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流浪

    “这里不行吧！这里也吵得厉害，能静下心学习吗”老人惊奇地问，显出了欢喜的笑容。

    接下来的情景就是一幅街头苦读图。女孩子静静地坐着，翻开课本，不是认真地看着，就是苦思冥想着。车辆从她的眼前呼啸而过，她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有人在身后快步走过，她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看样子就是个爱学习的孩子！”我想里想着，不由地说。

    “能在闹市中静心地学习，是不一般的。你让我看到的这个老人不知道家境是不是不大好，他除过这个孙女，还有什么人”小黑不由地问我。

    “我也一直怀疑，他干活很认真，也非常能忍耐能吃苦，家境可能不是很理想。一个老人，供两个学生，是不容易的。我之前就因为他的认真而在意，也因为他的善良而感动，而喜欢他！”我说这着这些就给小黑讲述了我前一天发现的一件事情。

    那是中午时分发生在大街上的一件事情。中午的太阳火热地烤着大地，上班的人们匆匆地前行着，谁也不想在大街上多逗留一会儿。一个男孩子，看样子十岁左右，穿着校服，一定是一位小学生。他一个人走着走着就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蹲了下来，看样子是身体不舒。原以为稍微歇息一会儿就会好转，可谁知他坐下来就浑身发颤着，不到一分钟，就倒下身子，躺在了大街上，全身上下都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看样子非常吓人。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围了上去，都紧张地议论着，可没有人上前去采取急救措施。或许他们都不是大夫，不懂得急救的方法，只能焦急地嚷嚷着，还有几个人不止一次地大声说着：“快打120 ，快，孩子患了急病！”

    “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咋办”

    “先送医院再说！”老人看着情况紧急，就不由地大声说。

    他说完，第一个蹲下身子，将孩子的头用手扶起来，用纸擦着嘴角，还将自己的水向孩子的嘴角滴了几点。

    “家里没有人在场，完了会不会将责任推给我们这些人”

    “这样的事情，不伸出手帮一把不行，伸出手帮一把就担心将麻烦给你惹上，现在的事情，有时候就很难说！”

    “就是，还是让急救中心的大夫来了再说吧！”

    一些人议论着，只有老人一个将孩子的头扶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好像自己的孙子一样焦虑地看着，等待着。

    不出五分钟，一辆急救车响着刺耳的警笛来到了孩子面前。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下车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就要




第139章 百味人生
    “看样子是两个前途迷茫、人生坎坷的青年，工作都稳定，但现实对他们有点不公，他们都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广场上借酒浇愁，高谈阔论！”我开头的几句话就将几天来的观察和倾听全部总结了进去。

    “那一定很精彩吧！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机会，我最喜欢听他们酒后的胡言乱语了，有时候偶尔能听到几句真知灼见！”小黑说完就让我给她讲述这些精彩的场景。

    每天晚上，他们都来喝酒，数量从来不突破六瓶。每人三瓶啤酒，从来不过量饮酒，原因之一估计是经济上很拮据，只能这样量入为出了；原因之二也许就是不想喝的太多，耽误第二天的工作。至于别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连一小碟下酒的花生米也没有。

    他们选择的时间一般都很晚，一般都在人们纷纷回家之后才来到那个固定的地方。两个人就坐在一个大理石方桌前，面对面地饮酒，面对面地交谈着。话题五花八门，什么都谈，从古代到近代，从历史到哲学，从工作到理想，从爱情到婚姻，从物质到精神，从贫穷到富有，我听过的和没有听过的话题都被他们深入浅出地说着。

    身份不同，话题不同，却总是说的深入浅出。一个是学校的老师，叫着“哲学家”。闪舞另一个是行政单位的公务员，叫着“诗人”。他们互相这样称呼着，估计是当初上大学时有这方面的爱好，同学们之间的绰号或者雅称。水平就是高，说出的话让我耳目一新，但记住的实在不多，我的智商难以接受和吸纳那些高深的东西。听着不错，但要迅速地理解并且牢记在心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今晚不想回去了，和你在广场上转一转，看个新鲜！”

