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爱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浮生果
“楚司彦,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屈服的!如果你还要一意孤行,我这就打电话给蔚澐!”
我作势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他的人给抢走了。
彼此没有再说话,空气里流动着一种静谧到令人恐慌的气氛。
我以为,他接来下一定拿出什么我忌惮的东西,会逼迫我签订不平等条约什么的……可是没想到,他却一个字都没说,就这样坐在那一个字都不说,双手合十支在桌上抵着自己的额头,从我的角度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着。
他好像在考虑一件什么极其重大的事情。
半晌之后,他终于好似考虑完了,做好了重大的决策,抬起头来看我,刚刚那股子戾气好似消散了许多,眼睛里的犀利也变成了颓然,声音沙哑了许多:
“江小姐,实际上,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偏见和不满,只是因为,你和蔚澐……确实是兄妹,不是刚才说的那种只是户口本上的关系而是……”
他顿了下,最终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而是真正的有血缘关系。”
……
跌跌撞撞的,最终也不知是怎么走出这个门的。
长街萧条,行人匆匆,我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走着走着,竟然就走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我不由得站在那愣了半天神,看着庄严的大门上“民政局”三个肃穆端庄的字体,我的心里简直都在滴血。
那两个象征着能将我们俩一辈子束缚在一起的红本本……这辈子,再也拿不到了。
眼泪,不知不觉地溢出眼眶。
我慢慢蹲了下来,感觉全世界都在冷漠地盯着我看,嘲笑我的愚蠢和天真。
手机突然响了。
我麻木地掏出看了眼,竟然是楚蔚澐。
“喂。”
“在哪”
“……家里。”
“在家里我已经回家了,你不在。”
谎言被拆穿,我强迫自己收起哽咽,笑着说:“哦,我说的是我快到家了。刚刚在逛街。”
电话那端默了一会儿,而后才轻松说:“你说个具体位置,我去接你。”
“不用了……”
“真的不用吗”
这声音太过真实,仿佛就在耳边,根本就不是通过冰冷的空气传播出来的媒介。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双锃亮的皮鞋倏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的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
高大的男人弯了膝盖,蹲在我面前,捡起我的手机之后双手温柔地捧起我的脸:
“蹲在这里做什么”
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刚刚收起来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可我又不想让他看,只好撇开脸去自己擦:“没什么,风大,迎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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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你要的惩罚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对他灿烂一笑:“我觉得,还是要让他来为我们证婚比较好。跟江钦月之间的恩怨,我们可以慢慢算,但是领证结婚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我不想让你跟你敬重的二叔之间,留下什么遗憾。”
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还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的。
楚蔚澐的眼睛从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慢慢移动到了我的脸上,喉结滚动了两下之后,才不确定地问:
“你……认真的”
“嗯,当然。”
“可是二叔如果要忙很久……”
“没事,只要他忙的时间不会长到让你变心就好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还是笑了起来,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我的影子,周遭浮现璀璨的流光,
“不是就好,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压榨了,正在臆想着要离开我,然后蹲在这里脑补跟我分别以后的日子……才会哭的那么惨”
他这话我分不清是真话,还是试探我,我只能当他是真的。
我凑过去,捧起他的脸,假装娇嗔地说:
“怎么可能你这个人,可是我花了你全部家产换来的,这么珍贵,别人还能拿得出什么来跟我换你呢”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是真的在疼。
他对我来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东西。
他终于是松了口气,紧紧搂住我的腰,用指尖点着我的鼻子:“你知道就好。你给我记住一辈子啊!我,楚蔚澐,是很贵的!你要是真的把我弄丢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回来了。”
“你说真的”
“假的。”楚蔚澐脑袋抵着我的:“你要是把我弄丢了,那我就去找你。一直找到你为止。”
“……”
心里酸的不行,眼泪又想掉下来了,楚蔚澐发现了,可这次他没能窥探到我的内心真实想法,还以为我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感动到了,嘴角扬起的笑容越发的大,搂着我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胸口处剧烈的跳动已经渐渐平息。
他真的……放下了心。
我们俩最终没有走进身后的那栋庄严的大楼,而是相携着回到车上,原路返回了家。
路上他跟我说了江钦月的情况:“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左手骨折了,送医及时,现在已经接上了。需要在医院住一个多。我给她请了看护,还叫了两个保镖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为什么要请保镖”
“我怕她再继续乱跑出来危害社会。”
“我看你是怕她跑出来纠缠你吧”
他嘴角浅浅一笑,捏了下我的脸:“这是一方面,毕竟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老让别的女人来粘着我算怎么回事,你说是不,老婆”
“那其他方面呢”
“还有就是,我怕她纠缠我不成,对你心生恨意,报复你。”他看着我:“老婆,我怕她会寻到机会报复你,我防不胜防,还不如就先下手为强。”
我差点又哭了。
“老婆”这个称呼,他之前叫我叫的并不多,也就是我抢婚了之后这几天,他偶尔会这么叫我,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叫我“小萤”,有时候甚至连名带姓的叫。
我想,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会为了他的这两个字而感动,心生甜蜜,可现在,这里两个字,就像是两把无形的刀片一样,插在我的心口上,汩汩流血不算,我还得微笑以对。
我撇开脸,尽量让脸上扬起浅笑,让他看着以为,我是在害羞,还有点任性的样子。
