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神明大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仙儿的猫
依然会倔强的在夜间打破门窗,笃定而自信的离去。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一刻也历历在目。
前不久,在正值瓜果成熟之际,母亲给我来信,说父亲对我很是思念,瓜林里的车厘子成熟了,堆满了仓库,其实,他思念的是你蜜妮安,他又是那么倔强再思念也不远在女儿面前露出软弱。
因此母亲常说,最随父亲的是你,最随母亲的是我,最倔强的也是你和父亲,就像俩个撞破南墙不知悔改的野狼那。”
蜜妮安噗嗤笑出声来,眼角啜起泪花,翻到第二页接着念下去。
“可这次,父亲竟然把我认成了你,高兴的像个孩子,就差没有蹦起来,他两鬓已经开始染上霜白,母亲常常因此感到悲伤,父亲他才六十二岁,这几年苍老的格外厉害。
我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但其实我知道,父亲知道我不是你,但仍然不愿相信,希望你还像小时候一样最喜欢趴在肩头。
蜜妮安,去看看父亲吧,父亲很想你,你也应该会很想他不是吗毕竟,小时候你可整天嚷嚷着长大了要嫁给父亲,惹得一家人哄堂大笑那。
母亲身体不好,生育了我们二人之后,父亲没有纳过小妾,也没有再让母亲生育,底下连个可以陪伴的孩子都没有。
我去的时候,看到父亲竟然养了一条金色的狗,就是父亲以前常常谩骂的那种,没什么用只会嚷嚷,惹人烦的狗,他把那条狗当做了亲人,在城堡里放了个金色的盆具,当做它的餐盘,每天父亲吃什么,就喂他什么。
父亲已经老了。”
蜜妮安控制不住眼角崩溃而出的酸涩,嚎啕大哭,打湿娟秀的字体,氤氲开的泼墨般的黑色,就像她被摔的七零八碎的心。
“去看看他吧,母亲也很想你,每年爸都村在后仓冷库存着当年的车厘子,年年放到第二年开春,放烂了父亲也不让别人动一点。
就像是当年父亲为我们七岁修建的木马乐园,十二岁准备的公主裙,十六岁送给的紫宝石钻戒,虽然也有十岁给我们不再喜欢的玩具,十四岁给我们不喜欢了的糖果。
但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我们最爱的父亲,始终想把最好的给我们。
去看看父亲吧,蜜妮安,我们都想你。
到了现在,父亲也肯定可以接受奥狄斯了。
——你亲爱的姐姐安雅卡布林。”
将最后一点内容看完,蜜妮安已经泣不成声,蜜妮安再次翻到第一页,珍视的抱在怀中。
嗯
手中最后一张与第一张的厚度触感,她细软的柔荑在揉捏了下牛皮纸张,仔细的再次凑近,最后一张的牛皮卷侧面——
怎么有轻微的纸张毛边翻起
她手指轻轻捻动,那张羊皮卷像是拥有了分身的技能,分开两张,厚度变薄。
另一页,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亲爱的妹妹亲
四十五 噩梦
虚荣,是我最爱的原罪。
人的一生可以拒绝很多诱惑,如作恶,如美色;但当爱慕的虚荣出现在你的面前,它是那样的和蔼又可亲。
像是作家拥有了一夜成名的机会,又譬如穷光蛋被国王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儿子”,而从此纸醉金迷,又例如学生时代,你拥有了绚烂的舞技,可以在元旦晚会享受万人瞩目。
这是引诱我们坠落深谷的原罪。
但格雷,显然不这样认为。
“促使人进步如果还算是一种罪,那么这虚荣,应该是天性。”格雷将书踹到包里,翻身下马,快速朝城堡内奔去,父亲平时在七点之后要去修炼,很少有事情能打扰到他。
现在格雷看了下炼金手表,18:30,很好,如果快些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就可以知道,夏尔说战争要开始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父亲!”