    “这样行吗你不回去，他们会不会找你”

    “不会的，这段时间，他们闹矛盾，不会在乎我的。下午田田如果来，我就和她回去，她不来，我就不回去了。反正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这点猜疑，变得乌烟瘴气的，他们也真是的，我回去也感到压抑，今晚在外调节一下也好。”

    “他们的事情从来都很复杂。毛毛的爸爸和妈妈一直为买房子的事情争论着。一个说应该早一天买，一个说买了房子就成了房奴，日子就过得更加艰难了。这房子，一定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你没有体会到，住自己的房子和租住房子是大不一样的。人们之所以都勒紧裤带举债买房子，主要的原因是有种归宿感，住自己的房子心里踏实，哪像租住的，总感到是别人的，心中总不是滋味。”

    我们说着说着就在房子的问题上一直探讨着。凡事只有探讨着，才能明白，才能让我心中的一团迷雾最终消除掉。它提及了一个关于买房子的故事，实在有趣，我认真地听着，它就慢慢地说着。

    大约在七八年前，弟兄两个进城打工，弟弟不幸患了短时间难以根治的疾病，打工不成，就只能在城里治疗。不可能一直在医院住院，就在医院附近租房子居住，辞掉了工作，用妻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心治病。哥哥则日复一日地赚钱，偶尔也给弟弟救济一点。弟弟长期租房子感到不大划算，一天从医院返回租住的房子时，见到附近的一个售楼部里面热闹非凡，好多人走在等着什么，他反正是闲着，就溜达进去一看，原来是在降价促销，只要交几万元的首付，就能买一套一百平米的住房，于是他用合作医疗报销的费用作为首付，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妻子当时极力反对，认为治病救命重要，哪能买房子呢尽管夫妻两个争吵了好几天，但拗不过还在生病的丈夫，最终的结果是房子买下来，后来病好了一点，就找了一个轻松的工作，夫妻俩边打工边还月供，不出五年，居然偿还完了房贷，还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



第140章 百味人生（续）
    天气越来越热，论节气，早过了夏至，一年最火热的一段时间到来了。大概一估算，我进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过得如何呢我不会如同人类那样来一次周小结月总结，但慢慢地回味一下过去的日子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们选择一个人流相对稀少的地方蹲下，也如同他们一样享受下午的一段清凉和惬意。我们相顾无言，就静静地欣赏着身边走过的人和远处飘来的歌曲。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外出，应该有其合理的解释。他们都居住在钢筋混泥土建成的高楼里，白天在火热的太阳之下，早已成了“蒸笼”，只有在晚上，他们才到外边透透气，凉快凉快，让自己舒适一会儿。想起农村，过去也是如此，晚饭之后，干累了农活的人们就在门前的大树下乘凉，萤火虫忽明忽暗地飞着，青蛙在不远处的池塘里撕心裂肺地叫着。夏夜柔和，蛙声如潮，他们就在月色之下静静地抽烟，随便地拉着家常。夏天的夜晚从来都很迷人，我也始终感到亲切，至今仍铭记在心。

    城市生活，同样如此，并没有更多的新奇之处。至于广场上的一切，我都是司空见惯的，实在没有什么能再次激发我的兴趣。我于是就慢慢地回味着小黑说的话。是的，城里人的生活一点都不轻松，毛毛的爸爸听说一直在外打工赚钱，好长时间才回来一次，他的妈妈从来都是风雨无阻，早出晚归地做生意，尽管如此，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是太难。他们对于买房子充满热情，有时候也偶尔停止赚钱，出去看房子，但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出去，垂头丧气地失望而归。“怎么就涨的那么快，真的想不通！”他们每次都这样说着，但每次都没有买到属于他们的房子。

    整天在大街上守候的老人，干的活是不累，但时间太长，不论风吹日晒，他都要坚守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地盘上，一直紧盯着大街。垃圾就是他唯一的专注对象，他一点也见不到垃圾在自己的眼皮下面。日子一天天地过着，他就那样一天天地干着。两个孙女的学费要他这样张罗着，他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孙女的学费就成了问题，至于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明显地感到他生活的很辛苦，每天都过得很不容易。

