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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家mm

    其实柳陌以也很尴尬,他和老夫人算是今天才正式相认,但老人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故此,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老人家都会哭,哭着哭着,还会喘粗气,一副随时都要过去的样子。

    柳陌以被吓得快心梗了,这时柳域来了,原本以为情况会有所好转,但没想到,直接冷场了。

    “是大堂兄吧”柳陌以先开口,想确定一下称呼。

    柳域忙点头:“是,我年纪最大,你……”

    柳陌以忙道:“我与姐姐同龄,就是柳蔚……”

    柳域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挺小的,你比你二堂兄三堂兄都小,你该排老四。”

    “哦哦,好的。”

    “嗯嗯,坐吧。”

    “好……”

    “恩……”

    尬聊到这儿,两人就开始大眼对小眼了。

    在柳域进来前,柳陌以在给老夫人捏手上的穴位,做按摩,现在柳域占了柳陌以之前坐的位置,柳陌以就只能坐在远一点的凳子上。

    柳域也很束手束脚,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就开始没事找事,他看到老夫人的手晾在被子外,就给收了进去,还给老夫人掖了掖被角,让她暖和些,然后看到窗户开着的,他又起身,去把窗户关了,回头还说:“丫鬟怎么伺候的,这么大的风,怎么不关窗。”

    柳陌以这时拘谨的站起来,红着脸道:“是,是我开的,姐姐曾说,病人需要新鲜空气,我看外面虽然有点风,但太阳大,不冷,就把窗户开了一扇,抱,抱歉啊……”

    “啊,这样啊。”柳域忙把窗户又打开,道:“你姐姐是大夫,她说的,那应该是对的,我打开了,你坐你坐,别站着说话。”




第1767章结局7
    纪夏秋就站在那里,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坐下。

    柳域还是懂事的,忙道:“您坐。”

    纪夏秋坐了下来,这时杨嬷嬷把参汤递给了小丫鬟,把食盒还给了柳域。

    柳域拿到食盒,赶紧跟纪夏秋道了别,匆匆离开。

    纪夏秋看他走得老远了,才跟杨嬷嬷说:“也不知道会遇上晚辈……”

    杨嬷嬷摆手道:“无碍,装作不认识就行了,大少爷还是知道进退的。”

    纪夏秋看了看天色,道:“还是早些走吧,我不想再遇到其他人了。”

    杨嬷嬷看了眼老夫人紧闭的房门,道:“可我才与您说到大小姐七岁的事,后面的您不想听吗”

    纪夏秋当然想,她一咬牙,一跺脚后,道:“那再聊聊。”

    成功给老夫人多争取了些与孙子相处时间的杨嬷嬷,笑眯眯的继续卖柳蔚的童年。

    纪夏秋听着听着就发现,女儿小时候还是挺循规蹈矩的,就跟普通人家的庶出小姐差不多,但直到她十六岁被定了亲,又逃婚后,去了曲江府,就开始画风突变了。

    未婚生育不说,还当起了仵作。

    杨嬷嬷道:“以前可从未听过大小姐喜爱医书,但走了几年回来,却成了神医,甚至还入朝为官了,这要不是有三王爷护着,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纪夏秋也心有余悸:“看来是定亲之事对她的刺激太大了,难怪到现在,她都对七王爷没好脸色。”

    杨嬷嬷有点尴尬:“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将她许给七王爷挺好的,七王爷的母妃是贵妃娘娘,母家底蕴十分强足,那会儿都在传,七王爷是唯一与太子有一争之力的王爷,相爷这也是想给大小姐谋个前程,即便是给七王爷当妾,若是七王爷登基,那大小姐也能做个妃子。”

    纪夏秋苦笑道:“我倒是宁愿她平平安安的,嫁个布衣,与夫君琴瑟和鸣便足够。”

    杨嬷嬷点头:“大小姐也不愿意,后来这不是就……跑了。”

    又说了一些柳蔚的事,后来天色实在是晚了,纪夏秋就托杨嬷嬷去敲门。

    杨嬷嬷这回没法拖了,只能去,纪夏秋又进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安抚了两句,便带着柳陌以从后门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老夫人就在床上抹泪,杨嬷嬷劝慰着道:“大夫人性子还是同以前一般和善,不若过两日我再去说说,求她多带四少爷回来坐坐,她应是会同意的。”

    老夫人这么听着,也只能点点头,人生最后这段日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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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想多看陌以几次,陌以长了一张与他父亲十分肖似的脸,看着他,就像看着长子,她心里也会舒服些。

