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纯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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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就直奔南泉市。

    平时当爸当妈也就只是给孩子们做做饭，真正上课还是有专门的老师的，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一天不在会耽误事情，顶多就是把午饭转给旁边的包子铺——就算让小孩们放开肚皮吃也吃不了几个钱。

    这些昨晚上就安排好了。

    车速飞快，张爸张妈有些新鲜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是不是就会说一句这是哪个镇子哪个村，自己哪年来过。

    虽然两人很少出远门，不过对南泉还是有些印象的。

    地域上洛山县属于义州市管辖，然而真要买个什么大件儿的话，洛山县的人们还是更喜欢去比义州繁华不少的南泉市。

    好歹是省会，哪怕东西一样，说出去也更气派一些。

    第一站当然直奔南泉汽车城，南泉汽车城跟北都的平昌市场模式差不多，都是把各种品牌汇集到一个地方。

    而且可能因为南泉市的地价便宜些，所以南山汽车城的规模甚至还要比平昌汽车市场还要大。

    “这里可真大，车也真多。”

    望着如同小镇一般的南泉汽车城，张爸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虽然今年家里有钱了，但是老两口几乎所有时间都呆在辅导班，根本没有出来过，就连面包车都是在县城的农用车市场买的，跟南泉汽车城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两人很有些目不暇接的意思，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都不为过。

    其实张十三也有些稀罕，虽然他没少去平昌车市找胡胖子，但是还真没正八经转过，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规模的大市场，看上去就很霸气。

    搞个这城那镇的好像是地方官最喜欢做的事情，反正南泉大半的4s店都在这里，对商家好坏先不说，不过对买车人来说的话倒是挺方便。

    其实张十三也没想好给张爸买辆什么车，只好带着老两口到处瞎转。

    农村不同于城市，真要弄一辆奔驰宝马之类的豪车回去还不一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太便宜的也不行，就跟张爸现在开的那个破面包似的，虽然是未来红极一时的秋名山神车的前身，但是在他有限的陈本之下，名头再大也只是个带轮子的铁壳子。

    别说安全气囊，abs这些保命的东西，连空调都得选配，要不是有四个轮，开起来跟三轮车也没多大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张十三死活要给老两口买辆新车的原因所在。

    买车的过程倒是简单的很，虽然老两口穿着土气了一些，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狗眼看人低的桥段。

    毕竟张十三的气度一看就是异于常人，更何况还有辆二三百万的大奔就在门口停着，一看就是不差钱儿的。

    所以卖车的小妹个个都热情的不行，哪怕张爸看来看去也没有相中哪辆，甚至就算他看不上的原因是那种有点搞笑的类似“这车不够大，拉不了多少货”之类的原因，各个商家仍旧是笑呵呵的给送到门口还不忘说声欢迎下次光临。

    就这么走马观花的逛了小半天，张爸终于遇到了两个心仪的车型——别克gl8和本田奥德赛。

    用张爸的话来说，花同样的钱肯定是买辆大的，再说家里的生意也离不开面包车。

    虽然这俩“面包车”都有个长鼻子，但是有鼻子的面包车不也是面包车吗，开起来应该差不多。

    本着这种质朴的思想，最后张爸还是决定买车长长半米的gl8，反正对他来说品牌之类的看上去都差不过，除了大众和奥迪他也不认识别的。

    亲爹说买啥就买啥，张十三倒是无所谓，只要足够安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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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谈妥
    接到吕子强的第二天上午，张十三给林明德打了个电话。

    “林叔，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安排好了，你看咱们是不是约个时间谈一下办公系统的事情。”

    昨天晚上“十三全能”的产品负责人王琦就已经跟吕子强就商量好了谈判策略。

    王琦只负责技术，而除了除了技术评估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吕子强去谈。

    如何跟教育系统的官员谈判，吕子强的经验可是极其丰富。

    “不用找时间了，你现在带他们来我办公室就行，我等着你们。”

    林明德实在是被这事搞得焦头烂额，连起码的矜持都不要了。

    “好的林叔，我们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之后张十三就带着两人直奔洛山教育局，还没等靠近，门卫就已经打开了大门，看来是老林有过交代。

