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农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彤彤的柿饼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身怀绝技还能混成这逼样的,给她当小跟班都嫌丢人。而且,但凡物理化学好一点的,都会解毒。
墨云低下头,蓦然磕了几个响头:“墨云愿誓死追随效忠于您!”
温婉站起身,抚平衣褶准备去书房找她夫君腻歪腻歪。眼前这个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鸡肋啊,鸡肋!
刚至门口时,衣角被紧紧攥住:“我只要她活着,您会帮我的!”
温婉不确定地缕缕丝帕:“看你表现咯!”
墨云顿时喜极而泣,又砰砰将脑袋磕出血花来:“谢主子!谢主子!奴婢一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婉无聊伸个懒腰,任站在门边的方婆子将人扶起,她还是比较喜欢听大佬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之类的恭维话!毕竟,她如今也是京里响当当的人物了,嘿嘿!
入夜,两口子暖和和躺在床上闲话:“她既有这个本事,便是用一用也无妨,出门应酬交际也放心些。”
既然站在旋涡的中心,有些腌之物总是避免不了要打交道的。况且,他不认为能无依无靠在这世道活下来的女子,是那平凡庸碌之辈。
“就怕身世不干净,牵扯出无谓的风波来.......上面一点,对,就是这里!”温婉背对着林渊,任他温热的手掌在自己后背游走,指腹的薄茧正不疾不徐摩擦着她肩胛处的痒肉。
“无碍,前太医院判只是因职失事处斩,罪不急家眷。”林渊一手枕在脑后淡淡道。
“罪不及罪不及怎会改名换姓,颠沛流离”混得那么惨,一点都不像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没人能查出她们的底细,你放心,她们既改了姓名,那便得改一辈子的姓!”早在温婉将她们送至潇湘馆训练时,他就亲自带人将前太医院判之事的相关人员全部赶尽杀绝,又命暗线四处打点。此时,便是那两姐妹再想翻丁点出浪花来,也是全无可能的。
温婉沉默点了点头。微动了动身体,枕着林渊的手臂昏昏欲睡。背上那只不轻不重为她按摩的手实在让她舒服得直哼哼,这时她实在倦极,困顿中迷迷糊糊去找了周公下棋。
待她清浅的呼吸更慢更悠长时,林渊才侧了侧脑袋,在黑暗中盯着他这秀外慧中的妇人片刻,才勾了唇角用手穿过她散在他手边的黑发,感受着她温暖的身躯,顿感心满意足。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军粮
好在她只理完各大商铺产业杂事过了两日,各地采买的米粮就已足数可以去户部交办了,二则皇后那里也派人传了话,让她进宫觐见。
第二次轻车熟路到户部时,倒没见着那个温润斯文的户部尚书,温婉只将账目和对牌交给仓部主事过了目,又带人验了货,便轻易办了交接。
到坤宁宫时,正赶上饭点,她也不客气,金光灿灿坐下后,顺着杭氏的话执筷陪她用起了饭。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可温婉没那习惯,正巧杭氏也不是个苛责的,因此没了芥蒂的二人便谈得有几分投机。
“你这一头一身的金银珠翠,不重吗”杭氏在婢女端上来的精致铜盆里净了手,还是忍不住瞧了瞧那金光灿烂的妇人。
温婉吐了嘴里的菊花沫子漱口水,才将面前的玉碗递给身旁的婢女:“来碗米饭。”光吃菜她嫌。
那婢女愣了愣,下意识瞧了瞧坐在圆桌主位的皇后,见她微微点头才重新低下头去默不作声给温婉盛饭。
温婉端过饭碗,才笑嘻嘻道:“回娘娘的话,其实还好,民妇这都是甜蜜的负担啊。”这点重量小意思,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有钱,她很壕,她大腿很粗。其他人没钱的跳楼,借不到势的自挂东南枝去吧。
“宫里有位官女子有孕了,已近五个月。我派去的所有医馆意一一给她诊过脉,都道脉滑如滚珠,是真的。”若不是那官女子身边也有她安插的人,指不定孩子生下来她还蒙在鼓里。
温婉端着米饭,筷子上下翻飞,飞快夹着碟里摆放精致的菜肴,嗯,并不如贤华楼的好吃。对于皇后杭氏的烦恼,她只是微微皱了眉:“娘娘不会是想杀之而后快吧”
杭氏摇头,这可是圣上全部的希望,暗处之人将那偏僻的院落护得铁桶一般,她若要贸贸然下手,必定要和皇帝撕破脸面。可现在,这脸面撕破不得!
