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尔杂货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宿不言
杨琪浑身一个激灵,咬了咬牙,张嘴放出了一群苍蝇大小的遗忘虱子,确定在场地每一个人都被遗忘虱子咬过一口之后,这才追随那个救夫心切的小混蛋而去!
游轮上依旧热闹,东道主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人知道。
夜空中集聚乌云,遮掩圆月,繁星躲闪,渐渐隐没在了深沉的颜色之中。
杨琪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白发女孩手执九节鞭,周身焚火,站在尚龙赌场地下金库的门口。
而她的脚下,已经躺了一片生死未卜的马仔。
卧槽!众目睽睽之下大开杀戒,尹锡是疯了吗
杨琪正准备拦住那尊煞神的时候,赌场地下金库的门,开了。
“哟,真热闹啊!”
那人还未路面,讨人嫌的声音就无比清晰地传到了耳朵里,这说话的畜生除了齐磊还能是谁
杨琪还未看清,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红光,赌场的门就被九节鞭抽成了两半。
一半倒地,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门框上。
齐磊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脸上挂着轻挑的笑意,后仰着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
“把欧阳桀交出来。”我捏着九节鞭的手咯吱作响,浑身散发的死亡之气越来越重了。
齐磊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地狱阴气带来的快感,“尹锡大人发话了,当然没问题,只是,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怒极反笑,“你想死吗”
“哦!”齐磊怪叫一声,五官有些诡异地扭曲,甚至隐隐有黑气环绕,“我们的阴差大人还真是自信呐!怕只怕,杀了这么多人的你,会在我之前,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笑着说的,语气轻慢,却无端让人觉得森寒,阵阵战栗。
“是吗”话音刚落,我握着鞭子就冲了上去,留在旁人眼中的轨迹只是一道残影,刹那间,饱含杀气与鬼戾的九节鞭就重重地抽在了齐磊的脸上。
而齐磊呢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结结实实地受下了这一鞭,两指宽的沟壑在那张讨人厌的脸上绽开,一直斜纵延到锁骨,鲜红色的血液四处流淌,顺着下颌骨留下,滴落,如同夜叉。
在场的小喽啰们都惊呆了,看向那白发女孩的眼神都填满了恐慌。
杨琪深吸一口气,啧声摇头,敢惹这尊煞神,简直是自不量力!
但是下一秒,杨琪就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齐磊脸上的伤口迅速并拢,愈合,结痂,又脱落,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
难道这半人半鬼的怪物当真如此厉害
齐磊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伸手摩挲着脸上伤口消失的地方,笑着说:“阴差大人,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能活挺久的”
我冷着脸,瞥了眼周遭拿着砍刀瑟瑟发抖的马仔们,“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第二十六章 都死吧
“好了!”我抱着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脊,“我知道,交给我吧。”
说完,我朝杵在一旁跟柱子一样的杨琪使了个眼色,她才恍若初醒般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欧阳桀的手腕,直接把他从我怀里拽了出去。
“别磨磨唧唧了,走了!”
“尹锡……”
欧阳桀紧紧攥住我的手,眉头是化不开的担忧,仿佛只要这次一转身,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乖,出去等着我,有些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了!”
杨琪这辈子能承受的狗粮已经高度饱和,粗暴地拽着欧阳桀就往外拖……
“尹锡!”
欧阳桀注意到齐磊嘴角噙着的怪笑,目露惊慌,死死地握紧尹锡的手就是不愿意放开。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眼中的寒光瞬间冰雪消融,一如四月煦阳,温暖柔和,“你准备的惊喜,我一定不会错过!”
“矫情什么矫情!跟演琼瑶剧似的!”
杨琪改换双手拖拽欧阳桀,“她不是说会回去看你准备的惊喜吗你还担心个毛!”
论力气,欧阳桀哪里比得过母猪妖所以,他只能是乖乖地被杨琪拖着走出了赌场的地下金库。
路上的车并不多,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的欧阳桀头重脚轻,将半身的重量交给杨琪才勉强在路上走着。
他不停地说服自己,尹锡不会有事,她绝对不会有事。
她是牛比哄哄地阴差嘛,怎么会另一死掉呢
死掉……
欧阳桀眼皮一跳,侧过头问杨琪,“你知道什么是魃吗尹锡跟魃相比,那个比较厉害”
杨琪现在是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有了,不进同情起尹锡来了。
她累死累活德把这个小白眼儿狼就出来,他倒是关心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野事来。
“魃都快成魔了,就是再牛比的阴差也只有给人家做祭品的份儿!”杨琪没好气地答道。
“送我回去!”欧阳桀停住脚步,死都不愿意再往前面走。
“你又跟这儿闹什么脾气”杨琪索性也就不再和颜悦色了,脸色沉了下来,“老子不像尹锡,你在老子这里没有嚣张的门票,再不走老子一拳揍蒙你打包带走!”
欧阳桀的表情很复杂,最突出的是额头上急出来的汗,若是观察再仔细些,怕是连眼角的泪花都能看到。
“齐磊就是魃!他会杀了尹锡的!”
杨琪愣了愣,不过很快就不相信地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这小子知道不知道这魃是什么变的那得是僵尸,齐磊分明就是一个活人,他……”
“不!齐磊被尹锡杀了,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欧阳桀歇斯底里地大喊,眼眶都红了,原本就站不稳的身体隐隐发抖。
“你……”杨琪想要反驳,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早该猜到了不是吗
区区一个人类肉身,又怎么会吞噬阴差而毫发无损又怎么会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他已经成了魃……
“那又关你什么事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种软脚虾的吊样子现在赶过去能给尹锡爱的力量不成”
说着,杨琪就双手拽住欧阳桀的手臂,想要背着他跑。
谁知欧阳桀靠着两条酸软的腿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魔爪。
“你自己走吧!”
