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历史被一锅乱炖了。
荆轲、崇祯、狄仁杰、白起……穿越到我身上没帅过三秒,被雷劈了。
黄巢、赵子龙、花木兰、兰陵王穿越过来,装逼不成被雷劈,斗酒诗三百的李太白没被雷劈却成了教我读书练剑的师父。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陈胜在穷山僻壤里拉了二三十个人就敢称帝。
一群历史名人纷至杳来,作为易被穿越体质的土著,如何在这一锅大杂烩里应付他们?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个野太子最后竟然也称帝了……
PS:已有完本书《宋仕妖娆》、《历史维修工》,欢迎书荒的朋友移步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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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夏日炎炎,蝉鸣呱噪。
一条五六十米宽的鹅卵石河从漭漭群山穿出来,曲曲殇殇流向远方。
阳光打在水面上,金光如鳞。
仅有的一条小道,顺着这条叫青柳江的大河蜿蜒,没入连绵起伏群山里,正如一条慵懒长蛇卧在山水之间。
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扇面村村民里,闲汉子懒婆娘们聚集在村口青柳江畔私塾外面的杨树林里,借着林荫乘凉,插科打诨度着炎热时光。
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又或用荤段子撩骚着那些懒散婆娘孤身寡妇。
不时响起哈哈大笑声。
六月天娃娃脸,说翻就翻,天空中炸了个惊雷。
熟谙四时的闲汉子们抬头看看天,没放在心上,晴空万里哪可能下雨。
有妖风拂过。
一直安静坐在人群外围的黄家傻儿子倏然打了个激灵,浑浊的眸子里闪耀着精光,环视四周一眼,神色莫名兴奋起来,仰天一阵哈哈狂笑。
端的是霸气。
杨柳树荫下闲汉子烂婆娘们插科打诨的声音曳然而止。
老黄家的侄儿,六十来岁白发苍苍的老人黄豆根离傻儿子最近,起身就要给他一巴掌,狗日的平时里傻不兮兮的,笑啥呢笑!
却见那傻儿子翻身闪过,怒视黄豆根,老鳖子,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黄豆根浑浊的老眼一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傻儿子哈哈狂笑道: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想不到我黄巢又活过来了——
话音未落,便闻晴空再起惊雷。
已经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黄豆根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身手敏捷得像个十八岁少年。
好像慢一步就会被雷劈,转眼蹿到了十几米外。
先前还插科打诨聊着天的扇面村村民如见鬼一般,只是一个呼吸间,便连滚带爬远离傻儿子,杨柳树荫里一片狼藉。
众人站在远处,看傻儿子的眼神里尽是怜悯。
一道闪电突兀的自晴空出现,撕裂长空汹涌而下,穿过茂密的杨柳树荫,啪的一下,准确无误的劈在傻儿子头顶,啊的一声,傻儿子翻身倒地。
死翘翘了。
杨柳树荫里弥漫起浓郁的香味。
肉香。
又死人了
然而这些个闲汉子懒婆娘却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惊恐,反倒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起来。
有人嘟囔了一句:这个可怜的黄巢又是个什么东西?
却没人去应话,什么东西都无关紧要,反正已死。
黄豆根一脸痛惜,这可怎么给我那小姑说,虽然是个傻儿子,好歹是个活人,现在好了,非要说自己是什么黄巢,这不被雷劈了吧,你说做啥孽呐。
三十多岁风韵徐娘有那么几分姿色,几乎偷遍村里男人的王寡妇撇了撇嘴,搔首弄姿的挺了挺胸,拿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什么不好说,傻儿子又不是第一个,咱们这扇面村啊风水不好,每年总要劈死那么一两个人。
村里磨豆腐的周婶儿吐了个痰,叹了口气,深有同感,是啊,肯定是咱村风水有问题,十几年前我那口子也是这样,修房顶摔下来昏迷了半天,醒过来说自己是什么兰陵王要回王府,然后也被雷劈死了。最可怜的还是李汝鱼那孩子,他婆婆爷爷被劈死后,妈老汉一个又说自己是什么大唐太宗,一个说自己是什么来着记不得了,反正也都被劈成了焦炭。
顿了下,万幸李汝鱼这孩子运气好,被雷劈了四次都活下来了。
村里不学无术的二混子抠着脚丫,妇人之见,就知道扯淡,被雷劈死的又不是只咱们扇面村有,十几年前李汝鱼爷爷婆婆被雷劈死的时候,你们说什么来着,说什么鬼附身,还把县老爷惊动了,最后官府怎么说来着,说这叫正常现象,大凉的天下处处都有。
顿了一下,学着私塾夫子的模样掩面长叹兮,妖孽层出天下将乱啊!
