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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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告诫(上)
唐六两是来家业房找人领几个特殊材料的。
他悠哉悠哉地晃进院里,就看到了有人被吊在廊柱上,他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人居然是花柔,自是立刻冲了上去。
“我们毒房交的材料明明有二十四瓶,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五瓶,我解释,那管事的不由分说就叫人把我吊在这里……”
“家业房这是又在欺负人!”唐六两听了花柔的陈述,忿忿地骂了一句,立刻动手去解绳索想把花柔放了下来。
花柔见状不安道:“你别管我,别为我得罪了家业房,你赶紧走吧!”
“得罪”唐六两哈哈一笑:“花柔你可听好了,这唐门除了门主和寂哥,我谁都不怕!”
唐六两说完,绳索已解开,他把花柔的胳膊一拽:“走!”
此时院里站在四周的家业房弟子立刻围堵上来,挡住了通往院落口的去路。
花柔赶紧往唐六两身前去挡—她不能让帮助自己的人惹上麻烦,然而唐六两却将她往回一拽,直接扯着嗓子喊:“谁敢挡我,我让寂哥揍他!”
一句威胁,他喊得“理直气壮”又气势汹汹,家业房的弟子们闻言一个个吞咽了口水后对视一眼,竟全都灰溜溜地让开了。
花柔震惊了,她真没想到还有人敢在家业房如此气势汹汹
“走!”唐六两拽着一脸震惊的花柔直接往外走。
“六两师兄,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花柔很不确定,因为那些家业房的弟子们虽然退开了,却都一个个的瞪着他们。
“放心吧,寂哥是夺魂房的人,没人敢跟夺魂房作对的,就算是家业房也不敢!”唐六两一脸招摇无比的自信:“走吧,我送你回去!”
就这样,唐六两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花柔大大咧咧地带走了,家业房的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说什么。
“阿嚏!阿嚏!”在演武场上练功的唐寂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他不安地嘟囔起来:“不会是六两又给我惹什么事了吧”
嘟囔归嘟囔,练功却不会耽误,唐寂摇摇头,继续挥舞着手中三寸长的短刃小刀在立柱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
“你把我们配的毒弄哪里去了”
花柔揉着胳膊刚回到毒房院里,就看到子琪插着腰站在院内瞪着自己,大声质问。
“我不知道,我上交的时候是满的……”
“满的满的我们怎么会一分不得”子琪激动地冲到花柔面前:“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的领先优势没有了!到时候材料拿不够,你叫我们怎么修习你又叫毒房、叫师父的脸往哪搁”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花柔委屈地辩解:“真的就是莫名其妙……”
“花柔你给我听着!”子琪的声音有些尖厉:“毒房里的弟子一共就我们四个,如果你真的不堪重用,就请你滚出毒房,少来拖累我们!”
子琪说完甩了袖子转身回房,花柔满腹委屈却无法辩解,心口自是发闷,她接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舒坦了些,随即低头冲回了西厢房,根本没注意到主厅的门口站着唐九儿和琳琳。
“毒是我装的,我确定花柔拿出去的时候是满的,可是里面的东西怎么会少了那么多呢一定是有人在捣乱!”
琳琳说着看向了唐九儿:“这事儿真不赖花柔。”
唐九儿眨眨眼:“做好你自己的事。”
“那花柔……”
“那是她的事。”唐九儿说完转身回了主厅,琳琳皱着眉看向了西厢房,一脸爱莫能助。
黄昏时分,烈日已失锋芒,红霞布满天际。
慕君吾拎着布袋在毒房院落后面的河溪边上翻找材料,刚将两块硝石挖出丢进布口袋,就看到花柔急匆匆跑进溪边的林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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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告诫(下)
郑锋眼有毒色地盯着花柔,保持着身形一动不动,自信没有一丝破绽。
等了半天,无人站出,花柔脸上的自信不禁慢慢消失,高昂的头也低了几分。
议论声渐渐从沸腾转变为寥寥,那些左顾右盼的人们也开始纷纷看向花柔,大有好事者脸有戏谑与嘲色,显然等着看花柔的笑话。
花柔不安起来,她大声道:“我不是说笑的!也不是吓唬你!你快点站出来!你的手真的会废掉的!”
