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长夜无尽时

    经过了一夜的折磨，第二天早上舒恬光荣的没起来床，那种小说情节里的腰酸腿痛连带着被卡车碾过的感觉，她终于切实际的感受了一次。

    而想到这些，就不得不说到此时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的男人。

    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半，他一个生物钟六点准时醒来的人竟然懒床了不过想想昨晚他那片刻不停恨不能做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估计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只是……把她折磨的这么惨，自己倒是睡得很舒坦啊！

    舒恬心里不平衡，看着那张即便是早上刚醒来也帅气无比的帅脸，很是忿忿。

    到了冬天她的脚丫就会泛凉，舒恬灵光一闪，抬起脚便放到了男人坚硬的腹肌上。

    冰火两重天，某人一下子就睁开眼，深邃的双眸因为刚醒来的缘故还带着一丝性感的慵懒，对上那双狡黠的大眼睛，眉头蹙了蹙，“干什么”

    这人有点起床气，每次早上醒来都黑着一张脸，舒恬一般都是等他洗漱完了才讲话，避免踩雷。

    此时看到他一脸不爽，她心里莫名的欢脱起来，无视他的不爽，嚣张道，“都几点了你还睡太阳晒屁股了！”

    眼看他被吵醒，目的达到，舒恬正准备把自己冰凉的小脚丫子从男人的身上挪开，不料才动了一下就被他被子底下的大手捉住。

    她往回扥了扥，没挣脱开，抬眸便对上男人紧盯不放的专注目光，心里有点虚，咽了口唾沫，“你、你干嘛”

    厉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过就是挑了个眉头就让人生出一种妖孽的感觉，他无声勾唇，“昨天晚上没收拾够你，嗯这会儿还有力气跟我闹。”

    “……”说到昨晚，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惨痛的回忆简直历历在目，到最后她几乎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放过自己，可他呢，非但没放，压根就不把她的乞求看在眼里，简直就是胡作非为！

    厉函感受到她眼底燃烧着的愤怒，抬手扶了扶她柔顺的发丝，“不就是中间晕过去了，下次不会了。”

    晕过去……

    舒恬一张脸热的快冒热气，这人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舒恬欲哭无泪，直接撩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你闭嘴！”

    “我这不是跟你承认错误吗”说着，他松开女人纤细的脚腕，还替她揉了揉，“很累”

    舒恬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眼见他态度还算良好，也没再继续谴责，“我又好几天没去上班了，都是因为你，回头领导找我肯定要失望了。”

    “你的案子不是已经受理完了”

    “可是我还没写结案报告呢，本来上周就该交上去，现在都拖了一周了，哎……”想到回公司面临的事情，舒恬发自内心的长叹一声。

    “结案报告是小事，不要紧。”厉函知道她对工作认真，这段时间也进步很多，魏湘茗对她的期待也很高，不由得宽慰她。

    舒恬也只能这么想了。

    两人在床上躺着磨蹭到将近中午饭点，舒恬正准备下楼吩咐李婶做饭，被厉函拦住，“不用，中午去外面吃。”

    “啊”舒恬微微打量了他一眼，“你身体可以吗”

    “没事。”厉函从床上坐起身，柔软的被子下是他排列有序，充满力量感的八块腹肌，“收拾一下就出发。”

    “地方订好了”

    “嗯。”厉函见她一脸诧异，顿感好笑，“你只要跟着来就行。”

    舒恬这才微红着脸进了衣帽间，面对着整整三面的大立柜，看着里面每季最新的款式，都是厉函给她买的，舒恬仔细挑了两件，收腰款黑色针织连衣裙，v领款式但不会露的太多，外面搭配了一件白色水貂毛领的长款大衣，看起来暖和又不会太臃肿。

    她穿好后走出去站在男人面前，转了个圈，“我穿这个可以吗”

    厉函正在刮胡子，这人不喜欢电动的刮胡刀就用刀片自己刮，每次看到他弯腰仔细处理的模样，舒恬心底




175 惊喜表白
    这难道是他提前准备好的惊喜怪不得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出来吃饭，还开了那么一辆骚包至极的跑车，都是有所预谋的。

    舒恬顺着往前走，进了餐厅大门后，有一个服务员又给了她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样式不用的另外一颗水晶球，里面箭头指着左边方向。

