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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水汪汪的大眼里是恐惧,是不解,是对这残忍的质疑。

    “她不是……棺材里的是妖孽!那不是花柔,你花柔姐姐她早死了……她被妖孽给吃了!”

    这回答像说给小女孩听,更像是说给他们自己听。

    似乎只有这样,此刻才不是残忍杀戮而是神圣的庇护,是对自己的救助。

    巫师开始了吟唱,在晦涩难懂的字句里,两名弟子带着村民将土推埋入坑,将棺材掩埋……

    渐渐地,村民们感受不到撞击与闷痛之声了,只剩下死寂的空气中火把在夜风中呼啦啦的给巫师的吟唱作陪。

    巫师坐在了地上,像是被吟唱耗费掉了所有的气力般,懒懒地摆了摆手。

    弟子走去了寨主身前:“你们回去吧,最后一程我们来!,今夜你们谁都不要再过来,以免有残存的怨念附着在你们身上。”

    村民们闻言掉头就走,飞速逃离,寨主都只能仓皇的跟在后面。

    顷刻间,这里就剩下巫师和他的两名弟子了。

     




第四章 活下去
    花柔醒了。

    她的意识里前一秒是被绝望包裹的疼痛,而这一秒,她是困惑地生还。

    她坐了起来,因为绳索已断,她终于不再是无力反抗。

    她扯出了口中的布团,大口呼吸着空气,咽喉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呛咳起来,她茫然无助,下意识的从棺材里往外爬……

    “啊!”一堆的死蛇中,倒着三具尸体,其中一个还是要将她活埋的那个巫师!

    受到惊吓的花柔身体瘫软在棺材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也死了,但是很快她意识到,她不能待在这里。

    她哆嗦着,手忙脚乱地爬出了棺材,带着一身的血口子,仓惶地逃离了这里……

    花柔朝着家的方向拼命奔跑。

    她神色慌张,惊惧不安,呼吸急促,脚步更是踉跄。

    夜色里,她看不清脚下的路,摔了一个跟头又一个跟头,可她连痛都不敢叫,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冒出来,冷漠又残忍的将她再送回墓坑里。

    所幸的是,深夜,整个山寨里早已闭户无人游荡,她跌跌撞撞地从后门冲进了她家的小院里。

    刚把门关上,她就无法抑制的跪地呕吐。

    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在狂跳,她的五脏六腑倒海翻江般地恶心着!她真真切切地感受了生与死,更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助。

    “哇……”不可抑制,她大哭起来。

    爹娘身亡,自己被人当作妖孽,又是活埋,又是蛇咬,她的身心满是创口,那些不同的痛在撕扯着她的意识……

    然而此时,她闻到了呛人的烟火味道,起身抬头就看见前院的上空,有黑烟在翻滚……

    “爹!娘!”花柔顾不上害怕,她撑起身来,往前院冲!她爹娘还有亲戚们的尸体可都在前院!

    花柔一冲进前院,就看到火光冲天。

    花柔冲到父亲的尸体前,拽着他的尸体就往屋里拖!

    汗水,泪水,血水都在滴落,她咬着牙,使劲儿地拖拽着,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终于让爹爹的尸体与母亲的尸体靠在了一起。

    花柔瘫倒在了父母的尸体跟前,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院落里,火舌正肆虐地摧毁着她的家。

    花柔伸出双手,搂抱着她的父母,流着泪默默地看着。

    她想起了小时候,就在这个院落里,娘在教她用茅草编兔子,折蚂蚱,而她爹就在一旁晾晒草药,一家人偶尔目光相触,都是会扬起甜甜地笑容。

    可是……

    花柔抽泣着低下了头:这样的其乐融融再也不会有了呢……

    花柔认命地闭上了双眼,她放弃了逃生,她打算就这样陪着家人一起去,但是她却想起了昨夜的事……

    她坐在床角抽泣,娘却拉上了她的手。

    “小柔,别哭了,你早些嫁了也好……

    “娘,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明天就让我出嫁”

    娘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听好了小柔,咱家后院柴房里的南墙脚下,有个洞,那里放着娘看重的东西和积蓄。”

    她不解,她糊涂,为什么娘和她说这个

    “如果有一天,爹娘不在你的身边,而你……无依无靠,就记得拿上里面的东西离开这里,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过你的日子……但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这辈子都不可以往蜀地去!更要……远离一个叫唐门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活下去。

    好好地活下去!