慕君吾闻言立刻转头眼扫众人。
他的眼很毒,犀利如一把无形的尺子丈量扫探着每一个人的举止,很快,他发现了郑锋,因为他的双手缩在袖子里,既不与人交谈,也无半点放松,且看向花柔的眼神根本就是带着毒色。
慕君吾的手往下一垂,一枚云子落在掌中,他指尖一动,云子朝着郑峰射了出去。
“啊!”鼻头被击打,那痛楚来的太突然,郑锋本能地抬手去捂了鼻子。
他不捂尚好,这一捂,手上的血泡碰到发痛的鼻子,竟让他忍不住地叫了一声出来。
“哎呀!快看他的手!”身旁的人闻声转头,看到了郑锋那醒目的手。
“原来是他!这满手的血水泡!”
于众人惊呼中,花柔快步冲到跟前,看到郑峰的双手,她舒了一口气:“是你拿走了我们毒房的东西!诶,是你”
花柔认出了郑锋,她清楚的记得那个黄昏他曾出现在她的身后。
难道……
这一瞬间她想到了那些莫名出现的小麻烦。
“药山上捣鬼的人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峰一看败漏,也不做掩饰,反而恶狠狠地盯着花柔:“看你不顺眼!”
花柔错愕:“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自然没有得罪我,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郑峰说完也不管自己的双手,转身离开人群,阳光将他腰上星辰图案的花纹照得清晰非常。
花柔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听不明白郑峰的意思。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我几时招惹人了
“毒房的东西看来确实被人恶意盗取了,但是现在东西不全,我又只能按数记分,所以……希望你们明天都能完成吧。”负责人说着摆手:“好了,都散了吧!”
负责人说完转身就走,院里的弟子们见状也讨论着纷纷离场,而花柔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但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谁,还对负责人这种处置态度无法接受。
他们都是家业房的人,蛇鼠一窝不难理解,但是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
花柔闻声转头,看到的是慕君吾的双眸。
花柔抿着唇,缓缓摇头。
慕君吾扫了眼家业房的院子,轻声道:“你离唐箫远点吧!”
“唐箫师兄”花柔眼睛睁得溜圆:“为什么”
“能让家业房如此针对你,还能是什么”
慕君吾说完转身就走,他刚走出院落,震惊不已的花柔追出来跟在他身后。
“慕大哥,你是说,这都是因为飞燕师姐”
慕君吾迈步向前:“看来你还不算太傻。”
“可是我……”花柔倍感委屈:“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只是和唐箫师兄学……”
“有些人不会管原因的。”
慕君吾的回答让花柔不禁低头发愁口中轻喃:“可我若离了唐箫师兄,谁来教我识字啊”
慕君吾没说话,他依旧迈步往前,显然并不想卷进与花柔相关的是是非非里,但是他走着走着却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脚步变得无力,且越走越慢,而后,他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花柔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低声抽泣,她很难过。
她只是想让自己变强,想要学会那些她不曾会的东西,她不愿意伤害别人,也不敢有任何肖想,但是现实却一次次带给她阴云,一次次的打击她伤害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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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戏,黄了。
“欲拟:即日起各州部商税同茶,桑麻上涨一成!”
太监总管赵吉昌宣读着手中草诏,一旁坐在龙椅上的马希声却是表情郁郁,透着不耐烦。
赵吉昌宣读的内容如油锅滴水,炸起一片议论之声,登时本该肃穆威严的朝议事殿内哄闹如菜市。
赵吉昌看着乱哄哄的场面,撇嘴向马希声看去,他已经在提醒大王得控制场面,可是,不知道大王在想什么,居然就这么看着大家交头接耳不做反应。
赵吉昌见状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可有异议”
一句话,哄闹消停了,几位大臣立刻相继站出开始反对。
“大王!先王颁布税法,只征茶税,不收商税,至今已有三十载!如今先王大行尚不足一年就改税法,只怕不妥!”
“是啊,大王!税法安民,养息强国,若是动了税法,还加收桑麻,只怕会召民生之怨!还请大王三思!”
