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进来！”
乔婷穿着一身中校军服，英姿飒爽地走进常思伟的办公室。
常思伟转过身，看到乔婷，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道：“小乔来了，坐下吧！”
乔婷目不斜视道：“首长，我还是站着好了！”
常思伟道：“到了常伯伯这里还客气什么，坐下说话。”
乔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坐下。
常思伟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组织上找你谈话，是不信任你的表现？”
乔婷脸sè微微一红，扭捏道：“没有！”
常思伟在办公桌前坐下，说道：“小乔啊，千万不要有这种思想。你是唯一一个和战忽局有过实质接触的人，组织上也是为了更好地判断我们的对手，才会让你将被俘过程中发生的所有细节都给一步步还原，不然但凭你自己的主观判断，很容易造成偏差的。”
乔婷低声道：“我明白的。”
常思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言不由衷，笑了笑道：“小乔，我们现在属于私人谈话，你不要把我当成总参谋长，把我当成常伯伯，我也不把你当成一名中校，只把你当作老乔的孙女，这就是一次长辈与晚辈只见的普通谈话，这样可好？”
乔婷看了看常思伟，点头叫道：“常伯伯。”
常思伟笑道：“这样就对了嘛！小乔啊，常伯伯问你，按照你自己判断，不考虑其他因素，你觉得这个战忽局是什么样的组织？”
乔婷秀眉轻蹙，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果纯粹从主观上的感觉来看，我觉得战忽局对我们没什么恶意。到目前为止，对方所展现的技术水准已经完全在我们之上，如果他们想要做些什么，本不必在乎我们的感受——或者说不必在乎全世界的感受！而且按照我的观察，他所穿的那副单兵战斗铠甲技术含量非常高，甚至远远在美国推出的未来战士套装之上，我想象不出他们是如何制造出这些东西来的。另外，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常思伟道：“什么感觉？”
乔婷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脑子里隐隐有种想法在萦绕，可老是抓不住重点。而且我觉得那天晚上对方绝对是故意以那副铠甲出来示人的，目的不单单为了威慑这么简单。”
常思伟手指轻轻敲击办公桌，问道：“那你觉得对方还有什么目的。”
乔婷苦笑道：“我不知道。”
常思伟皱眉道：“这样吧，小乔，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新的想法，随时可以过来找我。另外，总部已经决定给你放假一个月，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个月后正好是巴黎航展，到时候你去法国转转。”
乔婷微微一愣，连忙点头道：“是，常伯伯，那我先回去了。”
常思伟目送乔婷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拿起办公桌上红sè的保密电话道：“让二号过来见我。”
其实这次任务失败反而让最高决策层统一了思想，对于战忽局，高层经过数次秘密会议后，已经决定将其摆在对等的战略高度去对待，至于到底是战略对手还是战略合作伙伴，目前内部依然还有争议。
不过军方已经成立了由彭国琛担任组长的联络小组，专门负责与战忽局方面的联系。
………………
第二天一早，陈新登上了由首都飞往湘省省会s市的航班。
此前他很早就说过要去湘省看王筱月，结果一直抽不出时间，这次过去正好可以看看王筱月在片场过得怎么样。另外关于乡村教师的特效部分，陈新也需要和宁皓作进一步讨论修改。
上飞机之前陈新还给周姨王叔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向他们问好。王叔也刚回到国内不久，王筱月本不知道王叔出了那么大的事，周姨他们也不打算告诉她，嘱咐陈新一定要保密，免得女孩担心。
飞机到达后，陈新又花了四小时的时间转车前往湘省的市。
在市商业区，陈新先去买了一个超大的运动包，然后按照王筱月的要求去给孩子们买了教学辅导丛书以及一些他们爱吃的零食，最后还买了一个大蛋糕。听王筱月说，今天是那位在学校坚守了二十六年的乡村老师的生r，大家决定瞒着他偷偷为他准备庆祝生r，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随后陈新找了辆的士，驱车前往县圳前镇王家湾村，到达王家湾村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不过这里距离剧组所在的坳上村还有将近两小时的崎岖山路，车本上不去。
还好剧组得知陈新要过来的时候，已经提前派了两个人来到王家湾村等候。其中一个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叫王守业，是剧组的剧务，另一个人则是当地的向导，一问才知道对方是坳上村的村支书，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是六七十的样子，显得老态许多。