温婉很快吃完一碗饭,此时正把手伸到一边,眉眼不抬的对着身后侍立的女婢道:“添饭。”
她说罢,杭氏重重放下筷子,眼露不悦:“你倒是好胃口!有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仪态”
坤宁宫服侍的个婢女嬷嬷顿时吓得抖如筛糠,匍匐下去,却低着头不发一言。其实,温婉吃得不算失仪,即未露齿也无声响。只是速度快、胃口好,杭氏刚动了两筷子,她一碗饭就吃完了。
自己的太子没了,旧人还哭着呢,新人就喜上了,杭氏的心情可想而知。若不让她泄一泄火,只怕这坤宁宫就要变成冰柜了,而她怕是也要遭殃:“听闻前几日侯家送了位美人进宫很是得陛下的喜爱,民妇便寻了一江南美人高价卖给了渠家,想来不用几日娘娘便能见到她了。”
杭氏重新执筷,端庄如初,匍匐在地的婢女们为逃过一劫而暗自雀跃不已:“你的意思是”
温婉将第二碗饭捧在手里才漫不经心道:“新进宫的美人本是用来分宠的棋子,她一进宫只怕无子的那位娘娘便能尝一尝云端跌下的滋味。若此时有人告诉她,宫里某位官女子有孕圣眷亦浓,您想她会如何”
杭氏眼珠转了转,忽而拿帕子楷了揩嘴角轻笑起来:“要么想方设法除之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宴
待出了宫门,温婉便坐上马车径直去了京郊庄子上,让庄头替她将地窖里所有的存粮都取了出来,一共五千石。
无论兵祸还是灾难,人们所需的首要条件无非是食物和药品。因此,早从她们一家在京城落了脚,温婉便开始存粮,几年下来也不声不响攒下不少。
可皇后是个多疑的性子,她能明着交上去的不能多于两千石,否则就有杀身之祸。
而且,她一出宫门便来了这儿,这庄子必是已经暴露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要转移。
“召集所有庄户,将庄子里存的粮食东西全部运出去,地窖里只留一千石米粮。”温婉扶着桌子坐下,手边的粗瓷黑碗给了她一丝暖意。
年近半百的庄头很快领悟了她的意思,不出半日便将庄子上的米粮武器迅速从暗道运了出去。
地窖里除了一千石米粮,仅剩下些过冬的棉衣菜蔬,瞧着平平无奇。
第三日,温婉便将两千石粮食交到了杭氏的人手里。另外,还在市面上购得八百石粮食一起交了上去。
而另外的两千石粮食,则是由她家养在暗处的人扮作行脚商一路送至边疆,再以低价甩卖给军队。
这事儿,前前后后只花了六天,温婉便将一切都布置得妥当。
等所有粮食运至明军大营驻扎处,首领小将林和安领着手下兵卒吃了顿饱饭后,朝京中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临至两军交战前,他手下的兵又截获了一队私自押运米粮的商队,车上不仅有两千石粮食,还有无数药品和肉。
久旱逢甘霖不过如此,军队士气大涨,为连胜三战欢欣鼓舞时,只有小将林和方叼着狗尾巴草望着北边的山坡楞楞出神。
此时,因连连噩梦又奔波劳累了几日的温婉正发起了高烧,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
