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豆娘
那么,既不是如此,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轻歌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暗暗皱了皱眉,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把玩,指腹摩挲着茶杯之上细腻突起的纹路。
清茶的香味,随袅袅白烟入鼻间。
轻歌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正在此时,武皇开门见山地说话,解开了轻歌的疑虑:“或许,正道之中亦有心术不正的妖魔鬼怪,邪殿内也会有心地善良之人。”
轻歌诧异:“难以想象,此话,竟是出自武皇之口。”
旁侧的黄璇,拧紧了眉头。
这个黄毛小子,竟如普通朋友般,在与武皇聊家常?
其他年轻的弟子,见到武皇,哪个不是浑身发颤直哆嗦,敬畏又害怕,连头都不敢抬,看一眼都是诚惶诚恐的。
哪像这小子,恣意潇洒,几分风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了自家后院,正与老朋友聊聊物是人非的故事呢。
“夜无痕!”
黄璇还是忍不住教训道:“在你眼前的人,可是武皇,请你,尊重一点!”
她的实力高强,毕竟是武皇座下,君临山的护法之一。
说话之时,刻意蕴出了气力波澜,磅礴如山,汪洋似海,在无形中顷刻间汹涌而出,直奔轻歌而去。
这种气力威压,多是用来袭击修炼者的精神魂灵与意志!
故此,意志力较为薄弱的人,在强者的威压下无处遁形,粉身碎骨,毫无招架之力!
轻歌像是察觉不到来自黄璇的威压,唇角含笑,修长如玉的手端起了茶杯,吹了吹茶面,再一口饮尽。
轻歌抬眸,眉目俊朗,如星似月。
越是危险,她越是沉着冷静。
“茶,不错。”轻歌微笑道。
却在此时,自黄璇而来的气力威压,宛如风暴,陡然而至!
威压风暴,扑向了轻歌的面门,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少年俊美且精致的面庞。
九死一生的危急时刻。
她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笑意盈盈地望着武皇。
威压即将碰撞少年的颅腔时,武皇轻微地抬起手来,便见屋内的可怕威压,霎时,尽数消散。
“黄护法,你惊扰了我的客人。”武皇淡淡地说道。
黄璇感受到武皇的弦外之音,以及话语里传出的一丝不悦。
黄璇心惊胆战,急忙地低下头,两手抱拳,颤声道:“武皇,我……”
武皇摆了摆手,轻声说:“下去吧。”
“是!”
黄璇看了看轻歌,转身离去。
砰地一声,屋门合上。
这座山,这座屋,转瞬就只剩下武皇与轻歌俩人。
“你也很难相信吧,本皇竟会相信,邪殿之中,竟有好人。”武皇自言自语般低声说。
他低下头,深深地望着桌面的茶具。
不由想到多年以前,他在教那个孩子,如何沏茶。
对于君子而言,清茶,总归是胜过烈酒的。
裴越自小,只喝茶,不碰酒,这是师父武皇立下的规矩。
他一直都希望,裴越能够继承他的衣钵,乃至于是成为超越他的存在。
他对裴越的期望很大,以至于失望大到,数千年过去了都没办法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
“武皇,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要不要试试,喝一杯酒?”轻歌突发奇想,挑起了眉。
武皇整个人竟是正襟危坐般,立即如个古板严肃的老封建,皱起了眉,摇头:“本皇祖训,世世代代的男儿不碰酒。”
“酒是,消磨男儿意志的东西。”武皇道。
他这辈子,都不会碰酒的。
他记得,裴越就是喝了邪殿那丫头的酒,才连他这个师父都不要了。
明明与他无关,那丫头的死他也很纳闷,裴越非要怪罪他,与他不死不休。
几千年了,武皇至今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错了!
