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长夜无尽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豆豆白
闻言,hawk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眼睛瞪圆,死死盯着厉函,恨不能用视线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厉函眉心微蹙,握着枪的手卯足了力气,他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所以更要保持冷静。
队长的性命还在他手里,千万不能失去理智。
“被迫得到她又如何,她是我女人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528 烧伤毁容
y国第一医院。
看着被救护车推进医院的女孩,抢救医生不禁狠狠愣住,那娇小的身子正反扒在了病床上,后背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从后颈下到尾椎骨上,一整片后背的皮肤都被烧成了黑红的颜色,几处开裂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涓涓血水。
推她进来的人有本院的医生护士,也有紧跟其后的警官,抢救室门口,警员被迫停住脚步,伸长脖子看着人确确实实被推进去后,忧心的嘱咐,“医生,那是对我们非常重要的人证,务必要将她救活!”
医生郑重的点头,“我会尽我所我能。”
墙上红色的抢救灯亮起,警员坐在外面的长廊上,跟同行而来的同事一起等待着。
厉函在事发的那一刻便倒下了,爆炸突然发生,他整个人都失去控制,不要命了一样冲进火海,将舒恬从那一片黑乎乎的烟雾中扛了出来。
救援人员和增援部队立刻根据爆炸发出的声音达到了现场位置,看着男人将那血淋淋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样子,纷纷不忍的别开了眼。
hawk被控制住,他似乎也没料到这场爆炸,剧烈挣扎着要做什么,被队长一枪柄直接拍晕。
看着不远处抱着舒恬痛喊的男人,单单只是一个背影便能叫人感受到那份极致的痛苦和哀伤,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往前,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身上还带着枪,这种时候情绪崩溃到极点,很有可能会发疯失智。
负责行动组的警员有些为难的看着队长,“队长,这……”
队长视线落在男人那一抹轮廓上,朝身后的人伸手,“麻醉枪。”
他不想伤害他,却没有办法,为了保证不会出现更大的意外,只能如此。
瞄准,射击,不到两秒,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倒了下去。
队长利索的收起麻醉枪,跟随行的医疗队一同朝厉函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
厉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睁开眼看到头顶大片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睡梦中不断有梦魇纠缠,可此时此刻完全清醒了才发现,梦里那烧焦的草地,滔天的浓烟,还有女人鲜血淋漓的样子,不仅仅是梦境,也是真实发生的。
舒恬。
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他想起那场爆炸,心脏一下提了起来,来不及将手上的针头拔掉,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朝门外走去。
冰冷的针头受到阻力将手背上那薄薄的一层肉里刺破,他恍若未觉,麻醉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的冰麻,却也没能阻止他继续往前。
病房门‘砰’的一下被推开,门外看守的警员看到他闯出来,有些惶恐,“厉先生,您现在还不能离开这……”
话未说完,警员的领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揪紧,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男人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要带着无尽的戾气,“舒恬她人呢”
警员想起上头的嘱咐,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回答,“厉先生,您回病房等一会儿吧,待会有人过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厉函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她人呢!”
