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沧海暗殇
“燕冼尘,你们这些人排斥老子,算你能耐,要不了多久,老子就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后悔!”
一个时辰不过,燕冼尘护着车驾队来到程氏的郡外田庄。
“二爷,十二箱货银分毫不差,已经卸在前院偏房中!”
燕冼尘低声禀告,程度点点头。
“做的不错,今夜我要在此歇脚,等候长颉家交易,你带人看好那些货银,介时高莫也会率领一些人帮你,他身为胡人,更了解胡人的性子伎俩,如此万无一失!”
说这话时,程度的脸色明显阴沉三分:“燕冼尘,此事成了,我一切万安,若是不成,辽西程氏将不复存在,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切记我刚才说的话,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待程度说完,燕冼尘心里浪涛一翻,当即跪地:“二爷,在下愚钝,可还是要提醒您一句,这事…行之如攀山走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现在回首,还来得及…况且您也心中不安,不相信长劼家,那又为何召雇高莫等人,万一高莫存有二心,咱们岂不是把自己置于险地。”
“放肆!”程度怒声回手,抽在燕冼尘的脸上:“老子刚才的话,你难道都没有听进心里还是说你依旧心向长家,不愿助老子发扬族门”
“二爷,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说长颉家不可信,那些个胡人,心机勾当,深如泥潭,而高莫也是胡人…如此重要的事让他掺手,万一出了差错,他们是不会与二爷同进退的!”
燕冼尘肺腑之言如山如石,可程度却心窍迷之,难以悔改。
一气浪涌心田,程度噪声落地:“燕冼臣,妄老子一直倾心于你,既然你害怕,那就滚蛋,没有你,老子一样能够渡过今日!”
此音消落,彼言暗升,燕冼臣忠心耿耿,却换来了程度的怒火,恰逢时机,高莫匆匆进来。
“二爷,长劼家来消息了,今夜戍时,于田庄东面的榆村会见!”
“老子知道了!”程度粗声,跳过燕冼臣的话茬,那高莫看到燕冼臣跪地的模样,心中暗笑,随即拱手:“二爷,您放心,小的虽然是胡人,可二爷您当初救过小的一命,今夜就是小的报答您的机会,眼下,小的已经召集弟兄五十余骑,分散在榆村周围,保证今夜二爷安全无忧!”
“甚好,甚好!”
高莫的话得来程度夸赞,可在燕冼臣耳里,无异于针扎刺心。
离开正厅后,燕冼臣来到偏院独自伤神,他没想到程度已经痴心迷梦到这样的地步,眼下大魏皇帝行官制军制改革,那是牵扯国体基业的事,程度却敢私自贩卖收购军马,还是从长劼家这等胡人手中,万一走漏消息,或者长劼家有什么想法,程度就是十条命都不够顶罪,也是由于燕冼臣这一茬想法,倒
第五十九章辽西程氏2
家奴将肉饼递给燕冼臣时,随口说一句,燕冼臣狐疑顷刻:“哪个家伙”
“就是晌午在栈棚抓的主,好像是什么平州商行的人!”
“他”
燕冼臣这才想起来,于是他起身来到柴房,角落,孙承抱着膀子歇息,看到来人,孙承正要开口,燕冼臣随手扔过一个肉饼。
孙承接过,还没有吃上一口,燕冼臣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在干什么,吃完赶紧走,莫要惹事,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听到这话,孙承心里一愣,稍有迟钝后,孙承开口:“你为何要这么做”
面对问话,燕冼臣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的感觉作怪,孙承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害处。
“少废话,吃了快滚,否则等我后悔,你想走也走不了!”
话落,燕冼臣离开,跟着一个随从进来,冲孙承道:“你跟我来,从后门走!”
一路上,孙承都迷迷瞪瞪,甚至于他感谢老天爷有眼,让自己数次死里逃生,出了田庄,随从将孙承送到南面的野地里,道:“你走吧,从这往西二十里,就是辽西郡!”
在随从走之前,孙承唤住此人:“方才放我的人到底是谁我既然受之恩理,自当日后相报!”
这番话说的随从心里一热:“瞧不出来,你还算是个有心的人,也罢,我就告诉你,放你的是我们管家,燕冼臣!”
孙承记下此人后与之分别,孙承从小路走到辽西郡的西门道,看着黝黑的城墙,孙承松了口气,作为平州的商贾大家,辽西郡也有孙家的铺面,他只要到了自己店铺,一切都好说。
但事事纠缠不断,在祸根未除前,孙承想要脱身,哪有那么容易。
从西门道直接前往辽西郡西门时,孙承发现几骑迎面奔来,有了之前的遭际,孙承很小心,立刻闪身躲到路旁野地,奈何那些骑人眼尖,早就瞄见孙承,直接奔到近前,扯呼怒声:“出来,不然我们动手了!”
