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周一大魔王
一边说着金铭尹还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那小太监收着银票鼓鼓囊囊的袖口。
“咳咳......那......那你们可快着点儿,可不敢时间太久了让皇上等着了啊!”
拿人手短的小太监还是有些担忧的催了催金铭尹,金铭尹忙朝他诚恳的一通点头,直言让他放心,然后转头吩咐着站在一旁的俩侍女,“你们俩别傻站着了啊!去他们宅子里弄点儿好茶水先给公公斟上!”
“是”
然后金铭尹回过头来笑着朝那小太监一拱手,“公公在这儿片刻,我这就去帮您叫人。”
“有劳将军了。”
纵使这北风凛冽吹到脸上跟冰刀子割似的,现在这小内官也是感觉不到了,金铭尹这一通近乎阿谀的客气话儿加上袖口里那鼓鼓囊囊的银票,足以帮他这单薄的身子抵挡严寒了......
屋里
别看院子外面人来人去、大兵百姓御医乱糟糟一片,可这不怎么大、却挤满了人的小屋里是出奇的安静。
周娟儿半跪在床榻前,哽咽垂泪的攥着自己爹爹的手,躺在床上的周老摊主看起来发热是越来越严重了,张着嘴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名御医模样的人带这个遮面纱布,也是跟周娟儿一样半跪在床前,中、食两指轻轻的搭在周老摊主的另一只手上,静静接受着脉搏的信息。
这床对过儿的两张临时拼凑起来的八仙桌上,周娟儿的叔父还是他那三个受伤的兄弟歪七扭八的躺在上面,还不停的捂着胸口着,面前也有一名御医,在忙着帮他们暂且先把错位的关节正回来,减轻一些疼痛感,
这屋子的中间便是手里握着蓝光幽幽灵虚刃的柳思意,看起来像是谁得罪了这丫头一样,寒这个俏脸盯着两个御医的动作。
她身旁站着的便是江云,这位新上任的甘肃镇边军副总兵眼神不停的往门边儿瞟着,自从这周娟儿拿着柳思意的玉佩来找他帮忙,他去太医院带着两个御医前来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倒也不全是怕这疫病沾身,主要还是怪周娟儿没把话说清楚,
按距离来说甘肃镇边军军营离这儿最近,而且上次周娟儿是见过江云的,虽然江云不认识她,但是他不会不眼熟柳思意天天挂在身上的这块玉佩,
江云当时还以为是柳思意出事儿了呢,赶紧牵过马就飞奔太医院。
太医院的赵院使倒还真挺给面子的,听说是伯爵府的事儿,把他的两个得力助手包括院判都给指派来了,自己倒是因为要去给崇正请脉而走不开身,
但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上次那豆腐脑摊主的家里,江云虽不知道安逸的这位小夫人为什么在这儿,但是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自己当然就没必要管了,
但是正当他想要告辞回营的时候,谁知道柳思意居然火了起来。
为啥呢还不是因为这院判带着俩御医和燕五嘴里的话一模一样说周老摊主是隐性病患,必须带回太医院,
这周娟儿哪里肯愿意,哭哭啼啼的说他们都是串通好的要陷害自己爹爹,欺负自己这些无权无势的百姓,
柳思意听完这话再看到周娟儿这幅委屈大了的表情,脾气马上就上来了,“锵”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灵虚刃,朝着两个太医一指,你们今天是看也得给我看,不看也得给我看,就算是什么隐性病患也得给我治好了才能走!
那院判哪里敢违背这伯爵府小夫人的话吗只能带着俩御医硬着头皮俯下身来,打算着先切着脉看看,过程中还时不时的往江云那边瞥,
江云这本来要溜的人这下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帝王心术
第二百一十八章帝王心术
安逸饶有兴致的看了看这周娟儿了,点头道:“娟儿不必客气,有话就说吧。 m.x”
周娟儿闻言,恭恭敬敬的往地上一跪,朝着安逸和柳思意深深的叩了个头,启齿道:“伯爷、夫人待我一家之恩便是娟儿豁出去这条命去也难以为报,我却自作主张的险些连累的夫人,还让伯爷难做。娟儿的意思,伯爷不必为我们家讨什么方便,别人家受得什么,我们合该去受得,不该坏了规矩。
而且娟儿虽不自夸是个聪明灵力之人,却也是个手脚麻利勤快的,况然刚才听伯爷说我们这样的病患不会有性命之虞,想来也是不会再被传染了,那太医院中如我们家这样的隐性病患却是不少,娟儿愿意帮着太医院分担些,医术方面谈不上,端茶倒水打扫屋子娟儿都是做的的,就算是病患们想吃一碗热豆腐脑,娟儿也能煮出来。”
这已经是安逸第二次觉得这周娟儿是个有心的人了,虽然说这事儿怪得柳思意这热心肠的丫头逞英雄,但是起始是在周娟儿这里,匆匆忙忙的自己都没搞清楚就跑到伯爵府去求助,柳思意算是运气好的没染上疫病,不然安逸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满眼杀意的静远伯爷什么模样什么后果去烧两张黄纸问问曾子仁就知道了,
饶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要说安逸心里没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来好歹孟崎的这面子抹不开,二来柳思意也是无恙,便也算是做个孟崎的人情让太医院照顾一二。
不过周娟儿的这番话一说出来,旁的不提,确实让安逸心里舒服不少,至少觉得是个明事理的,不怕你不报恩,最怕你不知恩,不知恩才是最恼人的。
安逸朝着周娟儿做了个虚托而起的手势示意她起身,然后脑中稍作计较了一下,应她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父亲和你叔父均是老迈,缠绵病榻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不如这样,你叔父和你父亲就按我说的来,到时候我让太医院那边儿照顾一二,至于你呢......”