“暗处的人除了回来报信的两个,其余的都跟在了他身边,咱们的儿子没你想得那么不顶事!”林渊一勺一勺喂着药,眉头皱成了川字。
“苦。”温婉只喝了两口,便连连推据再喝不下,中药不但苦味道还难闻。
“喝了,不喝病如何好我喝一口你喝一口。”林渊低头抿了一口药,将盛满药汁的勺子递到她嘴边。
温婉只得乖乖喝药,又抬手轻轻拭他额边的汗:“待我睡一觉发了汗,就起来给你炖鸡汤喝。”
林渊喂完药也不走,只守着她温柔为她掖被角:“睡吧,我守着你。”
站在一旁的方婆子早习以为常,只有墨云低着头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世上竟还有这般闲庭落花的日子。
中秋节前一日,前方来了信,那送信人还给温婉带了件成色极好的紫皮狐裘,说是她小儿给她亲手猎来的。
温婉摸了摸那柔光水滑的皮毛,面上高高兴兴给了银子并许多物事将人送走,待晚上林渊回家时才趴在他怀里无声掉了泪,吃都吃不饱了还惦记着她。
林渊也不劝,只搂着她就着油灯一遍遍瞧那信上熟悉的字迹,待看到他儿子身体健康,勇猛无敌时,他那成日不露声色的脸上终是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总兵赏识他,不但给他分了单独的帐篷,用饭也是日日和他一道的。”林渊将那信又念了两遍,才一手将信叠好小心收进床头的木匣子里灭了油灯。
因着这信,温婉总算不再噩梦连连,连拖拖拉拉不见好的伤风也好了个齐全。
在她病着的这段时日里,墨香在皇家围场如精灵一般出现被皇帝一箭射中小腿,现下已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买官
九月二十那一日,林家张灯结彩分外热闹,被高价请来的几个贤华楼的大厨更是忙得似陀螺一般。
温婉坐在镜前任三四个婆子往自个儿身上手忙脚乱打扮着,时不时往嘴里塞个暖乎乎的生煎包子,又香又脆。
大门在太阳升起时缓缓打开,四面八方的宾客携厚礼涌入林宅。
只是进门时,恭敬站在林家门口迎客的管事会根据礼金的薄厚将来客引入不同的门槛。
礼厚的自是走正门,礼薄的却要走侧门,再薄一些的便不得入内了。
至于到底多少是礼厚,多少是礼薄,不好意思,只有林家的管事知晓。因此,一众来宾财力雄厚的怕一不小心走了侧门面子上下不来台,只得再掏一把银票以防万一。
财力一般的更不想走侧门矮人一头,只得让跟随的家丁飞快回家取银票救急。
财力堪忧打擦边球的为了避免上京城热门八卦,只得狠狠心回头取了全副家当以博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
毕竟,林家的请柬向来只发京中权贵豪绅,能出席林家宴会的都不是泛泛之辈。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温福生之流的关系户,比如曹敬中之流的可以捏死林家的达官显贵。
总之一句话,就是狗眼看人低,呸!