村支书叫孟德昌，不会说普通话，陈新也不会当地方言，还好王守业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交流起来问题不大。
陈新将一大堆东西从车上提下来，两人连忙上来帮他分担了大部分，孟德昌提的东西最多。
陈新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帮村支书分担一点，王守业拦住了他，说道：“陈先生，您还是算了吧，别看孟叔瘦弱，我们的力气还不一定比得上他呢，而且接下来两个多小时都是上山的路，陈先生不经常走的话，还真不一定吃得消。”
陈新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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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电影问题
陈新三人到达坳上村时，天sè早已暗了下来，这座小山村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寥寥几盏灯火。
an 连续走了两小时的山路，王守业已经累得满头大汉，气喘吁吁，就连村支书看上去也有些疲惫，反倒陈新依旧毫无压力的样子。
对此，一路上王守业和孟支书还啧啧称奇，他们没见过第一次走这条路的人竟然会如此轻松，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新有外挂，半路上秘密开启了“小蝴蝶”的单兵外骨骼系统，本不需要他出什么力，再加上天sè昏暗，王守业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王筱月、宁皓他们早在村口等候，一看到陈新，王筱月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叫道：“陈新哥哥，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陈新任由王筱月抱住自己的胳臂，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问道：“小月，在这边辛苦不？”
王筱月摇了摇头，低声道：“一点都不苦，可是人家想你了。”
陈新笑了笑，在她耳边低声道：“小月，我先和宁导演他们聊会儿，待会儿我们再说话。”
“嗯！”王筱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脸蛋微热，刚才陈新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耳上，弄得她的耳朵有点痒痒。
这次陈新过来可不单单是看王筱月的，同时也作为资方代表过来视察拍摄进度的。
和宁皓以及剧组里的其他人寒暄过后，一行人去了剧组下榻的地方。
此次乡村教师剧组过来取景拍摄，在当地早就引起了轰动，地方èn也极为重视。电影开机当r，不但县县委主要领导全部到场，市市长以及主管文化教育方面的副市长也爬了大半天的山路出席开机仪式。
不过因为当地条件实在有限，县便把坳上村中心小学几年前新落成的教学楼划给了剧组使用。
这座新落成的教学楼一共有两层，二十多个房间，是由希望工程以及一个叫做麦田计划的民间组织联合捐建的，原本预计可以容纳包括坳上村在内附近七个自然村落两百多名孩子。
不过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年轻父母出去打工，把孩子也一个个接了出去，现在还留在坳上村中心小学的只有不到二十名孩子，老师也只剩下一个。
所以学校里大部分房间都空置了出来，正好可以提供给剧组使用。
至于电影的拍摄地点，则是坳上村中心小学原来的老教学楼，一个才三个房间的老平房，距离新教学楼还有十几分钟的山路要走。
来到剧组后，几个村子里过来帮忙的妇女正在为剧组准备晚饭。
由于还有几个村落位置非常偏僻，到坳上村还有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因此学校里还住着仈个学生。
一看到王筱月过来，那些孩子们一下子迎了上来，围在小月周围，一个个“小月姐姐，小月姐姐”的叫个不停。
看得出来，王筱月在这里非常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她。
陈新把蛋糕交给王筱月，低声嘱咐她几句，让她去准备为那位马老师过生r的事，他自己则找到宁皓，打算和他谈谈乡村教师的拍摄问题。
………………
乡村教师的预告片宁皓早就看过，对于塞伯坦数码的水平赞不绝口。
唯一让宁皓有些不舒服的是，乡村教师的预告片与他的分镜头剧本有不少差异，不过想到塞伯坦数码投资方的身份，宁皓也只好把这种不满放在心里。
“陈先生，您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宁皓在陈新面前姿态放得很低，原本他只是把陈新当作一名普通的投资人看待，最多是一家很有发展前景的特效公司老总。不过今天上午余世坚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好好接待陈新，千万不能有任何怠慢的地方，并且暗示陈新的背景很深，宁皓这才改变了态度。
