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行语

    都我挑眉，“越零理悦你见过其他孕妇吗”

    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凉笙，她的那个孩子。理康的孩子，呵，这样想想，其实他很早就不属于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了，那段记忆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坚持。

    一段充满着虚伪与背叛的回忆，我却用自己的鲜血为它涂上亮色，只是为了说服自己一切都值得。

    “见过一个，也经常发呆。”

    他回答的漫不经心，我却忍不住调侃他“这么嫌弃啊，小心你以后媳妇儿怀了也发呆哦！”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问我“芸晶，我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的呼吸一滞。

    “我的命运不是被你早就安排好了吗”

    这样的话，要我如何否认呢

    本就是，我一直隐藏的真相啊！

    宫芸晶，千万不要心软，想想你的孩子，想想小曜，想想死去的爸爸妈妈，再想想那些无辜的血族，你为了这个计划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为什么还要顾忌一个棋子的感受，不要在意啊，宫芸晶。

    我的手被他握住，我挣了挣他的手，但是他狠狠得抓紧了“不想撞到路边柱子就牵着我的手。”

    我挣扎的动作一顿。不想在小曜面前问什么你恨我吗之类的话，这种话太蠢了，是我的话我知道命运是被其他人安排好的，会恨死那个人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呢。

    死亡，或许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到了。”

    忽然的，越零理悦的声音传来。

    商场到了

    我不由笑了，其实不仅是小曜，我也很想出来走走的来着。

    “你的眼睛不好，一直牵着我。芸晶。”

    我正想点点头，忽然想到他还抱着小曜。这样的话还要牵着我，岂不是很累

    这样想着，我想到刚刚那一路都是他牵着我的，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累吗越零理悦”我记得小曜的分量可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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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那么虚弱。”他淡淡的回答。

    真像个好父亲啊，忍不住的。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我的身子一顿，为什么会想到他是个好父亲明明他与我的两个孩子没任何的关系。

    “谢谢了。”我很少对理康说谢谢，那是因为理康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但是对着理悦我觉得有必要说声谢谢。我们毕竟什么关系都没有。

    “芸晶，这样的活着，不累吗”

    怎样的活着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很累。

    感觉得到他将我带入了一扇门内，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听得见问得见。

    “我们这是在新鲜果蔬的地方吗”

    “夏天调配一点果汁会对你和小曜比较舒服。”

    我想到他那一首好烤肉的技巧，忍不住笑着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还会做饭吧还会调果汁。”

    他的回答令我一愣。

    “差不多吧，做饭会一点，比烤肉技巧是好的多，但是最擅长的是调酒，果汁也会做一些，还有冰激凌也能做。”

    我忍不住问“你身为一个吸血鬼会这些做什么！”

    “无聊，从小就背负着一个使命长大，没有人会在意我学什么，有时候回到一些孤儿院里，有个小姑娘一直让我给她做吃的。”

    我的大脑剧痛！

    ——“理悦理悦，你做饭好好吃啊，你会做冰激凌吗，哼哼，虽然吸血鬼不能多吃人类的食物，但是好吃与否也是可以分辨的啊！”

    ——“给我做给我做给我做！不然就一直烦着你哦”

    这是我在血族孤儿院时幼年的记忆吗

    越零理悦居然是从小就认识我吗！所以我与他初见的那天，他才会……

    但是。但是，即使是这样，计划仍然无法改变啊。

    我不能再犯第二次错了。

    即使是这样吗我还真是冷血啊。

    疲惫的搭下脑袋，忽然嘴中被塞进一个冰凉的甜甜的东西。

    “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孕妇这样的话可是对胎儿不利的。”

    似乎正在吃什么的小曜居然也说“是啊。妈妈你应该开心点。”

    我“……乖儿子你在吃啥”

    越零理悦继续喂了我一块那东西“西瓜，我挑的，放心，绝对甜”

    这不是重点好吗。咬着嘴巴里的西瓜，别说，还真甜。

    啧啧啧，越零理悦还真是有些万能啊。

    “这位太太，你先生对你可真好，不仅一直抱着孩子还喂你们吃东西。”

    听到售货员的话我愣了，立马想解释。

    然后我听到了越零理悦掏钱的声音“不用找了。”




三 18 暖夜 游乐园
    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知道手一直被越零理悦抓着，虽然抓得不是很紧但是无论人流多少愣是没有冲散开。

    “到了。”

    听到周围的嘈杂声音，我闻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他说“过山车。”

    其实我想坐旋转木马的来着，以前梵卓总是管的很严不让我玩，说这些配不上我的身份，所提我的童年休闲就是练练钢琴学学马术，再闲一点就是跳舞了。真是没有想到圆了我去游乐园想法的会是一个孩子。

    或许不能称他为孩子，毕竟我可是曾经深爱着这个孩子的兄长。

    “妈妈，要玩过山车吗”

    其实我不大想玩，毕竟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加上我是一代种，其实过山车的刺激对我来说还不如战斗一场。

    “小曜想去玩吗”

    我听见了肯定的回答“嗯！”

    我顺着他的声音找到他，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好啊，小曜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好不好”

    我欠这个孩子的实在太多了。

    我不知道能怎样补偿他，还能补偿多久。

    我的孩子，生下来我好像就没有好好带过他。

    “芸晶你还怀着孕，会对宝宝不利的。”