    下车之后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老林的办公室，不过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貌似在汇报工作。

    由于不知道什么状况，张十三便敲了敲门没有言语，听到动静，老林站起来很是热情的招呼了一声：

    “小张到了呀，你们来的挺快的，”

    “这是我们局信息科的刘科长，你林叔这岁数可不懂这些高科技，所以需要什么资料的话你找老刘就行。”

    称呼跟家里没什么两样，语气里透着一股明显的亲近意味，看来这个刘科长应该是他的嫡系。

    给张十三做完介绍之后，林明德脸色一板对刘科长说道：

    “老刘，这是张总，他们公司是做办公系统的，咱们无纸化办公那一块接下来就委托给他们了，回头你尽快弄个合同出来，可不能给我再掉链子。”

    真要说起来，这次纰漏刘科长最少有一半的责任。

    技术科长不懂技术没关系，不过起码得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什么事吧

    他可倒好，马上就要到截止日期了才发现软件不能用，否则哪至于让自己求到女儿的男朋友头上。

    要不是上任之前就是刘科长最先跟自己靠拢，别说好脸色，林明德连位置都不想给他留着。

    “诶诶，林局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张总的工作。”

    老刘唯唯诺诺的说道，脸上把坚定跟谄媚融合的恰到好处，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其实就算林明德不交代，他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现在无纸化办公系统可是一个烫手山芋，谁让自己倒霉催的碰上了呢。

    现在局长亲自找人接手，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救，所以不管这三个小年轻靠不靠谱，自己都得好生伺候着。

    林明德笑语晏晏的把张十三一行让到沙发上，刘科长则在一旁忙活着端茶倒水，无比的勤快，丝毫没有因为年龄差异有半点懈怠，就凭这服务态度，放到大饭店里起码也是个大堂经理的水平。

    “那林叔你们先说下你们的需求，让王工看一下想要实现这些功能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只要这事确定好了之后，北都那边可以立马安排开发。”

    “这样小张，咱这也没外人，你还是先说说你们最快能做成什么样吧，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谱。”

    如果是平时，林明德还真可能会提几点要求显示一下区权威，不过眼下形势不饶人，能把系统弄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那还在乎什么甲方乙方的。

    “也好，那让王工给大家介绍一下把，王工可是我们公司的技术大拿，公司很多产品都是他主持研发的。”

    这当然都是扯淡的场面话，最初的系统几乎就是郑雁北比着铂金酒店照抄的，那的时候王琦还没来十三全能上班呢，哪有什么主持设计。

    之所以派他解说，主要是因为王琦在一群产品负责人里属于长的最板正的，看上去就有种技术人员该有的样子。

    反正真正的业务又不需要他来谈，他就是个显示公司重视程度的吉祥物而已。

    “林局长、刘科长，你们好，我是北都十三全能软件公司的产品经理王琦，下面就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研发的学校管理系统的主要功能。”

    王琦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屏幕对着林明德放起了ppt，不管东西怎么样，起码看起来很专业。

    “初步了解了一下贵方的需求之后，我们认为学生电子档案模块、教师管理模块以及文件实时推送和视频会议等功能是比较适合咱们的工作需要的。”

    “电子档案可以涵盖每个学生从上学开始一直到毕业的所有信息，包括每天的作业完成情况、每次考试的成绩以及教师评语、获得荣誉等等内容，另外还可以根据每个学校的不同情况自行添加项目，比如体检结果、午餐安排等。”

    “教师管理模块主要包括电子备课、考勤管理、在线课表、教学结果统计等跟教学绩效相关的功能，完全可以做到一台电脑解决所有问题。”

    “至于文件推送和视频会议主要是方便局里及时向各个学校传达信息，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

    “另外，我们的所有模块都可以绑定“家校通”的短信通知功能，可以保证诸位领导、学校老师和学生家长不会错过任何重要信息。”

    “以上是我们的检简要设想，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林局你们可以再提。”

    “都挺好，不过视频会议功能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们系统老同志比较多，就算安上了也不一定会用。”

    其他项目林明德倒是很满意，不过视频会议还是算了吧。

    如果不能开会的话那当这个局长副局长的还有什么用在办公室里遛鸟啊

    “视频会议……”

