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长夜无尽时

    她看了一眼刚才厉函自己选的那一套，否决掉，“这套颜色太暗了，你第一天去会显得有点距离感……”

    舒恬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终拿定主要，选了一套深蓝色的暗格纹西装，颜色不会过于明亮，也不会太死气沉沉，属于莫兰蒂色系，优雅又不会过于死板。

    她又拿了一件白衬衫出来，一条浅灰色毛呢质地的薄款领带，往他身上比了比，正合适，“就这套吧。”

    厉函接过去，对于她选的没有一丁点异议，立刻往身上套。

    舒恬看着他系袖口的模样，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心跳有些快，厉函一抬眸便对上女人痴痴的目光，他愣了下，将手中的领带递给她，“帮我。”

    舒恬听话的走到他跟前，接过男人手中那一条窄窄的带子，他人生的高大，两人之间身高差距太大，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

    舒恬有些费力的将领带绕过他的后颈，两只小手抬起来，仔细认真的帮他打了一个好看的领结，又从柜子里面挑了一个领夹替他戴好。

    末了，她满意的点头，“完美！”

    厉函顺着朝一旁的全身镜看去，深蓝色质感的西装本身就透出一种矜贵的感觉，他本身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大多数时候表情过于严肃，会让人觉得有些过于疏离冷漠，但是这个颜色会衬得他稍微年轻一些。

    “是不错。”

    “那肯定，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舒恬很骄傲的仰起头，而后转身去挑自己




488 重回律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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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函开车到了函祎律所大厦的门下，公司这些年在季川祎的带领下发展的很好，原本占了大厦最主要的两层，现在又包下了三层，总共五层。

    厉函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坐电梯到了函祎的所在的那一层，刚一出电梯，就看到前台两张陌生的面孔，显然对方对他也是陌生的，只是看他这幅打扮还有手上那一束花，觉得这个男人非同一般人，下意识的站起身迎接，“您好先生，请问您找谁”

    厉函直接报了季川祎的名字，前台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能够直呼季川祎大名的人……

    其中一人礼节性十足的又问，“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厉函刚准备开口，忽然里面办公室里走出一位工作人员，正好是之前跟在厉函手底下的一名中层管理，他看过人员变更名单，现在已经是副总了。

    见到厉函，他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顿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过神来，“厉、厉总”

    厉函挑眉，“好久不见啊，老吴。”

    老！吴

    唐唐函祎律所的副总，这人竟然喊他老吴，更可怕的是吴总还一脸恭敬的模样，两位前台小妹直接木了，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厉总，您过来找季总的吧”老吴立刻将人迎进去，见前台两人都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抚了句，“没事，没事，该干嘛干嘛吧。”

    厉函拿着一束花从办公层的走廊经过，函祎大多都是透明玻璃，只有领导的屋子里才能拉上百叶窗，所以很多老员工看到他，一个个的头都快拧成三百六十度。

    厉函面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感触的，毕竟是他曾经奋斗了这么久，一同打拼过的同事，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场合罢了。

    老吴带着他到了总裁办，也就是季川祎的办公室，不等他开口便自行离开，“厉总您进去吧，我这边手上还有点事情，回头再聊。”

    身为管理层，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厉函拍了拍他肩膀，“辛苦。”

    “应该的。”

    厉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来的路上已经跟季川祎打过招呼，这人猜出是他却半天没出声，就在厉函准备抬手再敲的时候，眼前的门打开了，他亲自过来替他开，“欢迎欢迎。”

    厉函终是没忍住轻笑一声，“季川祎，你什么时候这么形式化了”

    “这不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受宠若惊吗。”季川祎扫到他手里那一束怒放的花，实在是扎的好看，也忍不住眼底亮了几分，“怎么还买花来”

    &



489 不能让你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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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函回到函祎律所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律师界，各种声音都有，有人说他是铩羽而归，也有人说他已经对法律界生疏，再回来也回不到曾经的状态。