“武皇大人,晚辈在你这儿喝酒,你不会见怪吧?”轻歌挑起了眉,笑着问。
武皇干咳了声:“你喝吧,虽然本皇从不沾酒,但也知当严于律己宽于律人。”
轻歌眯起眼睛笑,转而从神木空间取出了晶莹剔透的酒壶,两枚酒杯,置放在华光流转的桌面。
轻歌手提酒壶,斟酒入杯。
哗啦水声响起。
一阵酒香,四溢散开。
武皇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酒。”
“武皇要来一杯吗?”轻歌问道。
武皇这才发现,这少年是在故意引诱他喝酒。
识破了轻歌的小心思,武皇闷哼了声:“不来。”
“那晚辈只好独自饮酒了。”轻歌失落地叹一口气,又问:“时隔多年,武皇对邪殿的看法,为何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武皇沉默半晌。
“是因为裴兄吗?”轻歌唆了一口酒,问。
武皇看着轻歌喝酒的模样,皱了皱眉,这般喝酒,实在是有辱斯文。
不过,年轻人,能够理解的。武皇倒没有遮掩,回道:“你很聪明,是因为他。或许,当年本皇也有错的地方,想让他走出心劫,才去试试接触邪殿的人。”
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 第4158章 酒过三巡
轻歌喝酒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眨了眨眼睛。
武皇对裴越的疼爱,出乎她的意料。
这一件事,归根究底,都是裴越有错在先。
离经叛道的人,在这个时代,不容于世。
但武皇力排众议,创下武道地牢和精神元师,用一堆弟子,来掩盖他想要保护裴越的心。
奈何裴越活在过去,不懂武皇的用心良苦。
武皇亦有自己的深思熟虑,没办法与裴越开诚布公。
久而久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数千年了。
轻歌紧抿着唇,眼底滑过了一抹深思。
“你是个好师父。”轻歌说道。
“可对于他来说,本皇却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师父,不是吗?”
武皇苦笑一声,自嘲地道。
他端起清茶,喝了口,唇齿间都是无比苦涩的味道。
武皇皱眉的瞬间,却见对面的少年,又倒了一杯酒,猛地唆了一口,还咂了咂舌,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酒,有那么好喝吗?
武皇拧眉。
轻歌喝完一壶,又取出了一壶。
“这是什么酒?”武皇问道。
“富贵酒。”
“好难听的名字。”武皇耿直地说。
轻歌目瞪口呆,蓦地看向武皇,两眼都是愤怒。
这可是她精心取的名字,武皇竟敢嫌弃。
末了,轻歌想到武皇实力滔天,掐死她宛如踩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便无奈地耸了耸肩。
武皇还真的能嫌弃!
“你听说过姬王妃吗?”武皇试探性地问。
“听说过。”
“你认为,姬王妃如何?”武皇眯起眼睛,不放过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少年却是猛喝了一大口酒,眯起眼睛,摇开了的玉骨扇子,笑眯眯地说:“此女只应天上有。”
这回,轮到武皇愣住了,“你对姬王妃,竟有这么高的评价?”“武皇,晚辈认为,姬王妃有将相之才,栋梁之功勋,她乃江山社稷之福,还是舍生取义的英雄。更何况,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晚辈相信,即便是卧病在床,她也绝对
是最英勇的病人。”
轻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武皇:“……”
这番话,估计连邪殿鬼王都夸不出来。
此刻,武皇疑虑全消了。
或许是他多虑了吧,眼前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姬王妃呢。
武皇绝不相信,世上有人会这么厚颜无耻的夸赞自己。
很显然,武皇低估了夜轻歌厚脸皮的程度。
轻歌一连喝了三壶酒,中间还打了个酒嗝。喝到尽兴处,轻歌提着一壶新的富贵酒,来到武皇的这边,与武皇坐在一起,勾着武皇的脖子,说:“武皇,晚辈很敬重你,这数千年来,你恪尽职守,为黎民百姓,为武
道修炼者,乃至于是为裴越所做出的贡献,晚辈都历历在目。晚辈相信,这历史也铭记于心。”
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叫武皇一愣。
这少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武皇更加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推开吧,但人家都夸到了这个份上,又怎么好意思?