    听到反驳，王琦差点就要犯职业病，产品经理几乎是互联网行业中最能辩论的职位，为了所谓的设计理念，他们跟老板吵架都是常有的事情。

    好在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吕子强拦住了他的话头：

    “林局长还是您有远见，这一点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我看视频会议功能确实有待商榷，这块我们还是先放一放吧。”

    作为跟学校接触最深的岗位，吕子强很理解林明德的担心。

    对于很多基层领导来说，开会是最能显示话语权的行为之一。

    视频会议系统在民营企业倒是能节约大部分资源，但是放到学校里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老林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吧，老刘你带王工和吕经理去谈一下技术细节，小张你留一下。”

    等刘科长领着两人出去之后，

    “小张，费用的事情我考虑过了，给多了不行，免费也不行，毕竟局里也不是我一个人，不能坏了规矩。要不你说说什么价格合适”

    “林叔叔您看可不可以这样：我们先签一个试用合同，第一年不收费，第二年收多少钱咱们明年再谈。”

    好在昨晚张十三就跟吕子强着重讨论过这个问题，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反正老林不可能只干一年，等明年这茬过去之后再谈费用就简单多了。

    闻言林明德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赞同道：

    “这法子不错，不过你们不会吃亏吧”

    反正对他来说只要能把这个坎过去就行，至于明年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哪里还省不出一点服务费来。

    唯一让他有点过意不去的就是张十三的慷慨，毕竟现在还不是一家人，哪有让帮忙的人倒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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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家和万事兴
    张世莲到底是没有捱住堂弟的劝说，答应抽空回来一趟。

    在这件事情上姐弟两人的立场好像完全反过来了，身为姐姐的张世莲生怕耽误了弟弟的事情，连带男友见父母的时间都没有。

    而作为弟弟的张十三却宁可耽误生意也不愿意影响姐姐的感情问题。

    好在最后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伯父伯母老两口虽然为人有些贪婪和古板，但是到底是没有封建到破坏闺女婚姻大事的程度。

    哪怕老大张世祁依旧没有娶亲，也没有为难女儿，尤其是听说吕子强现在的年薪已经有好几十万之后，就更没有阻止的道理了，算是默认了两人的状态。

    搞定父母之后，张世莲只在老家待了一天就重新回了中海，反倒是吕子强又在洛山县留了两天。

    这几天他除了协助着张十三谈妥了教育局项目的细节之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帮着伯父伯母两人干农活。

    张十三对吕志强的狗腿行为很是鄙视，一边搅和着大锅里的猪肉一边揶揄他：

    “我说你至于吗好歹也是百万身家的时代精英了，扔着正儿八经的工作不干，却天天背着喷雾器屁颠儿屁颠儿的打农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自打张十三建议父母多囤几套房子之后，张妈一下子上了心，连辅导班的午饭都不做了，见天儿的拽着张爸在县城里扫听哪里有合适的房子。

    张爸也乐得如此，正好趁着机会磨合磨合新车，于是老两口一合计便把给孩子们做饭的活都扔给了张十三，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你不也一样，谁能想到身家亿万的大老板竟然天天在家猪肉炖粉条，你这也没比我打农药强多少吧”

    吕子强龇牙咧嘴的反驳道，自打关系更近了一步之后，两人之间说话的语气也随便了不少。

    他之所以这么一副欠揍的表情倒不是他对张十三有什么意见，而是帮着女朋友家里喷了两天农药之后把后背磨破皮儿了，一出汗就火辣辣的疼。

    这也是他为什么大中午的躲到张十三这里来的原因，实在是逞能逞不下去，只好迎难而退了。

    “爽吧我可是亲儿子，挣了钱都是我的，你只是女婿，还是个没转正的女婿，现在就这么积极以后可有的你忙活的。”

    张十三可是对伯父伯母的性格太了解了，他们从心底里就是重男轻女的，顺带着连女婿也没啥好待遇。

    上辈子跟张世莲过日子的那个姐夫可没少挨折腾，每到农忙时间老两口舍不得用亲儿子，但是女婿可真是当牛做马的使唤。

    “我乐意，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就这么孝顺，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