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嫡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桥边芍药
“好孩子,我自是信得过你。”三夫人感激地拍拍她的手,“此事我定会好好处置。”
杜容芷点了点头。
三婶性子太过和软,待会儿若是钟雨棠声泪俱下悔不当初,也不知她会不会又心软把这祸害留下……
杜容芷蹙眉沉思了片刻,故作为难道,“只是姨妈方才闹了这么一出,彼此心里难保不会落下心结……亲戚们又都住在一处,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只怕……”
“你说得对。”三夫人神色肃然,“前阵子我刚让人把柳树胡同的宅子倒腾出来……原是想让她从那里出嫁,如此,就先过去住着吧。也请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
杜容芷回房时,宋子循已经回来了,正抱着女儿在怀里逗弄。
小家伙如今已经能认人了,一见杜容芷进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一直跟着她转,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想要她抱。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如花美眷
她怎么就忘了呢……
宋子循本就是这样的人。
任何有损他颜面,让他觉得威严受到挑衅的人或事,都会让他恨之入骨。
前世的宋子澈如是,今生的周仲霖亦如是。
他需要对他的所有物拥有绝对的权利,绝不能容许任何人有一丁点冒犯肖想——哪怕只是个再无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一个弃如敝履的玩物……
根本无关情爱。
可笑她跟了这个男人两辈子,居然到今天还能多情至此……
杜容芷正恍惚想着,却听宋子循在耳边问,“哦你凭什么这般笃定”
他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有种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炙热。
杜容芷想了想,抬手抱住他的脖颈,一本正经道,“爷家中有如花美眷,又怎会把寻常的庸脂俗粉看在眼里”
宋子循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哪里学来这么厚的脸皮”
杜容芷不以为然地嘟了嘟嘴,正想把胳膊收回来,身子却忽然被宋子循捞起来抱坐在他膝上。杜容芷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却听后者闷声笑道,“不过,爷喜欢。”
杜容芷脸微微一热,尤其觉察到他的手还隔着裙子在她臀上轻轻摩挲,当即脸更红了,期期艾艾道,“您先放妾身下来……咱们好好说话……”
宋子循不由叫她羞涩的模样逗乐,一脸轻浮道,“方才是谁夸下海口的这时候倒知道害羞了”说着手还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杜容芷的脸越发红得能滴下血来,小声道,“妾身方才只是说着玩的……”
“那不成。”炙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颈间,杜容芷本能想躲开,却被他牢牢圈住,“我已经当真了。”
杜容芷一愣,刚想问他当真什么,忽觉腰间系带一松,一只大掌轻车熟路地顺着里衣探进去,隔着薄薄的肚兜在柔软的山峦上轻轻揉弄。
“如花美眷……嗯”低沉的声音带着颤动人心的蛊惑,微凉的唇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所到之处无不掠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我须得好好验验。”
杜容芷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无力地按住他的手,“妾身……还要陪母亲用晚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颤抖的嘤咛。
宋子循低笑出声,抱起她走向床榻,“待会儿再去。”
……………………
等宋子循终于把杜容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验了个遍……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
杜容芷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偏这家伙还不依不饶,又拉着她好一番缠绵,才叫人送了热水进来。
等杜容芷穿好衣服出来,就见宋子循也已经沐浴完,摊开手站在床畔,让下人服侍他更衣。
杜容芷走上前,接过丫头手里雪青色的袍子,替他穿上。
男子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特有的皂香,柔和的颜色更衬得整个人清俊儒雅,眉眼舒朗。
宋子循才饱餐一顿,正是餍足的时候,低头摸了摸妻子小巧的耳垂,问,“一会儿还要去陪母亲用晚膳么”
杜容芷如娇似嗔地瞪他一眼,咬着唇道,“妾身这个样子,怎么好出去见人……”
她已换了身鹅黄色的春衫,一头青丝只用根玉簪挽着,粉面含羞,红唇微肿,眉宇间透着股淡淡的春意……一看就是情事后特有的慵懒模样。更要命的是,从他的方向望去,恰好可以看见杜容芷雪白颈下几枚淡淡的红痕,映着她细腻肌肤,越发显得晶莹剔透,惹人遐想。
宋子循的目光在吻痕上流连了一会儿,温柔道,“这
