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逸哥,你可来了!这儿给你留着位子呢。”
“罚酒罚酒,大人这要先罚酒三杯!”
一群人看到安逸进来,纷纷站起身来,
酒桌上正对阁门的两个位子,便是给安逸和高影疏留的、
高影疏是第一次跟安逸他们这群人聚在一起,能叫上来名字的也就是安欣和金铭尹了。
“影疏姐。”
安欣看到高影疏,很是欢心的上去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在身旁坐下。
安逸走到座位前,然后想着大伙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却还保持着站姿,
他从金铭尹的手中接过一个酒坛,将自己面前的酒碗斟满,朝着大家伙高高的端起,却又向着正欲要将自己面前酒碗倒满陪安逸走一圈的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且坐,
然后朗声道: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已经酒过三巡,这三碗,是安逸该罚的。不过好酒总要配好事,我说,各位只管听便是。”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第一碗酒,我来搭个桥,给各位做个介绍。”
安逸说这看向身边的高影疏,“影疏,我安逸.......未过门儿的妻子。”
高影疏的脸颊微微的红了一下,朝着周围的人,回应以温文尔雅的微笑,
从小到大,高影疏的前缀都是蜀王的女儿、王府的千金,终于有一天,这个前缀变成了安逸未过门儿的妻子,估计用不了多久,未过门儿几个字也会去掉,让她与自己心中的情郎真正的共结连理。
随后安逸又向她挨个的介绍了一圈这桌上的众人,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认识了。
姜尚朝着高影疏拱了拱手道:“高姑娘千金之躯,我们都是些个行伍之间的粗人,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姑娘海涵。”
高影疏却展颜一笑,拿起自己安逸手旁的这坛酒,将自己面前的酒碗满上,并肩站在了安逸的旁边,“将军切莫如此,诸位既是安逸的兄弟,那也是我高影疏的朋友,这碗酒我就敬在座的各位,大家能愿意相信安逸、跟着安逸,这份心,影疏在此谢过了!”
说着,就将面前这满满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翻转手腕,空碗朝下,向众人示意碗中酒尽。
“嫂子好酒量!”
周围众人一片的叫好声,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安逸都没有见过高影疏喝酒的模样,趁着高影疏落座,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越来越有主母的模样了。”
这话落在高影疏的耳朵里,伴随着刚刚入口的那碗酒劲儿,直把她的那张肤如凝脂的脸颊染上一抹嫩粉色。
安逸随后也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在此将空碗倒满,
“刚才那碗是影疏的,这一碗是我的,我敬在座的各位,现在的安逸给不了诸位金山银山、高官厚禄,大家伙儿还愿意待在我安逸的周围,相信我、支持我,让我们的团练营从上百人变成今天的上万人,我安逸,谢谢你们!”
话音未落,林牧之就端起酒碗,故作埋怨道:“安兄怎可如此说,讲的好像我们跟着兄弟是贪图官位银钱似的,兄弟之间,讲的就是个
第一百零三章 时局
第一百零三章时局
安逸和江如月走到逸仙阁外,管那茶博士要了两盅好茶,找了一张凭栏沿街的小茶桌,相对而坐,
逸仙楼三层不像一二两层,上来的达官贵胄们多是往阁间里钻,很少有坐在外面的,
楼前熙熙攘攘的成都街道,入夜之后从高处看下,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衬的三层阁外的这几张木桌,反而成了乱中取静的雅致所在,
安逸是了解江如月的,只有这样的静谧之地,才是江秀才心驰神往之所,逸仙阁里的觥筹交错,反而让他不是很适应。
江如月注意到安逸身上的这套黑色的玄纹袖袍,问他道:“安兄,之前我记得你不是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袍么怎么去了一趟蜀王府,变成黑的了是我记错了吗”
