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家mm
见他安静了,魏俦反而不自在了,咳了一声,犹豫的问:“你找我了”
钟自羽想说他没找,是柳蔚找了。
就见魏俦眉毛倒竖,登时差点跳起来:“是不是姓岳的找你麻烦了我他妈就知道这混蛋不安好心,非让老子去买水,不就是侮辱老子吗老子是顾全大局才没跟他吵!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一走他就找你茬了他打你了你吃亏没”
钟自羽怔了一下,短暂的微愕后,眼睛看向车厢外。
是岳单笙把魏俦支走了
带着这个疑问,安抚了暴躁的魏俦,马车也重新开始出发。
进城的时候,柳蔚没有再回到他们的马车,而是与岳单笙同车,这辆车里只有钟自羽和魏俦两人,魏俦挺自在的,翘着二郎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身子不着痕迹的一直往行李堆那边靠。
钟自羽在想事,就没管他。
魏俦靠了一会儿,似乎没摸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便扭过头,大刀阔斧的把行李都翻出来。
这下动静太大,钟自羽被他打扰,抬头时,不经意的提醒一句:“装钱匣子那个包袱,被拿走了。”
魏俦:“……”
魏俦面色扭曲的将行李重新捆好,回头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哼哼鼻子:“谁找钱匣子了,我可没找。”
钟自羽懒得理他。
进城因为有汝绛王府开道,一路畅通无阻,大家先回到清宅,下马车时,钟自羽就看到前面那辆车里,岳单笙也刚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了一下,岳单笙先移开,钟自羽有些沮丧,低垂着头,把自己车里的几个行囊提出来。
接下来的两日,清宅里进进出出,来了很多人。
短短两年不到,柳蔚在京城已结交了许多朋友,如今她说要走,以后或许都不回来了,大家都赶上门来告别,钟自羽听着那些女眷们哭哭啼啼的声音,觉得有些乏味,女人就是麻烦,分别有什么好伤感的,她又不是你们唯一的朋友,你们还有家人,还有兄弟,失去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根本不足挂齿,却非要弄得像天塌下来似的。
这两日钟自羽一直呆在清宅,主动的帮助忙于应酬的其他人收拾东西。
这其中,柳蔚还不算忙,最忙的要数纪太傅,以前倒是没想到,这小老头人缘这么好,朝中大臣亲自探望不说,连皇帝都微服出巡,带着大包小包,亲自给他送行。
他们原本定好的是第二日启程回两江,但因为亲朋好友太多,太热情,一拖,就拖到第四天。
钟自羽坐在偏院的亭子里,手里剥着一颗橘子,将橘子皮都撕开后,他掰了一瓣酸甜的橘肉,正要放进嘴里,中途被人拦截了。
抬头一看,果然是魏俦,魏俦不止要这一瓣橘肉,还把整个剥好的橘子都抢走了,魏俦对面还坐着一个花朵似的小姑娘,小姑娘呆呆傻傻的,怀里搂着一个布娃娃,正天真的在跟布娃娃说话。
“傻丫头,吃橘子。”将从钟自羽手里夺走的食物扭头投喂给那傻姑娘,魏俦脸上带着笑:“好吃吗”
傻姑娘李玉儿嗷呜一下把橘子吃,砸吧砸吧嘴,乖乖点头:“好吃。”
魏俦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叹了口气:“虽然你这蠢丫头老气我,但一想到以后就见不着你了,还挺伤感的,你说你这病,到底治得好治不好”
钟自羽重新拿起一颗橘子,一边剥,一边说:“已经治好了。”
魏俦“恩”了
第1641章 亏她想的出来
“你,你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吗”云楚心里很怅然,即便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但长这么大,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小姑娘心里始终放不下。
钟自羽是不太喜欢跟小女孩磨叽,见对方问了,便不客气的“恩”了声,说:“是。”
云楚不能接受:“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柳姐姐也是,大家都是,一开口就说永远不会再见,可哪怕是搬到其他州府,逢年过节也可以串串门啊,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钟自羽没法跟小姑娘解释,跨越两片大陆的横穿,并不是他们想串门就可以办到的。
这几日大概从其他人那里也听了不少这种话,云楚心里憋闷了一会儿,又恢复过来,她仰头望着眼前的青年,半晌,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过去:“这是我亲手绣的,你可以留下作纪念吗”