    就这样每走一段路就会有服务员上前给她水晶球，从大厅到一楼，从一楼到二楼，舒恬心情也随着越靠越近的感知而变得紧张激动起来。

    最后，水晶球将她指引到餐厅露天台门口，优雅沉重的实木门前，她久久不敢推门，双手手心除了一层薄薄的汗，心里竟是紧张到极点有些发颤。

    “呼……”半晌沉默，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舒恬鼓起勇气将门推开。

    ‘吱啦’一声细想，门后面的所有面貌都展现在眼前。

    天台面积很大，并不是真的直接露天，而是头顶高处有一层透明的景观玻璃，一方面隔绝了室外的寒风，另一方面也更为干净一些。

    原本神色大理石地面被他全部铺上了米白色的地毯，正对的门口位置，中间摆着一路小欧灯和粉色的玫瑰花瓣，顺着看过去，尽头处有白色的沙曼从玻璃顶垂下，一张深色的长桌上摆满了烛台和白色玫瑰点缀着的金色餐具，天台四周有香槟色的气球飞贴在玻璃顶上，尾部的线绳系着她的照片，一颦一笑，连她都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拍的。

    舒恬心里震撼，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从没想过他会为了自己做这些，傻乎乎的看着周围一切，甚至都忘了反应。

    这里就像是他给她布置的一个童话世界，那么温柔，那么珍贵。

    “喜欢吗”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身侧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从角落某处走出来。

    看着舒恬惊喜万分的双眸，厉函那颗平静似水的心也无法继续保持淡然，左心房激烈的跳动着，让他感受到一个鲜活的自己。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厉函喉咙都有些发干，强撑着脸上的淡定，朝她伸出手。

    他在邀请她。

    舒恬期待万分的将自己的手递给他，指尖相触的瞬间，彼此的心意仿佛也相通，明明什么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做过了，此时只是单纯的牵手却来的比任何都令厉函心动。

    他朝她微微笑了下，带着所有的温柔与情意，转过身牵着她往前走，舒恬步步紧跟，将自己交给他，完全被他带领。

    走到圆桌前，他从椅子上那过一捧提前准备好的花束，不是很大，也不会太过娇艳，白色泛着丝丝浅黄色泽的铃兰花点缀四片长绿叶，中间枝干用米黄色的蕾丝纱包裹，小巧精致又散发着淡淡雅气。

    他松开舒恬的手，将花束递给她，与此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上面没有任何logo，只有一个



176 突生变故
    “厉函哥难得浪漫一次，怎么能少了我们啊！”裴昱双手抄着口袋，嘻嘻哈哈的走过来，不知是不是气氛太好，那张妖孽十足的脸让人看了都觉得有几分喜气在里面。

    令君泽瞥了她一眼，“谁跟你‘们’，是你自己。”

    “哎哟，真无情！”裴昱看见舒恬手里的捧花和戒指，忍不住咋舌，“虐狗啊……”

    季川祎站在一旁，眼底打趣的朝两人说了声，“恭喜啊。”

    那表情好像是厉函跟她结婚了一样……

    唯独一个比较正常的就属田桑桑了，看着舒恬幸福的表情，心里也跟着高兴，特别是她手上戴着的戒指，着实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舒恬心里也明白，估计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又觉得只有两个人不算正式，就喊着大家一起，算是一起见证一下，足以表明他对这件事有多上心多认真。

    彼此互相打了声招呼后，几人落座，厉函坐在主位上，舒恬则在他旁边的位置，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在乎座次问题，想怎么坐怎么坐。

    很快，服务员将餐点上来，法餐讲究的就是摆盘精致还有分量小，但是种类多，作为j市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口味的确很不错，再就着一点白葡萄酒，更是让人身心享受。

    “之前我们不是还说过，谁会第一个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我那时候一直以为川祎哥会快点，没想到竟然是厉函哥，老令，还真是让你给说准了！”裴昱想起之间几人打过赌，一晃两年过去，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厉函动作最快。

    毕竟在他眼里，他除了像个老大哥一样成熟稳重，还有一些不近人情的无情和冷漠，这样的人一般女孩子没有几个能够得了，再说了，他也不会给别人机会。

    谁成想，半路杀出一个舒恬，竟然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一想到这，裴昱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哎，没想到我厉函哥这么一朵高岭之花就这么被别人给摘走了，哎……”

