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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如今这位将军在镇北军统率大风轻骑。

    亦是岳家王爷的左膀右臂。

    不过他不同于虎牙铁贲的许诛,虞弃文身上岳家的印记极其淡薄,今日大风轻骑出兵南下,这位将军多多少少心里是不乐意的。

    但岳平川说服了他。

    所以这位儒将便佩剑出城,打算随岳家王爷去看看临安繁华。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长剑向临安,虞弃文心里也没底,只是暗暗祈祷,希望王爷没有骗自己,也希望局势真能按照他说的那般发展。

    但是,谁敢确定?

    镇北军违令南下,本就有反叛之实。

    蟒服男子在城前勒住战马,回身看了一眼三世子和虞弃文,轻轻点了点头,其后对着城门内无数骑兵笑道:尔等镇守北方多年,今日且随本王去临安,看一看那西子湖畔的盛世风光,再顺便将你们那个不听话的王妃带回开封。

    无需多言。

    镇北军士卒,哪怕是王爷让他们去送死,也绝无怨言。

    镇北军,大凉军伍之魂。

    蟒服男子纵马狂奔,一骑绝尘。

    其后是三世子和虞弃文,状若三叉戟。

    再其后,一片青色铁骑沉默着却有青血沸腾的冲出应天府城门,马蹄践起无尽烟尘弥漫,青色长龙在大地上撕开一道口子,乘风破浪,从烟尘里激射而出,向着南方纵马。

    马蹄声如雷,滚滚而动。

    三万轻骑,如青色大风,掠过白山黑山,直指临安。

    席卷平岗。




211章 护犊子的老酒鬼
    临安枢密院里,妇人着彩衣,站在枢密院那座巨大的山河沙盘里,默默的看着大凉天下各军镇,陪伴在侧的是同知枢密院事苏长今。

    这位出自同安苏氏的大佬前些日子有些凄凉。

    籍田礼后,女帝弱世家,第一步就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这位同安苏氏的大佬给贬了下去,让赵浪担任同知枢密院事,不过赵浪作为督军,在河间府被岳家王爷杀了之后,枢密院没人,只好继续让苏长今顶上。

    除了苏长今,还有签书枢密院事包清淳。

    这位起于寒门一生征战无数的大佬,是一位两朝老臣,挂着正三品的武散官怀化大将军头衔,功勋卓著资格老辣,但上了年纪后胆小怕事,当年金鱼山徐继祖和徐继业两兄弟的事情,他适时担任平西将军,总领所有事宜。

    最后那件事两边不讨好,在朝中备受排挤,后来女帝登基,需要他的功勋威望镇压枢密院,包清淳于是担任了不少时间的枢密使,直到被狄相公取代,他才退下来担任副手签书枢密院事。

    当狄相公副手,包清淳心服口服。

    除去这两人,山河沙盘前再无一人。

    这是大凉在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山河沙盘,除了枢密院三位大佬,仅女帝可以进来。

    江照月和柳隐皆在,不过也没资格进入这间大厅。

    妇人看着沙盘,上面不少地方都被苏长今插上了一面写着岳字的小旗,那些地方如今都有镇北军进驻。

    沉吟良久,问道:他帅三万大风轻骑南下,虎牙铁贲随后,真反乎?

    包清淳和苏长今对视一眼,都露出面容沉重的苦笑,轻声说了句,反不反,布兵不代表什么,战局瞬息万变;三万轻骑也算不得什么,寿州的凤翼轻骑可牵制,虎牙铁贲有天逐重骑可阻。所以得看那位王爷,他若真的反了,这些驻军可以在一日之内成进攻犄角之势。

    妇人闻言沉默了许久,也没留下旨意,转身走出大厅。

    留下两位大佬面面相觑。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入秋之后,一场连绵细雨,湿漉了人心。

    似乎所有人心里都在发霉。

    间或出现的晴天,驱散不了片刻,又是持久的阴霾天气,连带着秋老虎都成了病猫,地主家的佃户愁白了眉。

    这个秋季,比往年来得更忧郁。

    今日罕见的出现了个秋日,晴空高照,空气里弥漫着温热的湿气,街上行人多多少少情绪高扬了不少,笑来迎来。

    院子里,有条小黄狗,不合时宜的在入冬时节皮毛半褪,其中不少地方露出了皮肉,此刻呜咽着舔着伤口。

    真是个丧家之犬。

    你个狗日的,整日里就知道去浪,毛铁匠家的那条黑母狗你都敢去撩骚?简直不知道死活,那条母狗虽然来者不拒,可那条街上的公狗金贵着它,你这是太岁头上动土,狗日的这下吃苦头了吧。

    手持着老酒穿着短襟衣衫的糟老头子走出门来,来到院子里坐下,瞪了一眼老黄狗,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过来!

