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东养妖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引墨
“智障。”张一穹不动声色开了车。
车子开到了武警医院,多少因为“殡仪馆”几个字引来了众多侧目,其中以厌恶和惧怕居多。也难怪,越是接近生老病死的地方,对于生死,看得越重。
张一穹把车停到了医院地下车库不起眼的角落,然后拉着陈白匆匆上了楼。
四人间的病房,只有一个病人,林勘躺在其中一张床上,看上去很孤独很虚弱,莫言估计还在地铁上,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拎着剩了半碗粥的餐具从病房走出,应该是林勘的老婆,她一脸疲惫与忧愁走到门口,看见
第二十八章 张一穹的脑残粉
林勘笑笑,“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一个月前松潭小区那儿出租屋里的孩子。现在跟张先生在做事好啊,那是积福积德的事。”
陈白:“……”为啥好好的一个人民公仆一眨眼就成了张一穹的脑残粉
怕不是摔坏了脑子。
他陈日天不服!
张一穹上前搭了一下林勘的脉搏,过了一会儿,神色更加严肃,“莫警官来找我,她说你们去了一个叫**大厦的地方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
林勘仔细回忆了一下,一边看着窗外的落叶一边想着,“我其实记不得昨晚的情形了,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摔下楼的了……只记得我们接到报案人的消息,还提供了一个名单,都是在工地负责施工的工人,大概有四五个人,全都是受了伤住院的,还有一个死在了工地现场。”
张一穹凝神听林勘讲话时,陈白边听边看着窗外的落叶发呆,神情颇像一个二哈。
金黄的落叶纷纷飘下,堆积在地上,像是遍地黄金。
此情此景,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在陈白发呆的时候,林勘还在继续讲话。
“报案人是**大厦本来的主人,叫朱厚德,松山本地人。他说……”林勘迟疑了一下,“这其实算是内部资料,不应该和你们说,但是……我觉得有点蹊跷。所有受伤或者死亡的工人,全都是在顶楼参与拆除儿童乐园的人。而朱厚德来报案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不应该违反合同,去拆掉那个乐园的。]”
林勘看着张一穹,语气恳切,“张先生,我是警务人员,不能宣扬什么封建迷信思想,可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我会让警队的人配合你行动,能不能麻烦你去看看,已经有人丧生了,这个大厦,我觉得肯定不对。”
张一穹忍不住唇角一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可能更危险我当年救了你之后封印了你那段记忆,如果不是你遇到了濒死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记起来。现在你自己都还不一定脱离危险和安全,我先帮你……”
“拜托你!张先生!”林勘从床上坐起撑着床边栏杆双脚落地,眼看就要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但语气无比坚定,“**大厦周围都是密集的居民区,如果这地方有什么问题,遭殃的一定是老百姓!我都快退休了,不怕什么,但是那个地方!太危险了。”
张一穹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一时间,病房里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凝固。
突然,望着窗外落叶的陈白冷笑了一声,冰冷的鼻息竟令人有几分压迫感。
“哼,明知道那个地方危险,却要送你的救命恩人去你的英雄主义倒是成全了,这小子身上有伤,你确定他去不是送死”
陈白仍然保持着刚才看窗外风景的动作,但却说不清哪里产生了变化,好像刚才的二哈突然变成了一只冰原狼。
张一穹转头看去,陈白看着窗外,他的脸上挂着极其嘲讽的微笑,表情玩世不恭,甚至有些目空一切的意味。
很令人陌生的气场。
陈白转过身,直勾勾看着林勘,却又好像没有在看他,目光悠长而遥远,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人,就是这样。如果你真的这么伟大,用你的死去换那些人的平安”
林勘吃惊地看着陈白,又看看张一穹,他也没有说话。
“张先生,您受伤了”林勘有些内疚地看着张一穹,“我没注意到……”
“你当然不会注意到了,你自己受了重伤,全世界没有比你更需要被关注的人了,对不对你真的感恩,就会注意到,你的恩人脸色不好,一对黑眼圈跟乌眼鸡似的。他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强,没事少道德绑架人家去送死。”
林勘的歉意被陈白一通抢白,当即住了口,表情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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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真·握草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陈白还在两脚打漂。
以前去游乐园乱花什么钱!
坐什么海盗船!
坐什么云霄飞车!
浪费门票!
坐张一穹的车子就可以了!