却惹来一阵嘲讽。
王寡妇浪笑起来,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胸口抖得越发厉害,为什么咱们村特别多?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去年老杨家那个儿媳妇,刚娶进门半年,大胖小子还没来得及生,浣衣落水了,救起来后失心疯说自己是什么花木兰,也被雷劈了。
黄皮寡瘦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村西口老鳏夫孙老头趁无人注意,伸手在王寡妇屁股上摸了一把,一脸贼笑,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那你去给老杨家生个儿子撒,他们父子不是爬上过你的床嘛。
王寡妇哈哈笑了起来,有几两且下垂得厉害的胸口抖动起来,老娘要生得出,你龟儿子是不是就要赖我家不走了?
孙鳏夫吞了口口水,盯着那胸口两眼放光。
黄豆根没好气的道:死了个人还在这里讲那些莫名堂的事情,良心被狗吃了!
被指桑骂槐的孙鳏夫有些尴尬,老脸一红,嘿的一声,关我锤子事啊,我又没有儿子,黄豆根你装卵子的正经,前几天你还不是大半夜去了王寡妇家里,跟个公狗样哦哦叫几声就完事,丢死先人了!
人群哗笑起来。
黄豆根恼羞成怒,撩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狗日的孙鳏夫胡说八道,老子弄死你!
孙鳏夫吓了一跳,心虚的退了几步,嘴上却叫嚣的很,来来来,不弄死我你是龟儿子,说得老子怕你似的。
大家都清楚黄豆根和孙鳏夫的德行,知道打不起来,干脆看热闹,也不去拉架。
果不其然。
一看没人拉架,黄豆根冲上去后也只是拽着孙鳏夫的衣襟,没敢真下手,孙鳏夫更不敢动手,两人互拽衣襟大眼瞪小眼,口沫四溅。
你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我动你又杂的!
我日你先人板板,今天就要弄死你狗日的。
私塾里,手拿着戒尺的中年夫子着青衣,一脸胡子拉碴,很有些沧桑大叔的风韵,站在窗前,盯了一阵才走过来,看了一眼焦黑的傻儿子尸体,没好气的道:闹什么闹,黄豆根你去给黄豆芽说一下她家傻儿子被劈死了,让她来收尸,二混子你明天去市集去找里正说一下,就说咱们扇面村又死了个人嗯,别说被雷劈死的,就说落水,免得惹来镇抚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夫子姓李,外地来的,喜好小村风光,便住下来教书为生,这一住便是十年,是扇面村最有墨水的人,他的话比里正还管用。
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别影响孩子们读书。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这就叫德高望重
李夫子看着尸体,扯了扯嘴角,说了句和读书人身份不相符的话:傻逼,找死呢。
夫子提着戒尺回私塾。
慢悠悠的,司空见惯。
小村里哪年不劈死个把个人?
大凉王朝哪年不劈死一堆人?
杨柳树荫下,蝉鸣依然呱噪,只剩下那具焦黑尸体散出肉香阵阵。
可怜的黄巢
私塾门口,一个十三岁的纤细少年,五官清秀,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身上青色长衫虽然补巴一堆,但洗得极其干净,因过水太多,已有些泛灰白。
愣愣的看着远处那具焦黑的尸体,似是想起了过往,脸有余惧,眸子里一片晶莹,神色哀戚。
李夫子叹了口气,汝鱼,回去读书。
李汝鱼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夫子,他又说自己是谁?