原来这些人是辽西郡的郡兵,行夜中巡察之责。
半刻之后,孙承被抓进班房,在等候中,孙承听到几个衙差的话。
“你们听说没,平州来的镖船出事了!”
有人找话头,就有人接话茬,此言刚落,其它衙差立刻多嘴起来。
“我听说了,镖船上全是死人,有镖师,也有船帮,像是火并…”
“狗屁火并,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那艘镖船实际上就是船帮的私船,因为分赃不均,两个老大内讧…”
虽然这些衙差越说越离谱,可有一件事足以确定,平州来的镖船出事了,虽然衙差还不清楚,但孙承已经听的满身冷汗。
“官爷,劳烦问一句,可真是平州方向的镖船出事了”
冷不丁的孙承插嘴,几个衙差不耐烦道:“不是平州的镖船,难不成是辽西郡的你这混账,自己一身骚没撇清,多什么嘴!”
衙差训斥一通,不再搭理孙承,但孙承已经心燥,照此看来,定然是鲁正雄出事了,于是乎孙承再度出声,与方才不同,孙承此次手里多了个物件。
“官爷,官爷…劳烦帮帮忙!”
听见孙承再度叫唤,衙差本来要发火,可看到他手里的银豆,衙差脸色稍变,其中一人走到囚栏前接过银豆,用手掂了掂,道:“你小子,莫不是非要棍棒加身才满意”
“官爷,实不相瞒,在下姓孙,乃是辽西郡城
第六十章长劼氏的阴谋
徐成身负将军所令,也不废话,直言问道:“战马准备的如何”
“回大人,那些胡人今夜就会把战马送来,算着时辰,小民该去接收了!”
“胡人,那些个乱毛杂碎,哼!”徐成冷斥一息,起身:“我先去歇着,待战马入手,立刻来报!”
“小民遵命!”
程度送徐成至后府歇息后,转首召来高莫:“长劼家的人呢还没有到”
“二爷,已经在路上,要么咱们先行一步”
高莫试探,程度是稍加思量,应声:“告诉燕冼臣,准备出发!”
榆村北面,一些胡骑在此歇息,篝火前,哲勒乎正在大口啃着骨头棒子,瞧他吃的模样,对面的长劼坎达道:“那些汉人如何没来哲勒乎,你莫要出错,否则我饶不了你!”
对此,哲勒乎扔下骨头棒子,一抹嘴,笑声:“小主人,错不了,那些个汉人贪心夺利,此番交易可是老主人首肯暗示的,否则奴下哪敢接手”
说起老主人,长劼坎达心里犯浑,从近来的消息看,自文臣皇帝继位以来,官制、军制、商货、盐铁各道各行全都进入改革,在这样的形势下,老子长劼启力不想着息声避风,反倒和汉人做起马匹生意,若是被大魏官家寻到苗头,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长劼氏现今还是长劼启力说的算,他长劼坎达身为子辈,除了照令行事,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约等了半个多时辰,奴仆来报:“小主人,村南有人来了!”
哲勒乎立刻与长劼坎达起身,领着一众胡骑迎上去。
村南野地中,程度与长劼坎达立身相对,哲勒乎看着程度身后的胡骑,笑了:“二爷,你带这么多人,莫不是害怕我们耍诈”
“万事小心为妙!”程度抱拳:“坎达兄弟,马在哪里”
长劼坎达一声哨呼,远处立刻传来相对的讯号,紧接着就是几声雄壮马匹的嘶鸣。
“马就在村西,钱到,我的奴仆自然会把马匹赶出来!”长劼坎达开口:“不过你们这么点人,如何将千匹良马赶走,我可是很好奇,若是今夜不料理个去处,明日你们就会被官府发现!”
“此不劳坎达兄弟操心!”
程度话落,身后的燕冼臣与一众家奴押着一辆辆马车上前,长劼坎达见了,又是一声呼哨,不多时,远处的黑影里传来阵阵不断的马蹄粗息声。
一刻不过,长劼坎达与程度交易结束,双方各自安好离开。
“二爷,看来长劼家的人没有什么想法!”高莫附声,程度道:“没有更好,省得双方血拼!”
随后,程度命高莫、燕冼臣押着这些马匹匆匆赶回田庄,由于马匹数量众多,根本不可能在此停留,徐成便命令所部兵士换装而行,同时拿出王权毅事先备下的军令文书,以作路上通行。
在徐成离开前,程度欲言欲止,尾随身后:“校尉大人,小民有话想请大人转告一二!”
徐成原本不打算搭理程度,可程度却拿出几只金锭,徐成犹豫瞬息,转身:“有话说,莫要当误老子时间!”
