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家mm
“那我帮你记”
柳蔚转首看向那之前被她放置一旁,没有逼问的孟奇的第三名小厮。
“半年前十月初七,你家少爷是否与黄合在一起”
那小厮没料到话头突然转到自己这儿来,愣了一下,不知所措。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不管你家少爷人品如何,他对你至少算不错,你想清楚,我现在不是要你揭发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是要你
以卵击石指证哪位官宦子弟,区区一个黄合罢了,你还不敢说真话吗”
小厮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会儿看着柳蔚,一会儿看着黄合,片刻,他狠狠一点头,出声道:“半年前十月初七,少爷正是与黄公
子一同离去的!”
柳蔚重新看向黄合。
黄合眼中戾气一闪而过,随后硬笑道:“大人,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们不能只信他,不信我吧”
柳蔚却说:“香坊名妓冰姑娘,与你应该很熟,怎么,要不要将她请到堂上来我听说,当日服侍孟奇的,正是这位冰姑娘,而
你,黄公子,将自己的女人送上自己大哥的床,你也挺能屈能伸的。”
黄合脸色一白:“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那小厮猛地大声道:“冰姑娘还未发迹前,不就被你包了一年,我家公子早就知道了,他还说,就是因为你与青楼女子不清不楚
,你家父母给你相看的女子,才会拒绝与你结亲,我家公子还说,即便他也好色爱美,但他绝不会像你这般不知轻重,他说家
里安排的,必然是最好的,外面那些女人,玩玩也就罢了……”
“你住嘴!”黄合狠瞪向那小厮,又压着脾气,看向柳蔚:“这位大人,你到底想问什么”
“想问事情经过,也想你实话实说,不要浪费在场所有人的时间。”
黄合环视周遭一圈,深吸口气,收回之前的表情,冷着脸道:“我是个小人,我承认了,你想怎么样”
“说清楚。”柳蔚点头道。
黄合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我与冰儿情投意合,但我家双亲,不许我替她赎身,半年前,我为此事求助孟奇,但他却……”
“却提出,要睡冰姑娘一晚”柳蔚替他接下后面的话。
黄合狠狠的闭上眼:“我不可能同意,那天我带他去香坊,明明说好是拿银子给冰儿赎身,但事到临头,他突然提出如此无耻的
要求,我拉着他
第1589章 柳蔚这位置站得刁钻
“史公子也是太府监生”
史惬答道:“是。”
“贡监”
“例监。”
柳蔚点点头:“既是例监,想必史公子家中,也薄有资产吧”
史惬似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轻笑一声道:“家父乃前亭江州正五品奉直大夫,一生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家中并无什么资产。”
柳蔚转而看向郭升:“郭监生当初为入太府,家中捐监多少”
郭升还是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抽抽噎噎的道:“当,当初为,为保小民上监,总共,总共费银,一万七千三百两。”
柳蔚又看向史惬:“史公子既说自己家底清贫,不知这上万白银,又是何人所赠”
史惬抬起眼睛:“事关重大,小民不敢妄言,当初小民上监,并无何人赠上银两,只是因有地官保荐,故此太府祭酒大人,例照
祖例,额外开恩,只收了小民一百两登记银,并不收上万两白银。”
“地官保荐,据在下所知,拥有保荐资格的,可至少也得是上三品的。”
“是。”史惬道:“在下当初进太府就读,正是由前亭江州府尹,万立万大人上保。”
“万立”二字一出,全场皆震!
尤其是庄常,面上当即笼起一片寒霜!
杨尚书也没想到此事会牵连万立,万立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已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现在各地各府还在复查一切曾与万
立有关的人事,他这刑部尚书当初因收过亭江州一年节礼,也曾入过巡按府大门问审,亏得主案官庄检察吏与他有旧,又信他
人品担当,从中周旋,才使得他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但万立之事发酵太广,在京中早已是闻风色变,这史惬,竟与万立还有这层关系。
杨尚书有些不耐,怎么好端端一个孟奇之死,却牵扯出这么多额外的事,又是兵部尚书,又是太府监生,现在还出来一个万立
,当真是乱!