空气中蔓延开一股危险的气息,小警员吓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视线扫过男人黑沉着的脸,不敢继续拖延下去。
好在,当他无措的时候,队长正好赶到。
“她刚出抢救室,人没事。”
队长快步走到两人跟前,眉心微蹙,“你先放开他。”
厉函也不是故意刁难谁,听到他这么说便松手转头看向他,“病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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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欠她的怎么还
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床上的小女人,她趴在那里,整个上半身都露在被子外面,身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而那煞白的绷带上还有氤氲出的斑驳血迹,点点处处,触目惊心,脑后柔顺的长发被全部剪掉,只留下两寸长度,那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大眼睛此时紧紧闭着,若不是氧气罩上呼出的白色气息,他甚至看不出床上的小女人还活着。
厉函伫立在床头的位置,现场的气氛弥漫着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暴力之后无处发泄的气息,十分压抑,比审犯人的现场还要压抑。
长久的沉默后,病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负责这次治疗的医生。
“警官……”
医生刚要客套的说些什么,被队长抬手打断,他朝对方使了个眼色,轻皱着眉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厉函仿佛没察觉到这人的存在,定睛看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久好久,他的脸色很不好,多半时间视线只是落在女人的脸上,却不敢轻易的去看脖子下面的身体,那样的画满他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情绪失控。
良久,他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喑哑冰冷,开口便是询问病情,带着一种关切却又生怕听到什么的胆怯,“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被他骇人的气息蛰到,抬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实话说,不是非常乐观,发生爆炸的时候,虽然病人已经将炸弹扔出去,但是还是有不少的碎片随着冲击波刺到了她的身体里,我们才刚刚清理完毕,但之后伤口会不会发炎,还不能完全确保,至于内脏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肺部有积水,脑补也有轻微的影响,不过不是很严重,主要是烧伤……”
“……”
所有的病情之中,唯有烧伤是最考验人承受能力的,对于病人来说是,对于家属来说更是。
医生作为一个外人都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安慰他,“其实爆炸发生的时候,病人已经做的很好了,从她受伤的部位看,她应该是护住了头的位置,所以面部颈部的受伤程度很低,而且采用了卧趴的姿势,所以前胸腹部的烧伤也不严重,就是后背和腿部比较厉害。”
厉函听了医生的话,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一想到她在危险来临的前一秒还那么拼命的去保护自己,他一颗心便像是注进了酸水一样涩然,很难想象当时的场面,她处于危难痛苦之中,而他除了站在这里毫无办法。
厉函没再说什么,脸色越发苍白无力,队长抬手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轻声道,“出去吧。”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崩溃的歇斯底里,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模样。
队长自始至终都没敢多看舒恬一眼,他心中有愧,无颜面对。
看着厉函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任务是完成了,可一想到舒恬生死未卜,他心里格外拧巴,对于队长来说,厉函不仅仅是这次事情的当事人,也是他非常钦佩的对象,更是有一种难得的默契存在,两人不久前还约定结了婚一定要去,可转眼间,一切都未可知了。
队长往前站了两步,侧身面对着他,“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冲着我来。”
厉函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他想像以前一样戏弄的挑一下唇角,却发现嘴角千万斤重,“怎么来”
“要打要骂随你。”
“打你骂你,她就能好吗。”看着这样一个舒恬,厉函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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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 醒来,失忆
“她会理解的,一定会的。”令君泽如此肯定的安慰着他,生怕有一丝丝的不确定都会对此时的厉函造成影响,“阿函,振作起来,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她的身边也只有你,如果连你都退却,又如何面对清醒之后的她”
“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眼底升腾而起的酸涩,“过去的这些年,我从来都因为一件事后悔过,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能扛着,我一直以为人生不过八个字,杀伐果决,云淡风轻,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看到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后悔的快要死掉了……”
这一次,他好后悔,因为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变成了她的安危,他赌不起了。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压抑,好像要把所有的错事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一样,令君泽紧紧揪着他肩头的衣服,“阿函,我再说一次,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你没错,舒恬也没错,你们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伟大而又令人震撼,如果舒恬听到你这么说,她会心寒。”
