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这东西比二叔家的弓箭可厉害多了啊!”
“嘿嘿,我要是把这个扛回家,我看二妞他哥对俺们俩的婚事,还敢不敢说个不字....”
“将....将军,这个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得炸多大一个窟窿啊”
对于这些不是行伍中人的年轻后生,不要说金铭尹手里这新铳了,就是大夏朝官军手里传统的火绳铳都没有怎么见过。这种通体散发着金属光芒的新式火器,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诱惑。
金铭尹看着这群七嘴八舌的青年人,感到十分不屑一顾,也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朝着一旁的几个军士一挥手,
“你们几个,过来列阵!”
听着金铭尹的号令,旁边的军士连忙站成一排,然后端起手里的火铳,顺着他指的方向,对准了打谷场北面的一座土墙。
“准备!”
“装膛!”
“放!”
随着金铭尹的三声号令,那些军士将火铳瞄准、填弹、发射一起呵成!
“轰轰轰!”
伴随着几声巨响,在他们瞄准的那堵土墙上开出了几个大洞,那被火.药炸的分崩离析的石灰和碎石,还在像小溪水一般不停的往下脱落着。
“收铳!”
那些个军士听到号令后,手里的这杆火铳齐刷刷地往腿边这么竖起来一放,别提有多整齐了。再加上他们本来穿的就是一身银装叶子甲,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是光芒四射、威风凛凛。
安逸看到围着金铭尹的那一圈青年人口水都要留下来了,眼外抹着对这火器威力的震惊、眼底藏着对铳兵形象的崇拜。
金铭尹看着这群人,一手拿着铳身,往他们眼前晃了晃,傲声说道:“怎么样,我这把铳,你们想要吗”
“想要啊,想要!”
一群趋之若鹜的后生,就差用手去抓那铳了。
“好!我现在给你们个机会!”金铭尹把这火铳又收了回来,像拐棍儿一样扶立手边,“只要愿意参加我的火器营,这铳人手一把,而且我手把手的教你们放铳。不仅有这些,还有我营里的转轮炮、小弗朗机、冲天神鸦、三眼铳,你们都可以有机会亲手操作。愿意加入的,站到我右边来!”
这一连串陌生而又神秘的词儿说出来,就好像小的时候,爹爹出门之前,用那如沐春风一般的笑脸对自己许诺:“儿子,爹回来给你带新东安的糖人儿、杭州府的皂儿糕、大同镇的油泼面、天津卫的卤煮火烧......”
果然没辜负金铭尹这超水平发挥的“演说”,这些“儿子”们一个个兴奋的站到了他的右边,兴奋又期待的打算加入他的火器营。
不过一旁的安逸倒是发现,这些过去的人都是比较年轻的一批。看起来年龄大一些、又稳重一些的后生,反而没有很迅速的被金铭尹所说的话吸引到,而是看起来有些矛盾的站在原地,去留不定。
是时候该他出来添一把火了,安逸这样想着,他慢步走到金铭尹的身后,对着还没有选择加入火器营的那些青年朗声说道:
“诸位,凡是今天愿意参加火器营的,每人十两银子外加五袋粮食的‘安家费’。如果每户人家,又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加入火器营,除了‘安家费’之外,每户再另有二十两银子的补偿,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这话一说完,就算是把眼前这堆柴火彻底点燃了,再也没有了原地犹豫的人,一群人如潮水一般的涌向金铭尹的右侧,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就被安逸那句“名额有限”给剔除在外了。
金铭尹回过头来,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安逸,他觉得每次安逸的话一出口,总能像那伙房里的风箱一样,把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群的情绪,像灶台下的火一样,鼓的老高。似乎他总能找到那一缕恰到好处的空气,在最需要的时候,吹进炉膛里。
安逸看着这些踊跃的人群,转头对安欣道:“欣儿,去帮帮铭尹,把人数统计好,银子和粮食有序的发给大家。”
“嗯”
妹妹应声而去。
“那个.....安大人...”
安逸一回头,看到族长胡贵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后面还跟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国字脸,身材有些矮小,比身旁的女子还要矮上半头,但是却看起来很健壮,而且手臂相当长,站直了的身体,手可以触摸到膝盖的位置。
女的则是个柿饼脸,除了眉心偏左的地方由于一颗黑痣
第六十八章 心术
第六十八章心术
都指挥使司
偏厅
曾汉儒倚坐在屏风的后面的红木四方椅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这一方水磨石的棋盘。纵横交错的大理石黑白棋子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整个棋盘,他用手轻轻的捏过一枚白子,然后缓缓的敲击在棋盘上,
“鬼头刀!”
