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众人……包括周兴和丘神勣都齐齐看向他,周兴眼神探究,丘神勣表情深沉。张昌宗才不管这两人在想什么,当务之急,先把人镇住再说。这些兵丁、衙役如狼似虎,都是跟着周
第156章 入狱
薛绍大怒:“有事冲着我来,恐吓一个孩子干嘛无辜牵涉张家作甚!”
周兴只是冷笑,并不搭话,毫不犹豫的命左右把几个孩子也带上,不过,想是顾及太平公主,对薛崇胤、薛崇简、薛崇秀三个并不敢如何的放肆,竟容得婢女抱上薛崇简。
轮到张昌宗的时候,衙役毫不客气的拎着他衣领把人拽过来,用力一推,推得张昌宗一个趔趄——
“六郎!”
张昌宗淡定的爬起身,扭脸朝一脸担忧的薛氏父女笑了笑:“义父放心,昌宗没事。秀儿,阿胤,崇简就靠你们了!”
“嗯嗯!”
薛崇胤满脸眼泪的猛点头,衣袖粗鲁的抹抹脸,小手紧紧牵着薛崇秀的手,担忧的看着张昌宗。
张昌宗摆摆手,扭回头,漂亮的脸蛋儿上现出个萌萌哒的笑容,朝方才推他的衙役龇牙:“阁下今日之赐,张昌宗记下了!还有周左丞,今日之赐,永志不忘,若我不死,定会日日诚心祈祷周左丞长命百岁的!”
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有那衙役对他呵斥也不以为忤,脸上依旧笑嘻嘻地。
周兴眼角抽了抽,朝丘神勣拱手:“丘将军,劳烦将军再随我往张家一趟。”
丘神勣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周兴一眼,瓮声瓮气的道:“请周左丞出示手令!”
“什么手令”
丘神勣道:“自古行军必有令,如无令擅动,罪当斩!太后手令只命本将协同抓捕薛氏,并无协同抓捕张氏之令。若周左丞有太后手令,本将自当偕同前往,若周左丞无手令……请恕本将无法协同前去。”
周兴眼神闪烁,耐着性子道:“丘将军,太后命我等严查李冲谋反一案,薛氏牵扯其中,张氏又与薛氏来往密切,难道不该查一查”
丘神勣固执道:“行军必有令,无令擅动者,斩!周左丞,什么仇什么怨竟非要致我金吾卫将士于死地”
“你!”
周兴怒极反笑道:“你且等着,不过是区区张氏,太后手令本官自会带来,到时候,看丘将军还有何话说!”
丘神勣不为所动:“只要周左丞有令,本将自会发兵。”
“哼!”
周兴拂袖而去。丘神勣默默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大步出驸马府而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副将:“传下去,都机灵些,不要妄动驸马府的东西和奴仆。”
“喏。”
一群人如狼似虎而来,风烟滚滚而去,相比隔壁薛顗府上的鸡飞狗跳与狼狈,驸马府里,除了人被带走了,一切如故。
“进去罢!”
薛绍被带上囚车,一干小孩子也被装上一辆囚车带进大狱。薛绍不知道关在哪里,男仆和女仆分开关押,唯有薛崇胤、薛崇秀、薛崇简、张昌宗四个小孩子被关在一起,一个服侍照顾人的奴仆也没有。
薛崇简一路上都在哭,此时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薛崇秀一直在安抚他,薛崇胤满脸惊惶,小脸儿跟纸一样白。
张昌宗先检查地方,泥土的地面,铺着一层茅草,不算平整,墙角有些潮湿,一股刺鼻的霉味儿,翻开茅草,还能看到四处乱跑的小虫子。
“秀儿!”
薛崇简约莫是哭累了,终于在姐姐怀里睡着。张昌宗在牢房里走了一圈,寻了个最干燥的地方,把茅草撂一起:“来,你带着崇简先坐在这里。”
薛崇秀点点头,吃力的抱着薛崇简起身,张昌宗立即过去帮她抱孩子,拉着她在草垫子上坐下,然后,看向茫然无措的薛崇胤:“阿胤,你想好了吗”
“啊”
薛崇胤有些神思不属,一把拉住张昌宗的手,张昌宗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我们被抓进大牢了!崇简还小,秀儿必须要分出来去照顾崇简,我们两
第157章 引诱
居然是先引诱薛崇胤!
张昌宗和薛崇秀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些无奈。能被人称作酷吏,狠心和机谋,周兴不缺。人性之恶,人性之善,他洞悉于心。
薛崇胤没说话,一双眼紧紧盯着周兴手上的胡麻饼,频频咽口水。张昌宗心里叹了口气,扬声道:“周左丞,阿胤日日被义父、义母拘在家里读书,少有外出之时,你问他还不如问我!我的名声响彻长安,若我是不出去走动的人,哪里会有名声可言呢对吧”
周兴居高临下的站着,俯视着牢房里的四小,闻言扭头看张昌宗,脸上笑得讥诮:“张昌宗……呵呵!”