回到家,他一如往常一样,对我照顾有加,门口的拖鞋他亲自给我摆着,我脱下来的外套他亲自给我挂着,他还吩咐佣人去煮了姜茶给我喝,而他自己则进了浴室把花洒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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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旧物仍在,斯人已矣
鉴于心里的那一抹阴暗一直无法解开,却又不能跟楚蔚澐言明,于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变着法地把楚蔚澐给骗到了床上,手脚都给绑了个结实。
之后又骗他喝了下了药的酒。
他以为我真的要跟他玩,没有设防,一口喝下。
然后,他就睡着了。
我盘腿坐在他身边,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睡着了的楚蔚澐,眉目间那一抹总是蹙着的神经总算慢慢舒展开了。
好一会儿以后,我将他双手双脚解开,好好地把他塞到被子里,关门出去了。
管家在楼下竟然还没睡。
看见我十分愕然:“小姐,你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我对他勉强一笑:“管家,我出差。赶凌晨的飞机,天气不好我怕耽误时间,所以现在走。”
管家很奇怪地看了眼楼上:“少爷呢他不送你吗”
我也抬头看了下楼上,笑着说:“少爷刚刚太累了,睡着了,我就没叫他。我给他留了字条的。管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说得暧昧,管家的表情好似被噎了一口,老脸尴尬地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是自以为听懂了。
凌晨一点半,我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出了别墅,正想着别墅离市区还挺远,想出去找车的话这段距离还得走挺远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突然停在了我面前。
后排车窗降下来,我看见了楚司彦的脸。
他是楚家家主楚司翰的弟弟,可是怎么看他都比楚司翰苍老许多。
岁月不曾在这个铁骨铮铮的军人身上,有半点留情。那双眼睛同他脸上的痕迹一样,犀利冷锐里,掩藏着风霜。
我看着他,试图用冷静的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楚司彦声音很淡,却又有一股无端摄人的魄力:“上午与你见面的时候,你的样子看起来很淡定,很自信,可我却能读懂你眼里的慌乱,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答案的,所以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不曾离开。”
他看着我,叹息了声:“我没有猜错。”
当领导那么多年,看人的眼光,确实不错。
司机下来给我打开了副驾驶位的门,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可却又知道,既然他已经堵到了家门口来了,我根本就不可能逃得掉。
叹息了一声,我坐了进去。
楚司彦好似也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司机不问去向,却很有目标地开车上了路。我一路上也未曾给司机指路,但却又莫名其妙地知道,这段路程的终点站,必然是上海我姥姥家。
因为我拎着皮箱出门,目标也是我姥姥家。
虽然我妈自从跟了江镇远之后,就一直是住在江城,但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却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或者什么珍贵的东西。就连她死后,本该属于她的房子也被江钦月他们夺走了,即使后来被我要回来了,可里面的东西也都被他们丢到了垃圾站。
我叫沈筝给我找过,不过结果也如我所料,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是一间已经一无所有的空房子。
而我想通过我妈生前生活过的痕迹里找到蛛丝马迹,剩下的唯一一个地方,就是我姥姥家了。
可实际上,我并没有见过姥姥。
因为我妈说,姥姥在我出生前,就已经过世了。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上海的一座老四合院,是留给我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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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他的“恩赐”
这架钢琴,我曾听母亲提起过。
钢琴这个东西在八十年代的上海,虽然已经不能算什么稀罕物了,可是对于我妈这样一个已经失去亲人的孤女来说,也还是不能承受的贵重器物。所以我母亲虽然能歌善舞,但却从来没有学习过弹钢琴。
而又因为,她心里一心想要将这个贵重的物品还给对方,所以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触,就连最基本的好奇心都被她自己扼杀控制了。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送钢琴的男人是谁,更不知道对方住在什么地方。所以这架钢琴就一直摆放在她的房间里,这么一矗,就是二十多年。
我还记得我当初就这个事儿揶揄过母亲,能在那个年代,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一出手就是一架钢琴,可见对方非富即贵,我揶揄母亲应该嫁给他才是,何苦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江镇远。
我还记得母亲当初很苦恼地想了很久,才说,这架钢琴是一个不怎么熟识的男人送的,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未曾跟我提起过,自己曾经救过一个军人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睹物思人的男人,鬓角白发好似一下子又萧瑟了许多,忍了忍,说:“如何证明。”
鬓角发白的男人终于收回轻轻按压的手指,目光注视着眼前:“这钢琴,不止是落了二十几年的灰,而且还二十几年未曾拆过封。”
他说着一把将布满灰尘的遮尘罩掀开,扬起满屋灰尘的同时,钢琴的全貌也就显现在了我眼前。
很清淡的少女色。只是这么多年了,看着未免有些老旧。
他的手搭在琴盖上,想打开,可是试了两次都没能打开,苦笑着自言:“这么多年了,就连琴盖都生锈了啊……”
再一个用力,琴盖被他弄掉了。
他一下子怔愣在那,瞪着被他掰断了的链接枢纽半晌,终究是移开了目光,把那个琴盖翻了个面,举到我面前。
“这是当年,我为她刻的字。”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我低头看琴盖。
琴盖背面有一行极小的蝇头小楷: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落款处,还有一个端正的楷体:彦。
这几个字仿佛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无法挪开目光,楚司彦的声音好像一把穿梭的时光机器,带着我穿梭回到了从前,那个烂漫樱花的年代,看遍我母亲当年少女憧憬的年月。
摆在面前的东西,好似已经成了铁证,逼得我不得不承认事实。
他和我母亲,当年确实有过一段缘。
我的手指死死地扣着琴盖上那一行小字,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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