    如有灵性的小黄狗呜咽一声。

    短襟老头子一边给小黄狗擦酒一边嘀咕,絮絮叨叨的说。

    老子要不是看你可怜,就该让你继续在外面瞎流浪,指不准那天就成了别人家碗里的香肉,也算留了个功德在人间,说不准来世就能当人了。

    又说,管住你裆里那玩意儿,别去招惹黑母狗,真要是发情了,老子花点钱,带你去找个大户人家的好狗,咱家啊,现在不差钱。

    要找也得找好的不是?

    还记得那少年走时拍了拍自己肩膀,说小红走了,你呢也别在意过去,好好活着,该吃吃该喝喝,咱都是有薪俸的人,不差钱,大不了用项款嘛,小贪不伤身的。

    絮絮叨叨的短襟老人,对小黄狗是恨铁不成钢。

    你看那少年就多厉害,让王妃倒贴。

    你不得不服。

    不过话说回来,毛铁匠的黑母狗确实不错啊,膘肥体壮,小黄狗这蠢货肯定觊觎它那肥臀,实战利器哇?

    言辞荤,神色却很安静,毫无淫秽。

    被酒精刺激伤口,本该剧痛的小黄狗很有人性,龇牙咧嘴却不发出一丝声音,任凭短襟老头子数落,乖巧的像个孩子。

    短襟老头子擦完酒,一巴掌怕它屁股上。

    滚吧,出去继续浪。

    浪输了回来找老子,老子给你出气,等下老子就去找毛铁匠,让他给个说法。

    小黄狗呜咽一声,甩了甩尾巴一溜烟跑了。

    短襟老头子坐在原地沉默了一阵,又从怀里掏出旱烟杆,填补上烟丝,啪嗒啪嗒点燃后深呼了一口,吐出一道道圆圈。

    抬头看了看天。

    短襟老头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在外面受了委屈算什么,输人也不能输气势啊,咱们不抢别人的,但送上门的另当别论啊,有德者居之哇,反正老子相信你是没错的,所以更不能输了气势啊。

    何况咱们还不一定会输呐,你说是不是?

    提起没用完的老酒,半瓶子高浓度的老白酒被一饮而尽。

    起身。

    回到屋里,提了绣春刀。

    出门后找到毛铁匠,大咧咧的说,小毛啊,你家的黑母狗咬伤了我家的小黄狗,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哇。

    一辈子老实的毛铁匠吃了一惊,哭笑不得,铁爷,不是我家母狗咬——

    短襟老头子挥挥手打断他,这样吧,大家都不容易,也不要你赔钱了,我呢,打算出门一趟,这些日子你帮我喂一下那小黄狗,别让它饿死就行。

    短襟老头子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料定毛铁匠不敢拒绝。

    毛铁匠还只能一脸赔笑一边道:铁爷你放心,有我家母狗一口吃的,就有小黄狗一口吃的,就是你家那小黄狗发情了,有点难办啊

    短襟老头子头也不回,那就让它日啊,你家母狗还会少一根毫毛不成,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事儿不是女的更爽么,说起来还便宜它了。

    端的是霸气。

    毛铁匠哭笑不得。

    心里就差没把短襟老头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

    这老头子也是没有儿子,若是有个儿子,以他在江秋州的身份,咱们老百姓的黄花闺女还不全部得给祸害了。

    短襟老头子出了小巷,又出城门。

    醉意熏熏。

    那小子虽然只当老子是他半个师父,但老子当他是一个徒儿。老子这辈子嗜烟嗜酒,一身都是坏毛病,但不巧的很,现在又多了个毛病。

    老子护犊子。

    所以,谁敢欺负老子的徒儿?!

