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请饶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依谙
城门内,萧锋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望着就连眉毛上都挂着血珠的独子,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以身殉国。
009 倾国之兵
嘉祥二十三年五月十日,扶熙国君于病榻上下旨,着萧晟为靖安将军、执掌帅印。同时令熙都兵士尽出,日夜兼程赶往洛城,相助靖安将军对战大泽。
户部尚书许谦等文臣在崇文门外,跪求国君收回旨意。云宴带病上朝,平生第一次大发雷霆,言明再有人反对便以叛国罪治之。
嘉祥二十三年五月十五日,扶熙举倾国之兵对阵大泽。靖安将军萧晟亲手斩杀敌将吴赊、为父报仇,逼得泽军退至百里之外。
那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嘉祥二十三年五月十七日,大泽国君淳于季不甘战败,派三皇子淳于朗亲率五万兵士奔赴前线。令人奇怪的是,一向以骁勇善战著称的淳于朗似乎急于求成,竟在扶熙军队士气高涨之时连连进攻,却对洛城久攻不下,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
由此,洛城之争陷入胶着状态。
淳于朗,年二十六,是大泽国君淳于季的五位皇子中,唯一文武双全的。
这份其他皇子羡慕的文武双全,如今却使得淳于朗喜忧参半。喜的是,淳于季因淳于朗多年抵挡狄族有功,对他格外重视;忧的是,他常年征战在外,朝中心腹极少。
如果是甘于平庸的皇子,要心腹自然无用,可他淳于朗立志成为下一任国君,只是受母妃叮嘱,野心从不外露而已。
淳于朗的母妃并不受宠,得知政事也要较其他宫妃晚些。此次临行之前,母妃特意叮嘱他快快返回,只因大泽国君已经年迈,立太子之日就在眼下。
洛城城楼下,淳于朗仰起头与萧晟对视,两人一魁梧一高大;一黝黑一白皙;一急迫一不屈,
010 二人对决
许久没有碰到如此有趣又值得欣赏的敌手,若是从前,淳于朗定然沉稳以对,誓与萧晟分出胜负。但泽都局势纷杂,他若只盯着眼前这么个小城,分明是因小失大。
所以,思得计策之后,淳于朗皇子前来喊话了。
“萧将军,数日来你我相持不下,将士们疲惫不堪。不如这样,今日仅你我二人对阵,若本皇子赢了,就请将军让出洛城;若将军赢了,本皇子立刻退去,还洛城安宁。”
淳于朗天生嗓门大,浑厚的嗓音在洛城上空飘荡。
萧晟凝视下方,他如何看不出淳于朗想要速战速决的心思果真,淳于朗按耐不住了。
因伤痛未绝,萧晟声音低沉,回话道:“只要有我在洛城一日,皇子就踏不过这城门。且军队可退去也可返还,三皇子的赌约毫无诚意,你我还是就此对阵罢。”
淳于朗心中暗骂,他敢肯定萧晟早已看出他的急迫,没想到这萧晟年纪轻轻,极为狡猾。就此对阵他萧晟倒是不急!他可是急得快要冒烟了!
“那就这样,若将军赢了,大泽两年不对扶熙动兵!”
淳于朗说得慷慨,实际上他知晓扶熙皇子在雁瑞为质,扶熙西方无忧,而扶熙东方有悍将如此,更有大军屯于此地,怎么也能守住洛城两年。
他却不知,云宴令使者扮作富商,此时已经面见雁瑞国君。
闻言,萧晟轻轻摇头:“两年皇子的赌注太小,五年尚可。”他赌的就是淳于朗不知扶熙内情。
淳于朗按住火气,调转马头沉思良久。据母妃说,父皇的身体最多坚持三年。如果三年以内父皇离世,而他有幸成为下一任国君,其他淳于皇族怎会甘心定然各个虎视眈眈,他需要时间稳定国情。
如果他没能继承皇位,同样需要时间图谋。
五年......五年就五年,更
011 皇子返回
靖安将军萧晟斩杀敌将,对上常年领兵作战的淳于朗竟毫不逊色,甚至击败了淳于朗,为扶熙换回了五年的和平。一时间萧晟的威名传遍扶熙,人人欢欣雀跃。
云宴更是龙颜大悦,然而半月之内悲喜交加,使得云宴的身体每况俱下,急需休养,只强撑着等云泽皇子回归、交付皇位。
萧晟战胜淳于朗的第二日,淳于朗率军回朝,临行前书信一封,命弓箭手射至洛城城墙,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萧将军,你我五年后再见。
萧晟将淳于朗的书信整齐叠好,压在帅印下。大泽多年进兵扶熙,他父亲又被大泽士兵暗箭伤害,他当然要与淳于朗再见。
嘉祥二十三年六月十三日,靖安将军萧晟手捧父亲萧锋的骨灰,全军素缟凯旋归来,入城的大军步伐整齐、蜿蜒似一条白龙。熙都百姓静立在萧晟进宫面圣的道路两旁,无一人出声。
嘉祥二十三年六月十四日,云宴追封已故萧锋将军为英烈将军,以亲王之礼厚葬,并强撑病体亲自到场观礼。英烈将军下葬后,云宴出人预料将熙都兵符赐予萧晟。
因萧晟以其父性命、自身累累战伤,护得东方边境五年安宁,战功昭著,导致朝中无人厚颜反对,自此扶熙国大半兵马与萧家军尽握萧晟手中。
听花阁,阳光正好。云葭眯眼坐在秋千上,空气中弥漫着花香。
“公主公主,”兰芯难得的手舞足蹈,“奴婢听说,泽皇子已经在归国的路上了!”