他说着转头看向那立于一旁的院判,
“要问问院判这儿是否好安排了。”
院判心中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且不说本就人手短缺,这跟病患打交道的事儿,任谁是个康健的人也是不想去做的,因此一般周娟儿说的这些都是让刚入院的些医士去做的,
但即便是这样,碰到不少女性的病患,或者是一些闹腾的,都是草草应对罢了,
这样一来在百姓心里看太医院都像是看监狱死牢一样,好生生的人进去,没几天都能瘦成个骨架子。
“若是伯爷没什么意见,下官这儿倒也是求之不得的,不过有些话要跟姑娘说在前头。隐性病人病症都是惧光惧人、且有的时候性情焦躁,姑娘跟他们打交道需耐着心思,何况病舍都是临时搭建,环境污浊,想来姑娘也是个喜净的闺女,不知道姑娘受不受得了。”
院判也是都把丑话先说了,不然这伯爷家的“亲戚”回头后悔了说脏了还是累了的,别再显得他们太医院使唤人了。
“我受得了。”
周娟儿倒是心气儿挺高的朝着院判一拱手,应承下来。
院判又将目光看向安逸,安逸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叮嘱周娟儿好生治疗,毕竟她自己也是个病患,然后又朝着柳思意使了个颜色,柳思意会意的掏出来三张银票,笑眯眯的递给院判,个中委托照应的事儿自不必谈,
饶是这医者父母心的御医们也知道银子的好处,自然满口答应。
安逸带着柳思意刚刚走出屋门的时候,正好撞见急匆匆往里走的金铭尹,
金铭尹是典型的进屋不敲门走路不抬头的主儿,要不是安逸躲得快,差点儿被他一脑袋撞上,
“逸哥!正找你哪,门口儿那太监都等半天了!我这早就推说进来找你,愣是绕了三五圈又跟江将军聊了好一会儿才进来,里面儿的事儿可完了”
安逸朝他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柳思意的肩膀,跟金铭尹吩咐道:“完了,我得先跟他去趟行宫,我交代你个事儿,带着思意回府去,管宁儿要把最粗的锁,把她就给我锁在屋里!”
说完,他便撇下两人,迈开大步朝前而去。
“安逸!”
柳思意也没想到安逸这么快就变了脸,还说要让金铭尹把自己给锁起来,气得她直跺了跺足上的那双金丝履,指着安逸的背影娇叱道:“你......你这个没道理的人!”
金铭尹见到柳思意指着安逸的模样活像是一个正在跟大人怄气的孩子,不由的低头“扑哧”一笑,
但是
等他再抬起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退的比潮汐都快,转瞬间就被柳思意的目光凝冻住了,
“铭尹弟弟,可是在笑姐姐我吗”
柳思意的娇唇挽起了一抹深深的弧度,看起来应是十分愉悦的,但是常跟在安逸身边的金铭尹知道,这是她正在释放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
“别别别嫂子,这是逸哥说的,不是我说的啊!”
“哼!”
柳思意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一甩那长裙水袖,便迈开脚步朝着院外而去,
金铭尹感觉自己现在就跟死里逃生一样,站在原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倒是柳思意一转头看到金铭尹木头桩子一样还杵在哪儿,没好气的喊道:
“还傻站着!回府啦!”
“是,夫人!”
..........................