陈新道：“宁导，你年纪比我大，就不要这么称呼我了，听得我都有些寒碜，我们还是平辈相交吧。哦，对了，这段时间小月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说到王筱月，宁皓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还多亏了陈先生让王小姐过来帮忙，不然我们的拍摄进度起码要拖慢三分之一，你看，这些参与拍摄的熊孩子全听王小姐的话，对于其他人一概不理。”
陈新看着不远处如穿花蝴蝶般的王筱月，笑道：“这丫头从小就很有亲和力，最受那些小孩子的欢迎了。”
宁皓道：“王小姐这n格好，大家对她都很有好感。”
陈新笑着点点头，组织好语言，才道：“宁导，这次找你出来，是关于电影方面的问题。说实话，乡村教师这部电影的剧本已经非常出sè了，不过我们公司内部的市场分析师提出了一些意见，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所以希望宁导能听一下，因为你是专业人士，所以说的不对地方还望海涵。”
宁皓脸sè微微一僵，不过还是勉强保持笑容道：“还请陈先生指教。”
陈新顿了顿，将钢镚的原话转述给宁皓道：“宁导，你觉得中国需要什么样的科幻片？或者说，你觉得科幻片真正的核心是什么？”
宁皓愣了愣，道：“这是我第一次执导科幻片，但是我想，不管是科幻片也好还是其他片子也好，至少要表达出人n当中某些能触动人心的东西，这样才能与观众形成共鸣……”
钢镚的声音在陈新脑海里响起：“屁话！”
陈新笑了笑，没理会钢镚的聒噪，说道：“宁导，你知道我们公司的一些人怎么看的吗？他们说，科幻电影，最核心的部分还是在于创新两字，它应该让观众的想象力跟随电影一起遨游，去感受一些平常从未触及过的一些震撼，去思考平常从来不会想到的一些问题，总之，一部出sè的科幻片，不但要从视觉上给予观众冲击，而且还要从心灵上给予观众冲击。当然，我说的心灵上的冲击不单单指人n，乡村教师这种题材的影片，表现社会问题，表现人n问题，相信对很多导演而言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是，你不觉得中国这样的片子太多了吗？大刘的小说已经为我们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小说的科幻内核上深入挖掘呢？”
宁皓皱了皱眉，问道：“陈先生，您的意思是，剧本中，对于那位乡村教师的诠释所占的比重太大了？”
陈新摇头道：“不是对乡村教师的诠释比重太大，而是对于教师这个职业所代表的含义诠释比重太小，还记得大刘小说里怎么用科幻的语言解释教师这个职业的吗？”
宁皓皱起眉，低下头慢慢思考起来。
………………
“您想知道哪些方面？”蓝84210号上的值勤军官问。
“比如，这个行星上生命体记忆遗传的等级是多少？”
“他们没有记忆遗传，所有记忆都是后天取得的。”
“那么，他们的个体相互之间的信息交流方式是什么？”
“极其原始，也十分罕见。他们身体内有一种很薄的器官，这种器官在这个行星以氧氮为主的大气中振动时可产生声波，同时把要传输的信息调制到声波之中，接收方也用一种薄膜器官从声波中接收信息。”
“这种方式信息传输的速率是多大？”
“大约每秒1至10比特。”
“什么？！”旗舰上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真的是每秒1至10比特，我们开始也不相信，但反复核实过。”
“上尉，你是个白痴吗？！”舰队统帅大怒，“你是想告诉我们，一种没有记忆遗传，相互间用声波进行信息交流，并且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每秒1到10的速率进行交流的物种，能创造出5b文明？！而且这种文明是在没有任何外部高级文明培植的情况下自行进化的？！”
“但，阁下，确实如此。”
“但在这种状态下，这个物种本不可能在每代之间积累和传递知识，而这是文明进化所必需的！”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这听起来象神话。”
……………………
不远处的教室里，嘭的一声纸花爆开，王筱月捧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出来，在全场的生r快乐歌中，送到了那位在坳上村小学教了26年书正目瞪口呆的马老师面前。
“宁导，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陈新拍了拍正陷入思考的宁皓的肩膀，慢慢转身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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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期待已久的消息
给马老师过完生日，大家凑在一起吃过生日蛋糕，所有人便渐渐散去，孩子们也在马老师的督促下回宿舍睡觉。
an 这时，王筱月才有空拉着陈新从学校出来，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水潭边上。
大山深处的空气质量确实很好，月明星稀，虫豸嘶鸣，山泉潺潺，轻风拂面，非常地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