    总之，厉函的回归对于法律界和法律界的大拿们都有很大的影响，他们一遍忌惮着，一边等着看好戏，不少媒体找到过函祎想要做一次采访，不露脸都可以，但厉函全部都婉拒了。

    起初，舒恬挺害怕这些声音会给他造成影响，这么长时间对他的担心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于是某一天跟加盟商谈完之后，舒恬早早回了家，买了很多食材，准备做顿饭犒劳一下他。

    “舒小姐，今天你亲自下厨啊”李婶正带着舒啸在客厅玩，见舒恬在洗西红柿便问道。

    “嗯，你不用管了，有事我喊你。”

    不出两个小时，四道菜诱人十足的摆在了餐桌上，西红柿炖牛腩，色泽明亮一看就有胃口，酸甜口味的汤加上炖的软烂的牛肉，香气扑鼻，清蒸石斑鱼，上面摆了两个柠檬片做装饰，厉函很喜欢这种清淡的口味，还有要一道孜然羊肉，是舒啸喜欢的，最后她凉拌了一个西蓝花，糖醋酱油很清口。

    才刚把饭菜端上桌，厉函像是算好了一样进了别墅大门。

    他手上还提着公文包，看到舒恬在厨房忙活，还没等过来问一句，儿子已经黏上去，老男人蹲下身抱着儿子上楼。

    舒恬看着一大一小上楼，第一次有种被忽略的感觉，终于明白为什么厉函一直跟儿子争风吃醋了，心情还真有些……微妙

    不到十分钟，爷俩换了居家的衣服才又下来，厉函直奔厨房，看着系着围裙还在灶台前忙活的女人，走过去动作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在她额头吻了下，“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

    他记得最近她一直都很忙，有几次忙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家，他刚回函祎，需要理顺的事情也比较多，偶尔应酬，一个礼拜两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机会不超过三次。

    “今天回来得早正好买了点食材，都弄好了。”

    两人一同走到餐厅坐下，舒啸很乖巧的等着大人过来才开动。

    她的手艺一直没退步，虽然是家常味道，但很合厉函的胃口，一向晚餐少食的男人愣是吃了两碗饭。

    结束餐饭后，舒啸去楼上写作业，厉函则到了三楼书房继续处理公事，舒恬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忙碌了一天忽然闲下来她有些无所事事，电视里面演了什么她也没在意，眼看着时间到了九点，舒恬上楼给舒啸讲故事哄他睡着。

    忙完一切，她去浴室泡了个澡，身上的油烟味全部都在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中冲散，等她从浴室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而在书房的男人始终没离开。

    怎么这么久

    舒恬拧起眉头，躺在卧室床头不时看着墙上的钟表，终于还是坐不住，烫了一杯



490 谁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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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态度让厉函到了嘴边劝解的话全部咽回去，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两人看着彼此，良久，厉函还是耐着性子开口。

    “恬恬，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作为一名法律工作者，这就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舒恬心急的不行，口不择言脱口而出，“可是没有你还会有别人的，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去如果你现在没有回到律师界，那这个案子难道就搁置了”

    这句话无疑是对厉函的一种质疑，他回去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有想法，因为她想让他去，可是现在听到她反过来说这些，厉函心里也不是滋味。

    舒恬在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她没有别的余地，她真的太担心他了，看着男人变得冷硬的面容，她委屈也焦急，“你只想到你是一名法律工作者，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爸爸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你的一切都牵动着这个家庭，我真的不想再出现别的意外了。”

    说到最后，她已经带上哭腔，为他对自己的不理解。

    厉函见她红了眼眶，什么气啊火啊的都没有了，全都是心疼，伸手想要将她揽进怀里，被舒恬躲开。

    她强忍着眼底的雾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哽咽，“这件事情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她也不再争吵，转身走出了书房。

    厉函看着打开又关上的房门，视线微转落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上，放在桌上的大掌渐渐收紧，两人和好后这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分歧。