格雷推门而入,脚步一顿,“您是”
目之所及,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端着一杯红酒。
“格雷,你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尔斯先生,罗恩公爵的管家。”布伦侯爵接过罗尔斯手中的红酒,笑道。
但格雷很敏锐的发现布伦侯爵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开心,甚至还有些忧愁
这是自己多年以来,挨揍得出的经验,格雷深信不疑。
父亲如果愉悦的情况下,一定是大笑加烈酒,下巴隐约可见“双层塔”;若是稍微心情不错,半壶烈酒还是少不了,微眯着双眼,有时还能赏下人半枚金龙。
如果父亲不开心,那么一定是烈酒加大眼,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谁都不顺眼,多年以来自己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下挨揍。
但这不是最让格雷惊惧的。
父亲最不爽的时候,是在喝红酒的时候,如果他脸上还带着笑,那么说明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把控。
“见过罗尔斯先生,格雷布伦对您致以敬意。”做了个挑不出毛病的贵族礼,这玩意刻入了骨子里,三年的风吹日晒,饥不饱餐也仍然记忆深刻。
在做出第一个动作时,身体自然的做出优雅的礼仪。
格雷眼中闪过异色。
公爵的管家
据说,那至少是侯爵层次实力的人,不愿踏入凡俗,为了修炼资源却不得不委身于公爵旗下的强大巫师。
“父亲,那么先不打扰您和罗尔斯先生,明天再来找您——”
“不必了,从这说就可以,罗尔斯先生不是外人。”布伦侯爵打断后,指给格雷坐下的位置。
这亲和的态度却让格雷不自然的甩了甩肩头。
一旁的罗尔斯就像视而不见般,享受的抿了口红酒,格雷认得那瓶酒,是珍藏了三十年的格里梅图,单算价格至少70枚金龙。
格雷犹豫,在别人面前讨论战争的问题,就像是揣着匕首去觐见陛下。
谁能保证别人不参你一本叛国
但看到父亲那双笃定的双眼,他在犹豫中说道,“父亲战争是要开始了吗”
罗尔斯手中的红酒一顿。
布伦子爵像是放下了什么,叹了口气。
“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跟你说到,奥狄斯他可没有这份远见,最开始让你送信也只是猜测,罗尔斯先生到来,才确信了战争开始的讯息。”
格雷没坐下,他实在是没有坐下的心情,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夏尔说的是真的
“是您,是您告诉我的。”格雷目光闪烁,他并不是想凸显自己有多聪慧,而是不想暴露夏尔。
“还不错,从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出战争要开始也不错了。”布伦侯爵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知道战争开始,意味着什么吗”
罗尔斯在短暂的一顿后,又重新开始了品酒。
意味着什么
您不
四十六 无畏
的确是噩梦。
“朝不保夕,每天自冰冷的地面醒来,在寒冷的冬日,有时在丛林中找一只母鹿,抱团取暖,食物是生肉或者早已风干好,毫无味道的干肉片,多少次我特么自己都怀疑,究竟现在的一切是幻想,还是之前的生活是假的”
但是现在自己却并不恨父亲,时间越长反而是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感激吗
不是,应该是一种父子间相互理解的默契吧
“战争开始意味着,您必须上战场,而身为唯一的子嗣,我也必须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眼中没有犹豫,反而有股子跃跃欲试。
虚荣,是让我封侯拜相的强大**。
布伦侯爵叹了口气,脑门有些疼,其实他送走了格雷没多长时间就后悔了。
因为他不清楚,格雷在离开三年后,是否会走偏,亦或者走向自己预测不了的道路,性格在环境变换的情况下,也会发生骤然的改变。
但好在,大问题还是没有的。
“可现在这股作死劲儿是怎么回事”
去战场,还会有跃跃欲试的想法可不好,得好好管教管教。
“母亲,母亲,这里!”