杨尚书心烦意乱时,现场其他人,也是各怀心事。
庄常最先出声,却是不顾主客之别,直接起身,走到史惬面前,问道:“你是万立保荐入京的你们是何关系”
史惬道:“回大人话,家父曾于万府尹手下当差,上届科考,小民身体不适,无力应试,家中为此愁云惨淡,家父便上求府尹大
人,求得大人为小民亲书保信,供小民上京入监,来年再考。”
“你是说,万立荐你,只是因你父亲上门恳求,他是一时心善,举手之劳”
史惬不卑不亢的点头:“正是如此。”
庄常琢磨了一下,又问:“你与万家,当真无私”
史惬笑道:“大人说笑,若小民当真与万大人有旧,如今,又怎会在此万大人在职期间,已为一州主事,高高在上,小民的父
亲,却只是个区区五品奉直大夫,不担文权,不担武权,受的还是朝廷俸禄,直属中书归管,籍更不在地方,试问如此平平无
奇的一介小官,家父又何德何能,能刚下地方,便受万府尹另眼相看,格外恩待”
万立一案,牵扯庞大,当真与他有所勾结的上下官员,早已被尽数押解上京,等候问询,而还留在亭江州接受复审的,都是一
些没太大嫌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放了,甚至官复原职的。
庄常记得,这里面,好像是有几个京官。
至于其中有没有一个是史惬的父亲,他记不清了。
但就如这史惬所言,他如今安然无恙,还好端端的在京城念书,这便说明,他的父亲,至少现在还是无辜的,否则早就株连全
家了。
第1590章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助保命
杜岷英也烦躁,这小厮是被柳仵作亲自点出来的,说是唯一一个不说谎的,但现在看来,他会不会说谎不知道,但不会说话是
真的,大半天了,每次回话都结结巴巴,也就指证黄合时侃侃而谈了两句,其他时候,都跟被掐了脖子的鹌鹑似的,看了就烦!
杜岷英不愿再多耽搁,直接问柳蔚:“孟奇知不知道史惬是例监,这重要吗”
“重要。”柳蔚扫他一眼,又看向小厮:“说,知不知道!”
小厮趴在地上,眼泪终于掉了出来,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这下大家更烦了!
杜岷英直接呵斥:“堂堂大男人,哭个屁!再哭一声,打二十大板!”
小厮被吓得不敢再哭,只得捂住嘴,可怜的道:“我,我家主子,不,不知……”
柳蔚适时打断他:“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刑部衙门,在这里做假证词,是要砍脑袋的。”
小厮眼瞳一缩,猛地往地上磕了个响头,哭道:“知道,我家公子知道,我家公子一直都知道!”
“那你家公子,知道他这个例监,只花了一百两吗”
小厮胆怯的紧闭双眼,样子几乎是绝望的:“知,知道,史,史公子有次来府里时,曾,曾与公子,说,说过……”
那边的史惬跪不住了:“知道又如何,在下同孟奇乃是同窗挚友,分享秘密,也是人之常情。”
“秘密”柳蔚笑看着史惬:“例监罢了,这算什么秘密郭监生不也是例监,你问问他,他觉得这是秘密吗”
郭升猛地被点名,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想了会儿,觉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助保命,便小声气的答应一声:“小,小民认
为,这不算秘密……”
柳蔚摊手:“对啊,这不是秘密,那为什么史监生,会觉得这是秘密呢”
史惬狠狠皱眉:“算在下口误,终归不是花了成足银子进监的,小民怕人尽皆知,会让破格录取小民的祭酒大人为难,故此不爱
与人说道,也就曾与挚友孟奇提过一次……”
“史监生用词可要注意了,你方才明明说,祭酒大人按照祖例,拿了你的保荐书,收了你的登记银,才让你进监的,为何转口,
又成了你口中的破格录取呢”
史惬握了握拳:“保荐书毕竟不是真金白银,一百两的登记银,也抵不上上万两的捐监银……”
“可那是不是祖例呢”
史惬抿了下唇,说道:“是……”
“是祖例,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就成了秘密为什么便是破格录取”
史惬有些气愤:“大人到底想问什么”
“我现在不想问你了,我想问他。”柳蔚再次看向那小厮:“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不想逼你,但你是孟奇身边最亲近的人,孟
奇死了,他有许多连他父母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但这些,却都是你知道的,所以我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小厮一撇嘴,又要哭了。
柳蔚抢在其前问:“史惬为什么与孟奇提起自己是例监之事他既然对太府其他人都没提,为什么独独对孟奇提”
小厮可怜的又想去望孟泰,但柳蔚早有准备,挡住了孟泰方向,小厮又想去看史惬,柳蔚直接抓过他的衣领,让他迎视自己!