    花柔睁开了双眼,他看了眼爹娘的尸体,看了眼烧着的院墙,起身往柴房去。

    在母亲交代的地方,花柔翻找出了一个包袱,她迅速打开,里面是两身衣服和一个漆盒。

    火石,一袋子铁钱,



第五章 呵,又是她
    南川县,是一座夹在楚地与蜀地之间的边境之城。

    因为楚国所用铁钱,在其他地域不能流通的原因,来往的客商们只能在此处换取大量茶桑带走出境,故而这座县城热闹程度堪比都府。

    从未走出过村寨的花柔,随着人流稀里糊涂地进入南川县后,就被入眼的一切给整懵了!

    楼檐角错而精美的楼阁高大威猛;货品琳琅的集市里吆喝声此起彼伏朝气满满;华衣锦服的人们来来往往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原来,村寨以外的地方这么夺目和绚烂啊!

    花柔惊奇不已,但也不免困惑:娘说外面的世界可怕残忍,可这明明看起来……挺好的呀!哪里可怕哪里残忍

    “枣糕!刚刚出笼的枣糕!香甜可口喽!”

    听到吃的,这半个月勉强果腹的花柔,顿觉肚饿,口水滴答,循声上前问了价,掏了钱,捧着新鲜热乎的枣糕,张嘴就是一口。

    “啊呦呦……”枣糕又烫又黏,一口下去黏了花柔的上颚,烫得她止不住地叫唤,却又舍不得吐出来,顿时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哎呦!姑娘!你得慢慢吃!这可心急不得!”摊主好心提醒,花柔哭笑不得的点头回应—不是她不想慢慢吃,实在是太饿了。

    花柔张大嘴巴,仰头冲天,使劲儿地吸了好几口冷气,才缓过劲儿来。

    枣糕不大,再是慢慢吃,也就几口的事,吮去指尖上最后一点残渣,意犹未尽的花柔摸了摸钱袋,放弃了再买一块的想法。

    一枚铁钱一块,不贵,但是她的钱是有限的,在找到出路前,必须节省,所以她还是吃点实实在在填饱肚子的食物吧。

    不过,出路……

    花柔有些迷茫。

    “胡帽胡帽!达官贵人的最爱,东都城贵妇们人手一件!”

    不远处酒楼门前的吆喝吸引了周遭的人涌过去,花柔好奇也凑了过去。

    胡帽,形状各异又五颜六色,它们缀着珠串,结着缨穗,插着羽毛,漂亮的让花柔忍不住拿起一顶戴着头上,根本没察觉,有一只手正伸向她腰间的钱袋。

    “啪!”一枚云子疾速地打在了小偷刚碰到钱袋的手上。

    “啊!”一声惨叫,让花柔惊讶回头,就看到身边的男子捂着手指,脸色涨红扭曲。

    “你怎么了”花柔关切询问,那男子狠狠地瞪了花柔一眼,捏着手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

    花柔一脸莫名,但她注意到了地上的白色云子,好奇地把云子拾起来,对着阳光看,晶莹剔透。

    这圆圆的石头可真白啊!

    “年轻人,咱们早有规矩在前,十个子破此局才有彩头,你这……可就先少一子了。”

    酒楼二楼的雅间内,老者一脸笑容地出言提醒。

    站在窗前的男子,重新抓起一枚云子,看着楼下那个举着云子对天张望的姑娘,音平声冷:“无妨。”

    老者闻言毫不客气地置下一枚黑子,男子转头只扫了一眼棋盘,便落下了白色云子。

    老者脸色瞬变,再放一子,男子不假思索地又放下一子后,老者有些犹豫,他扯着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一子。

    男子略有失望地看了一眼老者,拿起云子一放,声音凉凉:“破”。

    老者瞪眼道:“不能!”