    善于高谈阔论的哲学家和诗人，也只是在酒后让自己放松一下，海阔天空地说东道西，至于真正的生活，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前途是光明的，但当下的道路却非常曲折。听他们说，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要在城里立足，需要磨练，需要经历一番凄风苦雨。买房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要面对；结婚，是个当务之急，他们必须认真地考虑。工作上要打开局面，需要时间，需要历练，他们目前仅有的就是一腔热情和大学所学的知识，经验、能力、认识，都需要一点一滴地积累。按照哲学家的话说：“前景虽然光明，但通向光明的道路是荆棘丛生，是坎坷泥泞。”

    想起人类的艰难和不易，我就欣慰了许多。想起我们的生活，就正好印证了哲学家说的一句话：“你简单了，世界就简单。”我们简单的只剩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和一个尽力而为活下去的愿望，别的什么房子、权力、地位、金钱和爱情婚姻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事情，都与我们没有关系。如此一想，作为狗也是幸福的，整天心安理得无牵无挂地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算是上天的一大恩赐。

    “城里的生活你能适应吗”

    小黑的问题让我有点为难。如何回答呢，我一直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只是稀里糊涂地说：“还可以，都是混日子了。生活不过如此，且行且珍惜着过吧！”

    “嘿！听了几次哲学家的高论，说话有高度了。”

    “也没有什么，农村过的日子是生活，城里过的日子也是生活。这个世界，只要想明白了，就会将生活看的简单一点。不过，不过城里”我总感到城市生活不大整齐



第141章 百味人生（续）
    “年轻人，有迷茫，有梦想是正常的！刚步入社会，谁不经历一番风雨呢风雨之后见彩虹，经历了风雨，才能成熟，才能为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小黑略有感触地说。

    “哲学家不再高谈阔论，诗人不再充满幻想，在我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最合理，他们的酒量大增了，三瓶啤酒不足以让他们展开想象激情洋溢地侃侃而谈。”我为他们的变化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他们说的平静，说的理智，我们就听的认真，想个明白。大凡人，思想可以在天地间随便纵横，但行为必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着。说的再好，还是要静下心来干事情；生活即便富贵双全，也都要一日三餐地过着凡尘之中的生活。人生，也和我们一样，甚至和一草一木一样，都是一个过程而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用他们说的一句话来说：人生是一场虚妄，不值得一过。但不过会怎样呢活到了一定的年龄，只能为责任而活，为尽义务而打拼。

    “三年内，一定要评上职称，不然就憋屈的很！”

    “努力吧！除过努力，我们别无选择，只有这么一条看似冷酷实则温暖的道路摆在眼前，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人生，不是用来应付的，而是用来对付的。我们想在单位很好地立足，尽快地打开局面，干出一点成绩来，就必须努力，除过充满激情地努力之外，别无选择。”

    “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先做好自己该做的，别的就交给时间吧！人生，需要在坎坷泥泞中一步步地走向超脱，想开了一切都不成问题。想不开了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把自己给压垮。”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要先在思想上，精神上向着君子的境界奋进。生活没有退路，有的就是勇往直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一定要活得有气势，有豪迈的气势！君子固穷，我们乐于接受这一点吧！管它事业，管它金钱，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对得起上天给我们的一点恩赐的。”

    他们说着说着就说出了一些深奥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话。人类的文化和文明，我们知之甚少，不理解也是常有之事。但见识的人越多，经历的事情越丰富，就能不断地有所学习，有所认识。由此说来，出来流浪也有流浪的好处，一辈子都在大山里生活的人，不知道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和广阔美丽的广场，也不会听到如此深刻的关于生活与生命的精彩论述。我过去生活的山里，生活简单的只剩下干活和吃饭，对于高深的东西没有人思考，也没有人会用如此丰富的语言阐述。