林家的院落不大,可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彰显着富贵。不论三六九等宾客,只要进得了林家院门,便会有仆从上前恭敬递上温热的毛巾和香气宜人的茶水。
各式各样精美的点心,吃食,酒水摆满了院落,有心人一尝便知是京中第一酒楼贤华楼的新品和招牌。
变卖家当才得以进门的富商见着来来往往想谈甚欢的人群,捏着精致的茶点,顿觉不枉此行。
四周的寒暄热闹冲天,热情的人们各自评估着对方的价值,和官员说上话的商人暗自雀跃不已。
的确,在这个众人一举一动皆在帝王眼中的境况下,光明正大的聚会比他们费心打点经营得来的机会要大很多,也安全很多。
女眷们没有男人们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机,早被婢女带到花厅热热闹闹畅聊着衣服首饰,家长里短。
她们只需端庄大气,能谈吐不俗,孩子再争气些,便能全面衬托出自家夫君的优秀。
时近中午,花厅内外才有几个忙碌的丫鬟铺出一条鲜红夺目的甬道。众妇人一静,不约而同看向甬道尽头。
几个貌美的丫鬟环伺两侧,簇拥着光彩照人的温婉姗姗来迟,她满头金银碧玉簪子华珠满翠,身着金丝百蝶穿花大红长袍,里头是秋香色海棠对褂配同色撒花长裙,周身首饰叮咚作响,彩绣辉煌,宛若神仙妃子。
温婉这一身美丽或者说高贵至极的装扮无疑成为了所有女性的焦点。
那脖子上一圈一圈逐渐加粗扩大的项圈,那手臂上一个个由粗到细的手镯,还有那有价无市的千丝万缕手帕都惹得妇人们心跳加速,两眼放光。高调奢华有内涵,光亮夺目没市场,晕了晕了,照晕了。
没人批判她庸俗,因为庸俗背后是无人能负担得起的高昂费用,是每个妇人梦寐以求的追逐。这身明晃晃的装扮刺得她们睁不开眼。
温婉笑着走到花厅正中,额间花瓣艳丽夺目,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就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温情
那面生的夫人语塞,愤愤将一方帕子纽城了麻绳:“你......”欺人太甚!
温婉却转过身,对着潺潺流水摸了摸头上的孔雀如意碧玉钗笑道:“天气真好,万里无云呢!”
一众女眷不清楚她神奇的大脑回路,正尴尬忐忑之际,却听她又道:“这样好的天气,我家新挖的池塘也不深,想来这位夫人应当不会感冒了。来人呐,把她给我扔下去漱漱口。”
一众女眷倒吸一口冷气。一介商贾竟敢任意妄为公然羞辱朝廷命妇,无法无天!
侍立在门口的几个壮硕仆妇迅速将人扭送到岸边,不顾那惊天动地的挣扎哭喊顷刻将人大力推进池塘:“温氏.......我要杀了你.......你这毒妇......救命.......咳咳.......救......”她不会水!
温婉移开几步,瞧着水里头挣扎沉浮的身影眼也不眨:“夫人您在做自我介绍吗我听不清!我这人吧,任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心平气和的声音继续道:“大家和和气气吃顿饭我乐得数银子,羡慕嫉妒恨偷摸偷摸说我点坏话只要我听不见也全当绯闻,可谁想死的别往我身上撞啊!本人一向能动手绝不动口,你瞪我一眼我就想杀你全家,你骂我一句我就敢把你剁碎了喂狗!”
水里花式自由泳的某妇人咕嘟咕嘟灌水中,岸上叉腰的仆妇眼如铜铃站岗中,柔柔弱弱的妇人们惊恐退后两步。
此起彼伏的抽气下,有低低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蓄意杀害朝廷命妇,你不怕王法不怕五马分尸吗”
温婉见水面上没有了人影,轻轻拍手示意仆妇将水草一般的妇人捞上来,而后才闲闲笑道:“我可没有杀人,那夫人口无遮拦对皇家不敬,我只是好心让她漱漱口。”
那低低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义愤填膺:“你胡说!她什么时候攀咬皇家了”
温婉转过身前前后后打量那出头的妇人,这个她认识,眼高于顶的府尹夫人,也是水里那位的闺蜜:“我可是听见她说乡下来的泥腿子知道什么礼仪规矩,且不说太祖爷也是耕读之家贫民出身,只说各位祖上往前数三代哪位又不是贫民老百姓出身呵,各位觉着挣来太平盛世的太祖不知道礼仪规矩吗”
“乡下来的咋啦,没有乡下的泥腿子各位能大鱼大肉吃饱饭,没有乡下的泥腿子打下来这天下各位能穿金戴银儿孙满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千千万万的穷苦百姓,你们狗屁都不是!人们的高贵不在身份,而在于合乎时宜的言行。她目中无人口无遮拦,我只替她漱漱口有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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