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归路

    “哼！你个小丫头一整颗心都吊在这臭小子身上了，为师还能听了你的鬼话了。”女子白了沈筱芸一眼，又对陆染秋说“五殿下，说说吧，您的道理，我可不像筱芸这丫头那么好糊弄，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我便去找你母妃讨教讨教，看看她是不是在宫里这些年好日子过多了，竟是连这世间最基本的为人之道都没交给你。”说着还恶狠狠的看了陆染秋一眼。

    “咳咳，前辈当




“第十七章 糖葫芦”
    “他人呢他人现在在哪儿”只见那女子低语了两句，抬起头盯着陆染秋道。

    “……”陆染秋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感涌上心头，就好像被一只凶兽盯着一样，随时可能会暴起伤人。

    “前…前辈…”陆染秋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禁开口。

    “师父，师父！”一旁的沈筱芸也看出女子不对劲，连忙开口唤道。

    “啊哦，为师没事。”女子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稳住心神道。

    “不知前辈刚才所说的那章九十是”陆染秋看女子刚才的反应，知道一定是叫章九十的这个人给她的刺激太大，让她一时间失了方寸。

    “没什么，没什么…”女子喃喃两句，不再说话，方才热闹的气氛似乎一下子也变得沉默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客官，您的菜来了。”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只见几名侍女端着各色菜肴上桌，一时间，满堂香气四溢，也抵消了不少方才沉默的气氛。

    “好了，吃东西吧先，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陆染秋见其他几人皆是满怀心事的看着面前的菜肴却不动筷，只好自己先动手了，还给沈筱芸，陆敏雯二人使了个眼色。

    “师父，正直晌午，您应该也饿了吧，先用些膳食吧。”沈筱芸说着给女子盛了一碗汤，恭敬的递了过去。

    “呵呵，好芸儿，放下吧，师父没事，不用担心。”女子笑了笑，似乎回过神来，结过沈筱芸手中的汤道。

    “哥哥，筱芸姐，你们下午打算去哪儿呢雯儿想去刚才看到的那个码头上去逛逛。”陆敏雯见席间气氛依旧不太好，岔开话题道。

    “雯儿想去哪儿咱们便去哪儿，今日本就是陪你出游，自然由你做主。前辈可要同行”陆染秋看了看陆敏雯，见她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便对女子开口相邀。

    “不用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去玩，我跟着算什么，而且我在这城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去了。”女子尝了尝汤便不再动筷，看着陆染秋说。

    “如此…前辈既是有事，那晚辈等也不便打扰，只是晚间请前辈到沈府做客，刚好母妃也在，还可叙叙同门之宜，请前辈勿要推辞才是。”说着陆染秋作了一揖。

    “恩，我也好久没见过师姐了，放心吧，我晚上会去的，我这边还有些别的事情，就先走了，你们几个小家伙虽说身份高贵，又有护卫相随，但是终究还是要多加小心，遇事不可逞强，需量力而行明白吗”女子说着便起身了。

    “多谢前辈教诲，晚辈等谨记。”陆染秋等人也站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说罢脚尖轻点，竟是顺着来时的窗户出去了…

    “…姑娘，你就不能走走门吗”陆染秋心中想着。

    “染秋哥哥，你说师父会不会是去找那个叫章九十的道士去了”沈筱芸担忧的看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问。

    “这还用说，她那个样子就差脸上写着我去找人了几个字了…”陆染秋心中腹诽，嘴上可不敢这么说“筱芸不用担心，前辈做事自有分寸，还有一身过人的武艺，不会有事的。”

    “可我就是担心…”沈筱芸依旧不太放心的说。

    “就是，筱芸姐，前辈她是你师父，她的武功和为人处世你应该很了解，放心吧。”陆敏雯说着将沈筱芸拉过来坐下。

    “但愿如此吧…”沈筱芸虽然有心想要去找那女子，但是碍于身边还有陆染秋等人需要陪护，无法抽身，也只好作罢。

    “不过话说筱芸姐，你什么时候拜了这么厉害的一个师父啊，居然都不告诉我，还有，哥哥你明显也是知情的，居然也瞒着我，太过分了。”陆敏雯见沈筱芸依然有些神思在外，不由的开口岔开话题。当然，她本人对于被隐瞒这件事也是有些介意的。

