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神帝在都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素青四
捏着鹅卵石的娄星南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挠着后脑勺,面上显得越发憨厚朴实。
他道:“牧哥,我还是不大明白你为什么让我现在就去跟竹师姐打。”
“不是光打,修行的道理就跟读书没两样,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打过之后,好好想想自己是因为那点不足才输了,然后把不足之处弥补上,这样多来几回就又可能接住她十招了。”
娄星南端着下巴捉摸,半晌后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懂了,我这就去。”
说罢一溜烟跑了。
葛牧喊道:“急你大爷的!傍晚去摸只鸡过来,我知道三清门里有人养。”
“好——”
娄星南这头一回去找竹西雪过招,就过了五招。
竹大美女的性子耿直犹如正一法门的千丈锋,身在三清门,也没给冯天合、庞士铎二位面子,前四招虽说略有留手,也是猛攻,到第五招“青龙三叠劲”吐出罡气十六丈,直接把娄星南打得吐血。
傍晚娄星南拎着一只洗剥干净的土鸡过来找葛牧时,额头上贴了膏药,左边脸颊肿得老高,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牧哥鸡我拎过来了,已经给杀好了。”
正在灶下点火的葛牧抬起头,眉头慢慢揪了起来:“被打成这样不回去静养,脑残不是。”
“咱说话得算话!”
娄星南把土鸡放到砧板上,冲着葛牧嘿嘿一笑,“今天一打就发现跟竹师姐差距特别大,就连力量都不如她,我准备沉下心修炼一个月,然后再去挑战,下会争取能撑过七招。”
“有志气。”
赵益清插话道:“留在这儿吃饭吧”
娄星南不客气地点头,他腿上也受了伤,抓到这只鸡不易,若是连根鸡腿都吃不到太亏了,再说往常葛牧还经常跑到他的菜园子里摘菜,什么好摘什么。
不过这傻大个手艺不错,留下以后就帮着葛牧下厨,没多大会儿就做出六个色香味俱全菜肴。
晚饭间。
竹西雪款款地从外面走回弟子居,仙气飘飘,葛牧瞅见她,叫了一声道:“竹大美女,过来一块吃饭”
“谢了,不用。”
娄星南低着头不敢说话。
……
缩地成寸练得差不多后,葛牧的灵力越发浑厚,举手投足间渐显气象。
四天后大雨,大湖湖面上雨水乱跳如珠。
葛牧立在湖心亭前,看着千倾湖面,伸指往虚空里一点,霎时间犹如时间静止一般,正疾速坠落的雨滴全部悬浮在了空中。
一滴一滴,清晰可见。
随后就见这漫湖的雨滴逆势而上,连成笔直洪流冲向云霄,又从高空疾追向湖面,如龙入海,哗的掀起七八丈高的浪头。
茫然白浪,孤角小亭,立在亭前的葛牧更显得无比渺小。
但他伸手一掌,硬是将这道巨浪压了下来,更让震惊的是浪头被压下去之后波不兴、浪不卷,湖面静止如镜!