除了我会修空调的恐怖屋,没什么东西能这么刺激嗨翻天……
“张一穹!你特么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带着我在高速上飙灵车!”车子熄火的时候,陈白的声音还有点抖,看到阿玉下楼,这才打起精神,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陈白擦了擦脸上的汗,“今天挺热哈!”
“下江市的天气是22°,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阿玉侧过头看着陈白,连同她怀里的鸡腿也头一歪(或者说它整个椭圆形的身体一歪,两者并没有区别),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叽”。
张一穹下车后,径直走,不,应该说是跑向菜园,伸出左手想要去拔那颗孤零零长着的不知名菜苗。
滋——
指尖触碰到植物尖端的刹那,一阵类似电流的声音响起,张一穹从指间到左肩彻底麻了。他神情很镇定,像是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但是,他并不接受这个结果。张一穹眯起眼,不顾麻木的左手仍然试图去采那株绿色的苗。
滋——
滋——
张一穹的唇角有一道血痕,他咬着牙,却不能再去碰那株菜苗了,衣袖之下,他能感到自己的左臂已经烧焦了。
“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肉香”陈白凑了过来,看见张一穹一脸铁青望着那株菜苗,“哦!你啥时候种的菜!已经熟了吗怎么只种了一棵你就为了这颗菜赶回来啊叫阿玉收不就行了”
张一穹盯着陈白看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帮我拔出来,可以吗”
陈白点点头,“哦,是这么拔吗我怕拔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握住了那株小苗。
“我这是标准的握草啊,真的拔”陈白拔出了那棵菜,转头看了一眼张一穹,“你怎么了你让我拔的啊!”
张一穹的表情起先极为震惊,而后又无精打采起来,接过陈白递过来的草。
陈白注意到张一穹的左手皮肤开裂红肿,忍不住问了一声,“张一穹!你的手!”
张一穹站起身,拿着菜晃了一下,语气有些冷淡,“谢了。我会记得欠你一个人情的。”
看着张一穹有点失衡且僵硬的背影,陈白觉得有些莫名。
虽然他神经大条,但是不代表他完全感受不到张一穹的疏离。
“我特么又做不对啥了”
阿玉抱着鸡腿,若有所思看着两人。
张一穹走到二楼书房里,脱了上衣,咬着牙,把那棵菜苗撕成两半,一半塞进了嘴里,另一半直接用手捏碎,涂在了小腹上。
“嘶——”像是刀锋划破皮肤一样的触感,冰冷后又变得灼热,张一穹几乎把嘴里的菜苗咬烂,微苦的汁液四溢口腔,然后缓缓流进食道。
四肢逐渐觉得有些清凉,痛觉也开始减缓。
张一穹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小腹那片青紫色渐渐变淡,而体内逐渐变得舒畅了许多。
多余的一些汁液涂抹到左边手臂,竟然也有好转的趋势。
张一穹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陷入沉思。
“果然,是我的关系吗你中了我的尸毒所以才会那么暴躁”阿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脸歉然。
鸡腿跌跌撞撞从书桌上一路左摇右晃地走向张一穹,用光可鉴人的蛋壳蹭了蹭张一穹的手臂,发出一声柔软的“叽”,还伸出了两只黑乎乎的小爪子,抱住了张一穹的手指。
张一穹的神色柔和许多。抬头看向阿玉,轻声说道,“不关你的事。”
“你骗不了我,我识字的,我有看这里的书。上面写了,我这样的女鬼,多有尸毒,症状与淤青相似,但会使人情绪暴躁,难以入眠,最后血流加速,毒发身亡。”阿玉一边反驳,一边觉得理亏,低下头,“我……对不起,请你不要赶我走……”
鸡腿见张一穹没有讲话,卧倒在桌子上打滚,黑漆漆的四肢乱摆一通,发出急促
第三十章 确认过眼神,是勾搭了警花的人
警车沿途开过马路,陈白和张一穹面对面坐着,而张一穹身边坐着换了制服的莫言,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其他年轻的警员。
所有人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很显然,大家集体穿着警服之后,颜值高下立见,张一穹分分钟有了点警草的气质。
清秀的五官、严肃的神情、匀称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个走禁预系的年轻男模,随时可以standby上t台的那种。
同样的衣服,穿在陈白身上、怎么看都有点像参加漫展玩cos的肥宅。
看着张一穹抱胸坐在自己对面,全身上下肌肉线条在制服里格外明显,手臂是手臂,大腿是大腿的,实在是很养眼——而自己……陈白看着扣子有一点点紧的肚子,暗自下定决心:
这次办完事,他就再也不吃薯片不喝可乐了!