杨琪不怒反笑,拍了拍抓空地手,视线落在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轻笑道:“好啊,我也不能够拦着你和心上人殉情。”
她并不想管这些个破事,更何况,不论是齐磊挂掉还是尹锡挂掉,对她来说都是很不错的消息。
只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得劲。
杨琪甩了甩头,将脑海中莫名其妙蔓延开来的不忍抛诸脑后,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往来时地方向快步走着。
“啧啧,没想到尹锡大人也是这么的多情啊!”
齐磊冷笑一声,原本是一点一点复原的四肢正快速地恢复正……不,是过于正常。
身形暴涨,像个又矮又肥的土蛤蟆。本就松垮的衣服瞬间撕裂,黑色的毛发遍布全身,青面獠牙,体态佝偻,手臂过膝,一张口,就能
第二十七章 十二爷
三昧真火烧到脚边的那一刻,我已做好了以身殉职的准备……
恍惚中,有一道修长的黑影从漫天的火光中,缓缓走来。
“又受伤了!”
我努力地想要将那人的脸看得更清楚些,听得更清楚些。
可是映入眼里的是一团高级马赛克,落入耳朵的是一阵又一阵爆炸过后地嗡鸣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既保护不了你,你又何苦要有如此执念”
执你妈个头!我都快翘辫子了,还在这儿给我讲大道理!
来人在我眼前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根本不理会我的怨念。
如此近的距离,可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不过却能看出来,他是一个男人。
一个穿衣品味很复古的男人,看起来是唐朝的服饰。
他伸出冰凉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给我带来一丝清醒。
“呃……”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是谁,奈何蹦出来地都是干涩沙哑的噪声,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抬手,温柔地覆住了我的眼睛……
好舒服,只是眼皮越来越重了。
“哎——!”
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清浅的叹息,意味不明。
我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空气也不再灼热,仿佛有微风吹拂,还有薰衣草的香味。
“尹锡!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不睁!不睁!累死我了!
由身到心的昏迷说来就来,我无力反抗。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延续千年的梦,无穷无尽,不知何时开始,更不知何时结束……
有很多身着古装的人影从我眼前掠过,他们又哭又笑,快速衰老,不多时又会换上一副新面孔,不断重复这单调的过程。
其中,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有这么几个人——
皇上,王爷,还有人偶师。
尹锡在入宫做医女之前,是天下闻名的人偶师无用的首席弟子,修习的傀儡术天下一绝,能控活人,能起死回生。
传说,无用手上有一支所向披靡的傀儡大军,要攻下任何一座城都不在话下,各国君主都十分忌惮。
可是民间流传的傀儡术早在祖师爷驾鹤西去之时便被一同放入了棺椁之内,天下失传,而现在无用一脉只能用作救人之用。
她尹锡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能将所有疑难杂症根除,故而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也是出类拔萃,深得皇宫内院妃嫔喜欢,甚至在太监和宫女之中也颇有声望。
当时的闲散王爷十二爷云游归来,想要找当时的皇上分享旅途趣事,不想被刚刚从养心殿出来的尹锡拦下了,称皇上染了风寒,精神不济,不宜见客。
皇上的贴身太监也在一旁劝和。
可那十二爷本就是个不服管的主儿,更何况是被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医女教训,当下就耍心眼儿冲了进去,却看到皇上胸口处缠着绷带,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他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哪里是感染风寒,分明就是身受重伤,处于昏迷之中!
因着皇上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于是十二爷便留在了宫里,时长去养心殿坐着,以营造皇上还龙精虎猛的假象。
然而一个天性散漫的王爷哪里禁得住皇宫的憋闷,没两天就厌了,直找上了尹锡的麻烦,天天除了养心殿就是去太医院闹腾。
这一来二去的,十二爷和尹锡就成了欢喜冤家。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对尹锡青睐有加,多得是暗害或是巴结的人,但是尹锡依旧是混
第二十八章 还礼
头疼!
疼到怀疑人生!
像是刚刚炸过一挂原子弹!
我皱了皱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挣扎着张开眼睛,奢华张狂的大吊顶映入眼帘。
这是欧阳桀的房间。
“尹锡……尹锡……”
我斜着眼睛看过去,原来我的不舒服全都是源自于身上的这条八爪鱼……
欧阳桀睡得极不安稳,可供四人肆意乱滚的大床上,也就中间那么一点欺负,显得有些拥挤了。
他眼睫颤了颤,冷不防地对上我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转而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又闭上,又睁开……
如此循环往复,每重复一次,眼中集聚的泪水就多一分,到最后,眼眶都盛不住那沉重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欧阳桀既兴奋,又感激,他抬起不知所措的手,颤抖着抚上我的眼角,鼻尖,还有,唇瓣……
“你怎么这么能睡啊,都一个星期了!杨琪说要把你拖去火葬场,我都没有同意!”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难听,稍显成熟。
我张了张嘴,却被他打断。叽叽喳喳地说着,没完没了。
“你还说,会及时赶上我为你准备的惊喜,结果直接爆炸了!”
“就算是你看不上我的心意,也用不着用这种方法啊,你说的话我还是会听的!”
“我还以为,你真的,醒不过来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听着让人心疼。
我拉下欧阳桀的手,轻轻地握着,“我是阴差。”
闻言,他脸色一僵,薄唇紧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我看。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阴差,会长生不老。”
欧阳桀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手心里已经齐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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