    ……

    柳蔚长途跋涉,前脚刚到定州古庸府,后脚就接到京都的传信,说是柳老夫人过世了,请她回京奔丧。

    柳蔚吓了一大跳,拿着家书,手都是抖的。

    她在柳府呆的日子真的不长,但她却十分清楚,柳老夫人,是柳家对她最好的那个人,无论是小时候的诸多维护,还是长大后的多番照拂,老人家对她是尽心尽力的。

    这次离京前,她还去看过一次老夫人,老人家身体康健,虽然因为早年的毛病,腿脚有些不利索,但精神却很好。

    不成想,这才不过半个多月,人竟然走了。

    柳蔚没有心情再度假,与容棱匆匆的又赶回了京都。

    到达京都时,已经错过了老人家的送殓,老夫人已经入土为安了,而她曾经居住的孝慈院里,白帆白绸还没拆完。

    柳蔚站在满室白布前,看着厅堂中央,老人家的灵位,心里酸胀胀的,眼泪跟着滚落。

    她一个人在大厅里呆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就看到院子里,竟有人在等她。

    柳瑶朝柳蔚走来,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眶和鼻尖,犹豫一下,递了一张帕子给她。

    柳蔚接过帕子,捏在手里,道了句:“谢谢。”

    柳瑶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这些年,过得好吗”

    柳瑶不知道柳蔚在大海上失踪过,只知道她几年没回过京了,故此有这一问。

    柳蔚随口道:“还好。”

    这时院子里没有其他下人,只有她们两人,曾经也算针锋相对的两人,现在却这么和谐的对话,只能说时间,让所有人都成长了。

    柳瑶带着苦笑道:“我本来今年要成亲了,不过现在,要守孝三年,不知道三年后,他还愿不愿意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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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8章结局8
    柳蔚从柳府回到别院,就迎来母亲纪夏秋。

    柳蔚抵京时,柳老夫人已经过世半个月,一应葬仪早已结束,柳蔚没来得及看老夫人最后一面,但纪夏秋、柳陌以,却是看到了的。

    见女儿脸上,明显还有哭过的痕迹,纪夏秋也很心疼,握着女儿的手安慰:“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我知你心里难受,但不管你信不信,老人家走时,是没有痛楚的,那日我们也是半夜接到消息,赶往时,老人家就蓄着最后一口气,病床前晚辈们都在哭,她却笑着,拉着你二叔家的域哥儿,还有陌以,说是有生之年还能瞧见我们,已是心满意足,还有你,她也念叨你了,说没瞧见你是可惜了,但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柳家永远是你的家,你若有空,记得回去坐坐。”

    柳蔚眼泪又掉了下来,鼻子酸酸的,抿着唇没吭声。

    纪夏秋叹息:“虽然我心有芥蒂,对柳城一家并不愿深交,但他们毕竟养育你十多年,陌以也终究姓柳,你们若是愿意,常回去看看也好,说到底都是亲戚。”

    柳蔚含糊的应下,擦着眼泪进了内院,却不防在厅里看到了容溯。

    容溯今日来也是有事,冷不丁与柳蔚打了照面,就看到柳蔚在哭。

    容溯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劝慰,就听柳蔚先说话:“有事吗”

    “有……”容溯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递给她。

    柳蔚从袖子里也拿出一张,是之前柳瑶给她的,她道:“我有。”

    容溯讪讪的将手放下,道:“节哀。”

    柳蔚点了下头,要从他身边经过,柳蔚以为容溯来,是来找容棱的。

    但容溯又把她拦住:“还记得裳阳宫吗”

    柳蔚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他:“裳妃娘娘的裳阳宫”

    在去仙燕国前,宫中发生过一起大案,当时案件由柳蔚主审,事件前后,牵扯极大,死了许多位皇室女眷,月海郡主,玉屏公主,裳妃娘娘,容棱的身世,也是在那时被彻底揭开的。

    裳阳宫是当时枉死的那位裳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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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宫,柳蔚不知容溯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太后,被安置在那儿。”

    自从裳妃娘娘亡故后,裳阳宫便彻底落了灰,不过两年,便荒芜得仿佛冷宫一般。

    也正是看中了裳阳宫地址偏远,环境冷幽,容霆便将人质孙太后转移到了裳阳宫一院,树甄等一众宫女还是跟着伺候,就连游丝丝都在一起。

    容溯本来也没发现这点,巧在十天前,他进宫面圣时,下起了雨,因为乘坐的马车滑了车道,等待新车的时候,他往御花园的宽亭里去避雨,结果到了御花园,却发现有工匠在砌墙。

    一问之下才知,御花园后门那边,要被封了,连带着后门之外的两座宫殿,都要被围死,而那两座宫殿,其中一座,便是裳阳宫。

    因为心中有疑,回去后容溯就派人深查,果然查到裳阳宫里不同寻常的侍卫把守,从而便找到了消失已久的孙太后。

    今日容溯出宫,也是知晓柳蔚容棱回京了,来给他们说一声。

    “我知你与孙氏有些恩怨,现今她不人不鬼,若你想报仇,我可从中周旋。”