    “咳咳，雯儿多心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有意瞒着你，只是这两日发生了不少事，一时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前辈的师门也是有门规的，门中之事不可告知外人，一面陡生事端。”不等沈筱芸说话，陆染秋急忙答道。一方面是不想让陆敏雯卷入这所谓的江湖纷争，也不希望看到这姐妹俩因为这种事情而生了嫌隙。另一方面，从他昨晚和沈孟常的谈话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水竹涧绝非仅仅是个江湖门派那么简单，能和前朝旧事扯上关系就注定它的不简单，何况之前还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想要杀他，他实在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妹妹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沈筱芸也能够离开那里，他也不想看着这个心思纯良的小表妹将来去面对这世间无群无尽的尔虞我诈，鬼魅伎俩。

    “是啊是啊，小雯儿可是不相信表姐了”沈筱芸也连忙借坡下驴，还做出一副被亲近之人怀疑感到受伤的可怜模样。

    “是吗筱芸姐，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我也想像你和前辈那样，可以飞檐走壁，插针入石。”陆敏雯也没有多纠结这些，只是十分眼馋她们的功夫，满怀期待地问到。

    “呃呃，这个，我还要去请示一下师父，毕竟我的武功都是她教的…”沈筱芸显得有些为难，皱了皱眉说。

    “啊，这样啊…”陆敏雯一下子也泄了气，小脸顿时有些沮丧了。

    “好了，武功而已嘛



“第十八章 端倪现”
    午后，走在有些空旷的大街上，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正面色尴尬的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两个拿着糖葫芦吃的正欢的小姑娘，只见两个小姑娘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小丫头，笑够了没啊，今天我可是出钱出力还赔了面子啊，你们逛街买的东西我买单，去个酒肆吃东西还能砸了人家半个店，我是又陪笑脸又买单，就连你们手上的糖葫芦都是我买的单啊！！！你们怎么还能这么笑我”陆染秋一脸郁闷道。

    “噗嗤”身后的二人顿时一笑，破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哥哥，雯儿以后再也不说你口上花花了，原来哥哥竟然是个这般衷情之人…”陆敏雯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微弯着腰，似乎有些笑得岔了气。

    “是啊是啊，染秋哥哥，你在芸儿心中再也不是什么大木头了，你在芸儿心中已经是一块千年铁木了。”沈筱芸说着，还做了个极度夸张的动作来配合。

    “……”陆染秋不再说话，径直的向前走去，似乎这样就听不到二人在身后那毫无顾忌的笑声。“我靠，我特么是傻了么，买什么糖葫芦，买什么糖葫芦。”陆染秋心中抓狂，面上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染秋哥哥，不要一脸不高兴嘛，芸儿请你吃糖葫芦啊…”沈筱芸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陆染秋面前，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上，一脸纯真的笑道。

    “……”陆染秋表情抽搐的看着眼前的糖葫芦，心中想着“小妮子，你等着，迟早我…”

    “哦竟在此地偶遇几位贵人，在下周羽，见过…陆五公子，陆六小姐，沈小姐。”就在几人笑闹一团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一个身着白衣，剑眉星目约莫十五六岁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三人面前，一一行礼道。

    “恩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周阁老家的少公子，难怪这般的品貌出众，气宇不凡了。”这时，还未等陆染秋说话，他身前的沈筱芸却已经回过身，咬了一口糖葫芦，很是随意的说道。

    “呵呵，难得沈小姐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啊。”周羽又是一笑，行了一礼。

    “哼！最看不惯你这副样子了。”沈筱芸本想为难他一下，但是见他总是这副云淡风轻，平易近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措，哼了一身，站到陆染秋身后不再说话。