    我轻笑一声“身为一代种 ，那就有那么虚弱了”

    越零理悦不再阻止我了，他大概也看出了我是真的想要讨小曜开心来着。

    虽然这样做的话 确实可能对腹中孩子产生影响，但是身为我宫芸晶的孩子，那个恶魔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如果他真的这么脆弱，那么也不要怪我心狠了。本身留下他我就有各种仇恨夹杂在里面，即使他是无辜的，即使我有那样的童年，但是对女人来说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我的手忽然一顿。这种气息，居然在这儿也能碰到吗

    小曜的惊呼与笑声在我耳畔响起，我也笑了笑，但是其实感觉真的没什么意思。

    直到我下了过山车。

    “既然来了，何必又掩耳盗铃”

    我才从越零理悦怀中抱回小曜笑着说。

    “不愧是一代种中的王者，暮冢家的血脉永远让人艳羡。”

    听到这动听悦耳的女音，我的笑意愈发浓厚与冰冷“恭维的话听多了就不是马屁了，而是怀疑。”

    “芸晶大人知道我们的想法不是吗”

    我淡淡的回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王不想遵守谁又奈何得了我”

    “您是想毁约”

    啧啧啧，说的真难听。

    手中凝聚出无形的力量就要向那个声音的来源打过去。

    “真是没有想到芸晶大人也会毁约啊，好吧，是我们失算了，想要一位尊贵的一代种遵守承诺确实困难。”

    “本王看你是在找死！”

    “芸晶！”我的力道被越零理悦轻轻的按了下去“这段时间不能用你的力量。”

    那么，那样的话，现在的我和个普通人的孕妇有什么区别！该死！

    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芸晶大人先别这么激动，我这次来并不是想接回少主，但是您很清楚，作为我们宫族的少主您的儿子迟早是要回归宫族的。”

    所以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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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意思是我拒绝也是没用的吗

    我扬了扬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大概是对梵卓这样的大族产生了抗拒，因此对宫族我也没有多少好感。

    “绯月，现在我并不想追究你冒犯我母亲的的过错，在我没有发火之前离开。”

    我听见小曜说道。

    “虽然是奉了族长的命令，但是很明显少主也不能得罪呢，绯月下次会再来的。”

    越零理悦握住了我的手“芸晶，不要激动。”

    我听见四周是人类开心的欢呼声，而我的手被他握着，虽然冰冷，但是久违的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才会在他身边有这样的安全感，明明是一个并不成熟的小鬼。

    纵然有一代种的血统，但是也是极端的不稳定，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给我以安全感。

    我将小曜抱得紧了些，“现在我们去哪儿”

    过山车虽然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那种迎着风而下的感觉，似乎是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想了一会儿“摩天轮吧。”

    “可是我看不见。”我道“所以无论哪个角度的风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相信我，芸晶，会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儿有什么不一样我不以为然的想着。

    手被他牵着不知往哪儿走着，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曜聊天。

    “妈妈生的是个妹妹的话，叫什么名字呢”

    ——“蔷薇夜非，叫叶非吧。”

    “叶非。”我说。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芸晶最喜欢凉夜大人了。”

    有啊，祭奠那个死去的仇人，铭刻我心中的恨意，宣告我对命运的挑战。

    这个不合时机出现在我腹中的孩子，说我狠心也好，无情也罢，但注定她得不到我所有的感情了。

    “妹妹一定很可爱的吧。”小曜软软的小手在我小腹上滑动。

    “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我笑着说“小曜看起来很喜欢妹妹，这还没有出生呢。”

    “一定是妹妹的，我能感觉到。”

    我揉揉了他的头“无论是男孩女孩妈妈都最喜欢你了。”

    这是我与阿泠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去的珍宝。

    “到了，你们母子好歹顾忌着旁边也有个孤家寡人的我啊，这么秀亲情。”

    我想到理悦的身世，眼神黯了黯“抱歉理悦”但是在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仍然还是要那么做，哪怕就剩一点机会……

    “真想看看你眼睛好了以后会不会还是这样一张要哭不哭的脸。”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想哭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不想哭就笑一笑。”

    我拍开他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这些动作都是和谁学的”

    他轻笑一声“不是你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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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19 暖夜 疏远与死亡
    我将小曜交给了宫族的手下，但是那种危险感依旧一直笼罩着我。正是因为这股危险感我才没有让孩子在我身边长大，这于他于我都是不利的。

    我开始失眠，吸血鬼的睡眠本就可有可无，但是为了补充失去的大部分力量还是会依靠睡眠来恢复力量的，但是我的力量在快速流逝我依旧没有想要陷入沉眠的迹象。

    越零理悦倒是来过这里几趟，但是都被我不清不重的打发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已经从我的行为中读懂了我对他的疏离。

    和聪明人相处一向是最轻松的，发现了我的疏离，他就开始有意识地笔者与我的接触。

    这样很好，我不会尴尬，也不会因为计划而愧疚。

    “王，已经将兰汀学院的地下室毁了。那些被用作实验品的人类与吸血鬼要怎么处理”

    我拨弄着手中的花，淡淡的说“一把火烧了吧，已经活不下来了，不是吗”

    我听见了血卫很重很重的叹息声。

    “是觉得我杀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