安其罗举起手,恰好是蜜妮安可以看到的角度,却又显得不那么轻浮,有了些稳重。
然而蜜妮安并没有发现,安其罗短时间极大的变化,她现在太匆忙了,以至于出门时忘记穿新做的绒服,嘴唇带上严寒的青紫色。
蜜妮安手上的温度让安其罗打了个寒颤。
“母亲,您身上太冷了。”将外套裹在蜜妮安身上,抓着冰凉的手呵着气,“您去见父亲吧,让父亲给您驱寒。”
“不!”
蜜妮安打着寒颤,让荷兰也打了个哆嗦,只顾着快些赶回来,怎么没注意到夫人这幅快冻僵的模样
反手抓住安其罗的手,又揽住艾伯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像是只做了错事的小兽。
“艾伯特、安其罗,你们的姨妈想你们了。”她的目光闪烁,将头压得很低,露出一截白喏的脖颈,金黄色的长发遮住面孔,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但没必要必须是现在不是吗母亲,父亲是伯爵了,姨妈也会很高兴的。”
艾伯特笑容满面,只是觉得母亲的表情有些奇怪。
惊慌失措。
“母亲”
艾伯特试探的喊道。
蜜妮安半抬起头,快速扫了眼夏尔后回过头去。
让夏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蜜妮安迅速将艾伯特与安其罗拉向一旁,压低了声音低声说着什么。
但是她显然不知道,就在她身边还有一只为老不尊,闲逛偷听的老约翰亡灵,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多时。
艾伯特和安其罗的神情由晴转阴,咬牙做着某种挣扎,目光闪烁。
蜜妮安再次开口,声音略微提高,又低下头,看不清神情。
但这次夏尔听到了。
“那去找你们狠心的父亲吧,反正最多也就之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一个人度过灰白的一生,白发人送白发人,送黑发人。”
“噗嗤。”
夏尔笑出声来,低着头像是抹眼泪的模样实在是浮夸到不行。
稍微思考了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位后母,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战争要开始的事情。
这是要把俩孩子送走,免得面对即将掀起的狂狼战火。
“他们在说要偷偷跑路,去塔罗塔的事情,战争开始之前要提前找好退路,那个女人跟俩孩子说了后,那俩孩子不太相信,在犹豫,想去参加奥狄斯的伯爵礼。”
老约翰悠闲的飘荡过来,通风报信。
“如果他们俩都去了塔罗塔,你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处境,对吧”
老约翰撇撇嘴,提醒道,目光闪烁。
夏尔没说话,老约翰知趣的没多说什么。
“他们这是怎么了”
奥狄斯赶过来,见到蜜妮安到了后,就把孩子拉到一旁,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道,可能是害怕艾伯特和安其罗出事吧。”夏尔随意的说道。
夏尔想了想,决定等待事态发展。
随波逐流。
“没怎么,倒是你一晚上没睡觉,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吗”
蜜妮安走过来,本来还有些紧张,现在扯起谎来却异常流畅,脸不红心不跳,还顺带关心丈夫的身体情况。
四十七 离去
“你看见没有!他们两个就在一旁嘀咕,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说些不明所以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俩就要跑了!”
“还说什么应该听母亲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不就是把你当傻子吗对不对”
“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就在你面前讨论怎么着把你卖了,还让你数钱。”
老约翰一拍手,梗着脖子。
“你说阴不阴损,在我这三百多岁,嗯也说不准五百多岁的老人眼里,都没见过这么阴损的,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老约翰说的唇干舌燥,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倔强的人。
看了眼夏尔,纹丝不动的模样。
简直比自己这个老古董还要食古不化。
安其罗言辞闪烁,不经意视线掠过夏尔,低下头,“我们真的要去吗,不需要和商议下吗”
“不必。”艾伯特面色坦荡,“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被发现了也不过责骂一顿,但是我们不去做,那“两条小狼”可能就没了命。”
两条小狼
夏尔哂笑,这样用暗语真的好吗
“走!立刻出发,还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吗”
安其罗低着头,细嫩的手攥着一脚,指肚发青,艾伯特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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