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仙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坤君
与此同时,偏远的苗疆滇国,经过十年的谋划,滇王蚩离如今稳坐龙椅。
还是那样的惊艳,还是那样的爱笑。与朝臣议事时,笑了五次,每一次都让底下的人心惊胆战。多看一眼怕是有意刺君,少看一眼又怕辜负春光。
待国家大事商议完毕,身边只留下了莫一问跟太史令。这二人都是她从中原那边俘虏过来的。
十五年来她没有一日不将二人留在身边,询问关于中原的风土文化,经典典籍,武术道术……不仅如此,滇国商人行走中原之时,有意无意都要带些典籍回来,林林总总这些年来她都了解不少。
“孤自认为对中原了解肤浅,今日就是为了请教二位。说这中原大地的粮仓是何处”
太史令脱口而出,苏湖二州,鱼米之乡,天下赋税有三成来自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天下间独有的富饶之地。
哼哼!滇王蚩离莫名的就笑了。言说真是个好地方,又把目光放到了莫一问身上。问他觉得如何
莫一问端正站着,不苟言笑。只自豪说道:凡人以五谷为食,离不开七情六欲,而中原的武人与道士心怀家国,或可移山填海整治
067开始吧
滇王蚩离满意的点点头,她有自信这十年来的筹备足够她一统天下。与神灵的祭品未曾少过,笼络人心未曾断过,统一疆土未曾停过,自思自省未糊弄过。
“莫一问听旨!”滇王蚩离端坐起来,说道,“传令蛊婆、神公要他们三个月内杀光中原苏湖二州的重要官员。同时密切监视龙虎山情况!”
莫一问咬牙切齿道了一句:“是!”
好了你们下去吧!
太史令与莫一问一并退下,只半路上莫一问不说话,低着头,太史令见状冷言嘲讽道:堂堂将军,沦为阶下囚徒,受尽侮辱而不自缢,当真是能屈能伸之大丈夫!”
莫一问不言语加快了步伐一个人先走了,太史令呜呼哀哉仰天长叹。回了住处取了墙缝中的纸笔,痛心疾首写下了滇王的恶行!
同时,燕几回回了治安司后,左右逢源,为其出头之日做准备。时常流连青楼场所,与众多的权贵厮混在一起,俨然没有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
这日,皇城之中来了一男一女两位道人,具是仙风道骨。神色端庄。正是燕几回龙虎山上的两位师哥师姐,青书白兰。
“二位师弟下山已经两月有余,不知这里是否能够找到!”青书忧心道。
“该找到时自然就找到了!”白兰似乎并不在意。
时,燕几回正与官差同行陪酒。席间见着位大腹便便的员外。得知此人是苏州大户迁居京城才一月不到。
请当地官差喝酒以求日后有个照应。
同行的郭氏双雄也在场,端着官架子,不与那人客气。只道是官架大一份,银钱多一番。
那员外连连敬酒,只道是自己初来乍到还望几人赏脸。言辞平和,不见为富不仁之态。
郭氏双雄当真是厉害,只说了自己在京城名头响亮非常,当年大盗贼便是在他们手中落网。引得众人称赞不已。
那员外也大方,与在场十几位官差礼
068似乎
苏湖两州刺史被杀一事震动朝廷。皇帝一边派人查案一边又想派遣军队逼近南疆。誓要维护唐国尊严。
文武重臣却是意见各异,有人赞成大军开拔,也有人说并无确凿证据,师出无名。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是定下了计策,说是先报案等查明真相,证据确凿后,在兴师问罪不迟。
不过……貌似上面的震动,于底下官员小吏没什么影响。依旧是那般白日报案晚上办人的勾当。
燕几回深知如此下去恐难有出头之日,只想到那日的八百里加急。去镇远将军府碰了碰运气。
谁知李长安当真是见了他,拿他与尤焕待遇一般。
燕几回颇受感激,问说近日朝堂之事。李长安据实相告,却不想燕几回登时握紧了拳头,长舒一口气。
李长安问他为何问这个,燕几回也不说。只拱手道谢,与李长安聊了不到片刻,便知趣的离开。
此时燕几回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定是个机会,盘算着如何把握其中时机。其后的时日里燕几回不再去青楼应酬。
只夜夜留在治安司里处理公务。虽都是些鸡鸭猪狗,鸡毛蒜皮的事,但燕几回深知这样机会面前,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会得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半个月后,大理寺的人并未查出事情真相,听得回来的消息说,派遣当地的官员连个凶手的线索也找不到。
无奈之下只能是封闭城门,严查来往行人。据说苏州城里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整座城的官兵都已出动。
皇帝震怒大骂大理寺无用,如此调动官兵武人实在是徒生耗费,扰民生计。
却是被派遣回来禀报情况的官员,冒死争辩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伙贼人手段神鬼莫测,作案地点更是无从着落。当地的官员防不胜防,即便是请了当地的道长去,也分身乏术只能发符纸,可仍旧有命案发生。”