第一百六十四章 那就好办了
“先等一等。”宋子循唤住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杜容芷蹙眉,“此事拖得久了恐会走漏风声,到时只怕不能善了……爷不如等妾身回来——”
“我要说的就是钟姨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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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才刚进潭心居的院子,守在外头的辛嬷嬷就带着几个丫头迎了上来。
她上前行了礼,若无其事地笑道,“少夫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杜容芷也不跟她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姨妈的事我听说了,特地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辛嬷嬷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勉强。
“少夫人有心了……”她压低声音道,“我家夫人现下正在屋里劝着,就不劳少——”她话音未落,屋子里猛地传来一声女子尖锐的哭嚎,伴随着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辛嬷嬷讪讪看了杜容芷一眼,脸就有些发红。
杜容芷置若罔闻,只淡淡道,“还请嬷嬷跟三婶通传一声,就说我过来看看姨妈。”语气却是不容辩驳……简直跟宋子循如出一辙。
辛嬷嬷心下一凛,忙恭敬道,“少夫人稍候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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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娄嬷嬷亲自打了帘子请杜容芷进去。
屋子里钟姨妈正趴在迎枕上哭得伤心,三夫人默默坐在一旁,虽没有言语,眼眶却也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姐妹俩听见脚步声,同时抬头望过来。钟雨棠下意识看了眼杜容芷身后,见来的只有她一人,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失望,又低头啜泣起来。
三夫人脸色灰败,勉强朝杜容芷挤出个笑容,“阿芷来了。”
杜容芷走上前福了福身,关切问,“方才听到消息……也不知姨妈现下如何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三夫人还未开口,就听钟雨棠气急败坏地哭道,“我还死不了,你们都放心吧!”
“住口!”三夫人厉声喝道,“你嫌丢人丢得还不够么!”
钟雨棠声音一哽,掩着面又扑在迎枕上呜呜哭起来。
三夫人又气又恨,偏对这个妹妹无计可施,只得一脸歉意地对杜容芷苦笑了下,“她……叫我父亲母亲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杜容芷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柔声道,“三婶也陪姨妈好一会儿了,不如先出去歇歇,让我和姨妈说说话吧。”
三夫人为难地看了看钟雨棠,见后者虽没有抬头,肩膀却颤了一下,似是把杜容芷的话听进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三夫人叹了口气,拉着杜容芷的手道,“你姨妈现在脑子糊涂得很,待会儿若是说了什么混账话,你千万莫放在心上。”
杜容芷微微一笑,“三婶放心吧……我不会的。”说罢给了三夫人一个安慰的眼神。
三夫人点点头,这才疲惫地走了出去。
杜容芷朝青荷递了个眼神,后者默不作声地福了福身,退出去关上房门。
杜容芷顺势在三夫人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也不急着开口,只随手取过一只茶盏,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喝了起来。
那厢钟雨棠装模作样地哭了一会儿,见杜容芷始终没有反应,心里也吃不准她打什么主意,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一边偷偷往这边瞟。
杜容芷垂眸喝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是她的命
钟雨棠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失声问,“你把话说清楚……是什么闲话”
杜容芷拢了拢头发,“听说姨妈在老家原本说了户姓何的人家。因男方突然染了重病,钟家退婚不果,这才急匆匆送姨妈——”
“住口!”钟雨棠急红了眼睛,“你……你这是胡说八道,含血喷人!”
杜容芷淡笑了笑,也不屑跟她分辩,转身就要出去。
钟雨棠却从后头扑上来,死死抓住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杜容芷被她抓得生疼,脸色登时沉下来,“放开!”
钟雨棠叫她眼里的寒光吓得一颤,不由自主就松了手,待反应过来,忙拦住她,急道,“这些都是你们道听途说……根本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你不能跟我姐姐说!”