肯德基也得戒了!
不对啊!陈白揉着肚子,想起来一个严峻的问题:
张一穹!最近为了补龙血,吃的比自己多啊!
昨天晚饭时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吃肉,自己还幸灾乐祸来着。
没想到转眼自己开始羡慕他这个吃死不胖的体质了。
如果不是张一穹今天实在情绪太差了,两人正在僵持,陈白都忍不住想要开口问问他,保持身材的秘诀是什么了。
当然,长得好看,也不是只有好处的。
上车到现在,很明显的,几个年轻警员,都对张一穹,并不是很友好。
尤其是看到莫言主动坐在了张一穹身边之后,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确认过眼神,是勾搭了警花的人。
过了一会儿,陈白率先开口了,“那个啥,筒子们,我想问问哈,咱们现在是去**大厦的路上吗我心里方的一匹啊。”
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温和年长的警察开口了,看着像是林勘不在之后,其他人的带头人。他坐在张一穹边上,和善地看着陈白笑笑,“是这样的,其实我们已经去过一次了,那个大楼的安全措施确实比较差,不过我们一起行动,不会有事的。”
“切,王哥,你跟他们两个新人有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队一直要我们一起合作,还要配合他们。”另一个坐在陈白左边,跟张一穹看着年龄相仿的警员有些不屑,显然很不爽莫言主动坐在张一穹旁边。
“张越,算了,林队再三吩咐,让我们配合他们,你这样,大家还怎么一起行动”坐在陈白右边的警察看上去像是年纪最小的,感觉还不到二十,估计是警校还没彻底毕业的,他转头看着陈白,笑笑,“我叫聂酬勤,天道酬勤的酬勤。张越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话虽如此,姓聂的警官到底还是图样图森破,看着张一穹和莫言坐在一起,忍不住皱了皱眉。
早就习惯张一穹颜值的陈白笑笑,对此不很在意,倒是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那个叫张越的警察,这个说话有点冲的,居然是张一穹的本家。
张一穹不为所动,神情空洞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其实陈白倒是清楚,张一穹做出这个表情,那就是在犯困。
不过,这个表情在陌生人的解读里,就被理解为俩字儿:
装逼。
张越看了张一穹一眼,不爽的表情更加明显,“我看,他们两个就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我警告你们两个,我尊重林队,所以服从他的决定。但最多也就是一起行动,我才是专业受过警队训练的人,要我听他们的,不可能。”
“够了,张越,注意团队合作精神。”姓王的,最为年长的那个警察开口了,他看着也就30岁出头,表情严肃起来很有点带头人的样子。
见张越
第三十一章 不信邪,只信钱
**大厦有三十六层建筑,取六六大顺之意。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度最为辉煌的建筑,如今静静矗立在四周的居民区当中鹤立鸡群,成了昨日黄花的怨妇般,不甘寂寞地孤芳自赏,常伴它的,只有建筑装潢的声音。
电钻声、射钉枪打入木桩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最后的顶部几层楼还在做后期的装修。
就在又一个工人坠落大楼的一小时前——
靠近顶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穿着土黄色外套的男人坐在一间临时的会客室里,有些焦灼地喝着手中一次性纸杯里那小半杯热水。
他六十出头,中等身材,头发半秃,形成了一道地中海,看上去格外的滑稽且狼狈。
这种狼狈源自于不断奔波产生的疲惫,仔细看他深陷的眼眶、边角都有些磨损的裤子,还有局促的举动,都能看得出,他过得并不好。
尽管他有一张看上去温和良善的面容,但这种气质并没有让他被岁月厚待,相反的,早已年过半百,本该坐享天伦之乐的年纪,他却处于一无所有的境地,破产、倒闭、负债累累。
这个人就是朱厚德,**大厦原本的主人。
他望着自己对面不穿鞋子把腿搭在办公桌上,正在晃着脚看报的男人,又一次的,暗自在桌下握紧了拳头。
“小陆,你看,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松山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吧”朱厚德提醒自己,不要发怒,忍住拿刀眼前这人的脚砍下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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