    “呵呵，周兄怎么独身在此”陆染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沈筱芸为什么会好像针对这个周羽，但是此刻也不得不替她圆滑过去，便开口道。

    “回五公子话，近日城中多现怪事，青天白日之下，人好端端的就开始发癫发狂，有的当街痛哭流涕，有的行为暴躁，攻击路人，更有甚者或冲撞马车或投河自尽。公子当知，我父兄皆在刑部任职，故而在下偶然听闻此事，觉察有异，便想暗中查探一番，方才在路上遇上两三个路人行迹慌张，有些可疑，便一路尾随而来，却不想竟偶遇了公子几位贵人，冲撞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说着周羽作了一揖。

    “哦这凌涧城中竟有此等怪事”陆染秋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些什么，眉毛挑了挑问道。

    “正是如此，自出现到今日，已经有五人丧命，数十人受伤了，此事已然惊动内阁，要求刑部与大理寺十日之内必须要有个结果，周羽虽未及弱冠，但身为凌苍男儿，百姓受苦，自然义不容辞！”周羽说到激动之处，面色都有些泛红。

    “周兄忠心为国，爱惜百姓，在下自愧不如。至于周兄方才所说的形迹可疑之人，适才我确实看到几个行人神色匆匆的顺着大街到了一处巷子拐了进去。”陆染秋回忆了一下他们刚才从莲歌酒肆出来之后，一路行来，确实看到有几个人匆匆忙忙的朝着一个巷子口拐进去，看起来着实可疑。

    “哦五公子所言当真”周羽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

    “自然，我记得就在不远处。”陆染秋说着，指了指他们方才经过的一处巷子口。

    “既如此，在下打扰了，这便告辞。”周羽说着行了一礼，朝着那处巷子跑去。

    “筱芸，你和敏雯先自己朝前面逛逛，我去看看情况，周羽一个人去，我有些不放心。”陆染秋说着还朝身后的杨成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染秋哥哥，芸儿和你一起去吧。”沈筱芸怎么可能放心陆染秋一个从未涉足过江湖事的人去呢，当下担忧地说。

    “放心吧，这里好歹也是我凌苍帝都，再说了，你染秋哥哥我又不是白给的，虽说可能不如你们这些个江湖高手，但自保还是做得到的。何况你难道放心把敏雯一个人放在这里她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这凌涧城你可比我们熟悉多了，你不应该陪着吗”陆染秋笑着说，替她拢了拢鬓角有些散乱的头发。

    “可是…”沈筱芸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陆染秋打断。

    “好了，杨叔，你带人跟好了两位小姐，万不可有差池。”陆染秋交代了一句便要离开。

    “公子要去何处老奴跟您一道吧。”杨成自然也是要拦着的，这几位小祖宗哪个出点事他都是担待不起的。

    “不必多言，守好两位小姐就是。”陆染秋眉毛微皱，看了杨成一眼，说了句就朝着周羽离开的方向追去。

    “……”杨成被陆染秋刚才那一眼盯得差点跪倒下去，他似乎错觉刚才那人不是个十来岁的陆染秋，而是早年间他伺候的陆德巽，当今的天子！“哎，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小殿下都长得这般神似陛下了。”他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却说陆染秋和沈筱芸他们分开，一路追着周羽来到一处小院的拐角处。“周兄，可是找到那些人的所在了”陆染秋也不敢大意，慢慢的来到周羽身边，轻声询问。

