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下一刻,李汝鱼猛然汗毛炸裂。
婶儿该不会是被二混子掐死了吧
堂门大开。
李汝鱼闪身进去,悄然探头在睡房门口,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房间里有人。
活人。
周婶儿家极其干净整洁,地面铺整着青石板,一切都井井有条,只是此刻的睡房里很是凌乱,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此起彼伏着粗重的喘息声。
这喘息声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然而并不是。
周婶儿被二混子压在身下,衣衫破碎不堪长发披散,双手死死撑着二混子的胸口,两只腿绞在一起,不让裤子褪到小腿上的二混子有丝毫机会切入两腿之间。
显然已经纠缠了许久。
周婶儿有些乏力。
二混子本是三十来岁的精壮之年,无奈喝了些许酒壮胆,酒劲上头便有些后继乏力,况且男女这事,用强的话若是女人死了心要反抗,一时三刻真无法得逞。
也许怕夜长梦多,也许是歇够了。
二混子起身穿好裤子,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两尺长猎刀,阴狠的看着周婶儿,血红着眼狰狞着脸,你不从是吧,老子豁出去了,现在就去杀了周小小和李汝鱼!
顿了一下,就算杀了人,有孙鳏夫他们保护我,村里谁敢拿我怎样?
周婶儿浑身冰凉,二混子,你不得好死!
二混子笑了笑,转身要出门。
一脸的肆无忌惮。
周婶儿大惊,顾不得羞耻起身扑过去抱住二混子的大腿,求求你,你放了我们吧,以后你们大安王朝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我和小小他们。
二混子眼里浮起一抹得意,倒是不急着走了,蹲下身抚摩着周婶儿姣好脸颊,其实何必和我作对呢,就算你不和我好,等孙鳏夫忙完议政殿的事情,你还是要被抢去当他的小老婆,我二混子总比孙鳏夫那个半截子身子埋进土的糟老头子好,你要是真心跟我,咱俩就在一起过日子,以后你就是镇国大将军夫人,村里还谁有敢欺负小小和李汝鱼。
顿了一下,勾起周婶儿的下颔,你要还是不死心,我便先去杀了周小小和李汝鱼,最后等你被孙鳏夫抢去,迟早也是要被老子睡的!
既然连周小小和李汝鱼都能杀,为什么不能杀孙鳏夫?
他能当大安王朝的天子,自己为什么不能。
等自己当了天子,村里的所有寡妇甚至好看的黄花闺女,自己都能抢回去!
周婶儿心沉入深渊。
小小去找汝鱼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逃的过二混子毒手
沉默了一阵,才默默的起身,面目惘然的回到床上坐下,泪如雨下,那神情已放弃抵抗,也没有再掩饰风光半露的胸前巍峨,一副任君采攫承受屈辱的心丧若死。
认命了。
为了小小,为了汝鱼,为了我们都活下去。
二混子见状狂喜。
觊觎多年的周寡妇,终于要被自己睡了!
周寡妇那口子说自己是兰陵王,被雷劈死后,自己就多次找人说媒,说想和周寡妇一起过日子,也愿意将小小当亲生闺女养大,但她屡次拒绝。
以前自己只能盯着这寡妇婆子的胸口干想,实在受不了就去找王寡妇泻火,没想到也能有今天。
自己还可以真的做。
有权有势就是他妈的爽!
盯着周婶儿那远比王寡妇巍峨的胸前风光,真白夏日里自己可是看得很清楚,白的很,沟也深的很,老子今天要肆意玩弄过够!
咽了口口水,手忙脚乱的弯腰欲要褪掉裤子,然后到床上将周寡妇推倒肆意征伐成就好事。
眼角余光忽见一道细弱身影蹿进来,很快。
宛若黑色闪电。
黑色闪电之间,又见寒光炸裂。
窗外有细小雪花飘落,悉悉簌簌,寒意骤凉了几分,深秋之后,扇面村下起了第一场小雪,青柳江在雪花里安静的蜿蜒在远山里
今岁初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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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愉悦的夫子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最是女子轻盈风姿。
在扇面村长大,虽有夫子和周婶儿等诸多乡民扶持,终究没有太多精良食物,营养不足导致李汝鱼身材略有细弱,乍然看去,若是忽略他被雷劈日晒致使的黑色肤色,确有几分女子秀气。
一直藏身在堂屋门口。
李汝鱼目睹了周婶儿倔强不屈,到为了小小和自己而屈服,目睹了二混子的无耻和残忍,热血一直翻滚。
几次差点冲出去。
然而终究保有了理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动手,死的只能是自己,若是自己死了,今后谁来保护小小和婶儿。
李汝鱼按捺着,按捺着
直到二混子弯腰脱裤子,浑身心思都在床笫间时才发动致命一击。
只此一击。
不是二混子死,便是自己死。
夏天,夫子让李汝鱼在滩口奔水终于有了成效,李汝鱼双足发力充沛,恍然间竟有凭虚御风之感,速度不比山上的狡兔逊色。
真若一道黑色闪电。
单手握菜刀,劈刀如劈棍,亦是劈剑。
力从地起。
这一刀劈下去,纵然是寻常少年,也能将颈项劈开,又何况李汝鱼苦练了数月。
这段时日以来,每日劈棍终见成效。
便见寒光炸裂。
速度极快。
隐然间,李汝鱼听见了砍瓜切菜的声音。
菜刀划过,房间里倏然安静。
周婶儿口瞪目呆。
二混子愣了三息时间才反应过来,怒喝一声,小狗日的,老子弄死你!
说完张手扑向李汝鱼。
收拾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还不简单?