    其实在告诉舒恬之前，他也在犹豫要不要接手这个案子，但今天看到她的反应，心里真实的想法却藏不住了。

    他是想接的，因为这个案件所牵动的人很多，他需要为了这群人站出来。

    没有他会有别人吗

    或许是会有的，但一定不会有他好。

    之前的留学经历，还有一些对于国外背景以及案件背景的了解，都让他拥有接下这个案子的能力，他犹豫的点在于舒恬和孩子。

    谁都说不好官司会走向什么样的结果，但这件事一定不简单，需要小心再小心。

    就连季川祎都是保持中立的态度，若不是上面直接将案子放给他，他是不会把这样的案件交由他手的。

    这一晚，舒恬和厉函两人都没睡好，厉函半夜回到主卧的时候，大床上并没有女人的身影，应该是去了客房。

    他没去找她，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独处的空间，如果不能让步还逼得太紧，反而会让她有抵触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起床，厉函已经不在别墅，舒恬带着孩子下楼出完早饭，送舒啸去了学校。

    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事重重，就连孩子都看出来，在一旁问她，“妈妈，你怎么了啊”

    舒恬转头看向儿子稚嫩帅气的脸庞，神色复杂的开口，“啸啸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

    到底是孩子，



491 买醉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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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清童一句无心的话可谓说到了舒恬的心坎儿上，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付清童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水单，顺带点了点头，“不是你表现明显，能让你心情不好的也就只有你家那位了。”

    舒恬无语凝噎，好像……的确是这样。

    “你看看喝点什么，啤的红的还是鸡尾酒”

    “洋酒吧，威士忌。”舒恬一句话差点把付清童眼珠子都给惊掉了。

    “啥”她摸了摸耳朵因为自己听错了，“你这是要买醉的节奏啊”

    “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一杯”

    付清童也不是怂人，豪气的点了一瓶威士忌，“行啊，好不容易出来醉一次，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酒水很快摆上来，酒吧送了一个果盘，舒恬放了一片柠檬在杯子里，倒了一个杯底的威士忌跟付清童碰杯，“谢谢你陪我。”

    付清童笑笑，“不客气”

    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心情好的时候不觉得是好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来一杯，别说还真的有缓解焦虑的作用。

    “不过你俩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儿啊”

    舒恬想起昨晚两人之间的对话，眼底掩盖不掉的低落，“他接了一个案子，比较危险，我不想让他去，厉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法律人有义务站出来。”

    “很危险吗”

    “嗯。”舒恬沉了声音，“很危险。”

    “你跟他好好说一下，厉函应该会体谅，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真吵的。”

    “我说过了，可是……”说到这，舒恬有些犹豫不定，她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一颗心也像是泡在了里面似的，“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付清童知道她心里又在摇摆不定，作为女人她能够理解她心底那份想法，“其实这件事你俩都没错，只不过你们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知道你是担心他的安危，厉函肯定也能明白，他不会怪你的。”

    舒恬听到她宽慰的话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我今天送啸啸上学，他说自己也想要成为爸爸妈妈那样厉害的大律师，童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权衡……”

    私心里，她作为妻子作为母亲真的不想让厉函以身犯险，但是一想到这件事情意义重大，她又会觉得自己很自私很渺小。

    “恬恬，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梅，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正义感在的，但我不希望这种正义感成为一种枷锁，让你做不喜欢的选择。”

    舒恬也很想不管不顾的做出选择，但是真的什么都不做，这件事情过后，她心里不会有疙瘩吗就算他没有，那厉函呢

    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看起来比谁都冷硬疏离，实际在对待案件上却比任何一个人都热情积极，尽管这种热情被他掩盖的很好，但舒恬依旧能够察觉到，因为她也是这样的。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身上有很相同的一部分。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灌进嘴里，威士忌喝到一半多，舒恬的脑袋已经晕晕乎乎的了，付清童比她酒量好一些，还算清醒理智。

    两人把酒言欢，谁都没注意桌上放在一边的手机，等舒恬去洗手间的功夫，那手机又亮



492 只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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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恬眼眶被这抹疼痛蛰红，“好疼……”

    厉函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燥乱，绕过桌头，俯身一把将站不稳的小女人抱进怀里，明明心疼的不行，话里的语气却不那么友善，“疼你就给我老实待着！”

    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意识尚清的付清童，“你在这等着，哪儿都别去。”

    ……

    出了酒吧，厉函直接将人塞进了副驾驶座，等他上车后，座位上的女人已经闭上双眼休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