李夫子沉吟半响,抬首望着天空,似有点心虚,幽幽叹道:他啊,他叫黄巢。然后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自语,盛唐以后的罢?没听说过啊
李汝鱼回到课堂,拿出小本子取出里面的一张纸,提起笔豪,认真的在上面一笔一划添了个名字:黄巢。
黄巢之前,已有近十几个人名。
大唐太宗赵子龙兰陵王花木兰
提着戒尺监视学生看书的李夫子走过李汝鱼身旁,看着上面那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能活着真是不容易啊
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诗不错,有些才气。
远处隐隐传来黄豆芽的哭喊声,伤心欲绝。
2章 夫子我啊,斗酒诗三百
渔舟唱晚,落霞与孤鹜齐飞。
一派盛世风光。
青柳江是鹅卵石河,村口那一段是一个无名急滩,下河段水流仅齐腰膝,上河段极深,在扇面村历史上淹死过不少玩水的孩子。
歇息一天避过暑热的汉子放出了木筏,在上下河段打渔,若是收获丰盛,第二日便起早到六十里外的顺江集上卖了换几个零用。
李夫子一手提着鱼竿和鱼篼回到私塾,对着课堂里喊了声散学。
哗啦啦啦一下,四五十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女冲出课堂,女孩子结伴回家,男孩子则冲到青柳江畔下河段,脱光衣服就往水里跳。
大多赤身**。
小村里的人对此司空见惯,也没人去管。
江边长大的孩子,谁不是浪里白条
李夫子放下楠竹制作的鱼竿,唤住最后出来的李汝鱼,汝鱼,晚上就在这吃饭罢。
李汝鱼哦了一声,伶俐的去将鱼篼里几尾肥美鲤鱼倒了出来,又从厨房找了把尖刀,轻车熟路的剖鱼洗净,然后从泡菜坛子里取了些老坛酸菜出来。
炊烟缭落
李夫子欣慰的看着李汝鱼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惬意的到后院提了壶酒出来,搬了个椅子坐在私塾前。
望着一江东去,天边落日昏黄,河中小儿游荡,江山秀丽如人生悠长,转眼已是多少春秋,忍不住摇头晃脑吟了一句:人生得意——
却曳然而止,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满天晚霞,长出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晴空起惊雷。
回首看了一眼厨房里那个少年。
吃百家饭长大,成熟得不像个少年,话不多,却总是能一针见血,虽然读书天赋算不得什么,若是去参加科举,估摸着考不中进士,但自己就是没来由的喜欢这个孩子。
是因为他目光里的坚毅,还是因为对艰难生活的倔强不屈?
这孩子啊,就如泥泞里的小草。
屡折,不断。
想了一阵,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提起酒壶抿了一口,喝酒喝酒,想这许多作甚,人生就是这样无奈,就算想直接帮助李汝鱼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选择漫长的一条道路。
谁叫这个世界对自己这类人如此苛刻呢。
不见下午那个黄巢,都还没来得及领略这大凉王朝的锦绣山河,就干净利落的被一雷劈死。
李汝鱼端出热气腾腾的酸菜鱼。
拿了两副碗筷,然后恭谨的坐在夫子一侧,也不言语,细嚼慢咽。
吃得很专心,也很仔细。
认真对待每一颗饭每一片鱼肉和菜。
李汝鱼很感恩。
感恩夫子,也感恩这些饭菜。
自己生下来就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饱一顿饥一顿,以前没有生活自理能力,永远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或者根本没有下一餐。
食物对于自己而言,是命,于是深怀感恩之心。
李汝鱼放下碗筷,夫子,我吃好了。
李夫子喝着酒,笑了起来,圣人有语,食不言寝不语,但不须拘泥,人生啊不能这般拘束,潇洒活着才是快意。
好的,夫子。李汝鱼认真的记了下来,但知道自己做不到夫子这般写意。
然后又认真的问道:夫子,学生有些疑惑。
李夫子灌了口酒,龇了龇牙,问罢。
李汝鱼转身,从自己的书中翻出写了十来个人名的那张纸,依然是一脸认真:夫子,村里这些年被雷劈的人极多,太过诡异,而且这些人都有共性。
李夫子愣了下,脸色涌起一抹奇怪的神色,欲言又止。
李汝鱼低头看着纸上的名字,没发觉夫子的异常神色,去年杨家儿媳妇说她是花木兰,被雷劈了,前年张家小叔说他是赵括,被雷劈了,今天傻儿子说他是黄巢,也被雷劈了。
抬起头,一脸求惑,夫子,我翻尽私塾里所有书,没发现关于花木兰赵括的任何只言片语。顿了下,神色有刹那哀戚,旋即一片坚毅,历史上也没有国号唐周的王朝。
李夫子一脸蛋疼。
我倒是知道,可我不能说,说了,我就会和他们一样被劈成一段焦炭。
思忖了一阵,才不徐不缓的说道:汝鱼,你一直惦念此事,是因为你父母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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