武皇脸颊微红,低头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武皇,来,喝了这杯酒。”轻歌倒满一杯酒,放在武皇的面前。
武皇是个有原则操守的人,一万年来,不曾碰过一滴酒,又怎么可能在此时破戒呢?
“夜元师,你醉了,你冷静一点。”武皇道。
轻歌咧开嘴笑:“武皇难道不想知道,裴越困于心劫几千年,为何会在今日走出武道地牢吗?”
“为何?”
这的确是武皇想要知道的一件事。
轻歌挑起了妖冶的眉梢,眸底流转着狡黠之色。
她朝武皇勾了勾小手指,武皇严肃至极,却还是凑近了几分,竖起耳朵听。
轻歌低声说:“他喝了这富贵酒。”
“什么?!”武皇声音低沉,蕴满了怒意:“放肆!他怎么能喝酒?喝酒误事!”
“武皇,你难道不想知道,裴兄他不胜酒力,为何还要喝酒吗?”
轻歌道:“你难道不想师徒二人重归于好吗?重点不在于邪殿,或许,你喝了这一杯酒,你什么都明白了。”
区区一杯酒而已,能有这么神奇吗?
武皇是不信的。
但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一杯酒。
像是喝毒药吧,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仰起头来,一鼓作气将一杯酒水,尽数喝完。
烈酒自咽喉流淌往下,穿肠而过。
似一团纷然炽烈的火,在四肢百骸,在五脏六腑,炸开了火树银花般的绚丽。
武皇是个古板的人,他数千年如一日般,生活在古板的世界里。
他遵守祖训,从未违背过。
即便与邪殿来往,也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和裴越解开心劫。
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瞬间,那一刻,难以言喻。
有几分痛苦,辛辣,可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美丽。
武皇双眼一亮,伸出了手,“还有吗?”
轻歌笑了,即便肉疼,却还是把为数不多的断肠酒拿了出来。
藏书楼,百榜幻阵,裴越相助,这个人情,她该还一下。
在裴越和武皇之间,她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剩下的,就交给上天了。
这一夜,她与武皇把酒言欢。
武皇也是个不胜酒力的,拉着轻歌的袖子,细数这数千年的苦。
“夜元师,你说说,你评评理,裴越那孩子,是不是不孝。”
“本皇不辞辛苦,将他培养成人,将他视如己出,为了他,甚至不娶妻,不生子。”
“一生心血,倾注于他,他却为了个女子,与本皇翻脸,还扬言不杀本皇,誓不为人。”
“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再说了,那女子的死,跟本皇何干?”
“他那么爱那个女子,本皇怎么敢杀了她?”
武皇越想越气,又喝了几壶酒。
轻歌看着一个个空荡荡见底的救护,那叫个肉疼。
不过……
酒过三巡,眼前这位醉醺醺的人,还是武皇吗?
倒有几分可爱。
武皇头晕眼花,对着旁边的瓷器花瓶说:“夜元师,这酒喝了上头,你以后别给裴越喝了。喝酒,实在是误事。”轻歌:“……”
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 第4159章 夜元师,你怎么死掉了?
“诶……”
武皇深深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面前的花瓶,郑重其事,苦口婆心地说:“你是个好孩子,日后会打有前途的,本皇很看好你。”
言罢,武皇又叹了一口气,“你说,越越都肯为了你,走出地牢,怎么就不来看看我这个师父呢?”
“想当年,本皇又当爹来又当妈,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成人,他就是这样报答本皇的吗?”
“他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本皇怎么敢去杀他心上人。”武皇越说越是委屈,“夜元师,你说这孩子,多狠的心,几千年了,本皇日盼夜盼,他都不肯来看本皇一下。他就本皇被他气死,他从此以后就孤家寡人一个,再也没有师
父了吗?”