“多谢大人!”程度拱手道:“此番良马收购,小民只为效力将军,虽然小民知道自己庶出低微,可小民心向将军,愿为将军马前小卒,行那卑贱之事…”
听着这些自贱
第六十一章祸卷一片
“既然如此,你立刻回去告诉刘昂,在辽西郡的土地上,还没有长劼氏解决不了的事!”
长颉启力甩出硬实话,刘三立刻躬身拜谢,可长颉启力却接着转言,让刘三刚刚松懈的心再度紧绷起来。闪舞
“刘氏的麻烦我给他解决了,可我要的货,你们也得尽快,下批铁器数目还要加倍,务必在玄月之前送到,否则,别怪长劼氏不讲情面!”
辽西郡的西城客栈。
刘昂在屋里来回踱步,当门外传来刘三的声音,刘昂即刻开门,问道:“情况如何长颉家什么意思”
“长颉启力愿意派人解决胡万船帮的尾事,顺带连孙承也一并解决…”
“除了这些,长颉家没有说什么条件”刘昂追问。
刘三面色难堪的点点头:“长颉启力要咱们尽快准备下一批铁器,数量加倍,务必在玄月前送到!”
“玄月那不就是下月中旬”刘昂细细一算,顿时燥骂:“现在商行情况堪忧,他们还要我们把铁器加倍运送,这不是把我们刘家往火坑里推!”
“少东家,理是这么个理,可咱们现在受制于那些胡人手中,没有他们,我们可斗不过孙家,要不…要不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老爷即刻准备货物”
刘三低声说着,刘昂摆手:“别急,你让我好好想想,若是不解决掉孙承,水路根本走不通,况且这小子已经知道我们商行不少事,胡万的船帮也漏了,若是不宰了他,一旦孙承上告官家,平县方向,我刘家的水运商道全都得出事,那时离完蛋可就不远了!”
“少东家,这胡万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和三义庄的镖船打起来,现在两帮人都不见了,孙承也没影,你说咱们这不是白忙活!”
“够了,莫要说那些废话!”刘昂无心抱怨:“你立刻派人散到辽西郡各处,收风听信,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孙承,鲁正雄,让后把他们全都宰了,以绝后患!”
在刘昂陷入自家商行危机中时,长颉坎达与哲勒乎回到自己府邸。闪舞
“父亲,与程氏的马匹交易已经完成,银钱全都拉回来了!”
长颉坎达向长颉启力禀告,长颉启力问道:“那程度可有什么动作”
“他们害怕咱们反悔耍诈,雇了几十名胡骑以作防备!”长颉坎达不以为意:“在程度的交易上,儿不明白,为何不吞了他的钱,那千匹良马可是咱们长颉家近来交易马匹数量的一半,非小事可言,纵然他雇佣胡骑,可咱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你懂什么!”
长颉启力呵斥一声:“凡事要看远些,我们长颉家入驻大魏十余年,可不单单是暗中走私铁器马匹…”
闻听此言,长颉坎达心中一怔,他赶紧转身闭门清人,近前恭候。
“父亲…您的意思是…”
“大魏朝纲混乱,鲜卑贵族权势割裂,汉臣分心自固,这对我们胡人而言,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长颉启力说的意味深长:“这批银子连带之前存下的数目,一并清点后,你带人亲自给宗大人送去,记着,不可让你之外的第三人知晓此事!”
只是长颉启力的阴谋不单单如此,在长颉坎达离开后,长颉启力召来哲勒乎。
“你去找高莫,告诉他,既然身为东胡人,就不要忘了祖宗的血脉,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氏田庄,当阳光驱走夜幕,程度紧绷一夜的心才算稍稍缓和。按照他的估测,只要武卫将军王权毅见到良马,必定会赏赐自己,再不济也会封个编外职务,那时他便可继续行事,逐步扩大自己的声威和名望,如此摆脱密云郡嫡长家的名位的日子必定不
第六十二章节外生枝
当程度被郡守下令抓捕时,告密者高莫正在郡西城的酒肆开怀大饮。
“哲勒乎,我照你的话去做了,钱呢”
高莫粗声,桌对面哲勒乎将碗中的酒喝完,抹着嘴道:“都是胡人,何必拘泥于铜臭大差不差得了!”
听到这话,高莫正在倒酒的手立刻僵住,旋即,高莫重重放下酒坛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哲勒乎笑笑:“兄弟,我能有什么意思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一千两了要我说不少了!”
“狗屁!”
不待哲勒乎话落,高莫立刻怒声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震惊四周宾客,在高莫所处酒阁的斜对面,几个镖师也在独阁内吃酒,其中一人便是林仲。
听得外面的燥骂声,本就心烦的林仲立刻窜火,准备起身料理那些不知高低深浅的混账。
“莫要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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