只是二混子身形刚动,便见血花起,喷涌如泉直上三五米,溅射到屋顶之上,四处洒落,房间里一片浓郁血腥气,闻之作呕。
二混子脑袋一歪,身体砰然倒地。
睁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一双手死命的去抱脑袋,想将只剩下半边血肉相连的脑袋安回到颈项上去,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颈动脉已断,大罗神仙也难救。
不过十几息,二混子的双手便摊了下去。
胸膛没了起伏。
双眼犹自不甘心的睁着,一如那离水后死在岸上泥地里的鱼。
周婶儿依然呆滞。
李汝鱼站在墙角,手中菜刀上尚有一些血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房间里落针可闻。
我杀人了
李汝鱼呆呆的看着二混子的尸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混子挣扎那一刻,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内心没有想象中的恐惧,也没有愧疚和自责,只有平静,仿佛看着从河里捕捉上岸的鱼濒死挣扎。
很平常的一件事。
内心没有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快意的笑。
于是李汝鱼笑了,轻笑。
杀人啊原来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婶儿才清醒过来,虽然只是个普通少妇,骨子里对这种血腥画面多少有些抵触,此刻却顾不得那许多,扑过来从李汝鱼手上抢过菜刀,汝鱼,你快走!
李汝鱼摇了摇头,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婶儿胸口。
周寡妇终究只是二十**岁。
身材依然姣好着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衣衫,又被二混子撕裂得七零八落,这一眼看去,便看见了若隐若现的大好风光。
李汝鱼慌忙侧首看窗外,心里暗念非礼勿视。
然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周婶儿并没有注意到,将李汝鱼扳过来正对自己,急声道:二混子死了,肯定要惊动里正,到时候你会被捉去见官,会被秋后问斩的,汝鱼听话,把菜刀给婶儿,婶儿一定会保护你!
李汝鱼那个尴尬啊
只好继续看窗外,轻声道:婶儿,衣服
周寡妇这才反应过来,慌不迭找了衣服穿上,回过头来,却发现李汝鱼依然提刀站在那里,门口响起脚步声,小小和夫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皆是满身风雪。
李汝鱼慌忙站在小小身前,挡住她的视线,柔声道:小小,你先在外面呆一会儿。
周小小依然满脸泪痕,闻言很是不解。
李夫子一眼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眉头蹙了起来,若是细心,会发现夫子眼里难得的没有洋溢着落寞,而是神采奕奕。
夫子很欣慰。
不是欣慰李汝鱼能杀二混子,而是欣慰杀人之后的李汝鱼依然镇定若斯。
大鱼若扶摇,必先承风雨。
二混子的死仅是轻风细雨,但对于十三岁的少年而言,李汝鱼的表现已堪称惊艳——纵为大唐诗剑双仙的自己,十三岁时候也不能做得比李汝鱼更好。
轻轻拉住小小的手,听鱼哥儿的话,先去院子里呆着,若是有人来,立即告诉我们。
周小小擦了一把眼泪,我娘呢?
周婶儿来到门口,挤出一抹慈暖笑意,小小别怕,娘没事呢,你先去院门口守着,千万别让人进来。说完回身拿了件厚衣服递给小小,别冻坏了,堂屋有油纸伞,带上。
周小小终于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皱了皱鼻子,顿时一脸难受作了个干呕。
有些恍然过来,看了一眼脸上有泪痕的娘,又看了一眼背着手对自己微笑的鱼哥儿,最后看了一眼夫子,乖巧的点头,拿了那把水墨画的黑白色油纸伞出门。
夫子来到二混子尸首旁蹲下。
眸子的欣慰越发浓郁。
干净利落,只一刀,也不枉费自己这几个月来对他的剑道教导。
沉吟半响,起身说道:丢进青柳江罢。
周寡妇愣住。
这是要毁尸灭迹么,可二混子失踪,他那个年迈的双亲会不会要寻人,若是找到自己家里来,又或者老两夫妻俩直接去报官里正
李汝鱼立即轻声道:好。
找点碎布给我。
李夫子是扇面村最有墨水的人,也是汝鱼和小小的恩师,周寡妇终究还是选择听从,翻箱倒柜找出了不要的碎布旧衣。
夫子几下将二混子颈项包裹,避免抛尸途中有血迹滴落。
又找了个不用的床单,将二混子尸首彻底包裹起来,对李汝鱼和周寡妇道:将屋里清洗干净了,所有角落都不要遗漏,还有屋顶!
说完扛起尸首出门。
心里有点忧伤啊想我堂堂的青莲居士,斗酒诗三百一剑破甲士,睥睨大唐人间无双,今时今日竟然做起了搬运尸首毁尸灭迹的腌臜勾当。
人生污点啊。
然而内心却觉得很愉悦?
大鱼将扶摇啊。
17章 人心蛆,噬不尽人心
夫子带着尸首出门去。
李汝鱼先将菜刀清洗干净明儿个得将菜刀处理了,刃口并没有起卷,但终究沾染了人血,再用来切菜切肉心里膈应得慌。
和周婶儿搬了两桶水到睡房。
天地之间雪花纷纷,天边残月已经不见,李汝鱼在门口看了一眼小小,撑着伞站在院门口树下,水墨画油纸伞上,雪花朵朵,小小如一尊雕塑,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忧伤。
小小望着漆黑的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汝鱼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周婶儿拍了拍肩膀,汝鱼别担心,小小没事,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孤儿寡母,小小的心啊,只在李汝鱼和自己面前柔软。
李汝鱼笑了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清洗血迹是个麻烦事情,首先要清洗屋顶椽子,都是木质的,又没有刷漆,血迹若是太久,怕浸入木质里,那便很难处理,只能更换新的。
这倒是不难,搬了梯子,周婶儿很快擦拭干净。
麻烦的是地面。
一般人家地面都是土质,小小他爹是石匠,修这个院子时候,地面全用山上的青石打成板,挨个铺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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