“是不是真的,也不能全听姨妈一面之词。”杜容芷冷笑,“好在亓州也不是多远的地方,只要三叔派个人去走一遭,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钟雨棠身子一晃,瘫坐在地。
她回过神,猛地拽住杜容芷的裙摆,“你不能说!你不就是想要我走么好,我走!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杜容芷俯身看着她,好看的唇瓣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姨妈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她缓缓开口,“聪明反被聪明误。”
钟雨棠呆呆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好不可怜。
“钟家外祖母爱女心切,舍不得让姨妈守望门寡,本是人之常情,”杜容芷道,“我们爷无意中听闻此事,虽以为不妥,却也并未揭发,反而看在三婶的面上,一直请人替钟家周圆。”
钟雨棠眼中刚露出几分希冀,却听杜容芷继续道,“可姨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再算计到我们爷头上。”
她怜悯地摇摇头,“姨妈可曾想过,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不但不能逼他就范,反而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想起今下午那张清俊冷酷的脸……钟雨棠只觉得五雷轰顶,嘴唇抖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敢去招惹宋子循!
杜容芷看着钟雨棠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畅快还是可怜,冷冷拂开她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去。
“你站住!”钟雨棠在她身后大叫,“你信不信你前脚踏出这个门口,我立马就死在这里!”
“那姨妈动作最好快些。”杜容芷凉凉道,“听说姓何那家人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到时正好可以给姨妈收尸。”
身后传来一声绝望的尖叫……
杜容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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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芷走出内室,才见青荷就在外头候着,见她出来,后者忙迎上前道,“方才爷过来接您……现下跟三夫人在厅里说话。”
杜容芷轻轻“嗯”了一声。
青荷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轻声问,“您看可要叫几个人过来看着万一钟姨妈真的寻死……”
“她不会的。”杜容芷道。
青荷抬起头。
“如果她一心求死,方才屋子里多得是利器,何必非要自缢……”杜容芷淡淡道,“且那勒痕我也见了,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人罢了。”
青荷一怔,诧异地看看杜容芷,“方才进去时奴婢也看见了,姨妈脖子上那红印子骇人得很……少夫人如何知道是唬人的”
杜容芷脸色一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不懂……钟姨妈她,惜命得很。”
青荷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话虽如是说,杜容芷还是叫来几个丫头进去看着钟雨棠,这才领着青荷往厅里去。
前厅三夫人神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宋子循在她下首,两人虽没有交谈,气氛却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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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捡了大少爷这根高枝
却说杜容芷走后,钟雨棠对着三夫人又哭闹纠缠了一番,奈何三夫人对这个自幼疼爱有加的妹妹也是失望之极,愣是硬起心肠撂下话让她赶紧收拾行李,不日就让人护送她离京,又叫几个丫头守着,便再不肯见她。
钟雨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坐着哭了一宿,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已是下午了。
钟雨棠失神地盯着床幔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响声。
她掀开帘子,果然就见外头坐着个面生的婆子,此时正歪在炕上噼里啪啦地嗑着瓜子,菱角则老老实实站在边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那婆子见她醒了也不嫌惮,把嘴里的瓜子皮往地上一吐,细尖着嗓子道,“哎呦我的好姨妈哎,您可算是醒了!奴婢都在这儿恭候多时了。”她一边说着,两手往裤子上蹭了蹭,一屁股从炕上站起来,咧着嘴道,“奴婢是过来帮您收拾行礼的,您既然醒了,那咱们就赶紧的吧!明后日姨妈可就要启程了呢!”
钟雨棠本就满肚子怨恨无处发泄,一听那婆子说话登时气得眼都红了,抚着胸口哭道,“哪里来的老虔婆,我的屋子也是你配进的!你们当真是以为我死了不成!”说着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得满脸通红。
菱角见状忙哭着跑过去,又是捶背又是安抚,过了半天钟雨棠才顺过气,伏在枕上咳嗽起来。
却说这嗑瓜子的婆子夫家姓郑,原就是个浑不吝的,因成日好吃懒做,在三房也不过干些杂役,并伺候不到主子跟前。不想今日三夫人命娄嬷嬷领着人过来帮妹妹收拾行礼,那娄嬷嬷也看出钟雨棠为人两面三刀,怕到时候拉扯起来难看不说,指不定还要被她倒打一耙,索性自己也不出面,只叫人把这牙尖嘴利脸皮厚的郑婆子叫来,跟她吩咐了几句,又许了些好处,这婆子果然就屁颠屁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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