等葛牧一口气呼出之后,大雨才再次滂沱而落。
持伞立于湖畔的竹西雪本是出来看雨,恰好看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幕,握着伞柄的手动了几动,胸前起伏不止。
这姓葛的下流货还是人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乱象渐起
正一法门代门主张南象就发了一条公告:
张某才疏学浅,德不配位,暂居门主一职诚惶诚恐,再三与长老会商议,决议辞去门主之位,由师兄庄上仁继承。
正一法门上下无不钦慕庄师兄之才德、神通,恳请继位。
十五日后,我正一法门将会与千丈锋前开“天师三门”,由庄上仁师兄继承正一法门第五十三代门主。
敬告修道界同道,望十五日后仙驾莅临。
代门主张南象。
丙申年,乙未月,甲辰日。
葛牧回了弟子居,用赵益清的笔记本电脑看着这条公告,方影也在旁边。
竹西雪没有电脑,此事又关乎本宗大事,硬着头皮跟了进来,站在方影的旁边认真浏览了一遍,轻咬了一下樱唇不说话。
“呦,还真给这姓庄的当上门主了。”
葛牧言谈无忌,“我听严仙师说过庄上仁,这人心思阴沉,很像是一条不叫的狗,道行不俗,但修道近百年名声也不响,为何憋着一股劲儿想要熬死张虚谷,自己继位,故而不显山不漏水,几十年里都只顾着积攒庄家的势力。”
话不好挺,但事实却是如此。
竹西雪对庄上仁的形象也不太好。
在正一法门多年,对庄上仁的印象就是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平常满脸笑容,笑容虚假,喜欢独坐自千丈峰摆弄围棋。
师伯孙狗子说此人就是个笑面虎,从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她不予置评,跟葛牧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
这时方影才开口道:“看来庄上仁已经把正一法门的异己差不多清理干净,张南象不过是傀儡,啧啧,这正一法门的事真跟古代皇宫夺权似的。”
“嗯。”
“本来这事也跟咱们无关,不过……”
方影微微蹙眉,“我听庞长老说庄上仁跟裴玄机关系不错,毕竟臭两人味相投,而庄上仁要做正一法门的门主,还要得到南国修道界各宗门和世家的支持,这就必须拉拢裴玄机。”
说到这里方影戛然而止,领动的目光落到葛牧脸上。
葛牧接话道:“想得挺远!我知道,这样一来等我以后对付裴玄机的话,正一法门也会插一手。”
“跟正一法门动手,无异于是跟天下正道叫板。”
“那又何妨若是张虚谷老爷子的话,严仙师也敬他三分,但是庄上仁这种二流货色,到时连他也一块收拾了。”
葛牧挤到笔记本前,翻开张南象条公告,在帖子下面噼里啪啦地打了几行字:
庄上仁,为坐上这门主的位置杀了多少同门蛇蝎心肠,雷霆手段,你能成大事啊。
……
在张南象发出那条公告后,正一法门依旧紧闭山门。
毕竟庄家势力在正一法门门内大开杀戒,血腥味没散,人心也不稳,保不准会有什么意外。
但这种关乎整个修道界的大事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关心,对小辈弟子影响反而很小,甚至还不如白冷连败青州宋家十六柄剑的事有噱头。
不多关心,无所谓。
然而——
上回被冯天合带人重创的阴符宗却嗅到了异常,其宗主,也就是温寄那个人渣的老婆沈清瑶,觉得这是复仇的大好机会,连夜带着七位长老出巴蜀过潇湘,准备血洗三清门。
……
赣南,萍城上河村。
这里是张虚谷的老家,位于深山之中,如今上河村早已荒废,村里只剩下几十年前的残垣断壁。
自毁双目及一臂的张虚谷回到了这个村子,换下羽服道冠,在村口高丘结庐而居,为当年依门悬望的母亲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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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修道界第一人
当沈清瑶等人抵达萍城上河村地界,张虚谷登云而起,一掠千丈挡在了众人前面。
承袭其父之位的沈清瑶已经过了古稀之年,但容貌却如三十许妇人,一颦一笑,美得惊心动魄,三分邪气七分仙气,犹如天女谪落凡尘。
严仙师作天元胭脂榜时,她排在了第二位,美艳更胜过“色甲吴越,艺压南国”的苏别云。
就算是如今,就以身材凹凸风韵而论她也输于方影;五官精致细腻仍能与赵益清、竹西雪媲美,可想而知她年轻是何等惊艳逼人,修道界的老辈人有句形容她,说是一人就占尽了南国三千里灵毓。
严仙师对她批语便是:
尽占南国三千里灵毓,独享修道界二百年芳华。
她也是让人最为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这句的,当年温寄为她叛出正一法门也不足为怪,甚至许多人这还是修道界难得的风流佳话。
星空之下。
当年色甲南国,如今已是老得不能再老却风韵犹存的沈清瑶,一袭青衣,手臂上戴了两只翠绿如竹的翡翠镯子,发丝随风摇曳,眼睛里有几许差异。
她盯着张虚谷看了一会儿,从这盲眼老人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一点熟悉的样子,蓦的一惊。
“张虚谷!”