安逸用手摸了摸鼻子,掩饰着脸上的尴尬,支吾应卯着:“嗯,掉王府的池塘里了,影疏又换了一件给我。”
他说的确是实情,不就是掉到水池里了嘛,只不过没说那水池里还有一条吃人的美女蛇。
“哦”
江如月拉出一个长长的尾音,作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便也不再追问。
茶博士端着一个翡翠的小盘,上面架着一抔炉火,火上烹着一尊宜兴紫砂,壶嘴儿悠然的升腾着热气,
江如月拿过茶壶,将安逸面前的青花茶盏慢慢斟满,然后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安兄先讲吧。”
安逸点点头,手里端起茶盏,斟了几口,看向外面的夜色,应道:“这次狐岭之行,我说我捡回了一条命来都不过分,因为种种的事件表明,成都有人根本就不像让我回来。”
“此话怎讲”
“江兄可知道,这次出征的起因,竟是曾子仁窃走了都指挥使曾汉儒的虎符,私自调动大军前往狐岭的”
安逸转过脸来,看着江如月接着说道,
江如月眉头紧了紧,“曾子仁哪儿来的消息”
“这正是我要说的,而且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疑点,最重要的是他一个纨绔子弟,居然主动参与剿匪,还采用了窃符的形式。”
安逸始终都认为,曾子仁就算知道了五谷教作乱的消息,也应该是告诉父亲曾汉儒,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窃符救赵的信陵君了,而且这赵没救成,还把老指挥使搭进去了。
江如月说道;“我觉得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指使,首先这个人拥有实现获悉五谷教动向的能力,甚至比绿营的哨探更加敏锐;其二,这件事必须避开都指挥使曾汉儒,或者说,只有避开都指挥使曾汉儒,才能促使最终曾汉儒率军前往;其三,这个人跟安兄你有过节。”
安逸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我一直都觉得,这次事件就是针对我和老指挥使,五谷教的动向着实诡异,放着粮食钱财不要,绕道一线天,摆明了就是要这位朝廷从三品大员的人头。之前蜀王和守备中军营的江把总,都跟我说老指挥使是个难得的好官,而且他应该也是天命之年了,估计这就是他的最后一顶乌纱了,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
“我们不妨这样想,这五谷教连钱粮都不要了,直奔指挥使而去,说明这个要杀都指挥使的人,能够给与五谷教远远大于钱粮的报酬,甚至说他可以完全控制五谷教的大军,指哪打哪。”
江如月将面前的空茶盏斟满,端回到自己的脸前,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刚刚来成都,所以对于成都官场是否有什么渊源已久的宿怨你我都是拿不准的,谁把曾指挥使视为眼中钉我们也无从得知,那我们不如就从你身上下手。”
“我”
江如月重重的朝他点点头,“对!你,你为什么怀疑说五谷教即针对了曾指挥使,又针对了你虽然一波三折,但毕竟你是活着回来的。”
安逸就把在狐岭以北姜尚提议绕道陕西,遭到重骑兵和张羽所部围堵的事情和盘托出,
他蹙着眉头道:“我安逸的脑袋能值几个钱说句难听话,我连个官都不是,自然也不会当别人的权路,再退一步讲,就算把我安逸杀了,能接收的了屋子里的那帮人这样说来也不会挡别人的财路,不为财不为权,杀我意义何在”
江如月知道安逸现在是当局者迷,所以作为旁观者,他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安兄,你可不要忘了,龙安林场的事。”
他的话就像是一阵席卷而来的山风,吹散了安逸面前的迷雾,他当然明白江如月话中所指,
“竹取......四川承宣布政使竹宗臣!”
安逸几乎大声的脱口而出,
江如月忙将食指竖在嘴唇前,朝安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安兄心知便可,切莫要高声,咱们现在可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安逸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自从进了成都,也没有见过这位布政使,倒是把他这茬给忘了。”
“还有一点!”