皇帝老儿紧皱眉头,不再言语,只严令下去务必保证苏湖两地官员安全。
时,滇王座下骁武卫活动频繁。各地据点根本不用人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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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撞上了
那傻憨的张春桥自认为碧游村不过是个小小村落,只身一人便去了村中。殊不知村中高手众多,打他踏入村中之时便被盯上。
玄德老道正在与尤溪下棋。只看见那张春桥一个鹞子翻身进了院中。
尤溪与玄德同时发觉了此人。
二人面色各异,心中都有盘算。不过的确是尤溪更加尴尬一些。
”来人步伐轻盈,而且……气息并非是中原武人或是道人的气。到更像是蛊派的人。”
尤溪阿娘不言语,只那张春桥刚一露面,隔空一抓,将他甩在地上。
啊呦!
定睛一看,是尤溪主人,当即跪下。正要言说来意,却发现玄德老道,不认识又没见过。只心道是主人的朋友。不过也没说什么。
恰是此时,村中的高手尽数围绕着尤家,玄德老头道:这人曾来过,就是杀人凶手吧
尤溪不言语,只房顶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吓得张春桥也不敢动。
此时尤焕也醒来。咦,你咋个来了
张春桥自知闯下大祸,登时满头大汗,低着头想对策。
却是那玄德老道算是抓住了尤溪的把柄。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来自南疆的吧
张春桥看了眼尤溪,硬气道:哼!你不配知道。说来便要突出重围。
结果可想而知,不出三五下便被房顶上下来的三五高手打得鼻青脸肿。拖着两条腿摔在尤溪与玄德老道面前。
说:师父,我看这人便是南疆来的刺客。苏州湖州官员被杀一案定然与他有关!
张春桥已经口不能言,牙齿都被打碎了。尤焕见不得自己一派的人被打。只一拳上去逼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妖女,休得猖狂。
嗖嗖嗖,三个人影落下。正是玄德老道的三名弟子。
两个老的也不动手不言语,管叫他们小的去玩耍便是。
前后五人一同围攻。只尤焕不急不慢,站定不动。捏了个奇怪指决,默
070说来惭愧
其实这也不怨张春桥,实则是母女二人压根就没说自己被囚禁一事。何况张春桥也不敢问,只以为主人与小主人隐居在普通村落中。
谁想到……白挨了一顿揍不说,还把尤溪母女二人陷于不义境地。
尤焕想要暴揍他解气,“哪个让你来的,说过了有事我找你!你来是找死是不是。”
尤焕的拳头说来就来,张春桥吓得不敢说话,颤颤巍巍小鸡似的,哭丧着脸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小主人息怒啊,我实在不知道这里这么多道家高手啊!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察觉出来啊……”
只尤溪还是没追究他过错。尤焕被制止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像个大盖子王八!”
张春桥不敢看她,只匍匐到主人身前。
尤溪古井不波,颇有些慈祥和蔼的佛陀样子。和风细雨的问他为何前来。
只张春桥才开口将骁武卫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实在是惦记着主人才来这里通风报信!那神公蛊婆命我京城杀人,我也不敢,生怕又惹了主人不开心!谁知道……”
母女二人听罢也是没再怪罪他。只仔细听了计划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尤其是尤焕这暴躁脾气,只一脚跺在地上,踩出个大坑来,恨恨的说道:那个人真是丧心病狂。大神怎么就不收她
张春桥咽了咽口水,敢这么咒骂滇王的估计只有这位小主人了。
尤溪道:念你一片诚心这事便不追究你了。只道是日后没有通知你就不要擅自过来。
张春桥听罢,连连磕头。转眼又哭丧道“那我现在”
尤焕道了句:先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你这个样子出去非得被五马分尸不可。
张春桥吓得一哆嗦,惹得尤焕笑他。
母女二人也就回房间去了。张春桥一个人去了柴房躺着。
而门外已经是不可开交。玄德老道得五名弟子具都是嫉恶如仇之辈,与师父在这里镇守皇城一角,看守尤溪母女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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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后来
一个月来燕几回每次都忙到深夜,整个治安司府衙也没个什么人,只一柄红烛,一摞公文,一个人!
