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与萝莉

    不过，拉曼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之后的弑神仪式。

    叶子也问过拉曼这个问题，春之女神当时和玛斯纳魔法师的关系是很好的，玛斯纳思想的繁荣，离不开春之女神的播种。

    为什么亡灵要弑杀春之女神

    当时拉曼含糊说了一句，是为了阻止众神获取大结界内的信仰。

    现在，拉曼则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详细解释。

    “第二纪的辉煌时期，众神的神庙遍地开花，每一座城镇，都有不少于五座的神庙。每一个乡村，都有至少一名以上的神官。这是诸神最繁荣的时代，然而他们却少见于人间。”

    拉曼突然说起了这个话题，大叶子若有所思。

    她也去了不少地方了，但是，并没有见到这么多神庙。

    连遗址都没有，她甚至怀疑起，究竟有没有所谓的诸神盛世了。

    “然后，我们封锁了诸神在大结界进出的通道，直至这时，诸神的神庙仍然存在，信徒依旧照常向诸神祈祷。信仰的寒冬仍然没有到来。”

    “再然后，隐修会的人找到我，提出了弑神计划。”

    “隐修会告诉我，神明的力量没有减弱，他们通过某种形式，从大结界内依旧获取着信仰补充。”

    “按照他们的说法，春之女神是其他神明设置在大结界内的锚点，依靠春之女神，他们能够接手自己从大结界内获取的力量。”

    “事实上，这才是我们弑杀春之女神的原因。在原计划里，我们并不准备完全杀死春之女神，只需要打破那个锚点就行了。”

    “不过，由于我们并不知道如何算是打破锚点，因此，弑神法阵功率开得有点大……”

    能把弑杀神明当成实验事故的，也就这位家里蹲宅法师了。

    “好在最后我们成功了，神明进入了信仰寒冬。彻底断绝了和大结界内的联系。”

    “然后，没过多久，维西卡王国内，诸神的神庙就开始大量被拆除。那个收容箱，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最后一批外派法师从维西卡带回来的。”

    拉曼先是讲完了这些事实，然后看向了大叶子:“你联想到了什么没有”

    叶子沉思起来。

    叶子再次沉思起来。

    叶子摇了摇头，放弃了沉思。

    “我只觉得维西卡肯定和外界的神明是一窝的，大概就是老王八跟小王八蛋这样的关系。”

    叶子十分耿直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成果。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猜测，有饥荒世界获得的先辈记忆作为证据支撑。

    “你猜得很对，但是关键不在这里。”

    “我已经说过，信仰也是一种灵能，那么，基于这个假设，可以解释为什么神明始终不肯放弃大结界。”

    “因为人类在灵能上的天赋无可替代，人类是天生的‘信徒’。异族的信仰，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人类的纯粹。”

    “并且，这个假设还可以解释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摧毁锚点后，众神要捣毁自己的神庙，让大结界进入信仰寒冬。”

    “那是因为，信仰是通用的。信仰如果可以量化，那么如果诸神不捣毁自己的神庙，他们的信仰，就有可能被大量堆积在春之女神身上。而春之女神……如果真的突破了限制，那众神的情势就很不妙了。”

    拉曼这一点大叶子听得格外明白，毕竟她知道，信仰是真的可以被量化的。

    自己甚至可以取得春之女神神像里，蕴含的信仰，转化为所谓的“信仰点”。

    按照拉曼的这套理论，原理大概就是，神像体内已经被建立了一个成熟的灵能存储阵列，自己的系统，本质上是提取了这部分的灵能。

    而系统的信仰模块，也可以套用到这个灵能理论体系里。

    简直完美。

    “看来你已经深刻理解了灵能即信仰这个假设。那么，现在，针对一些无法解释的问题，我们来提出另外一个假设。”

    “关于终末侵蚀的豁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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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传承的薪火
    这次来访，叶子本来只是想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没想到拉曼却给了她一个大惊喜，这个惊喜，还在不断转化成惊吓。

    如果拉曼的两个假设被完全证实，那么，叶子将来的敌人，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一个经营了数千年的利益集团，这些年中，到底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成为了神明。

    又有多少神明，加入了这个可怕的利益集团。

    祂们就像水中的嗜血鲨鱼，信仰，也即是灵能，就是他们生活的海洋。

    而自己一旦走出大结界，站到诸神的目光下，就必须面临着抉择。

    加入这个利益集团，或者站到他们的对立面。

    叶子不可能和这群背叛者为伍。

    那么致命的危机就将到来。

    “我突然觉得大结界内挺好的，短时间还是不出去了吧。”

    叶子有点怂，突然觉得自家的系统变得可爱起来，回去一定紧抱系统金大腿，造出俩骑士团的半神，再出去搞事情。

    “哈哈，不要太过担心。除了这两个假设已经被一些事实佐证外，我的其余猜想，都没有切实的事实根据。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毕竟你还有着其余的盟友。隐修会将坚决站在你这边，你和精灵的关系也不错，北地人也是群守信的人。此外，魔王是个很有意思的存在，他似乎涉及了另外一个神秘的集团，如果一些传说为真，那个集团的力量可能超乎我的想象。”

    拉曼笑了两声，出声提醒道。

    “的确是这样，不过哪怕你这样说，我还是会向春之女神告密，是隐修会这群小婊砸密谋的弑神仪式。”

    大叶子表示，今天这个小报告我是打定了。

    “我就知道，你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王。”

    莱曼无奈地苦笑着。

    隐修会是他知识的延续，因此他不想大叶子对付隐修会。

    一开始他就帮隐修会隐瞒了弑神仪式的计划，想要一人担下罪责。

    但是，大叶子没那么好糊弄。

    “你刚才绝对是想说我小气记仇没错吧”