钟自羽没接,香囊这种属于姑娘的贴身物品,陌生男子不好收藏。
“没有别的意思,这种香囊我绣过很多个,爹娘,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他们都有,里面装的是一些助眠安神的草药,你就当,是朋友送的。”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那倒可以。
钟自羽拿过来,嗅了嗅,嗅到了浅淡的药草味,说了句:“谢谢。”
云楚很高兴,脸颊粉粉的很可爱。
钟自羽极少受女孩子的青睐,见这小丫头如此殷勤,脸上也带了两分柔和,正在也学着魏俦,说点叮咛照顾的话,就听小姑娘突然问:“你和岳公子还好吗”
钟自羽一怔,脸上的柔软转瞬即逝,变得冷冰冰:“你知道我和他的事”
云楚苦笑的说:“那么明显,想不知道也不容易。”
钟自羽皱起眉,他与岳单笙的关系复杂极了,绝对不是一眼就能让人看透的。
他心里不太高兴,觉得云楚知道了,肯定是柳蔚说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自己与别人的恩怨被说给外人听,他还是烦。
对云楚的那零星两点好感,因为这句话消失得干干净净,钟自羽语气生硬的道:“东西也送了,别也道了,没事我走了。”
云楚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有些无措,反应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你……你和岳公子,吵架了”
恩他和岳单笙不是一直都不合吗
钟自羽有些狐疑,盯着云楚打量起来。
云楚见他不回,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禁叹息:“你们这种关系,的确很难办,我特地着人打听过,听说官府是不给你们这样的签婚书的,没有婚约,说到底也不是一家人,吵了架,红了脸,外人都不好劝。”
“婚约”怎么扯到婚约上了
云楚却兀自出着主意:“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放个软,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之你们以前那么亲密,顾念以前的情分,什么误会,三两句也就说清了,到时候皆大欢喜,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且不说云楚这些话怎么东拐西拐的听着不对味,就说放软示弱这个,钟自羽也是试过的,可是并不管用,用魏俦的话来说,他为了跟岳单笙求和,已经变得毫无尊严可言了,但即便如此,依旧徒劳无功,重茗的死,说到底终究是他不对。
“他不会原谅我。”钟自羽沉沉的道。
云楚讶然:“这么严重吗”
钟自羽没有吭声。
云楚一咬牙,又道:“那就来硬的吧。”
“硬的”
“你把他扑上床!”
钟自羽:“扑上床”
“霸王硬上弓!”
钟自羽:“……”
“生米煮成熟饭!”
钟自羽连忙叫停:“……等等,你在说什么”
云楚一脸无辜,解释道:“我爹生我娘的气时,我娘就是这样做的,一觉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相信我,真的管用!”
钟自羽服了:“你爹娘管用,与我何干,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云楚不解:“可是夫妻间吵架,不就是床头吵
第1642章 气得双眼冒金星
汝绛王府前院。
岳单笙刚回府,便听管家唤他,说王爷在小书房等他。
岳单笙“恩”了声,想到明日便要离开,也是时候与千孟尧正式道个别了。
熟门熟路的穿过湖畔凉亭,抵达了千孟尧建在竹园深处的小书房,这间小书房往日千孟尧不常来,里头放着一些真迹藏书,千孟尧躲懒偷闲的时候,会闷在里头呆两个时辰,但一旦开始处理大事要事,又会去前院的大书房。
叫他去小书房见,岳单笙大略能猜到千孟尧会说些什么话。
竹园碧色一片,远远看去,便令人心旷神怡,推开竹制的门扉,还没走进,岳单笙便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
是桃花酿,汝绛王府自酿的酒,千孟尧很喜欢喝,但因为去年桃花产量不高,地窖又淹过一次水,今年的桃花酿府上拢共就那么两三坛,倒是没想到,这小孩还算舍得,践行单独给他开了一坛。
听到动静,窝在竹塌上看书的小王爷扭过头来,见到门外之人,便挥挥手,指指自己前面的椅子:“过来坐吧。”
岳单笙在这人面前本就没什么尊卑,因此也没拒绝,大大方方的坐到他对面。
千孟尧将书搁下,坐直了些,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恩。”素来缄默少言的男人随口应了声,目光倒是盯着桌上的酒壶。