他轻喝一声,手上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卷起袖子,用手小心翼翼的从棋盘上捡起几颗已经没有“气”了的黑色棋子,丢进了对面的木质的棋盒中,眼里满是得意之色的看着自己布下的棋局。
“大人,少公子在门外求见。”
听到外面人的通禀,曾汉儒眉宇之间原本还挂着的几分高兴之色,一下子被他抖落了个干净,眉头一皱,鼻子里重重的往外出了一口气,
“不见!告诉他我不在!”
然后又把手里的这颗黑子,重重的砸在了棋盘上那一堆白子的“气眼”里。
“爹,您看您不是在这儿嘛怎么让别人给我说您不在呢。”
果然每次曾汉儒听到下面的人禀报少公子来的时候,曾子仁和那人的距离都不会超过五步。
看到他笑的一脸谄媚的走进来,曾汉儒就觉得胸口没来由的翻上来一股子气。他把手里攥着的这把棋子,哗啦一下全丢在了棋盘上,重重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背过脸去,不再看那曾子仁。
看到曾汉儒没有搭他的腔,曾子仁仍不依不饶的绕到他爹的面前,拱手赔礼道:“爹,您看上次儿子也是一时冲动,所以冲撞了您老人家。这次,我是特地来给您赔不是的。”
曾汉儒则是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讥讽道:“怎么你曾大少爷是又缺银子了还是有打算给谁谋个乌纱不然怎么能想起来还有这个爹啊。”
曾子仁看起来很是恭敬的给曾老爷子躬身作了个揖,诚然道:“爹,这次我是真的没有事儿求您,就是来给您赔个不是。还有,我跟您保证,以后没事儿我就来府衙里给您打打下手,或者要么就回府里呆着,总之绝对不再出去惹事了。”
“给我打下手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出幺蛾子,那就是咱们家祖宗保佑了!”虽然曾汉儒嘴上还是不饶人,但是 听着儿子的话,心里还是缓和了几分。
父子嘛,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吵得再厉害,闹得再凶,见了面还是他叫一声儿子,你喊一声老子。
“啪!”
曾汉儒转过身来,高高的坐到那太师椅上,抬手一拍这桌面,
“跪下!”
看父亲这一边脸,曾子仁还哪敢怠慢,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一副听凭父亲发落的样子。
曾汉儒本着脸,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正色道:“顶撞长辈、大逆不道,这要是放在你祖父那里,是要被割舌头的。值此一事,你也要好好长点记性,不要让下面那些人三句两句就把你骗的团团转。一个个的花言巧语,送女人送银子的还不都是看重你爹我手里的这点权,老老实实做个本分人,你就算是给曾家行善积德了。”
曾子仁把头点的如蒜捣,应承到:“是是是,爹,儿子以后一定谨遵您的教诲,再不敢乱来了。”
曾汉儒觉的他上次经过了那件事之后,夏昂的血也应该带给了他一些教训,便不再加以苛责,用手一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过去,打算跟他好好的聊聊。
“大人,布政使司督册道的孙大人求见。”
门外的一声通禀阻止了曾汉儒的这个想法,他应声回道:“请孙大人进来吧。”
“子仁,他应该是来问催我要攒造赋役的公文的,我自去拿,你帮我在这儿招待一下孙大人。”说罢,曾汉儒就欲要起身。
曾子仁听得此话,小眼睛轱辘一转,忙拉住曾汉儒的衣袖,拦他道:“爹,这布政使司来人,我看还是您亲自接待一下的好,攒造赋役的公文就让儿子帮您去拿吧。”
曾汉儒想了片刻,点点头道:“也好,那些公文就在我书房的书桌上,这是房门的钥匙,你就速去拿来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说着,他就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串小钥匙,递给曾子仁。
曾子仁应承着结果要是,然后起身奔着书房而去。
曾汉儒看着曾子仁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儿子似乎成长了许多,心里一时间感到很是欣慰。
其实无论曾子仁有没有真正的成长,曾老爷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评价,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经为这唯一的儿子,准备好了无数个理由来圆场。
不过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曾子仁能够如此殷勤的去拿那公文,完全就是因为书房里还放着另外一个东西。
那个由竹宗臣许诺他,只要拿到了,就能让自己功成名就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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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松岭村