青城行宫
崇正将手中的黄绸卷了卷,递给侍候在身旁的徐亮,然后朝着下首安逸的位置指了指,
“大都督,安卿,你们且看看吧,这是今天刚刚送过来的,辽人拟的和谈条陈,他们也终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安逸站起身来,恭敬的从徐亮的手里接接过那卷黄绸,仔细的瞅了瞅,越看这脸上的眉毛是收的越紧,到最后甚至嘴角都泛起了一丝苦笑,
“陛下,看来这先开口的
第二百二十章 做自己
第二百二十章做自己
安逸端着两个瓷碟子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内宅屋里亮着灯,但是这门上却并没有挂着什么锁,想来金铭尹也是心里清楚,能锁住她柳思意的锁,恐怕就只在安逸的嘴里了,
他轻轻的推门而入,一道曳着嫩粉色碎花拖地长裙的倩影正侧坐在椅子上,背影冲着门口,正脸儿则瞅着几案上的一根袅袅的烛火,怔怔发呆。
安逸走上前去,将两个瓷碟端放在了柳思意的面前,
这小茶几周围一圈和四条桌腿儿都是红木做的,而中间的桌面却是水磨石打的,花瓷的菜碟沿儿只要轻轻的触碰到那水磨石,清脆的声响就能把安逸心中的愠怒恰到好处的满意表达出来,
他大喇喇的拉出一个小圆凳来坐在上面,一只胳膊半撑在桌上,朝着柳思意挑了挑眉,
“柳夫人是打算绝食明志吗”
柳思意却并没有因为安逸的小动作而有任何的屈服,仍旧寒这个俏脸,听起来十分委屈的开口道:“公子不知,小女子嫁夫多日,事无不谨也,待婿无不恭之,深知恭顺之道,妇人大礼也。却不知道因何原因惹得夫婿不悦,对妾身是轻则斥责重则打骂,竟让人将妾身拘与室内,水米皆不得食,要将妾身生生饿杀于此。”
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模有样的摸起眼泪来,
“哎,女子本就是落水浮萍,依着夫家脸色过日子,妾身落得此境也怪不得旁人,时也命也!呜呜呜”
说完之后,自己竟然埋头大哭了起来,哭声是何其惨厉,可不就是个百般委曲求全、却又受尽夫家白眼的小娘子么
安逸心道柳思意可以啊!以前还真没见识过,只知道高影疏和江如月能如此,没想到柳思意也是一套之乎者也信手拈来,
“竟是如此的巧合,我跟姑娘的遭遇却也有几分相似,本是个迁就隐忍的性子,却整日里饱受夫人的折磨,家中夫纲不振,苦也惨也。”
这话一说完,柳思意的哭声倒是没了,猛地将埋在玉臂里的臻首抬了起来,很是不忿的问安逸道:“那公子可要细细说来跟妾身......本姑娘听听了,到底你家夫人是怎么折磨你了!”
安逸见她抬头,脸上是灿然一笑,然后用手轻轻的伸到前面,触了下柳思意熟鸡蛋清似的光洁脸蛋儿,然后又若有其事的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故作恍然道:“姑娘是个骗家子啊!脸上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莫不是想要博本公子的同情,娶了你不成”
“怎么娶了我夫君还后悔了不成若是后悔了,连休书都不用,妾身自去便是。”
柳思意把侧脸一偏,刚才的委屈样马上又写在脸上了。
安逸倒是被她弄得苦笑不得道:“你还真是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听我的话,不明是非就擅自去为别人出头,险些缠上疫病,怎么说到头来倒像是我来给你点头认错一样”
柳思意却反驳道:“那周娟儿不是孟崎的......的准娘子嘛!你们俩就急急忙忙的饭都没吃就去了太医院,我还以为是城中军士仗势欺人,这点儿事儿我自然就帮你料理了,不想再让她去麻烦你,所以我才帮忙的。”
“你这样说来还是我错怪你了”
“本来就是!你都不知道看好我,让我擅自出门,哪天若是把我弄丢了,看到时候你心疼不心疼!”
安逸见这小丫头小嘴儿机关枪似的嘟嘟嘟说出来全是理儿,故意气她道:“这有什么好心疼的,到时候我去京城里面那些勾栏瓦舍里挑个美颜的行首回来,又恭顺又听话,岂不美哉”
“你!你就是个......没道理的人!”
“哈哈哈哈!”
安逸看柳思意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顺手把桌上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菜碟往她面前推了推,然后递过去一双竹箸,
“尝尝,小淮王的手艺。”
柳思意没吭声,只白了安逸一眼,没有好气的接过竹箸,顺势夹了一筷子填到嘴里,还没等嚼出味道来,倒是鼻头一酸,两行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安逸只顾着大快朵颐,也是没有在意,直到听到了柳思意哽咽的声音,
“你.....你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这下倒不是跟自己闹了,安逸看到柳思意白皙的脸颊上那一串串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柳思意则是手绢帕不停的沾着眼角,有些黯然的伤心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莫说只是妾室,就是谁家的夫人也没有能像我这样子跟你闹的,如果你觉得我这样让你厌烦了,你就跟我说,我便规矩起来,或者你哪天真的觉得思意碍眼了,你不好意思开口,让欣儿告诉我也行,我也就不让你再看见,免得扰你心神便是。”
柳思意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竟是失声哭泣了起来,一手拈着绢帕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还扶在桌子上夹着双竹箸,让人看着是又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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