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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曾子仁听完憋得一脸通红,但是却说不出来一句话。你让他说什么说自己是指挥使的儿子吗那可真的是要被传为笑柄了。

    “把这一群闹事的乱民,都给我抓起来!”

    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该怎么答上安逸这句话,索性就干脆不想了,朝着身后府衙里的侍卫一挥手,直接就要下令抓人。

    安逸早就知道曾子仁最后要来这套,不消他说,身后早已做好准备的的金铭尹带着几个人直接就把腰间的短弩抽了出来,对准那些拿着胯刀,想要冲上来拿人的侍卫。

    一时间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都给我住手!”

    曾汉儒苍老却不失厚重的声音从都指挥使司里传了出来,递到了府门前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一身红底缂丝官袍,胸前一幅豹样补服,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了出来。

    安逸倒是第一次见这位老指挥使,充满着岁月痕迹的脸上早已是沟壑纵横,浑浊的目光中却带着专属于行伍中人的那种坚定和不容置疑。

    他往身旁压了压手,示意金铭尹他们几个把手里的短弩放下,毕竟他们今天还是主要来找这位指挥使大人解决问题的。

    台阶上的侍卫们当然还是以指挥使的话作为第一军令,连忙将胯刀收回腰间,撤到一旁。

    曾汉儒走到台阶前,看了看前面被绑着的夏昂,又扫了一眼府门前这披麻戴孝的几具尸体和一众跪着的百姓,面色铁青的问安逸道:“如果老夫没猜错,你应该就是那个新来的华阳县的团练使吧。不知道你今天在老夫这指挥使司的衙门门前大闹,所为何事”

    都指挥使可是朝廷三品封疆大吏,一大清早出门就见到这满眼的孝袍和地上的七具尸体,难免的心中有些不快。

    安逸听曾汉儒这么一问,心里也是不慌,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卷有些泛黄的宣纸,两步走到台阶下,一撩这身下的衣摆,跪在台前,将这卷宣纸举过头顶,朗声说道:“禀告指挥使大人,在下正式华阳县团练使安逸,现奉命驻防松岭村。昨夜在下驻防期间,遭到五谷教众的突然袭击,仓促之下冒死抗击,方才得保百姓无一人伤亡。”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匪乱已被在下平定以后,成都守备将官夏昂突然率众前来,百姓和我们都以为是指挥使大人派官军前来协助我们追击逃匪,无不箪食壶浆、欢欣鼓舞,哪知道夏昂突然发难,杀戮百姓、火烧军营!以至于松岭村百姓数十余人侥幸从匪患手里逃得性命,却死在了官军的刀下,我营中十一名军士至今下落不明,军中所屯全部粮草、屋舍都被化为灰烬。在下斗胆率军将此贼擒下,带着松林村五百三十二户的万民书,听后大人发落!望大人明察!”

    那列在门口两侧的侍卫见状,连忙快步小跑下台阶,双手从安逸手里接过这万民书,呈到了曾汉儒的面前。

    “他说的可是实情”

    曾汉儒没有马上接过侍卫手里这封万民书,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昂,眼底处笼过一丝阴翳。

    “不是的大人,我真的是去剿匪的,我没有.......”说着说着,夏昂的声音就渐渐的小了下来,并不是他已经放弃了辩驳,认罪待参,而是他看到老指挥使眼睛里的寒意愈来愈浓,已经冷到冻结了他那还打算申辩的喉结。

    “这么说,确有此事了”




第五十八章 父子
    第五十八章父子

    一旁的侍卫从曾汉儒手里,将那沾着鲜血的佩剑接过来,很是小心的擦拭着,直到那佩剑又重新焕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方才交换到老指挥使的手上。

    随着夏昂的被杀,这府们前原本阵阵的哭喊声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安逸抬起头,看着台阶上已经被夏昂的死吓得浑身战栗,扶在漆木门柱旁的曾子仁,还有那脸上仍然还噙着些冷意的曾汉儒。

    “团练使大人对老夫的处理,是否满意”

    曾汉儒将目光看向跪在台阶下的安逸,这安逸就感觉老指挥使的目光像是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盯得他浑身上下不自在。

    从曾汉儒的话里,安逸能感觉的到,他虽然认可了夏昂的罪行,也认可了他们的“状纸”,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已常年这位身居高位的老指挥使,有种被人捏着手腕杀人的感觉。

    然而安逸也是没有办法,事情不逼到这个份儿上,朝廷对于夏昂基本上是不会什么处理结果的,这一点恐怕曾汉儒也是心中有数。

    安逸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迎上曾汉儒从他深邃的眼眸中射出来带着冷意的目光,朝着他深深作了个揖,答道:“安某代松岭村五百多户百姓,谢过都指挥使大人明镜高悬,为民锄奸。”

    身后人群中的江如月见状,也连忙带着身边的村民,一个个头如捣蒜般的磕头跪拜。

    曾汉儒没有再说话,将手里的佩剑重新插回剑鞘,

    “扶少爷回府!”