千孟尧看出来了,轻笑一声,亲自倾身,给他斟了一杯,递到他手上。
岳单笙接过,抿了一口,香气扑鼻,冰冰凉凉,勿怪千孟尧总喜欢喝,的确是比外头酒肆卖的,好味数倍。
“说来这桃花酿的方子,还是我父亲在时,托人特地寻的,就因为我母亲爱喝,可没想到,父亲离世后,母亲便戒了这酒,说是不香了,尝起来满口的苦。倒是我,长大后就把方子捡起来,自己酿了继续喝。”
岳单笙不知他为何说这个,又酌了一口。
“酒的味道始终如一,但因为喝的心情不同,这味道就差了千倍。”千孟尧说着,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再把杯子一搁,脑袋随意靠在竹塌的护颈上。
他懒洋洋的,斜着眼,看对坐的岳单笙,见他一连喝了半杯酒,才撑着下巴问:“你说这酒现在是什么味道”
岳单笙抬眸看他一眼,道:“很香。”
千孟尧点点头,反口道:“我觉得不香。”
岳单笙态度很平静:“因为我想走,你不想我走。”
“是啊。”千孟尧叹了口气,又撑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再喝时,岳单笙却将他杯子夺走,放到一边。
千孟尧挑了挑眉。
岳单笙道:“不香还喝来做什么不如饮茶。”说着,将茶杯往他身前推了两分。
千孟尧呲了呲牙,抱怨道:“我故意说这些,是等你开口说不走,不是让你跟我硬碰硬,你懂不懂。”
“懂。”这个话题几日里,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只是每次都没有结果罢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岳单笙早料到了千孟尧会使出一些别的小把戏,刚才说什么爹娘,不就是讲自己惨,提醒他,他父亲早亡,母亲年迈还与他不亲,可是,那又如何
千孟尧很沮
丧,盯着岳单笙看了好久,最后像是放弃了,委屈的问:“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可能。”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那个姓钟的,也同你一起回去”
岳单笙神色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半晌,“恩”了声。
千孟尧嗤笑:“不是深仇大恨吗这会儿又愿意一起了我说你这个人,都孑然一身,孤苦伶仃了,你回去又能怎么样你还有亲人吗还有朋友吗你留下来,与我相互扶持,岂非更有意义”
“谁告诉你我
第1643章 很绝望,很难过
伤口不深,就是一路过来磕碰得太狠。
本来千孟尧还不觉得,现在周遭寂静下来,痛感便不自觉被放大,岳单笙先用湿布巾在伤口附近擦了一遍,再敷上红色的药粉。
药是柳蔚以前给的,是好东西,半个时辰就能结痂,但也有副作用,就是刺激性大,刚涂上的时候,会疼。
千孟尧本来就怕疼,可现在情势逼人,他不敢娇气,咬牙忍了。
于是岳单笙再抬头时,就看到千孟尧一双眼睛都红透了,眼眶边缘还湿湿的,但尽管如此,他也没吭声,倔强得很。
岳单笙叹了口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包一天,明晚再拆,让府里的大夫给你拆。”
千孟尧哼了一声,闹脾气:“你管我。”
岳单笙看着他,坐到他对面,问:“你想与我结拜吗”
千孟尧忙抬起头,热切的点头:“恩!”
“那就结吧。”
他答应得这么快,千孟尧反而愣了:“什,什么”
岳单笙平述的道:“江湖中人,一见如故时,歃血为盟,也是常有之事,早年间我为养家,多出门行走,也遇着过不少同道中人,意气相投时,也行过八拜之仪……”
千孟尧听明白了,结拜不是什么大事,多个朋友多条路,江湖人士,只要是谈得来的,都是称兄道弟,岳单笙草莽出身,对这一套早已烂熟于心,但是……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
他可以和自己结拜,就像对其他的朋友那样,但他不会把他当亲弟弟,在他心里,他的亲弟弟就一个,而自己与他,顶破天,也只是个知交。
千孟尧特别不服气,他质问:“凭什么!”
岳单笙皱起眉,第一次开始反思,这两年来,自己是不是让千孟尧太依赖了。
初相识时,千孟尧权势被架空,周围虎狼环饲,两年下来,他助他平定纷争,脚步越扎越稳,所有明的暗的,只要是对他不利的,岳单笙都会第一时间出手铲除,这种安逸的生长环境,让千孟尧开始习惯了,进而变得不肯割舍。
但这不是个好现象,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岳单笙想通了关窍,便认真的提醒:“一开始我们便说好了,我助你,是暂时的,将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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