“可是这一切明明可以避免,是我的自大,我的自以为是害了她,她明明说过希望我不要冒险,我却不知深浅以为可以保护好她,可以全身而退,到头来,我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可她却,却……”
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五指下的肩头细微的颤抖起来,他没哭,只是拼命压抑着自己,以至于身体紧绷到几点不受控制的颤栗着。
当时因为这件事两人吵架发生分歧,他是知道的,季川祎也是知道的,厉函有他的坚持,而舒恬开始的抗拒也并不完全,她心里亦是希望他再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接这个案子的,他们都是法律从业者,对法律,他们心中存有敬意,对罪犯,他们自然更加报以正义。
“就算是回到当初再选一次,她也还是会答应的。”令君泽虽然跟舒恬私下接触比较少,但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她的为人也有了解,“她是最善良的人,怎么会拦着你不让你去。”
是啊,她不会。
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
事到如今,厉函竟然不知道该怪谁,hawk已经落网,心意却难平。
令君泽从医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走到穷途末路绝望的患者,可他从来没有一次内心燃起如此强烈的,想要改变什么。
然而现在,他却无比的想帮舒恬回到之前的样子,哪怕是强求,他也要强求来
“治疗我会参与进来,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妻子。”
……
令君泽的加入对于医疗团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他的到来意味着各界专家的到来,是绝佳的学习机会,也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个世界上但凡有药可医的病情,他都可以将人转危为安。
令君泽也十分上心,每天都会来病房巡视,换药的工作交给田桑桑,他再一旁观察记录,一连又是两天过去,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任何转醒的动静,虽然是在正常的时间内,可是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沧桑的厉函,他就着急的不行。
怎么还不醒呢
换完药,令君泽走到病床跟前,小声叹了句,“哥都这么拼命了,你还不准备醒过来,还要继续吓唬哥吗”
兴许是因为他太过真诚,下一秒,那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真的就这样慢慢睁开了眼睛。
毫无征兆,没有一点准备,就连站在一旁的田桑桑都吓了一跳,“这、这是醒了!”
女人杏眸黑白分明,不是醒了又是什么。
令君泽心中大喜,“真乖,听到哥的话就醒了,我……”
531 忘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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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晴天霹雳,狠狠的劈在了厉函的心头上。
有那么几秒钟,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一切所有好像都不存在了,只能看到她这双平静到漠然的眼眸。
是谁。
她问他……是谁
厉函身子猛地直起来,放在她脸上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缩了回去,他甚至往后退了小半步,不知该作何反应。
令君泽眉心狠狠拧起,凑神往前,扒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的确是清醒了无疑,那怎么会认不出阿函呢
他试探着开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恬仔仔细细的盯着这张脸,不跟刚才那人英俊锋利,倒是更加温润如玉,可是任凭她绞尽脑汁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得摇头,“不知道。”
令君泽眉心几乎快拧成麻花了,他将田桑桑拉过来,寄最后一丝希望,“那她呢,认识吗”
舒恬只感觉脑子像是不转了一样,她用力的去回想,想把眼前的这张脸跟记忆中的某一个人结合起来,只可惜一切不过徒劳,她的头忽然隐隐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拼命搅和拉扯……
“啊……”她紧紧闭上双眼,不舒服的低吟了声。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你才刚醒过来,需要休息。”令君泽立刻打断她的回想,不想再一次加深伤害,况且这样对她也没益处。
厉函始终站在后侧,他很想上前好好看看她,但是一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根本承受不住。
检查了一下仪器上的各项数据,确定无碍后,一行医护人员从病房中退出去,令君泽将厉函喊到临时的办公室,面色严肃的看着他,“你先别急,待会我让人给她坐下脑部检查,毕竟经历了那么一场可怕的爆炸,还有十几天的惊吓,她又才醒过来,短暂的记不起来也是正常。”
厉函这才从那份被遗忘的冲击中堪堪回神,胸口宛若被剜开刨出一个大洞,呼呼往里灌着冷气,“她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来”
令君泽嘴巴张了张,很想说不会,但作为一名医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能乱说。
万分为难的吐出一个字,“会。”
这句话瓦解了厉函大半力气,他甚至都来不及高兴,老天爷便又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腮帮都鼓动着,半晌才又开口,“检查吧,结果出来再说。”
舒恬醒了之后便看到不同的人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她不知道自己是生了什么病,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特别不舒服,特别是后背那一块,被缠了那么多层绷带,一下都动不了。
她隐隐能感觉到,自己一定是受伤很严重,否则不会搞成这幅样子。
“舒小姐,您千万不要下床,也不要随便动,您的身体现在特别脆弱,一定要注意。”护士见她总要尝试着动,赶紧嘱咐。
舒恬还带着吸氧机,说话也有点费劲,“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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