这个曾叫天下邪修闻风丧胆的名字,也让他身后七位阴符宗长老紧张起来。
沈清瑶持晚辈礼躬身道:“听说张老爷子已经卸任了正一法门门主的位置,不理修道界的事,今儿何必要跟我这小辈为难再说我此次只是为夫报仇,也没道世俗里作恶,您老要是以正邪不两立理由跟我作对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跟着老家伙废话什么,他毁了双目,又损一臂,咱们还能再怕了他”
“是啊,这姓张的已经是没牙的老虎。”
有两位阴符宗插话,但沈清瑶转眸看了他们一眼,便立刻识趣地闭嘴了,轮不到他们开口。
张虚谷淡声道:“五十年前正邪两道纷争,斜方谷一战正邪两道的修士死伤不计其数,杀孽之盛大伤天和,因而招致九九天雷,夷平二百多里了斜方谷,又波及到周边城县,导致数十万普通人死伤,当年你父亲也是因此而死。”
大道造物,自有其理,无论正邪都由他存在的理由。
故而道曰: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此为天和!
修道者到了一定境界,依稀能够触碰到天意,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所以张虚谷为玄门正道修一百多年,弹压南国修道界五十多年,目的便是以养天和。
可惜这玄而又玄的层次当今修道界没几个人能触碰到,这其中自然也不包括沈清瑶。
她冷笑道:“我不太懂张老爷子的意思,只问一句,这路张老爷子是否让开”
“哎……”
“我为夫报仇有何不可,谁死了男人不心疼于情于理这都说的过去。”
嘴上讲的谦恭有礼,可事实上沈清瑶哪儿是什么温良善类在说话同时她已经用眼色示意,让阴符宗那七位长老呈扇形散开,各自蓄力,准备突然发难。
显然是欺负张虚谷眼盲。
而张虚谷似乎不知,沈清瑶讲理,他也讲理道:“当年温寄叛出正一法门,后来作恶多端,负了吴素秋这痴情女子更是不该。
我念正邪两道好不容易平安无事,故而没亲自带人清理门户,这已经让三清门受了委屈,也让他多活了五十年。天合带人杀他,只是了解当年恩怨,此事就应该到此为止了。”
“好笑!”
“事实的确如此。”
 
第一百七十章 七月
张虚谷斥退沈清瑶等人,为三清门挡了一劫,只是萍城上河村地处偏僻,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因此这场风波自然如泥牛入海,没掀起丝毫波澜。
三清门里。
几个月来都是从住处都藏经阁两点一线的冯天合,这天早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悟道院。
百余弟子惊奇不已,门主这是好了么
冯天合也没多说话,握着本泛黄的老书从弟子之间穿行过去,开坛授课,讲个将近一小时的《清灵同契文》,也是三清门将修道静心的主要坐功之一。
庞士铎问讯赶来,瞄了瞄坐在蒲团上摇头晃脑的弟子们,一把把冯天合拉到了修道院外的老杏树底下,上下打量师弟,拈着粗壮的白胡须沉吟了良久。
“师弟,你回光返照了”
冯天合登时满脸黑线,虽说自己向天借剑损了三十年寿元,但离蹬腿闭眼还为时尚早,又何来回光返照。
他忍不住数落师兄道:“师兄啊当年师傅就劝你多读点书,你偏偏不听,到现在连你名字里那个铎子还经常多写一横,用成语更是一摊糊涂,弄多少笑话了回光返照不是形容人恢复常态的意思。”
庞士铎呵呵一笑,并不觉得十分惭愧。
像他这辈修道者里有文化的人其实不是很多,比起斗的字不识一箩筐的孙狗子,他已经算是很有能耐了。
“我是说你想开了”
冯天合摇头笑道:“这么一大把岁数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是心里闷的难受,沉淀了几个月,师妹我是放在心底了,这辈子都记着,不过这话说出来让人酸掉牙。”
庞士铎摆手大笑道:“不酸不酸。”
见到冯天合恢复如初,他高兴还高兴不过呢,至于五十年前的那些事,其实不提最好,谁心里还没有点遗憾缺失。
他拍了拍冯天合肩膀:“咱们这些师兄弟还在你心境最宽,也只能担事,那词儿怎么说来着,胸有丘壑对不”
“师兄倒拍起师弟马屁了!不谈这个,说说正事,前段日子我虽然整天都埋在藏经阁里,但也依稀听见弟子议论正一法门出事,代门主张南象退位,庄上仁过几天正式继承正一法门门主之位”
“没错。”
“庄上仁……”
庞士铎吹着胡须,一脸鄙夷地说道:“这姓庄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门主之位也来得不正,正一法门交到他手里绝对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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