许是武皇拍花瓶的时候用力过猛,那雕镂着好看图腾纹路的花瓶,竟是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砰地一声,骤然响起,偌大的精致的花瓶,顷刻间就已摔得支离破碎了。
武皇喝得醉醺醺,有些愣的看着满地碎片,睁大眼睛看了半晌,疑惑地问:“夜元师,你怎么死掉了?”
轻歌:“……”
她的错。
她吃饱了撑的,让这个老东西喝酒。
不曾想,是个酒品如此不好的。
不过经此一事后,轻歌算是明白裴越在武皇心里的地位了。
或许,裴越对武皇也有感情,只是他一直误以为,害死女孩的真凶就是武皇,才不肯走出地牢。
他走出来,就得面对武皇,为了心爱的女孩,就不得不拿着剑指向武皇。
所以,他情愿画地为牢,作困兽之斗,任由那冰冷的铁牢,束缚了他的一生。
砰。
沉沉的一道声音响起,却见醉的不省人事的武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轻歌翘着二郎腿,摇着扇,一副二世祖般的样子,吊儿郎当的。
轻歌将手中的一杯酒喝完,才慢悠悠起身,来到武皇的身边,把颇为沉重的武皇扶了起来。
“越越,人不是为师杀的。”
武皇耷拉着头,嘀嘀咕咕了一声,话语里都是被冤枉时的委屈。
他至今都无法释怀,那年,裴越提着剑刺向了他。
他完全有反手的能力,但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剑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他的身体。
他不敢相信,伤害他的人,会是他精心呵护,致力培养的好徒儿。
那血腥的一幕,被剑刃撕裂开皮肉的痛感,武皇至今都难以忘怀。
武皇喝完酒的模样,很是闹腾,轻歌扶了会儿,索性拽着武皇的衣领,将碎碎念的武皇给提到了床榻边上。
轻歌一个用力,便见堂堂武道之皇,被她像丢石头一样给丢到了床榻的上面。
“越越,为师已经跟几个邪殿的人拉拢了关系,你放心,为师很快就能找到当年的真相,找到杀害那个女孩的真凶。”
“到时候,你可得给为师磕几个响头,不然为师才不原谅你。”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跟为师服个软。”
“低个头,认个错,就有那么难吗?明明你才是晚辈,为师可是武皇啊,再说了,为师又没有错。”
“为师当年只不过是暂时不想同意你们罢了,但为师也没想到,她突然就没了……”武皇躺下也不安生,一条腿放在床榻,一条腿则是吊在外面,整个人全然没了属于武皇的威严,充满酒味的嘴一张一合,便是喋喋不休的一大串碎碎,轻歌听得头痛症都
要犯了。
轻歌随便丢了床锦被在武皇的身上,便脚底抹油似得跑了,溜了出去。
再听下去,只怕她的除灵针都要炸裂掉了。
院外,黄璇脊背挺如青松,身直似一把宝剑。
脚步声响起,黄璇目不斜视,便也知是那少年从武皇的屋中走了出来。
尚未看见少年的身影,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黄璇皱眉:“你喝酒了?”
君临山上,不得饮酒,是武皇立下的规矩。
轻歌眨眨眼睛,“武皇让我喝的,不敢不喝。”
黄璇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是这样吗?
武皇多年未碰酒,怎么会在今日破戒了?
但黄璇也不可能认为是少年主动邀请喝酒的,除非这小子是不想活了。
“下山吧。”黄璇道。
“黄姑姑不送我吗?”少年问。
黄璇瞪大了眼,整个人都愣住了,“送什么?你适才不是走过了吗,还没记住路?”