云泽在去往雁瑞之前,对云葭极为照顾,听花阁上下因为云泽皇子的看重,免受了不少白眼。就连去往雁瑞的当天,云泽还不忘恳求许皇后,多多关照云葭。
许皇后流泪不止,回头看了红肿着双眼的云葭一眼,点头同意。
云葭在前世就很想有一个哥哥,奈何她早来了一步,就想着
012 两年未见
崇文门,萧晟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熙都至雁瑞不过一日路程,到雁瑞都城安茂最多四日,扶熙使者在他对战淳于朗的时候就已经出发,可雁瑞国君吕奢却推说政务繁忙,拖了好久才召见扶熙来使。
当着使者的面,吕奢收下珠宝,倒是应允了不日送扶熙皇子云泽归国。可使者这一等,又是十日。
先前雁瑞那般推脱,如今果断派一百兵士送回云泽,萧晟担忧云泽归国路上生出异端,这才在得知云泽已踏出雁瑞国土的第一时间,请见陛下前往迎接。
崇文门即是文武百官面圣的必经之门,也是熙都皇宫的正门。这道城门本就宽阔,如今数百骑萧家军身穿银甲,静待萧晟号令,更添气势磅礴。
萧晟目光清冽,抬起手沉声道:“出……”
“等一等!”有清脆的童音传来,成功打断了萧晟:“少将军请等一等!”
明媚的阳光漫天扑洒下来,萧晟回过头,见到一道桃红的身影正在向他狂奔。
云葭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叉着腰站定在萧晟的白马旁调整气息。
她是公主,照理说无论在哪里,都应该自持身份贵重,一颦一笑高贵优雅,绝对不能在皇宫内撒丫子狂奔。
可她又是云葭,魂是现代魂、身是失宠身,除了锦和姑姑,怎会有人在意她的一言一行
云葭心里清楚,甚至有许多人不把她当做公主看。譬如眼前高高坐在马上的萧晟,见到她一不下马、二不行礼,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嘛,”在萧晟的注视下,云葭偷偷嘀咕,“从前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两年不见一点没变!”
因云泽与萧晟要好,云
013 莽将李毅
萧晟意外于云葭的举动,挑眉问:“公主可会骑马”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葭是不会的,只是不知道这两年里,她学了没有。
云葭果断摇头,她对琴棋书画都无甚兴趣,更别提骑马了。父皇的四位公主中,数她才艺最差。
一旁的副将李毅下马行礼:“将军,是否需要属下带公主”
雁瑞与扶熙之间隔着几座山,山路崎岖,就算现在有时间找来马车,一路上定是颠簸不断。李毅怀疑云葭细皮嫩肉的受不了那份苦,而且马车也会减慢行军速度。
李毅年二十,身材魁梧雄壮,一眼望过去能装下三个云葭有余。云葭张了张嘴,她有点害怕。万一李毅的马承受不住两人重量,一个马失前蹄,李毅可能泰山压顶压去她的小命……
“不必。”
萧晟说着,长臂一捞,把云葭固定在他的身前。
云葭猝不及防腾空而起,侧头望向身后,萧晟扫了一眼云葭惊慌的神色,腰板笔直朗声道:“出发!”