    短襟老头子此去临安。

    提刀而去。



212章 贱人就是矫情
    李汝鱼觉得很凄凉。

    鸠占鹊巢,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只不过自己是雀,苏王妃是鸠,同病相怜的还有和自己一起在青云街发了半夜狂的花斑。

    夕照山下的小院子里,那夜风波之后,赵骊和赵长衣似乎忘了这回事。

    而自己在夜里堵门骂赵长衣,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用了老铁的话,骂赵长衣是个龟儿子,事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辱骂先皇。

    但诡异的是,事后也不见丝毫动静。

    宗正寺好像压根不知道一般。

    估计是那个彩云妇人帮自己挡下了宗正寺的问责,李汝鱼也便懒得去管。

    这是自己应得的待遇。

    但是当下很忧郁啊,苏王妃丝毫没有受不了清淡日子搬回岳王府的意思,心安理得的打算在此长住一般,摇身一变,俨然女主人。

    于是乎同病相怜的还有毛秋晴。

    浣洗衣物里不仅有李汝鱼的,还得加上这位王妃的衣物。

    好在那位王妃也知道有些理亏,多多少少会帮忙一下——仅止于打扫房屋院子,洗碗洗衣这些沾水的粗活,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

    但是,这位如狐狸精一般的王妃并没有忘记她的初衷。

    无所不用其极的施展着小手段。

    两次露骨诱惑失败后,这位苏王妃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自尊受到了伤害,如今再诱惑少年,虽然还有阴谋的意思,但多少有了一些不服输的心理。

    就不信我苏苏俘虏不了你!

    在她眼里,像李汝鱼这样的少年雏儿,那需要自己拿出真正的媚术来,就平常里用点小手段,拿出一些皮肉天赋,就足以让他不知不觉里沦陷。

    当然,这位王妃也清楚,若自己真是拿出让君王不朝的媚术来,天上怕是要落惊雷的。

    今时的少年,愿意为自己挡惊雷?

    她没把握。

    所以还是刻意的施展小手段,潜移默化的诱惑这个少年。

    比如,李汝鱼在院子里劈剑时,这个祸水妖精会找准时机,换一身极薄极薄,透过纱布能清晰看清楚束胸颜色,又或者是透过裙摆,能看见大腿的那种长裙。

    而且会有一些紧身的那种。

    等少年劈剑,她便不动声色又正大光明的跑到李汝鱼正对的院子角落里,假装收拾院落,却不是像毛秋晴那般蹲在地上拔草。

    要么正对李汝鱼弯腰,扯着一根小草许久都拔不出来。

    拔草的姿势也是诱惑至极。

    不是抓,而是握。

    那哪里是拔草,稍微懂床笫事的男人都清楚着呐,那分明是扶龙

    而她弯腰时,襦裙下坠,酥胸何至于半露,稍微用点心,几乎能全部看见那羊脂白玉一般的风光。

    这位王妃的内心,是一颗妖娆的腐朽心。

    是一颗看透世事的妖精心。

    要么是背对李汝鱼,这个姿势下,身体曲线睥露无遗,宛若两座浑圆高山相间,幽壑深深里,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是她的优势。

    她太明白,自己这两个姿势对男人会有何等的诱惑力。

    李汝鱼踏踏实实感受到了。

    当王妃面对自己弯腰拔草,还咬着嘴唇斜乜自己时,少年的心波澜起伏,当王妃背对自己时,少年的心如遭雷击。

    很快,李汝鱼有些心猿意马,毕竟再坚毅的心智也受不了如此诱惑啊。

    何况这位苏王妃还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之一。

    熟妇风情,远比萝莉风情来得更腐蚀人心。

    于是春梦连连。

    这一幕当然没有逃过毛秋晴的眼睛,这位昔日北镇抚司第一屠刀,今日少年贴身女仆的娇小女子,在给李汝鱼浣洗春梦后的内衣时,总会唾弃至极。

    也不知道是在唾弃李汝鱼的心辕马意还是唾弃王妃的不知廉耻。

    直到这天下午,王妃趁着李汝鱼练剑后给他擦汗,身子都快贴到李汝鱼身上,将少年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抵到院墙退可退时,才尴尬的别过头抢过方帕说自己来。

    毛秋晴果断啐了口,指桑骂魁的看着远处,说了句贱人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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