“夜里黑,我怕。”少年说得那叫个理直气壮。
黄璇:“……”
“走吧。”黄璇不悦地往前走去,一身冷漠,宛如有刺骨的寒风,从四方而起。
轻歌摇着扇子,似风流倜傥,玩世不恭般的贵公子。
黄璇越看这个小子,越是不顺眼。
“黄姑姑,听说你一生未嫁?可否有心上人?”
下山途中,少年蓦地问道。
精神世界。
古龙:“……”
永生石:“……”
这小子是桃花成瘾了吧?连年纪这么大的都不放过?
他们严重怀疑,轻歌早已忘了自己的性别……
黄璇停下了脚步,满面寒霜地看着少年,“你想做什么?”
“好奇,纯属好奇,黄姑姑被见怪。”少年咧开嘴笑。
黄璇缓步下山,双眸望着这深深夜色。
走了一里路程,黄璇突然说:“有。”
轻歌愣了一瞬,才知黄璇的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她就习惯性的顺嘴一提,但黄璇答得无比认真。
走过断臂悬崖,食人桥,又过九道关。
黄璇说:“他死了。”
“死了?”少年微愣,“怎么会死了。”
“被我亲手杀了。”
黄璇眼眶微红,“他堕魔了,成为了邪殿的一位王,我乃正道护法,他是邪殿魔王,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轻歌原是随心所欲,漫不经心的,陡然听见黄璇的话,一颗心脏,宛若被万箭贯穿。
钝痛感,疯狂地蔓延!
轻歌拿着扇子的手,猛地颤抖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张脸,一瞬间,惨白到毫无血色。黄璇还在说:“我和他避免不了一战,他回不来正道,我堕不了魔。所以,我杀了他。”
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 第4160章 这人间,苦不堪言啊
提及这件事,黄璇眼中都是痛苦。
她与良人,青梅竹马。
俩人的感情,宛如炽烈的火。
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间的爱意,怎么就……不死不休了呢……
黄璇边走边想,那一幕画面,历历在目。
他们互相拿着剑,刺向对方,那一战,不可避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用尽了浑身解数和力道,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在关键时刻,那个男子,用剑柄对着她。
他死在了她的怀里,笑着说:“以后没有了我,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再去找其他的男子,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即便我死了,我也不愿看到,你和别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
那些话,宛如魔音般,每每午夜梦回时,便充斥在双耳间。
黄璇眼眶微红,唇角轻扬起了苦涩的笑。
唇齿间,咽喉里,都是极致的苦涩。
这人间,苦不堪言啊。
忽而,黄璇像是发现了什么,顿足回头看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黄璇紧抿着唇,皱紧了眉头。
她已经甩开了那个少年很长的一段距离。
夜深时分,白月皎洁,细碎的清辉沿着风的轨道洒落下来,将少年惨白的小脸,映照得近乎透明。
少年如遭五雷轰顶的打击般,站立着,一动不动的。
啪。
她手里的扇子,掉落在了地上。
微风吹拂而来,少年寒星般的眸中,流出了一行清泪。
她低着头,颦了颦眉。
“怎么了?”黄璇问道。
难过的不该是她吗,这少年怎么比她还难过了?
轻歌一言不发,却是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方。
这夜啊,纷纷扬扬的大雪,裹满了君临山。
入目,素白一片。
她呆讷地望着前方,看那积雪成堆,八方白茫茫。
她低着头,四肢发软,发冷,还在发颤。
黄璇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所谓的宿命。
暮光城主……
她真的会成为暮光城主吗?
即便她心中抗拒着,但骨子里,却有一种悸动。
似乎,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捡起邪印,拿出碎锋宝弓,撕裂掉天地婆娑阵,成为那一座城的主人。
正因为这一份悸动,她才抗拒,才会害怕,才会把邪印和宝弓器灵全部丢掉,埋在了武道协会的某一处的土地之中。
她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但——
远远不够。
黄璇的一句话,就让她幡然醒悟。
仿佛是上天在暗示她什么。
如若她选择了成为暮光城主,她和姬月之间,必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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