安逸带着金铭尹和安欣回到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早在他们之前,江如月和林牧之就带着新征召的兵丁站在校场的中间,等待多时了。
江如月看到安逸他们带着人走进校场,赶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安兄此去收获如何”
安逸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了看校场中乌泱乌泱的人群,反问道:“江兄这双流村一行,带回来了这上千人了吧”
江如月笑着点点头,答道:“一共一千八百多人。”
这个数字着实让安逸吃了一惊,原本以为江如月和林牧之能带回来个几百人就很不错了,没想到一下子拉来了近两千人,那么加上自己从江宁村带回来的六百多人,和**百人的老底子,一下就拥有了一支接近三千五百人的队伍。
这么个规模,在成都府的绿营中,说安逸手握重兵一点都不夸张。正式成都守备府衙下辖的三个营加起来也不过就堪堪四千人之众,这下子不管不用看什么守备将官的脸色了,恐怕一些重大的军事行动,还得来争取他安逸的配合。
不觉之间,安逸感觉到自己说话都带着底气了,
“我就没有如月兄这么大手笔了,不提也罢。不过我却带回来了两个人,需要给江兄介绍介绍了。”
说着,安逸转身引过身旁的姜尚父子来到江如月的面前,
“这两位是”
江如月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疑惑的问安逸道,心说怎么他去征兵,还征了个孩子回来。
“这位是姜尚,他父亲便是辽锦大战时的辽东总兵姜渊宇。”
听着安逸的介绍,江如月仔细打量了一下姜尚,拱手道:“失敬失敬,原来令尊便是威震辽东的姜总兵!”
“都已经是一些过去的往事了,父帅也早已驾鹤西去,不提也罢。”姜尚拱手回礼道,
 
第六十九章 出鞘
第六十九章出鞘
竹府
内宅
这竹宗臣的府上院落虽然不大,但是里面花鸟鱼虫、兰亭水榭是一应俱全。
竹府的内宅就在院落后面的这座假山旁,竹林掩映,让这处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冬暖夏凉。
宅子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跨过门槛儿进到屋里,却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青色的石板地面上,几个舞女穿着艳红色的轻纱胡服,伴随着胡琴的声音踮起脚尖,飞快的旋转着,裸露在外的小.腹如羊脂玉一般白嫩,配上那不盈一握的,让整个屋子里都填充满了这来自异域的诱.惑。
厅前的一张梨木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上首的这位一身玄纹袖袍,两鬓斑白,一副长辈尊者模样的人便是竹宗臣了。
而下首这人却看起来比他要年轻上许多,俊美的五官,光滑的下颚,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那比厅中舞女惶不多让的精致皮肤,这一切都不太适合形容男子的词汇放在他的身上却再合适过了。
那男子捏着兰花指,盯着厅中这一朵朵飞舞着的裙花,随着胡琴的鼓点摇头晃脑的,显得很是痴迷。
“竹大人,你这府上还真是金屋藏娇呐。”
那比女人还要尖细许多的声音,从男子的嘴里悠悠飘了出来。
竹宗臣看了眼那正享受其中的男子,低声道:“这些女子,我派人从西域买回来时就已经是调.教好了的,个个儿都是绝品,那闺中之术更是一流的。徐公公若是喜欢,今晚就在老夫这儿好好享受享受如何”
竹宗臣嘴里的这为徐公公便是那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李进的徒弟,秉笔太监徐亮
那位徐公公依依不舍的从舞女身上把眼睛移开,笑眯眯的对竹宗臣道:“既如此,可就要谢谢布政使大人的美意了,这异域的风味,可不是京城里常有的呀。”
“徐公公喜欢就好,姐夫升任吏部尚书李公公跟您没少出力,这里还有一些小小的心意,请公公务必笑纳。”
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檀木盒子推到徐亮的面前。
徐亮用手将檀木盒子慢慢的挑开一条缝,看到里面放着一定硕大的金元宝,元宝下面压着一沓厚厚的银票,
“竹大人这是干嘛,咱家在宫里本就没少受尚书大人的恩惠。再说这升任一事,那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功劳,我只不过就是跑跑腿儿。”
徐亮故作谦逊的说道。
竹宗臣则故作生气的说道:“徐公公这可是跟我见外了呀,您要是不受,这晚上的美人,我可就不往您房里送了。”
徐亮的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他朝着身旁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将这盒子手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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