩货一个不做声,一个当跟屁虫,埋着头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指着河岸四周的事物道:“既然这地方有河,而且你们瞧,那还种有麦子,说明这周围是有人的,这样吧,我在这等你们,你们上下游给我转,有人了过来找我,咋样”

    “好办法!”窦冕话刚落,黄牧拍着头赞赏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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