    给两旁的侍卫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朝着府衙内走去。

    安逸看着曾汉儒略显沧桑的背影,再次作了个揖。先前的那一下是为了松岭村的百姓,这一下就是为了自己的内心。虽然夏昂作为曾汉儒的部将,是自己咎由自取,但是安逸今天的这一出,也让杀夏昂那把剑的剑柄上多了他的几个手印儿。不至于说是像曾子仁一样给自己小鞋穿,恐怕安逸自此以后也不会受这位老指挥使的待见了。

    没错,曾汉儒这位都指挥使司这样看起来并没有蜀王和江云说的一样,是一个那么完美无暇的好官。但是在这个混沌的大夏官场,能有这么一位不是那么尸位素餐的人,已经是显得尤为可贵,所以自己才会第二次朝着老指挥使作了这个揖,因为他已经是属于这个年代里的好官了。

    安逸身后的这些村民看到夏昂已经被就地正法,也都默默的起身收拾起了摆在台阶下面,用草席裹着的逝者尸体,他们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

    不过这些打点妥当的村民却没有马上的离开,而是不约而同的走到安逸的面前,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个头,才一个个朝着松岭村的方向出城而去。

    安逸看着这些村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朝堂之上那么多的官之楷模扶大厦于将倾,那么多的国士无双救万民于水火,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俯下高贵的身躯,替他们说哪怕一句话。

    “逸哥,你这招真是厉害啊,逼着那都指挥使就把夏昂给砍了”

    旁边的金铭尹看到门前的那些侍卫纷纷收拢回府,自己也就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一脸崇拜的看着安逸道,

    安逸苦笑着摇摇头,将目光看向正在孝衣孝袍脱下的江如月,反问道:“如月兄觉得呢”

    “我觉得啊,咱们营里这些松岭村的兵,调防的时候是不用还啦,但是以后你在这指挥使大人的升任名单里,恐怕也不会出现了。”江如月用手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土,笑着应道,

    安逸没有应声,只是会心的笑了笑,也只有江如月才能一眼就洞穿自己的心思。

    “铭尹你先回营里吧,帮助林兄和欣儿把营里的事务打理一下,我估摸着昨晚那一场大火,恐怕我们就不剩下什么了。

    如月你去府库,趁着还没有新的守备将官上任,把我们的粮饷能预支多少就预支多少,全部拉回营里去,我相信他们现在这时候是不会为难我们的,不然新守备上任,恐怕又添变数。”

    他吩咐着面前的二人,两人一大早就带着村民们来这成都府了,现在松岭村里还是一片狼藉呢。

    “你不回去吗”金铭尹问安逸道,

    安逸朝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去王府看看影疏,你们先回吧。”

    金铭尹和江如月对视一笑,会意的点点头,拱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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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指挥使司

    正厅

    “啪!”

    一杯刚刚由侍女斟满了香茶的琉璃茶盏,被曾汉儒借着宽大的袖袍一把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吓得那侍女赶紧的跪到了一旁。

    曾子仁任由那地上飞溅而起的琉璃碎片和滚烫的茶水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划过跪在厅中他的脸上。

    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甚至不敢用袖口去擦拭脸上的那一道道血痕。

    他双臂微微弯曲的支撑着身体,整个人在曾汉儒的盛怒之下,抖若筛糠。

    “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好官!今天只是那个团练使在这儿,如果是蜀王在这儿!皇上在这儿!那现在门口躺着的,还会加上你的尸体!”

    曾汉儒近乎咆哮着,将那一腔刚刚在人前无法释放的怒火倾泻而出,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去骚扰百姓,尤其是不要跟朝堂上的那些人勾勾搭搭!你呢!”

    说到这里他气得更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塞了他的咽喉,让他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一时却说不出来。

    他在屋子里背着手踱了两步,才坐到身后的太师椅上,习惯性的顺手想拿起方桌上的茶盏,却才反应过来那茶盏早已被自己摔的粉碎。

    一手抓了个空的曾汉儒稍有些尴尬,便将顺势那手转过来抚在自己的胸膛,渐渐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的胸腔,然后指着自己头上的官帽,压着心底的不耐,说起了那些他不记得已经给曾子仁说过多少次的话:

    “我们曾家的官做到这个份儿,已经知足了,已经到头儿了,我们现在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



第五十九章 承宣布政使
    第五十九章承宣布政使

    曾子仁被这两个侍卫一直架上三楼,拖到这天府阁的门前方才止步。

    其中一个侍卫缓步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阁门,小心翼翼的朝着天府阁里面问道:“大人,曾少爷已经带到了。”

    一路上来闹腾个不停的曾子仁这时倒是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心里明白,成都府能坐到这天府阁里的就是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猜也猜得到。

    蜀王已经奉命北上,至少不会是他,那么曾汉儒就更加不可能了,剩下的人里还能带上官家侍卫的就只有.......