    “报仇”柳蔚盯着容溯。

    容溯道:“她对外已是个‘死人’,就算真的死了,也无人胆敢声张,就连容霆也是,容霆囚禁生母,若被朝臣知晓,必定要被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罪,故而你若想报仇,便是潜入将她杀了,也不会有半点后顾之忧,我知你身手了得,想来只是杀个瘫床老妇,应是手到擒来。”

    柳蔚沉下眸子,似在思索。

    片刻,她问:“我不想杀她,但我想带个人去见她,可以吗”

    容溯愣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你就说,可不可行吧,若是太为难,就算了。”

    容溯被质疑能力,有些不快,沉声道:



第1769章结局9
    她的声音惊动了浅眠的孙太后,孙氏睁开眼,以为是树甄来了,却不妨看到一张自己做梦也没想到会再见的脸!

    她顿时瞳孔紧缩,眼球鼓得又大又凸,曾经也算娇美无双的容颜,因病痛折磨,这会儿已是千疮百孔。

    现在的她,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像妖怪,丑的不忍直视。

    但偏偏,因与父母、子女共聚天伦,而幸福了近大半年的纪夏秋,美得依旧如年轻时那般矜雅高贵,两人一上一下,一番对比,差距可谓云泥之别。

    纪夏秋傲人的气质容貌,刺痛了孙太后的眼,孙氏双手紧紧的握着床单,指甲生白,浑身颤抖。

    孙氏的嘴唇十分干涸,唇上还有干裂的枯皮,纪夏秋缓了一会儿神,接受了孙氏的现状,便转身,走到了桌前。

    她倒了一杯水,用帕子沾染,坐到床边,拿湿的地方,去擦孙氏的嘴唇。

    孙氏不能动弹,却不妨一双眼睛,锋利尖刻,似要将她撕碎。

    纪夏秋平静的问:“现在,后悔吗”

    孙氏用讥讽的眼神告诉她,不悔。

    纪夏秋皱了皱眉,将水杯与帕子都搁下,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乾凌帝是为了宝藏,对我纪家穷追猛打,但你呢,你不是为了这个,你只是讨厌我,仅仅因为讨厌我,你就要让这么多无辜之人命丧九泉,你说你,还有良心吗”

    几十年了,纪夏秋从未想过有一日,她能有机会将心中委屈,与这人面对面说出来,所有的恩怨都是因两人而起,纪家的悲剧,柳桓的身亡,二十多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纪夏秋心中的冤屈多了去了,现在,她终于可以在始作俑者面前,一吐为快了。

    “你喜欢柳桓吗”纪夏秋失笑一声,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你根本不喜欢他,所有人都认为你是钟情柳桓,才对我大加打压,可只有我知道,你只是喜欢破坏,破坏我的一切,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孙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孙氏没法说话,她只是看着纪夏秋,脸上的嘲讽,越发明显。

    纪夏秋似看懂了她这个眼神,冷冷的道:“因为小时候你是我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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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苛待过你吗我欺负过你吗我将你视如姐妹,但凡我有的,必然你也有。你成了皇后,母仪天下,你将你父母都接到京中享福,可你扪心自问,他们对你好吗对你最好的是谁,是我,是我娘!是我们教你养你,是我娘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我们对你有恩,你恩将仇报,是非不分,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你要是没错,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唯一做错的,就是当年不该心软,救了你这个白眼狼,养虎为患,被你反咬一口!”

    纪夏秋越说越激动, 根本平静不下来。

    可是孙氏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只是冷觑着纪夏秋,似乎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个笑话。

    纪夏秋憋屈得不行,她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柳蔚见母亲出来,还以为这么快就要走了,结果母亲对她道:“你,你让她说话,我要听她说话!”

    柳蔚见母亲满脸涨红,浑身发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忙进了内室,拿银针在孙氏手上扎了两下,扭头小心翼翼的对母亲道:“好了。”

    纪夏秋深吸口气,关了房门又走过来,眼睛看着孙氏。

    孙氏试探性的张了张口,不一会儿,竟真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她先适应了一下喉咙,才用那粗砺变调的声音,平静的道:“你说我,父亲卖我,那我是为何,被卖,你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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