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星河行者
无敌之大唐
作者:星河行者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1章 从将军到小卒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北地乃苦寒之地,山穷水恶,土地贫瘠,极目之处,衰草连天,一片荒芜和凄凉之气弥漫。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多少人家正在喜气洋洋地准备吃食和美酒,好在明月升起的时候,阖家同饮,举杯邀明月,起舞弄清影,共庆团圆夜。
又有几多游学的士子、行走的旅人,还有那些远离故土的官吏、商贾和边军将士,在思乡的愁绪中煎熬,不忍见中秋夜的月上中天。
八月中秋,在南方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或身穿单衣,垂钓于碧波万顷之中,或飞鹰走犬,狩猎在苍翠的山岭之间。
而此时的北地却很冷,冷得无处躲避,无可奈何,只能在凄冷的北风中日复一日地煎熬,说不定昨夜还在一起山南海北侃大山的同袍,待到天明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冷气无孔不入,顺着破败的营房、破旧的军服以及你全身的毛孔钻进你的体内,让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变得冰凉,就连骨头缝都仿佛被冻结,如针刺一般的疼。
昨夜,刮了一夜的北风,顺着破败营房的孔洞和缝隙中灌入,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胆战心惊,不敢入睡,生怕这破败的营房被风掀起,从而失去这仅有的栖身之地。
一夜北风,刮走了北地最后的一丝暖意,下雪了。
天幕低垂,彤云密布,细密的雪粉随风起舞,地面已经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天地之间茫茫一片。
赵千山穿着一身单薄而又破旧的军服,外面罩着同样破旧的皮甲,靠在营房外面的檐下,看着漫天飞雪发呆。
他的确是在发呆,因为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与荒诞,让他如同做了一个梦,不敢相信。
庄生梦蝶,蝶化庄生,似真似幻,谁人能说得清楚
昨日他还是大明帝国的一名游击将军,一转眼却变成了大唐帝国北地边军的一名士卒,这变化实在是太快,快到人无法适应。
这就如同戏文上唱的一样,“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而且,还是跨越千年的版本,从大明被贬到了大唐。
而且,这个大唐和史书上记载的那个辉煌的大唐帝国还有所不同,许多人和事物都对不上号。
至于唐以前的历史,却没有什么区别,和赵千里从史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完全吻合。
这是他从这个肉身身上继承的记忆,不过,这个名叫赵无敌的家伙只是扬州府军的一个小卒,出身于贫寒的乡野之间,就连扬州城都没有正经八百地逛过。
因此,他所知有限,见识浅薄,并不能满足赵千里目前的求知欲。
赵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慢慢了解这个似曾相识而又陌生的世界,而且,还有小心翼翼,把一夜间发生的离奇经历永远烂在肚子里,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现在,他需要静一静,仔细梳理一番思绪,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赵千里,大明帝国扬州人士,出身于古武世家,拳脚不凡,枪棒娴熟,自戚继光征兵抗倭时从军,累积军功升游击将军。
万历年间,随大帅戚继光戌守蓟北,在万历十年冬十月,长途奔袭辽东一役中被流矢射中心脏,立毙当场。
赵千里魂魄离体之后,虚浮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熟悉的袍泽不忍离去。
冥冥中却有一股无形的引力,强行牵扯着他的魂魄晃晃悠悠而去,遁入了虚空之中。
四夷未灭,奈何身死!
赵千里感叹万分,却无力回天,只能随着引力而去,争取早日投胎,重新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谁知道,渡过无尽的虚空,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奈何桥、鬼门关和幽冥地府,更没有喝到忘却记忆的孟婆汤。
忽然,无尽的虚空被撕开一道口子,眼前是一片黑暗,还有猎猎的风声,振聋发聩的呼噜……
然后,赵千里就成了赵无敌,一个不一样的大唐帝国朔方边军的一名小卒。
刹那间的迷糊和混乱之后,他融合了赵无敌的记忆,知道了一些人和事,却更加的茫然和迷惘。
从苏醒之后
第2章 前世今生难回家
胡天八月,北风猎猎,吹得连天的衰草尽皆折腰,四野一片死寂。
细密的雪粉纷纷扬扬,被强劲的北风卷起,抛洒得到处都是。
赵无敌迎着北风,痴迷地看着那漫天的雪粉,仿佛那就不是雪粉,而是雪白的米粉、热腾腾的米糊、香喷喷的米糕……
他伸出手,任雪白的“米粉”落在冰凉的手掌上,越来越多,凑到嘴边,贪婪地舔一舔,入口即化,寡淡无味……方才梦醒。
呵呵,天降米粉……奇迹并没有再现,看来他已经和上苍缘尽,以后的路,就要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嘎吱嘎吱……”
营房的破门开启又关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从中出来一个老军,头发斑白,面庞黝黑,老眼浑浊,花白的胡须迎风飞舞,身上的衣衫并不整齐,两手拎着腰带,看来是要寻个地方去清除一夜的存货。
“咦无敌,你个傻小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咋大清早跑到外面喝北风”老军一扭头看到痴痴傻傻的赵无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瞪着浑浊的老眼,埋怨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啊……没啥,我就是睡不着,出来……看看雪。”赵无敌胡乱找了个理由。
此地是大唐边军的一处暗哨,隐于一座矮山之阴,离朔方城三十里,驻扎着一火戌卒,监视着北边突厥人的动静。
唐军编制一火共十人,设一火长,为最小的作战单位。
赵无敌他们这一火戌卒的任务,就是监视并打探突厥人的动静,一旦遇到突厥来袭,及时向朔方城示警。
常言道:天要下雨,人要吃饭!
