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小天师:仙君,别跑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彤
乌嫣活动僵硬的脖子,满身满脸满手全是血,她转动脖子,发出嘎嘎的脆骨响,走到王二身边,抬脚轻松一踹。
将近两百斤的高大汉子,立刻腾飞身子,脊柱撞到之前的木柱,重重摔下,吐出一口浑血。
“闭嘴!”乌嫣懒得多看王二一眼,鞋尖踩在地上被王二拔出来的铁锥一角,现场的铁锥从血泊中向上打转飞起,乌嫣伸出右手,才戳穿人心口的致命金属就这下子功夫没了温热。
坚硬,冰凉,铁锥握在乌嫣手中。
“傅大人,你不结案我杀人嫌疑如何洗掉,还不盖章!”乌嫣平声平气的开口。
罗俪望了全脸是血的驱鬼师,不苟言笑,人多自私。
在场不在场的人,心口都揪在一起。人刚死在乌嫣怀中,她怎么和没事人一样,只想着自己罪名消失。还有,她的力气真大呀。
“不能——”王二痛苦的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试图可以阻止。
乌嫣默默移头,深棕眼瞳看着对方,两斤重的铁锥跟抛狗食一样,五指张开,哐当,洒在王二面前。
她无情说道,“你娘可以多活几分钟,你拔掉铁锥才大出血,太自责难受可以自尽,毕竟,这衙门今天死一个人还是死两个人,都要放水冲洗干净,傅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傅大人才不接话,这姑娘真是铁石心肠,王二拔铁锥不也是想救她娘,方法用错了而已,但是刚才情况那么急迫,这姑娘怎么还往人伤口喷辣椒水。
一句话击中内心,王二趴在地上忘记呼吸,乌嫣没有情绪的眼眸盯着自己,他全身血液仿佛冻住,她那没有情绪的眼,将他拉入万丈深渊砭人肌骨。
回头,乌嫣打量字迹工整的案件陈述书,看着大人悬空的官印,一直盯着。
傅道行咽下一口口水,血红的官印正正方方,在白纸上落款。
“傅大人,我没任何杀人罪名可以清清白白走出大堂吧!”乌嫣问清楚。
“没,你可以走了。”赶紧走,自己今晚一定做噩梦。
“走傅大人您记性不好,女童盗尸案五十两的赏银还没给我呢。”自己从一开始要的,只有钱。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还惦记着钱!”傅大人摸着浑身上下,给钱完事,对方越平静他越感觉不对劲,踢王二那力气,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是五十两!”收起盖上官印的陈述书,罗俪从腰边摸出一袋白银,推到桌子前方。
乌嫣也不客气,抓住钱袋往桌子上一倒,碎银一块接着一块数清楚,一两不多,一两不少,抓住银子往袖口内的袋子装,对方的钱袋就空摆在桌上。
目空一切她走过大堂,经过宓老爷,她脚步倒退弯腰杏仁眼直勾勾的瞅着对方。
“你,你想干嘛”以为被人忘记的宓老爷缩着身子,又不是没见过乌嫣,亲眼看见对方吞鬼的阴森样,那样残忍,这死了一个人,就真的结束了
对方没有反应,太平静,平静得自己都开始听见咚咚乱节奏的心跳声,即便衙门外是炸锅般的喧哗,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血脸瞧不出原来的模样,乌嫣一侧眉挑高,“哦,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这件云纹长袍脏
第79章 何为朋友
云纹灰袍浸着血迹的位置,颜色发黑,布料干硬。
夕阳未落,头顶上是碧天白云,血干绷紧皮肤,乌嫣黑发凌乱,这恐怖的模样,却大大方方走在大街上散步,边走,她顺便用指甲盖扣着脸上的血块,一块接着一块剥落。
‘哎呀——’
‘嘣嘣——’
前者是路人惊恐尖叫,后者是乌嫣经过之处的店面大门慌张紧闭。