    叶子狐疑地看向拉曼，但是亡灵皇帝学聪明了，没有接口。

    他已经说得够多了，将自己毕生的研究成果和盘托出。

    大叶子带来的那部分拼图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他对“学者”的深入研究，这些拼图也就无处安放。

    能够短时间得到这么多推论，也是往日的积累所致。

    哪怕黑心如大叶子，觉得亡灵皇帝这份功劳还是要记下的。

    于是叶子抓了抓脸蛋，沉思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答应你，不会毁灭你的知识传承，哪怕真的要和隐修会分出生死，我也会让你的传承继续下去。事实上，我已经在我的领地兴建了一所新东方魔法学院，欢迎各种适龄孩子免费入学。可惜目前没有足够老师。”

    拉曼的魂焰剧烈闪烁了一下，比起叶子对隐修会的态度，他更加震惊于叶子在领地设立的学院。

    “你设立了公办学院和原来的玛斯纳一样”

    虽然有些奇怪拉曼的态度，但是叶子还是点了点头:“不仅是魔法，还有新东方武技学院，往后我还准备开设新东方神术学院……当然，普通文化课或者职业学校才是主流，毕竟适合成为超凡者的孩子太少。”

    “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隐修会什么的请不要在意，只要你能将这种对待知识和思想的态度传承下去，我就十分满意了。还有，我愿意为你提供一批现成的教师，事实上，魂网收纳的亡灵法师们还没死……”

    拉曼顿时把什么隐修会、元素之环抛到脑后，去tmd隐修会，这里有一个超越了时代局限的领主在，可比那些苦大仇深的隐修会更适合传承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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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罪人于火焰中的绝唱
    叶子离开了地牢。

    亡灵皇帝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的终末。

    他告诉了叶子很多东西，那两个假设直接揭露了终末的本质，让大叶子第一次，系统地认识了自己要对付的敌人。

    他没有要求什么，只用了这份“功绩”，来换取一个体面的结局。

    因为他知道，必须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这份破坏秩序的后果。

    叶子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让步，女神教会更不会，民众们也不会。

    正如当年，自己主动出面，做起了亡灵皇帝，为隐修会和元素之环洒下烟幕。

    现在，自己要为这份体面的工作画上句号。

    并且，人体炼成是不完美的。

    自己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只希望……那位女王，能够接过自己的火把，让知识的薪火永传不绝吧。

    但是，自己还是隐瞒了东西。

    因为那东西指向了一个太过灰暗的未来……

    “努力吧，现在的你，远远不足以对抗真正的恐怖啊……”

    拉曼叹息了一声。

    狱卒们回来了，他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

    …………………………………………

    叶子离开地牢，迎面的阳光有些耀眼，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正是早晨，第二天的早晨。

    这场长谈，花费的时间异常漫长。

    两人的思维一刻不停地碰撞，才能在短时间得到这么多东西。

    继续下去或许会有更多发现。

    但是那些发现已经不重要了。

    拉曼的两条假设，已经揭开了终末侵蚀的面纱。

    叶子只需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将细节丰满。

    不过……他还是隐藏了东西呢。

    亦或者，他对那些问题也不明所以。

    大结界内部……诸神不愿意涉及的恐怖是什么

    如果终末意识本身就在收容箱里存在着，那么，继续往前追溯，这些收容箱里的终末意识，又是如何出现的

    叶子隐约觉得，这两个问题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本质，那是一个只是去想，就让人感到前途一片灰暗的未来。

    这个本质，如果和自己的系统有关……

    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系统，翻出系统任务界面。

    那里依旧只有一个任务，从穿越到现在，唯一的任务。

    回归任务:

    让不该存在的归于无（要素已完成）

    已解锁下一阶段要素:诸神陨落之黄昏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新的要素提示。

    叶子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

    未来的漩涡将由自己掀起，在那之前，自己需要获得足够在漩涡中心立足的力量。

    亦或者，跳出漩涡的力量。

    …………………………………………………………

    时间临近下午，到了玛斯纳的亡灵皇帝被处决的时刻。

    这次处刑，由女神教会接手。

    据说，四女神会在在处决时降临，彻底向信徒们宣告亡灵之灾已经结束。

    叶子已经和教会沟通过，对方接纳了叶子的火刑建议。

    这也是叶子唯一能为这位皇帝做的了。

    坦白讲，亡灵皇帝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研究者。

    如果三观正常一点，应该是个挺让人尊敬的人。

    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所以这个结局已经注定。

    到了约定的时间，在教会的半神押解下，亡灵皇帝从地牢，来到了刑场。

    他步履从容，依旧是那样无所谓的平静。

    联军战士们，不分国界，乌泱泱凑到了一起，旁观着这次行刑。

    作为刑场的地方，现在还是一片焦土。

    但是当拉曼踏上这片焦土，那片焦土便开始往上抬升，一直变成一个高高的土坡，他在坡顶，接受着士兵们的旁观。

    随后，一个威严冰冷的声音，在天空响起。

    “对罪人拉曼阿诺德的审判，现在开始。”

    这声音直接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传遍了整个大结界。

    秋之女神降临，手里拿着代表秩序和平衡的天平权杖，降临了一次规模宏大的神迹。

    随后，面色冰冷的冬之女神、难得严肃起来的夏之女神、以及最后，仍旧是一身白色纱裙，宛若不谙世事的纯洁少女的春之女神，全部降临到了这里。

    并且，影影绰绰地，在她们的身影后，似乎还有更多的神明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