    “阅历不同，见识就不同。进城最大的好处就是见识了一些事情！你有没有这样的认识”小黑颇有感触地说。

    “该见识的也见识了！但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总有点单调，没有多少意思，难免空虚和无聊”我想了想，自己进城的生活看似有条不紊，但实际上单调的很，让我始终感到这样的生活无聊的非同一般。每天陪毛毛一同上学，是我最大的事情，可这个对于他也没有多少意义，城里的孩子那么多，我陪着他有时候也是多此一举。中午和下午乃至晚上的大块时间，都是闲着无聊。时间如此之多，我却干不了一些应该干的事情，想起来总有点不是滋味。这样浪费着生命，实在是一大遗恨。

    “有得必有失，城市的生活，大致就这样千篇一律地持续着。忙碌的身影背后都有心酸，都有难念的经。看起来风光无限，但生活之于每个人的都有沉重和压力。为了生活，他们付出的或许更多。”小黑说。

    “也许是吧！城里农村，人们都要生活，都要打拼。他们有不同的奋斗目标，就要不停地付诸于实际



第142章 夜幕之下
    “不急于回去，我们在外边好好溜达溜达吧！进城时间很长了，有些地方我们还不大熟悉。闪舞”小黑说。

    “溜达，到哪里溜达呢”我有点疑惑，就好奇地问。

    “可去之处是很多的！你也许不知道，城里人和农村人的生活大不一样，在农村，一直讲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城里，可没有这样一说，他们加班的、上夜班的、约会的、吃夜宵的，总之一句话，夜生活也很丰富，你应该见识见识！”小黑认真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我这只农村生活了多年的狗，进城了，依然保留着农村的生活习惯，太阳升起，就想到外出活动筋骨，干点自己的事情，天一黑，想到的就是休息！”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说着，就沿着街道一边的人行道走着。夜色很浓了，大街上的车辆稀少了一些，人影也稀疏了许多，不再是白天那样火热了，顿时清静了许多，也凉快了许多，我们就小步快走着，没有人在乎我们，我们就随心所欲地走着。

    走着走着，就经过了一个酒店的门前，酒店的门前停放着许多小汽车，两位安保人员在无精打采地巡逻着。他们看来不会在夜色中休息，那么晚了还在值班，在认真地工作着。

    “他们需要二十四小时上班，轮流上班！工作性质是这样的，他们也只能这样了。”小黑成了我的向导，给我讲解着所看见的一切。

    “酒店，专门是喝酒的地方吗”我好奇地问。

    想不到小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想错了，酒店不仅是吃饭，也住宿，你没有看到吗上面有那么多的房间，都是客房，远道而来的客人就在这里下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住宿吃饭都有，却只用酒店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心知肚明的，都知道这些。”小黑说着，我们就离开了酒店的门前。

    继续向前，是一些关了门的商铺，这些地方经营什么，我基本上都能猜想个不离十。这么早就关门，不是买日常百货，就是烟酒，或者就是小面馆。

    “听，前面好像有动静！”小黑突然停止了脚步，对我说。

    “好像一个女人在叫！”我立即停止了步伐，认真地听了听，是一位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大叫，又好像在痛哭着。

    “过去看看吧！”小黑说着，我们就继续走着。走了不到一百米，果然看见一个女的披着长发，在大声叫喊着，并不时地哭泣着。周围有几个人，但并没有人上前劝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疑惑，但不敢上前探究个明白，我时常铭记“远离是非之地才不会引火烧身”这么一个教诲，遇到他们的大吵大闹，一般采取远远躲避的态度，不敢也不愿上前凑什么热闹。

    小黑体型小，快步走上去，从几个人的中间挤进去，我则远远地等着，反正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知道与不知道都无关紧要。

    等了不到五分钟，小黑来到了我的身边，好奇地说：“原来是夫妻吵架，男的半夜开车不回家，女的出来到处寻找，半个小时之前将人找见了，却发现车里有一张b超报告单，报告单显示检查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检查结果是怀孕三个月。就因为这件事情大闹天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