骇人的模样,好处是这闹市条条大路空荡到任由她横行。坏处,兜里难得有钱,她却找不到一家卖衣裳的店面供她消费。
“乌,乌嫣姑娘——”高声呼唤,后方一匹枣色大马,怼着四蹄,奔驰而来。
激扬尘埃,扯住缰绳,马背上身穿发旧衙役服的陆大海跳马挡在姑娘面前。
“有事”拨开挡住视线黏糊糊的发,乌嫣看着对方平静开口。
“这是我欠你的五十两,还有手套,你拿着。”陆大海看这瘦小的人儿心情复杂。
手套往衣兜里面揣,乌嫣掂量着钱,重量分毫不差,讲信用的人确实不错。
“这钱,是我从傅大人那预支的月供,我马上要跟随傅大人去霓澜国任职!”没了两撇小胡子,陆大海之前二流子气也消失殆尽,他浑浊的眼珠只是看着乌嫣,发黄的牙齿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双膝下跪,两手作揖正式道,“多谢你超度我娘的魂魄,我会重新做人,你多保重!”说完起身,陆大海翻身策马,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乌嫣这才回忆陆大海娘的事,她可一直没说,唯一能够知道的只有那一位,染着王妈血迹的嘴唇平调张启喊出一个人的名字,“独邬——”
云纹斗篷逐渐一寸一寸出现在乌嫣面前,“做好事,就该让人知道!”独特难听的沙沙声,独邬是知道乌嫣没有七情六欲,死一个人在怀里和一只碗碎在地上没有多大分别,即便现在骇人的模样,对方也不会觉得不妥。
但是,乌嫣应该知道女童盗尸案背后还有真正的隐情,她从一开始只是为了五十两的官府赏金,那冒险救宓家大小姐干嘛,别以为他不知道与琴大人交易宓家,是给宓家大小姐留家业。大堂之上,她是不希望那位王妈死的,可是对方突然将所有罪名一人承担,用死画下句号,也打破乌嫣所有计划。
独邬白骨手指在长袍下摩挲,就站在乌嫣面前,对方不会生气那也要发泄。‘打我吧,因为这件事不如预期,干脆爆发能力,打我,用力的打我!’边想,独邬移动脚步,选择对方出手最具攻击力的角度站好。
“你说,她为什么要自尽”乌嫣缓缓抬头。
“啊,自尽”伸出白骨手指挠着光滑的额头,独邬窟窿眼斟酌的盯着乌嫣,“自尽要么不想活,要么为了保护什么,认为自己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吧。”独邬想死死不成,哪里知道自尽的感觉。
“死了,一切都没了,为什么要死谁说死了一切就结束,死,才能保护别人!”乌嫣继续问。
“这,我真不太清楚——”脚步向后,独邬决定自己站开半米距离。
大步向前,乌嫣认真注视眼前的窟窿架子想寻找到答案,“王妈死了,那王二怎么办她选择死的时候有没有问过王二她真以为自己很伟大,王二会感激最爱的娘亲,用生命了结一切王妈死了,王二独自一人就能够过的很开心
一起面对所有问题不行吗偏偏是死,偏偏拿唯一的命来解决,有没有问过我下一步计划,就这样不相信我,我就这样不值得人相信”乌嫣一句接着一句,步步紧逼。
独邬后退,双手不断布下结界。
独邬后背是木门,他都走到石阶上,垫着脚尖,总感觉乌嫣都要钻进自己的骷髅之身里面逼问。可这么多问题,他听着是王二与王妈的事,但又感觉另有所指
“你下一步计划我都不知道,你掌握的消息不说旁人永远理解不了!”当然,这就是大众对于城府深的人忌惮原因,因为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计划,才要掂量,才会斟酌,才会小心翼翼的观察,才不敢轻易妄动,而且这乌嫣身边全是这样
第80章 洗涤掉吧
脚步匆匆,直至狂奔,乌嫣不知不觉奔跑到拈花坊的大门,她低头看着全身不属于自己的血迹,心情无悲无痛。
夕阳呈现,天际间,那被染嫣红的云絮结成大片,火烧云的景有人看得如痴如梦那是上苍的馈赠,有人瞧着立即收衣生火,理解这是黑夜来临前的预兆。
此时,拈花坊的大门五彩琉璃盏高高挂起,准备夜间营生前的最后装饰。
扫地的小厮们,看见乌嫣这血人,第一反应仍扫帚。第二反应跑上台阶关上门。