赵无敌他们这火戌卒都是血肉之躯,还做不到餐霞食露,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也要吃饭,而这个老军就是他们的兼职火夫,负责挑水做饭,并在他们出巡的时候留守营房。
老军名叫李二狗,世袭军户,扬州人士,是赵无敌的同乡,年近五旬,因膝下无子,无人承袭其军户资格,偌大年纪还在为国征战,想起来也是唏嘘不已。
赵无敌十五岁顶替卧床不起的老父,前来朔方戌边,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两年。
他生于南方,长于南方,加上先天不足,身体羸弱,在这北方苦寒之地,可谓是度日如年,苦苦支撑,三天两头就要头疼脑热地折腾一番,要不是同乡李二狗的照顾,恐怕早就已经身死道消、埋骨于荒漠之中。
李二狗是世袭军户,作为一个小卒,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且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孤身一人,并无余财,年近三十方才踅摸了一门亲事,自从添了一个闺女之后,无论如何奋力耕耘,再无动静。
于今,他已年近五旬,到了知天命之年,虽然不甘心断了香火,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无奈地认命。
自从到了朔方城之后,遇到了同乡的赵无敌,李二狗对这个同乡的小后生那是关爱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常被同火的袍泽打趣成“比亲儿子还亲”。
胡天八月,已是飞雪季节,加上一日只有两餐,人们为了减少体能的消耗,习惯了早睡晚起。
而突厥人作为游牧民族,同样没有夜袭之类的习惯。
此时,营房中的戌卒一个个裹着薄薄的被褥,缩成一团,打着呼噜,徜徉在梦中,那嘴角的口水和眼角的晶莹,预示着他们的梦很不平静。
也许在梦中,他们回到了遥远的家乡,见到了离别已久的亲人,围着一张矮几,一只肥鹅,几碗小菜,一壶老酒,步履蹒跚的老父、慈祥的老母、忙忙碌碌的妻子,还有牙牙学语的
第3章风雪中的马蹄声
前世今生,隔着时空的距离,无法跨越,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赵无敌陷入迷惘之中,眸光茫然,如同泥胎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若不是看到那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以及口鼻中喷出的白气,还以为他已经被冻死。
李二狗伸出手掌在赵无敌眼前晃动几下,喝道:“喂喂喂,小子,醒醒,醒醒!”
赵无敌眼珠子转动了几下,有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面色凄然,勉强笑道:“李伯伯,没啥,我就是有点相恋阿爷和妹妹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想媳妇了,啊哈哈哈……”一个刚出营房的黑面大汉,在赵无敌的肩上重重地拍了几下,然后,仰天大笑几声,没入漫天飞雪之中清除存货去了。
这个黑面大汉身高八尺,身材魁梧,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笑声如雷鸣,好一个昂藏伟丈夫!