    他连着叹了两口气，好像真的很可惜是的。

    厉函朝他看了眼，视线里都快下刀子了。

    舒恬听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大家都在故意闹她，一时之间有点抵抗不住，随口找了个理由开溜，“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将腿上的餐巾拿到一旁，起身要走，田桑桑附和道，“一起吧。”

    厉函看着女人匆忙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扯了下唇，眼底带笑的看向裴昱，“舒恬脸皮薄，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什么啦”裴昱满脸无辜，夸张的一把勾住令君泽的胳膊，“你看厉函哥，还没结婚就护上了，玩笑都不让开了！”

    令君泽一把将手臂抽回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当所有人都是你啊，脸皮厚的跟城墙拐弯时的，怎么说都不带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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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江楚婧出意外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特别是舒恬，原本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虽然大家都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是舒恬明显感觉到他们都在是在顾忌她的立场。

    几秒沉默，厉函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伸手拿到披在椅子后的外套，面色无异的跟舒恬解释道，“突发事件，我去看一眼立刻就回来，待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裴昱和季川祎，“今天看来聚不了了，改天再约时间。地点随便你们挑，我请。”

    两人都没问题，爽快答应。

    舒恬见他要走，跟着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坚定的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已经知道了江楚婧的存在，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是什么值得避讳的事情，就没什么见不得的。

    厉函停下脚步看着她，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舒恬抓着他的手垂下，缓了口气说道，“不是不放心你们，我只是想跟着去看看，如果有能帮忙的地方最好，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想陪着你。”

    诚如令君泽所说，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报恩，又是对江楚婧尽心尽力的付出这么多心血，没有理由在这时再给他添乱。

    既然选择了接受，就不要再回避。

    厉函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然而惊讶之下却是对她的感动，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没有理由再阻拦了不是吗

    男人点头，牵过她的手，“好。”

    看着两人一同离开，裴昱坐在原位没动，斜睨了季川祎一眼，忽然问了句，“川祎哥，你说厉函哥会不会跟舒恬结婚”

    季川祎抬眸，“为什么这么问”

    裴昱笑了下，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眼底的神情却正经起来，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因为之前我只是觉得厉函哥有可能会跟舒恬结婚，可是现在我觉得厉函哥除了跟舒恬结婚不会再接受别的人。”

    ……

    一行四人出了餐厅后，令君泽和田桑桑一辆车，舒恬和厉函一辆车，一同朝城北别墅赶。

    刚才下楼的时候令君泽简单说了一下江楚婧现在的状况，不小心被刀划到伤口，血流不止。

    不管对江楚婧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单单是听着舒恬还是有些揪心，她不禁想这个病到底是怎样的，竟能到如此地步。

    厉函专心开车，车厢内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男人忙里抽闲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紧张的盯着车窗外，腾出一只手去签她的，声音沉稳听着便让人安心，“没事。”

    舒恬手有些泛起凉意，只希望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车子飞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城北别墅，已经有配备的医生赶过去，但是不够权威，所以只是简单的做了清理和包扎。

    令君泽冲进卧室，立刻查看伤口，舒恬刚一进门就顿住脚步，眼睛猛地瞪大，看着床上那摊不大不小的血迹……

    她流了很多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脚步像是钉在原地，舒恬没有继续往前走，怕自己会接受不了，也怕自己会碍事，看着令君泽和厉函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一阵不安。

    可千万千万不要出任何意外。

    “阿函……”床上，江楚婧看到厉函来了后，脸上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

    只是下一秒，当她看到站在身后的舒恬



178 会有生命危险
    舒恬切身感受到他的无能为力和担心，抱得更紧，“我知道，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她这句话说的多么的无奈，忍忍，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可厉函却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真的忍一忍就能过去吗很难。

    两人无声相拥，不需要任何语言便能感知到彼此那份心意，一墙之隔的无菌室里，江楚婧正在镇定剂的作用下陷入深睡眠，她看不到厉函的挣扎和酸楚，只是自私的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傍晚五点半，江楚婧的血液分析结果和体检报告出来，令君泽将报告打印了两份，其中一份给了厉函，“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因为这次流血太多，免疫系统功能也下降，她自身的血液系统又不具备正常的造修和修复功能，血小板的数量也下降了，如果继续下降就会比较危险。”

    厉函看着上面的数值，有几个他是熟悉的，多年看早就烂熟于心，沉默几秒，他声音清冷的问道，“会有生命危险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就连舒恬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包括令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