第三反应,大门散开,拈花雪白长裙迤逦,今天的妆容三分媚七分妖,恰到好处的胭脂提亮整个人更加夺目,最重要的是拈花十根手指上都有夺目的珠宝戒指。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饰演多个角色,可以是老板的赚钱手下,情人怀中傲娇的温柔香,小厮眼里不容置疑的管事,角色越多,越容易错乱,如何区分,至少对于拈花,当她十指戴上沉重名贵的珠宝,就是在提醒自己该做的事,该用的腔调。
惊动整个宛水城的大事,乌嫣这样恐怖的模样出现,拈花有心里准备,可没想到,宛水城这么大,对方还是来她的拈花坊,拜托行行好,她这马上要做生意的。
“我要洗澡!”乌嫣开口。
“天字厢房可有人。”拈花这次可事先提醒了。
“我只用那池子,再随便给我一件衣袍。”乌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拈花,等价交换。
居然主动给钱,这让拈花非常意外。她一直认为这姑娘占着贵客相识的身份。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但主动给自己不收更是亏本,伸手收走碎银,“云纹灰袍有,但合你身材的立刻要时间上比较赶。”
摸着发硬的袖口,乌嫣觉得,这件云纹灰袍她不愿再穿了,“适合我个头的男袍就行,是不是云纹灰袍已经不再重要。”
乌嫣上楼,拈花看着她的背影,‘不再重要’四个字绕在拈花的舌尖反复回味。
乌嫣看着透过门框的光亮,规矩的敲门。
“进来。”里面的人自然知道是谁在敲门,但也分外好奇太阳是西边出来懂规矩了还是大堂受到惊吓,还没回过神。
乌嫣推门而入,屋内正中央,闲染与贵客‘很巧’都在,一个吃葡萄,一位喝着茶。
都懒得询问乌嫣浑身是血的原因,毕竟都是从衙门外观摩回来的人。
“老板!”乌嫣盯着闲染,声音平平。
对方不称呼,自己都忘记是人家老板了,闲染凤眼抬起,儒雅而笑,“有事”
“这六两是给当铺的三成消息费,舍管事不在,我就交给您了,请收好。”乌嫣这次很自觉,乌黑血迹的手摸出碎银摆在桌子上。
吓!闲染立刻盯着对面的贵客,人家身份尊贵见过大世面就是不一样,还在低头喝茶,头都没抬一下,这驱鬼师居然会主动给钱,他不是在做梦吧,“很,很好,以后都记得上交消息费,免得舍纪哭穷。”
“好的,我去沐浴了。”乌嫣立刻往洗漱屋里面走。
袅袅白雾,她褪去全身束缚,乳白池水立即浑浊,她手揉着脸上发干的血迹,她认认真真的洗涤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自尽留下的所有痕迹。想法很多,画面不断,乌嫣眼神无波,视线宁静,身子被捏得通红,洗的干净,她的眼始终干涸,哭泣的模样很多,她刻意学习,惟妙惟肖,以假乱真都能引得旁人垂泪。
第81章 暴晒回忆
这死丫头早上弄得拈花坊失去最会赚钱的酒女,半天工夫,异常规矩,必有怪,少了对方的冷嘲热讽,闲染换个舒服的坐姿,倜傥着脸睇看对面的贵客,啧啧啧,脸上巴掌印记消失,听说今早挨了一耳光,自己没瞧见真是可惜。
身侧人儿直到消失,贵客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百年难遇最纯粹的灵根也不是谁都能够拿走的,拿走干嘛用,师妹隐瞒灵根消失的原因又是什么不说扯着自己哭泣,但不可能瞒着自己一辈子,却没刻意躲避自己,她在打什么算盘。
死海无澜的银眸移动,凝视着桌面上的菜肴。被拨乱的菜肴没了之前的精致,细看,贵客瞳孔细微晃动,面前六道菜只被乌嫣动过筷子,他持筷夹起其中一枚圆润的肉块塞入口中,肉汁从唇齿间爆开,恰到好处的酸甜从舌尖分散,自己吃也觉得此菜风味不错。
但,这甜味以师妹的习惯,嗅到甜味就该发飙不可能入口,上次见面久别重逢,他逼着乌嫣吃下那些个甜食,夜里还是熟悉的习惯,连续吐了十几次,刚刚没人逼迫,她面无表情吃下这菜脸色不见端倪,理由呢根本不需要勉强自己呀!