“臣附议。“
“臣附议。”
马希声脸上郁色深了几分,他扫了一眼右相徐德勋,徐德勋立刻会意的出列了。
“几位大人不必惊慌,税法安民固然是治国之本,但先王之世与大王之世已然不同,若一成不变,如何充盈国库、强兵建防”
“可是……”
徐德勋抬手制止对方说话道:“你们只看到民怨沸腾,却无视我国周遭虎狼环伺那荆南高氏强兵林立,吴越野心甲兵环伺,闽福静海虎视眈眈,我们若再不强兵,国将不国,哪里还有民!”
几位大臣被怼到一时无言,马希声此时一拍扶手:“说得好!若国都不在了,哪里还有民此诏已定,无需再议!孤,必是一个强军之王!”
大王都强行拍板定钉了,大臣们只能默默退下,右相此时又一作揖道:“大王,臣有一议!”
“讲!”马希声挺直了身子,与先前那种郁郁截然不同的透着一份期待。
“大王,祈王失踪已一月有余,兵马三州同寻也未见其踪!虽大王执意寻找,但镇南节度使一职不能空悬,请大王早做决断……”
“右相的意思是……”
“大王不如昭告天下祈王失踪,另封他人为镇南节度使,以保治事无忧……”
君臣两个搭戏一般,一唱一和的正渐入佳境呢,谁知司徒李铎却突然激动地冲出来大声阻拦:“不可!大王不可宣布告祈王失踪无察,更不可将镇南节度使之职委任他人!”
马希声看着李铎,不悦皱眉道:“为何不可”
“大王,您和祈王素来亲近,先王大行,您掌社稷,祈王相辅,此乃先王遗诏!若祈王离奇失踪不过月余,大王就宣告祈王无察,又将镇南治下定于他人,只怕百姓会议论大王不容兄弟,失仁失德啊!”
这几句话,提了先王遗命,又提了君王名声,把马希声憋得哑口无言—他能说自己不要名声,就是想祈王死吗
司马昭之心虽路人皆知,却也是不会说破,抵死不认的啊!
“信口雌黄!大王社稷为先,谁敢非议”大王无法怼,徐德勋却能怼。
只是李铎压根儿不虚他。
“右相!大王的言行乃天下表率,臣民之范!若大王依你之言,民间议论纷纷,只怕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徐德勋闻言刚要说话,哪知李铎压根不给他机会,抢言道:“一旦百姓误认为大王不顾兄弟亲情,口出秽语伤了大王的名声,这结果,您可承担得起”
这话够毒,哪家臣子担得起大王名声受损
而且李铎上前一步,直接给定了调:“大王仁名有失,你我臣工就是断头洒血也赔不起!”说完转身朝着马希声一跪:“
第六十八章 婚约
“一日寻不到他,没有定数,我心里就悬着这件事!镇南换不了人,那些心里念着他想着他的人就不肯安心为我所用,这还不碍着啊!”
没有了外人,马希声便不再自称为孤,俨然一副靠娘来救的模样。
“你也太心急了!这不才一两个月吗等人失踪个一年半载,谁还记得他谁还拦得了你!”
“那就不管他了”马希声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母妃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不必忧心,慢慢等着结果就是了,沉住气。”袁德妃正在劝慰,就听到殿外有人说话。
“赵公公,请您通融通融!我一定要见到大王,这事儿等不得啊!”
“真烦,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马希声不满嘟囔,袁德妃清了下嗓子:“大王难道打算不见”
“见!”马希声没好气地说着,叫赵吉昌把人领进了殿。
“何事如此匆忙”
程将军跪地道:“大王,吴越最近广纳甲兵,毗邻水域,镇守军使来报,疑吴越有进犯之心,臣恳请大王调军驻防,摄敌防范,以定军心!”
“什么吴越居然也想趁火打劫真是可恶!孤这就……”
“咳咳。”马希声话未说完,就被赵吉昌这突然的咳嗽给打断了,他看了赵吉昌一眼,随即面露不决之色:“孤这就……和右相他们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大王……”
“程将军,大王已经发话了,你且回去等候消息吧!”赵吉昌立刻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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