燕几回深知仅仅有李长安支持还不够,这一次的大事件,震动朝廷,一定是个机会。他要想发迹必须做出实际行动。并且还要让人看到。
而自苏湖两州刺史被杀后,事件的影响还在发酵,又因为骁武卫来无影去无踪的作案手法,一个月之中又死掉七八个官员。
前往的大理寺官员,虽也查到些蛛丝马迹,不过收效甚微。
呈回来的折子,皇帝也懒得看。无非是竭力而为,全力以赴之类的保证。
皇帝心烦意乱,只站在那副画前,看着那纤手美目的姑娘出神。李剑声适时道:皇上,该就寝了!
皇帝嗯了一声,问说折子内容。李剑声惶恐,小碎步上前,打开了折子。念道:……苏湖两州贼人猖狂,各部武人悉数出动,偶有重大收获,破案之日……
“哼!净捡好听的说了。”皇帝颇为生气,与李剑声道“已经两个月了!真的能破案早就破了!”
李剑声不敢出声,时,司职的太监过来,请皇帝入寝宫休息。
此时,遥遥千里之外的苏州城外一破落道观里。
一老头儿黑帽皂靴,手中一柄老根雕成的拐杖。近处仔细看,此人面色极差,张嘴说话牙缝明显。
地上一破衣烂衫鼻青脸肿的男人,看衣服应该是朝廷的命官。只此时颇为狼狈,全身抽搐,似乎没有了意识。
“老头子!这是谁啊”寺庙外一老太太踏步进门,同样是拄了一柄老根拐杖。不同于那老头,这老太太竟然没有皱纹,不听声音,只看样貌定然觉得是个年轻姑娘。
两人见面只商量了几句,得出了最后的决议结果:直接杀了那官员。
离开时两人有说有笑的谈话。
“京城那三个小子说不敢动手!”
“哼!年轻力壮的不敢动手,那就让我这个老头子走一趟得了!”
072忧
此时尤焕家中也不同往日,多了很多不速之客。有玄德老道得徒弟,也有相国府里的官差。
他们围住尤家只有一个目的,找出真凶。
尤溪尤焕母女二人坐在堂前,神色不惧,怡然自得。
张春桥咽了咽口水,与二人道说自己的心意,说是要冲出去跟他们拼了,不能叫他们堵在门前嚣张跋扈!
尤焕听了咯咯笑,“那好吧,你去吧!”
尤溪看了一眼闺女,似乎在笑。
只那张春桥实在没想到这小主人如此直白……
咳嗽两声,决绝而冷静的分析道“门外的道人与武人多是高手,观闻其气,便知晓非寻常出身。只怕是官府嫡系和道门亲传,若我们出去只怕是同时惹上两个……”
还不等张春桥分析完毕,尤焕便打断了他:“你,去还是不去。”
张春桥无言,只觉得脸上发麻,好歹是不再卖弄忠心。
只尤焕道:阿娘,玄德老头这什么意思难道要困死我们不成
尤溪阿娘不说话,只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枯坐修行。
多少年来,她与自身的灵蛊金蚕心意相通,已经完成了完美的灵蛊契约。如今她便是灵蛊,不再是人。自然也没有七情六欲之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一日后,苏州官员又被杀一事的奏折传到皇城之中。
皇帝已然是疲惫了,连发火也懒得发,只让在朝的大理寺左丞拿个主意。
“额……这个,”那官员跪在地上仔细分析案情,说道“启禀皇上,近日来微臣夙兴夜寐,分析案情,只发现这伙贼人定然是势力不小,如今之事,恐怕是大理寺去的官差人手不够!”
众人附议,言说这位大理寺左丞大人说的对。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这群朝臣,心中不由凉了半截“都是明哲保身之徒,有个出声儿的,也是讲些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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