师妹性格阴晴不定,师傅死心眼的宠着,她看似随波逐流,师傅不可能放任她变成废物,师傅到底在哪。
乌嫣不照镜子,不吃任何甜食,这两点习惯从不解释,也不会改变。现在变了,仅仅因为衙门里死了一个人贵客心思百转。
闲染凤眼撩起,清楚贵客乱了气息,他合上唇不再苟言,儒笑不语,两者之间越在乎的一方,注定是输家。
拈花检查乌嫣脱下的血衣这才走出沐浴厢房,想到外面贵客没戴面具,那位最恨被女人盯着脸看,媚眼紧闭靠着墙走。
瞬移着身,衣诀浮动,修长指骨握住竹篮中瞧不出原貌的云纹灰袍,撑开,指骨用力摸着小黑缝补的位置,是同一件没错。贵客冷腔质问道,“这衣裳她不要了”上扬语气,这件最普通的衣袍她可是宁可手掌被划破,也不让衣料子有破碎。
她不是很在乎,她不是很在意,染了血迹就扔掉贵客不信,师妹有些行为古怪但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无端有了变化,只是因为衙门发生的一切没如她所愿!
拈花闭眼听出贵客的怒意,赶忙跪下,贴心回应道,“姑娘刚才在楼下给了奴家五两银子,让奴家准备合适的男袍,同时说了,云纹灰袍已经不再重要,所以奴家这才准备丢弃的。”拈花也特意检查,这真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长袍。
人又怎么会无端做出改变!闲染手持一枚晶莹葡萄丢入嘴中,牙齿用力那么一压,皮破汁溢,他不禁皱眉,太酸了。
乌嫣洗心革面走出拈花坊,她走着走着,双脚一迈,身姿轻盈,脚踏四下,跃上一栋五层高楼的顶端。
踩着斜坡乌瓦之上,轻声喊道,“独坞。”乌嫣遥望视线中的宛水城,寻找某个方向。
扯开一丝细缝,乌嫣身边空气中,缓缓探出一只森冷白骨手,只漏出五根手指浮现对方眼前,之前嚷着让自己离远点,独坞这下很听话,用结界裹住手掌外全部身子。
“我们之间不是朋友。”语气很淡,乌嫣眯着眼,盯着宓家方向。
“呵!叫我出来就说重申这,我知道,不用继续重复。”难听的沙哑声也保持不亲不腻,独坞呈现对方希望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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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预防摔倒
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她努力一点,早一点存够剩余三万,来这世界之前即便住进去那老屋一天,哪怕半天,一个小时都行,辛苦坚持那么久,住进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可她没了机会,她连抱怨的感受都没有。
来这世界,她不恨那具白骨,是实话。因为她在殡仪馆上班就违背了对爷爷的承诺,她当报应。
出生起自己带着爷爷送的玉佩二十年,出生起爷爷禁止自己看见死人参加丧葬,更强调自己不能触碰死人尸体,即便爷爷自己死的那一天,她不可以看见尸骨,不可以去墓地,一切都不可以,她不明白,但爷爷没死之前全部听从,因为她知道爷爷不会害自己。
但这一世,她做的承诺必须不择手段的去实现,她没激情,就创造,她没激发刺激的恨意,就寻找。她现在的目标绝对不能再犯之前的错误,抓紧时间实现当下的目标以后再想其他,她不是正常人,她不需刻意遵守正常人的行为准则,靠着别人的脸色,陪衬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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