    他找我干什么曾子仁心里难免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半晌之后,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从天府阁里传了出来,

    “进来吧!”

    得到里面人的许可,那侍卫才带着曾子仁推开阁门,走了进去。

    一进着天府阁,曾子仁就看到那一副花梨木的镂空雕纹茶几旁,席地而坐着一个身着拢墨色锦衣,玄纹云袖的老者。那人虽已是两鬓斑白,但是古铜色的脸上却嵌着一双闪亮的眼睛,显得精神矍铄,没有一丝苍老的模样。

    曾子仁看到那人的样子时,自然是认得的,他便是那原华阳县令竹取的父亲,现任朝廷钦命四川承宣布政使—竹宗臣。

    “竹大人若是找晚辈有事,着人去通禀一声便是,何故要派人将在下从街上绑了来。”曾子仁一边用那宽大的袖袍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朝着竹宗臣抱怨着。

    竹宗臣看着这位一脸埋怨的小少爷,也是不温不火的轻轻笑着道:“曾少爷莫与下人计较。”说着,他朝着曾子仁身后的两个侍卫推了推手,那两个侍卫随即会意,躬身而出,将阁门从外面掩上。

    “来,曾少爷先擦把脸吧。”他示意一旁的侍女递给曾子仁一副手巾板儿,

    曾子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很少主动跟他们都指挥使司打交道的布政使大人,然后才从侍女手中接过手巾板儿,把自己满是污血的脸擦了个干净,走上前去,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竹宗臣的对面。

    竹宗臣依旧保持着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慢慢的曾子仁面前的这翡翠茶盏斟满,然后用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曾少爷且尝尝,极品秋茶。”

    曾子仁看了看他,拿起面前这精致的茶盏浅斟了一口,轻笑道:“布政使大人何必故弄玄虚,这不就是一般的铁观音嘛!”

    “此言差矣!”竹宗臣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这种铁观音最好的吃茶节气就在寒露时节之后,由处子的舌尖摘取那最新鲜的芽叶,然后存放在处子的酥胸上,通过体温进行茶叶的‘初烘’,茶香之中又萦绕着淡淡的**,妙不可言呐。”

    一边说着,一边还眯着眼咂了咂嘴,好似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竹大人费尽心思的把在下找来,不会就是想要给晚辈介绍你这‘处子茶’吧”曾子仁有些不耐的问竹宗臣道,

    竹宗臣仍然是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好似在自说自话的问道:“曾少爷可知这采茶的精髓在哪儿”

    曾子仁见他也不正面答话,心中已稍有些恼怒,但是竹宗臣既是他的长辈,又是这四川名义上品级最高的地方大员,便也不好直接冒犯,忍着心中的火气答道:“那采茶都是些茶工茶女所做的粗活儿,我哪里知道!”

    竹宗臣当然听出了这小少爷急促话语中的不耐烦,他慢慢的拿起那翡翠茶壶,将曾子仁面前这饮了一口的茶盏斟满,若有深意的盯着他道:“那就让老夫来告诉你,开的越大、越漂亮的叶子下面的芽茶越苦,反而是那些带着焦黄、窄小的叶子下的茶芽又香又甜。

    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叶子越大,把原本应该给茶芽的阳光、雨水以及一切上天的恩赐,全都遮住了。”

    竹宗臣看着他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深邃,让曾子仁一眼望不到底。

    不过曾子仁听完他的话,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这位布政使大人的意思,只不过他脑海里还不敢这样去想,换句话说就是他还没有说出来的勇气,需要假他人之口。

    “曾指挥使老了,西北战事吃紧,现在朝廷和百姓需要的是更年轻、更有勇气的人。”

    很明显,竹宗臣愿意做那个被他借走嘴的人,他的话就像是一颗火星,正在一步步丢进曾子仁这捆干柴里。

    “大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御史,我爹...只是想让我做个富家翁罢了。”

    然而曾子仁这捆柴火,看起来有点受潮。

    竹宗臣却没有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他的目光就像是一直无形的手,正抓着曾子仁那刻意回避的眼神,“你真的以为,曾大人不在任上了,你还能安稳的做个富家翁吗你躲到乡下,也许平静个一二年,但是之后呢你的所有财富、女人、田地这一切的美好,在没有权力的保护下,都将会变成你的催命符!”

    曾子仁瞳孔中闪过一丝慌乱,人走茶凉的道理他岂能不懂,在没有父亲三品大员这顶乌纱帽的庇护下,他的一切财富都会成为别人予取予求的肥肉。

    他眼中的这些细微变化,那里逃的过竹宗臣这只老狐狸,他打算给这捆受潮的柴火填上最后一把火,

    “今晨那些围在贵司门前的百姓,我想曾少爷还应该历历在目吧。如果有一天,成都守备将官带着人马,闯进了你的庄园,那少爷觉得自己会不会是跪在阶下的那个呢”

    说到这儿竹宗臣忽然顿了一下,然后俯过身来,沉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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