这是云葭第一次出皇宫,她本以为可以看到繁华的街市,但因为赶时间,萧晟一骑当先带领萧家军绕过街道,走的是林间小路。导致云葭除了满眼的绿色,再没看到什么新奇。
坐在前方的小人轻叹一声,萧晟奇怪地打量着云葭的背影,她说要来,他也带着她了,如今又叹息个什么劲儿
只是这么一看,萧晟星眸微缩。她身上所穿衣料,分明是四年前他所赠布匹制成。这两年,她依旧不得宠么
一个时辰过后,云葭只觉得周身酸疼不止,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反观萧晟结实的双臂拉着缰绳,同他的身体一起拢在云葭身侧,始终与云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014 酒中有毒
“咳,公主啊,”李毅试探性地看了看目视前方的萧晟,斟酌着词语尽量柔声,“山路颠簸,公主的头总是撞到将军……我家将军的胸口还有剑伤未愈……”
这样说算是客气了吧李毅想着,他本不该多嘴的,可将军今日只穿一身素净常服,身上的伤口实在令人忧心。
前一个时辰骑马,又有萧晟护在身侧,云葭觉得新奇。后来到了山路上,疾驰起来比现代的海盗船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葭在现代时就有晕车的毛病,尤其不能坐在汽车后座;眼下在山路上骑马,虽然萧晟放慢了速度,她没有呕吐,到底有些惧怕颠簸中被甩出去,便不自觉挪了挪,靠近萧晟胸膛。她身子小,起伏之间难免乱撞。
经李毅这么一说,云葭恍然大悟之中又有些心酸。失去亲人何其痛苦,而萧晟竟强忍着这份痛苦死守洛城。想必就算云宴不派援兵,萧晟也会带着父亲的尸骨一直守下去。
“抱歉,”云葭向前挪动身体,上身尽力前倾,想了想又补充道:“去往洛城这几月,将军辛苦了……怎么不养好伤再回来”
淳于朗六月十日退兵,萧晟六月十三到达熙都,想来一路上也是日夜兼程,没有好好休息过的。
“洛城危机解除,我再留下去只是耗费光阴,”萧晟淡淡回话,不忘瞪多嘴的李毅一眼,“父亲的骨灰还需要带回熙都,而且我这些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萧晟说起来轻描淡写,可听到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战伤,也是心伤。
如此沉重的话题,云葭不知如何安慰,莲妃走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出伤痛,心伤需要自愈,也就只有时间能帮得上忙。
云葭伸手扶上萧晟的手臂,轻声道:“还请将军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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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雁瑞吕奢
大泽国君淳于季野心勃勃,日夜想着淳于氏有朝一日能够一统天下;雁瑞国君吕奢则贪得无厌,惧怕大泽、欺压扶熙,诸事过分倚重文臣李寿。
李寿此人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自入朝为官之后,所出的每一条计策皆与吕奢内心的贪念相契合,雁瑞有不少忠臣因为吕奢信宠小人怒而辞官。
明示云宴送云轩入雁瑞为质,就是李寿出的主意。
那会吕奢正准备对扶熙动兵,李寿阻拦并献计。吕奢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他更看重扶熙的城池。李寿却道:“王上细思,您已握扶熙八座城池在手,而大泽才得了三座,如若我们继续攻打扶熙,您说大泽会不会眼红呢”
“你是说,到时大泽会来打我们”
“王上英明,臣正是有此忧虑。且眼下熙都已临近我国,臣猜想云宴再怎么惧战,也不会将一国之都拱手相送。”
李寿见吕奢仍旧举棋不定,又道:“扶熙只有云泽一位皇子,待他来到雁瑞,王上每年都会收到云宴的厚礼。且有扶熙皇子在,王上就等于扼住了扶熙的命脉,可不是比城池值钱得多”
吕奢陷入深深的思忖之中,李寿在吕奢面前一贯进退有度,恭敬行礼道:“王上泽被雁瑞,自然有万千思量,臣先行告退。”
李寿离开后,吕奢怎么想怎么觉得城池更实用些,他要那么个大活人有什么用不过李寿说得对,他再割,就是扶熙的都城了,可扶熙还有南北两边的小城啊……
至于大泽会否眼红,要知道大泽与雁瑞之间隔着一整个扶熙,吕奢虽惧怕大泽,但怎么都觉得大泽是不可能凭空过来打他的……
越想越头痛,吕奢索性把国事先放一边,去到后宫寻美人玩耍。没过几日
第016章 天命无情
李寿暗中派侍卫跟踪扶熙使者,得知使者在不得召见的日子里,每日一大早便急匆匆赶去皇宫门口,直到日落才唉声叹气返回。
云轩得知扶熙有使者来,想要召见,也被李寿拦下。
过了十多日,使者终于得见吕奢,李寿陪伴一旁。吕奢问清使者来意,满口答应,等到使者离开立即询问李寿。扶熙大手笔的送来几车金银,急迫地来接皇子,就连吕奢也起了疑心,怀疑扶熙国中生变。
李寿小人,心境暗沉,他料想要么是云宴患病,而且是重病;要么扶熙发生内乱,可无论是这两种之中的哪一种情况,云宴只有云轩这么一个儿子,是不争的事实。
“王上既然已经同意,自然应该履行承诺,”李寿幻想着扶熙的破灭,志得意满,“只是王上需拖延几日,并亲自为云轩践行,然后再在酒中下那么一点魂枯。”
魂枯,雁瑞独有的毒粉,可快速融入酒水不被觉察。服下它的人,从毫无异样到四肢无力、口鼻流血,再到周身冰凉,仅需半日。最重要的是,这魂枯没有解药。
吕奢犹豫道:“这么做恐怕不合适吧……云宴刚骨头硬了一回,派兵对战大泽,若是他反过来打咱们……”
“王上勿忧,届时云轩早已踏出雁瑞,又与您有什么关系,至于云宴那边嘛,”李寿贴近吕奢低声细语,“王上到时只需这样做……”
细细说完,李寿抚须笑道:“如此,扶熙国内必将大乱,王上只需静待时机,邀大泽共分扶熙国土。”
马车外,使者颤声道:“这不可能!方才我扶殿下上马车时,殿下还好好的!”
云葭大力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使者,手脚并用
第017章 替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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