此人就是火长张奔雷,真是名如其人,气势如虹。
之所以起了这么一个拉风的名字,倒也不是因为他爹满腹经纶,而是在他出生之时,正逢天雷滚滚,于是就得了一个“奔雷”之名。
“想媳妇咋了火长,前几天是谁喝多了,抱着酒坛子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喊媳妇呢”李二狗冲着张奔雷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接着一手提溜腰带,一手按着下腹,叫道:“哦,憋不住了,小子,赶紧进屋,替我添把火。”
李二狗不等说完,就迈开大步,紧随张奔雷之后,没入飞雪之中。
赵无敌长叹一声,拭去眼角的泪痕,推开破旧的板门,钻进了四处漏风的营房之中。
虽然说是早睡晚起,但是这“晚起”也要有个度,作为边军暗哨,担负着警戒与哨探的任务,不可能任你一觉睡到自然醒。
否则,和放几头呼呼大睡的猪有什么区别
人们纷纷从并不怎么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骂骂咧咧,然后拎着腰带、衣衫不整,粗暴地一脚踢开营房那扇破旧的板门,一头冲进漫天的飞雪中,如同挥刀扑向来袭的突厥人。
早饭,也就是大户人家所说的朝食,不过是一人捧一大碗糜子粥,张开大口,呼啦几下,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糜子粥就进了肚子,吃得那叫一个豪迈。
美其名曰,这就是军人的吃法,就看不起读书人吃饭,一粒一粒地数,吃一下,停一下,太磨叽。
不过,作为大明的一位游击将军,赵无敌对军队生活并不陌生,至少,他前世就不是这样吃饭的。
因此,赵无敌认为,边军之所以能把一碗糜子粥吃得这样豪迈,其中的原因无非是食物紧缺,从来就没有吃饱过。
果然,大家伙吞下糜子粥之后,将碗底舔得干干净净,然后,伸长脖子打量着同样干干净净的铁锅,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一大碗糜子粥下肚,虽然没有填饱肚子,好歹给肠胃中增添了几分暖意。
军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尤其是边军的暗哨,担负着警戒的重任,责任重大。
虽然没有吃饱,但是活还是要干的,来不得半点马虎。
火长张奔雷大手一划拉,先是擦擦嘴巴,再顺势一捋钢针似的胡须,大声喝道:“兄弟们,吃饱喝足了,抄家伙干活了。”
张奔雷不亏“奔雷”之名,声如雷鸣,隆隆声震耳欲聋,破败的营房都不堪其扰,纷纷扬扬撒下一屋子灰尘。
张奔雷的命令言简意赅,简单明了,颇有军人的豪迈,以及草莽绿林的风格。
一声令下,除了留守看家的老军李二狗,其他人纷纷起身整理衣衫,系紧腰带,穿上皮甲,将能够穿上的一样不落全都套上,依依不舍地看着薄薄的被褥,然后,叹口气,抄起家伙,走出了营房。
再从马房牵出战马,扳鞍上马,在张奔雷的带领下,呼啸而去,没入茫茫的风雪之中。
作为边军的暗哨,不可能靠两条腿去哨探敌情,否则,即便是你探到了敌情,也跑不过突厥人的战马
第4章雪野敌踪
疾风马不前,大雪满弓刀。
北风依然强劲,雪却越下越大,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分不出东南西北,唯有大朵大朵的雪花,密密麻麻,在风中盘旋、飞舞、飘落,纷纷扬扬。
赵无敌脚踏大地之上,眯着眼睛,前面放松身体与心神,仔细感应着万马奔腾引起的大地波动。
此时,脚下坚实的大地就如同平静的水面,骤然被人投入一颗石子,平静瞬间被打破,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席卷四面八方。
根据他的经验分析,敌人不少于万骑,距离……差不多在二十里以外。
这让他热血沸腾,战意冲天,浑身弥漫出浓烈的杀气。
这只是一种潜意识,来自于灵魂深处,准确的说是前世大明游击将军赵千里征战多年,南杀倭寇,北拒鞑靼,在铁与血中养成的杀机。
血液沸腾,在体内汩汩流淌,驱散了里里外外的寒气,让他一时之间如同跨越了时空,回到了大明。
他脚踏马镫,飞身上马,单手高举马槊,就要策马奔腾,带着千军万马向前扑杀。
“当……”
就在此时,耳畔忽然传来金铁交鸣的颤音,随之一股大力传来,手臂发麻,再也抓不住马槊,只能任其脱手飞去。
“赵无敌,你小子想干啥”紧接着有隆隆雷鸣声响起,声震四野,振聋发聩。
赵无敌从梦游中惊醒,茫然四顾,眼前大雪纷飞,北风猎猎,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魁梧大汉,手持马槊指向他,不停咆哮。
梦醒时分,才发现……依然身在大唐。
“奶奶的,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去拼命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今儿怎么犯浑了莫非是中邪了”张奔雷咕哝着,眼睛瞪得溜圆,上下打量着赵无敌,在踅摸哪里不对劲。
“嘿嘿……”赵无敌无奈之下正好装傻充愣,嘿嘿傻笑,好蒙混过关。
“行了,老张,别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年轻人吗,血气方刚,总是难免冲动,你年轻时不也这样”
刘大山是张奔雷的发小,两人一起长大,一起从军,人们曾揶揄他们是公不离母,秤不离砣,好不得不能早好。
此时,刘大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奔雷的即兴发挥,并揭他的老底,堵住飞溅的口水,然后,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咱们这几个人,还能怎么办”张奔雷不满地乜了他一眼,转向赵无敌,大声喝道:“赵无敌,某命令你立即动身前去朔方城,向秦大将军禀报敌情:敌骑由北而来,不少于五千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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