“不要逃避了,大势已去,老实说!”
小厮终于知道自己怎么挣扎都没用了,委屈的耷拉下脑袋,怯生生的道:“史,史公子与我家公子,向来不亲,有,有一次,他
突然上府,求见公子,我……我正在书房伺候,恰好听见,听见他与公子说,说自己不是贡监,也不是荫监,因他,因他上头
还有一位兄长,早在七年前,其父门上的荫监之位,就叫兄长继承,他,他原本无缘入太府……所,所幸其父被下放亭江,承
万大人麾下手足后,他,他便倚万大人恩典,他这才,这才有幸得保荐书一封,上京入府,进为监生……”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呢,他无端端与你家公子说这个做什么”
小厮又沉默下来。
柳蔚厉声逼问:“说!”
第1591章 那两人一对个眼,就心意相通了
杜岷英一把将孟泰擒下,把人胳膊往后一扭,疼得孟泰这个文弱书生吱哇乱叫!
“劳烦杜侍郎命人将孟大人暂且收押,巡按府的人,马上就到!”庄常厉声说道,看着孟泰的目光,就像在看个废人。
孟泰浑身发寒,只觉心神俱裂。
杜岷英犹豫的看了杨尚书一眼,杨尚书点点头,抬手让他照办。
孟泰被强行带走时,还一直挣扎不休,史惬看着孟泰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话到这里,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该问的,也都问清楚了。
柳蔚看了众人一圈儿,最后对庄常道:“庄大人怕是又要忙一阵子了。”
庄常扫了她一眼,嘴里埋怨,脸上却是笑的:“你呀,就会给我找事儿。”
柳蔚笑着与他寒暄两句,半晌,杜岷英回来,柳蔚直接对他下结案陈词:“黄合为保心上人安危,半年前曾进献胡巧儿,供孟奇
玷污,之后胡子濯发现内情,三番五次殴打孟奇,令他患了久治不愈的伤患,恰逢案发之日,郭升准备了五石散,广邀共请,
使得孟奇食下药散,旧疾复发,命丧。这些如果都推说是巧合,我觉得不太合理,其中最不合理的就是,孟奇为什么会与人发
生争执如果他不是被人殴打之后,气绝身亡,那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区区小童,也不会成为凶嫌疑犯。”
柳蔚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 一直沉默的小黎回视娘亲一眼,接道:“当日的情况,首先是孟奇调戏我家姐姐,
我被孟奇的侍从下令缠住,分身乏术,才使得我那神志不清的姐姐,因过分担忧我的安危,不顾危难冲上去与孟奇缠斗,期间
孟奇生怒,将她推倒踢翻,害她险些丧命,我见姐姐鲜血如注,奄奄一息,这才丧失理性,将孟奇一掌拍入茶棚,引致悲剧。
但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当时孟奇不是调戏我家姐姐,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孟奇调戏别人,我或许也会路见不平
,但绝不会因此失控,那么问题就来了,是谁让孟奇调戏我家姐姐的满街的女子,他为何偏偏选择一个憨头憨脑的傻姑娘”
话说到这儿,旁边的郭升猛地抬首,鹌鹑似的小厮,也突然醒悟过去。
郭升失声喊道:“五石散我通常只会在几位荫监公子要吃酒享乐时,才让人去拿,白日更不会随身携带,但那天,那天却是,却
是史惬告诉我,让我提前准备好……而且,而且那也是头一次,我们在茶楼的厢房里,用那东西,那毕竟是禁药,我们通常只
敢晚上关了门,在青楼楚坊里偷偷服用,从来,从来不敢明目张大的大白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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