江如月呷了一口茶盏,
接着说道:“就是你大团练使刚进松岭村,就两次剿杀五谷教,如果这竹宗臣跟五谷教有牵扯的话,你也是触碰到他的利益了,这不是安兄刚刚说的为财嘛。
为官高位者不是江洋大盗,杀人要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所以这次借着除掉都指挥使的机会,就是利用五谷教,让你安逸战死沙场的最好时机,一石二鸟了。”
安逸没有作声,空洞的眼神对着小火炉里面金黄色的焰苗微微发怔,似乎在咀嚼着江如月的话,半晌才开口道:
“看来还是我太乐观了,还道是竹取兴风作浪、作奸犯科会让竹宗臣为了自保而不得不息事宁人,哪知道别人的刀都已经架到我脖子上了,我却还懵然不知。”
他端过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接着问江如月:“看来我们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竹宗臣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而且恐怕他和五谷教有着不可告人的利益往来,但是我还是觉得奇怪,如果五谷教已经可以作为竹宗臣谋取私利的手段,那他却让这只能下金蛋的鸡,啄死了都指挥使,这种行为与杀鸡取卵何异”
没错,按照安逸的理解,都指挥使阵亡可不是一件小事,
第一百零四章 想什么来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想什么来什么
原本熙熙攘攘的成都街道,已经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夜影里,风中沙沙作响的枯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桌上的紫砂茶壶被那茶博士换了五六回,直到圆润的月亮,已经将大地上的皎洁洒满,才开始让带着寒意的夜风,催促着一个个未归之人,走上回家的路。
热闹的逸仙楼也在此时迎来了她难得的平静,忙碌的一整天的伙计和侍者,三三两两的聚在桌旁倦怠的攀谈着,偶尔有几个深夜而来的食客,他们也还是会换上一副笑脸,将他们迎进楼里。
“不知不觉,夜已经是这么深了。”
安逸看着外面的天色,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没想到跟江如月一聊就是一晚上,
江如月也站起身,对他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安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知己难觅呀。”
然后他朝着逸仙阁里一指,“走吧,去看看他们几个喝的如何了。”
两个人一推开门,买入进入阁里的时候,就能闻得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那原本站在椅子上的金铭尹,已然是站到了那张大圆桌上,手里还拿着一把佩刀,跟安欣和高影疏边说边比划着,也不知道嘴里讲的些什么,引得姜天浩一声声的叫好,
孟崎仰面朝天的躺靠在座椅上,眯着眼昂着脖子,右手拎着一个空酒坛,看来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这边林牧之前面的酒筹也撒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数个酒坛和海碗,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手臂揽在姜尚健壮的脖颈上,老哥长老哥短的在攀着交情。
高影疏看到安逸和江如月进来,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就好像是刚刚涂上的一层淡淡的胭脂,显得很是粉嫩,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没有喝醉吧”
高影疏两只手轻抚在脸颊上,摇了摇头,“没喝醉,我也不知道怎的,就喝了那一碗,整晚脸上都是这样。”
“高大小姐的酒量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改天找个地方,让我好好领教领教。”
高影疏那不服输的性子哪能被安逸唬住,笑着说道
“好啊,到时候我们也来个一醉方休。”
安逸看着她昂着那修长的玉颈,掩唇附在她的耳边,打趣道:“那敢情好,到时候就在你的内房里我们喝上几坛,若是真的醉了,睡到那温泉池里便是。”
高影疏一听安逸说的这话,脑海里就不由的浮现出今晚在池水里的那一番颠鸾倒凤,原本还挂着酒意的俏脸又是飞上了一抹红霞,转过眼神,嗔了一眼一脸调笑的安逸。
“逸哥!”
金铭尹见安逸进来,也是翻身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逸仙阁的这地面铺的是清一色的木板,本就光滑无比,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孟崎手里那空酒坛里漏出来的几滴琼浆,刚好被跳下来的金铭尹踩到,
“哎呦!!”
脚下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左臂还被坚硬的老榆木圆桌卡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咧嘴,
安逸看的心里发笑,走上前去将他扶起,笑骂道:“你说个书至于爬这么高”
金铭尹龇着牙,捂着左胳膊,嘴里还念着:“这不是站得高,显得有气势嘛.......哎呦!疼死我了。”
酒桌上除了孟崎和林牧之,其他人都还算清醒,安逸就交代姜尚和金铭尹把大家带回去,自己则去送高影疏回王府,
有江如月在,安逸倒也是放心,
安排完之后,姜尚扶着林牧之,金铭尹搀着孟崎,安欣则带着小天浩,几人跟着江如月就出了逸仙阁,往楼外走去。
安逸拉着高影疏的手走在最后,
高影疏虽说还是有着些酒量,但毕竟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一出阁门,被那夜风忽的一吹,酒劲儿上头,脚下竟有些不稳,往地上栽去,
得亏安逸就在旁边,一把揽过她的纤腰,才稳住她的身形,
“这.....这冷风一吹,怎么头感觉晕晕的。”
高影疏皱着眉,用手轻轻的揉着额头,
姑娘家估摸着也是第一次一碗老酒一口灌进肚子里,哪知道被这冷风一吹,那醉意还不猛地往上顶,
不过按理来说,过一会酒劲儿下去,也就没事了,
只是安逸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他俯下身用手臂抄过高影疏的后腿,直接将她横抱而起。
“呀”
高影疏一声娇呼,玲珑的身躯就已经脱地而起,
她配合的用手臂揽过安逸的脖颈,却又嗔他道:“这大庭广众的,快把我放下来。”
安逸看着被他横抱在怀的娇羞美人儿,不以为然的说道:“谁愿意看就让他看呗,顺道儿也让别人知道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省的有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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