    “…五…五公子！您怎么会在此”周羽明显对于陆染秋跟上来感到惊诧，却又害怕被人听到，不得不压低声音急切道。

    “呵呵，周兄心系百姓，我又岂有不顾之理”陆染秋说了一句“不说这个了，怎么样，查到些什么”陆染秋见他还要纠结，连忙插话道。

    “哦，我跟着那几个人来到这处院子便不见了他们的踪迹，正不知如何是好，五公子您就出现了。”见陆染秋说起正事，周羽立马也进入公



“第十九章 怒火”
    “这…唔…”陆染秋上辈子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见过死状不怎么好看的人，但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那颗现代人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只见眼前的房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尸体，一个老妪，一个年轻女子，两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孩，此刻他们皆是面容青紫，瞳孔放大，两个小孩明显还有挣扎的迹象，手指扭曲僵硬，死死的抓着年轻女子的衣服，眼睛圆睁还带着泪水，而女子正倒在他们身上，手中拿着一只碗，嘴角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却让看到的人遍体生寒。

    “啊！！！”原本在门外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胆子大的进来看了一眼，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边跑边叫“死人啦，死人啦…”引得周围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染秋哥哥，染秋哥哥。”“哥哥。”“公子。”这时，在人群外传来了沈筱芸等人的呼喊声。只见沈筱芸和陆敏雯他们挤过人群，来到院门口，看到院子里没有陆染秋的身影，便要进入院中。

    “站住，出去，杨成，送两位小姐回府！另外，再派人去通传京兆府，让他们速速派人前来。”就在沈筱芸他们要踏入院中的时候，从房内传来了陆染秋带着几分怒意与严厉的声音，陆染秋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口，身后的周羽轻轻的将门掩上。

    “可是染秋…”沈筱芸话刚开口，陆染秋就强硬的打断了她“好了，不要多说了，杨成，照看好两位小姐，出了半点问题，就算你是母…母亲的人也休怪我无情！”说着陆染秋又一头扎进房中，身后的周羽朝沈筱她们作了一揖也进了房内，并轻轻关上了门。

    “筱芸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哥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而且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哥哥发这么大火。”一旁的陆敏雯此刻也被陆染秋刚才的样子镇住了，她感觉她的这个哥哥刚才居然和她的父皇重叠了一般，令她莫名的感到惊惧。

    “两位小姐放心，老奴会留下几名护卫以防不测，待老奴将两位小姐护送回府，便立刻赶回来，绝不会让歹人伤到公子分毫。”杨成此刻感触最深，刚才他就感觉到了那股莫名的压力，现在直面怒火中烧的陆染秋，更是被震的有些发颤。

    “走吧，筱芸姐，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哥哥什么，还不如回到府中向外公和母亲禀告，一来可以请他们出面查探，二来也可以让哥哥安心。”陆敏雯拉着沈筱芸慢慢的朝门外走去。沈筱芸自然知道陆敏雯说的很对，只是她心中的不安又怎么可能是这三言两语就能消解的，无奈的一步三回头，却还是渐渐行远。

    “五公子，您可是有什么发现”周羽见陆染秋似乎从方才的的盛怒中反应过来，围着房间四处转了一圈，问道。

    “周兄有何见解，不妨直言。”陆染秋虽然没有了方才的怒气，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几具尸体，依旧是面容冰冷的反问。

    “不敢在公子面前妄加揣测，只是一些微知薄见，如有差错，还请公子勿怪。”周羽说着又作了一揖。

    “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都这时候了，看出什么就赶紧说吧。”陆染秋平日里对古人这些礼仪礼节不甚在意，别人行礼他便回礼，也不曾觉得这些是繁文缛节，但此刻他真的不想看到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是，公子请看，这几具尸体有何蹊跷之处”周羽来到那具老妪的尸体旁先是作了一揖，然后蹲下来道。

    “蹊跷”陆染秋细细的查看了一下这名老妪的尸体，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子和两个孩子的尸体“表情，是表情！”陆染秋恍然大悟，但顿时又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呢为什么”陆染秋露出一个被深深刺激到的表情，面容甚至有了几分惊恐扭曲，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

    “哎…这世间之事，哪有能完全说清楚的”周羽叹了口气说。

    “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等等，不对，这人我在哪儿见过！”陆染秋将这几日他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细细回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