    老者非常自信地抓起一枚云子,观察局面,而男子转了头--这盘棋对他来说已经到此结束了。

    他扫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注意到那个试戴帽子的姑娘已坐在了汤饼摊前,正狼吞虎咽般地埋头吃汤饼。

    男子的眉微微蹙起:这吃相……太难看了。

    老者拿着云子迟迟落不下去,脑袋上汗水也不断地沁出。

    终于,一滴汗落在棋盘上,老者无奈地垂下了手:“看似未到绝路,却步步困顿,你赢了。”

    老者丢了手里的云子,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包,不舍地摸了摸,递了出来:“它是你的了。”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抬手一摆,站在他身后的中年随从上前一步:“你收着吧!我家爷对它没兴趣。”

    雅间内,另外一个年轻的随从则拉开了雅间的门,冲外面一指。

    老者见状很是意外,但脸上不禁扬起了感激之色,当即收了东西起身作揖:“多谢公子,既然如此,老朽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今日的茶酒老朽腆脸招待。”

    男子并未搭理,中年随从冷脸道:“不送。”

    老者走了,年轻的随从一关上门便嘟囔起来:“这也配叫珍珑局爷用了三个子就把他困死了……”

    此时男子转头不再看楼下街道,而是端起手边的茶,慢慢送入口中喝下后,手指一勾。

    中年随从咳嗽了一声,一个身影从窗外翻入雅间。

    “飞云哥!”年轻随从眼有兴奋地招呼,飞云冲他微微点了下头,就贴着男子低声汇报。

    “公子,如您所料,南川兵力已于府衙中暗藏埋伏,队列所行之处皆有重兵身着百姓之衣潜伏。”

    &



第六章 蠢货
    南川县的府衙前,早已聚集了许多官员。

    两个月前,楚王病危,那个时候他们就知道会有一位公子前来此处管辖这与蜀地、长和两处接壤的西南边境。

    只是所来者会是谁尚未可知。

    半个月前,楚王薨世,二公子马希声继任接管了藩镇,他们很快就接到了消息,祈王,也就是时任镇南节度使的四公子马希范将会成为此地之主。

    今日,是他到南川接管所辖境地诸事的大日子,辖区内的大小官员自然前来道贺奉职。

    不过,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神情紧张,即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也都时不时地向街口张望,又往四周打量。

    “什么时候了”

    “初未了。”

    领头的两个官员眉头紧皱着。

    “祈王的仪仗队应该是已到城外了吧他不会察觉……吧

    “不会,杜将军早放了人在祈王身边,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将军掌控之中!况且,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可连城门处都没放人呢。”

    两人此时一起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杜将军。

    杜将军扶着腰间的马刀,正低声同身边心腹招呼:“警醒点,虽然我们已经掌控了他的行踪,但祈王聪慧,万万不可大意。”

    心腹一脸谄媚之态:“将军放心,天罗地网已布,祈王今日必成阶下囚。”

    杜将军吐了一口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

    一辆马车驶向出城的队伍,跟在马车两侧的大川和柱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茶肆里。”

    柱子听到大川提示,瞟了一眼茶肆里看似喝茶歇脚的几人:“九个,还好,不算多。”

    “别大意,兴许暗处还有。”

    “知道,诶你看前面,是那个傻子。”

    大川闻言看向前方,就见出城队伍的尾巴上是个斗式的马拉车,里面坐着好四个姑娘,其中一个正是花柔。

    “别管她了。”大川皱眉沉声地嘱咐了一句,柱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赶着马车就这样默默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马车内,男子手中一直紧捏的绢帕展开了。

    “杀身之祸,不可不防,去蜀地凭珠花寻唐门,可保平安。”

    绢帕上,娟秀的字体有一些潦草,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让男子的眉宇间浮着一丝愁色。

    这是出路还是……圈套

    片刻后,他将绢帕合上,摸出了珠花细细端详,那盯着的姿态像是要从中找出答案一般。

    这是把半截珠花,白色的五瓣大喇叭花正在绿叶中妖冶妩媚。

    倘若花柔看到这珠花一定会尖叫出来,因为这半截珠花和她娘留给她的那支一模一样--显然这两个半截珠花原是一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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