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胡麻饼:“想吃否”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自然是想吃的,不然我跟你搭话干嘛!怎么样周左丞要问口供吗只要给我把肚子吃饱,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兴又是呵呵一笑,笑容带着说不出的畅快:“此时此地,张昌宗你为何不再倚仗太平公主的名头了”
张昌宗笑眯眯地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义母如今还在宫里头,我肚子饿却是再实在不过,阿胡家的胡麻饼还是要趁热吃才好,凉了吃油就硬了,那就不好吃了!容我提醒周左丞一句,这热的饼子和凉的饼子能换取的口供可是不一样的。”
周兴不答,只是冲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头和煦的望着薛崇胤:“大郎君,可想好了或者,大娘子也有兴趣你二人谁答我,我就给谁吃,千万别学张昌宗,他不乖,不乖的小孩是没饭吃的。”
居然还玩挑拨离间的把戏!对着几个小孩子,他也好意思!张昌宗看周兴是打定主意冷落他,拿他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也不说话,只走过去蹲在监牢门口,双手拄着下巴,陶醉的闻胡麻饼的香气,确实挺香的。
“六郎,莫要搭理他!”
薛崇胤喘着粗气,一把把张昌宗拉过去,怒视着周兴:“只要母亲在一日,他便不敢对我们怎么样!饿就饿吧,我倒要看看他周兴敢不敢饿死我们!”
说完,背转过身,背对周兴气呼呼地坐下,理也不理他。周兴冷眼扫了四个小孩儿一圈,慢条斯理的把胡麻饼掰开,故作陶醉的一闻:“这么好吃的胡麻饼,居然没人愿吃……也罢,既无人吃,那本官也不勉强。有一点大郎君说对了,有公主在,本官是不敢饿死你们,那么,就请大郎君、大娘子几位用餐吧。”
说完,喊了一声“来人”,就见狱卒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盘子里有四个小碗……真的是小碗,比小孩儿拳头大不了多少。碗里装着清粥,隔老远就能闻见馊味儿。
周兴讥诮的看四人一眼,拱拱手:“大郎君,大娘子,请慢用。趁此机会可好好想想,若有口供可大声呼叫,自会有人禀报本官。告辞!”
周兴走了,狱卒打开监牢门下方特意留出来的小门,把托盘放了进来。薛崇胤又气又怒,怒视着狱卒,起身就想把稀粥踢翻,薛崇秀适时的拉住他:“大哥,等等!六郎好好看看,这粥可全是馊的”
张昌宗点点头,一碗一碗的端起来闻了闻,道:“两碗馊的,两碗不馊。”
薛崇秀道:“大哥和二郎吃不馊的,我与六郎吃馊的。”
 
第158章 报讯
“太太!”
安胜跌跌撞撞的冲回张家,狼狈的模样吓到了一群人。韦氏看他一身狼狈,马车也没赶回来,心头一跳,连忙问:“怎么了六郎呢你送他去公主府,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还有马车呢”
安胜一脸的灰尘混着泪水,哭得一张脸花的不成样子:“太太,六郎……六郎去驸马府,被金吾卫给抓走了!”
韦氏身子一晃,旁边的长媳刘氏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厉声喝问:“安胜,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安胜连忙道:“喏。大娘子,小的奉命去书坊替六郎问话,回来就看到六郎被抓上囚车被带走了!马车也被金吾卫押着,小的不敢去赶,拼命跑回来报讯!”
“怎么会!六郎怎么会被金吾卫抓走的”
韦氏定定神,赶紧追问道。安胜道:“回太太,小的不知,小的只看到薛驸马、驸马家的大郎、大娘子、二郎,与六郎一起被金吾卫抓走了!”
“跟薛驸马一起抓走的”
韦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两年,宗室被抓的还少吗!想不到今日竟轮到太平公主的驸马了,太平公主也不成了吗只可怜她的六郎!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稳住心神,韦氏手一指,直接吩咐四儿媳:“四娘快去,快去隔壁把郑太太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喏!母亲莫急,儿媳这就去。”
四郎媳妇儿急匆匆而去,韦氏连续下令:“来人,速速去衙里一趟,让大郎、二郎、四郎三个暂且别回来,还有,二叔、四叔府上,赶紧去送信,其余人等,紧闭门户,不许再外出!”
二儿媳悄悄觊眼看韦氏一眼,低声道:“阿娘,莫若再派人把孩子们都送到各自的外家去”
韦氏忍不出怒斥一声:“蠢货!这时候把孩子们送到外家去,你是恐怕牵连不上亲家吗各自拘管好自己的孩子,莫要添乱!”
“喏。”
罗氏再不敢多话。
没过一会儿,脚步匆匆中,郑氏快步进来:“阿韦,六郎出了何事”
韦氏干脆利落的道:“太太快进来,方才安胜回报说,金吾卫抓走了太平公主驸马薛绍与一干子女,彼时,六郎就在驸马府中,也一并被抓走了!请太太指点,我张氏当如何度过此关”
“薛驸马金吾卫……”
郑氏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的朝跟随自己前来的阿静吩咐:“你速去叫郑经来!阿喜,笔墨准备。”
郑经是郑家给她送来的护卫。郑苇担心她,兄妹俩儿见过面后,回去便派了护卫来,侍女则被郑氏婉拒了。郑氏把安胜叫过来:“可把消息送与太平公主”
安胜连忙道:“回郑太太,公主殿下被太后召入宫中,尚未回府,公主府的长史说,公主要待立秋才回来!”
郑氏面容一凛,摆手让他退下,待郑经进来,直接吩咐道:“你去找我兄长,请他想办法,看可有门路把消息送入宫中。”
说着,飞快的修书一封,交予郑经。郑经应了一声,迅疾的出门而去。郑氏分派完毕,满脸郑重的对韦氏道:“如今首要乃是把消息送入宫中,不拘是太平公主也好,还是才人,定会设法在太后面前转圜一二。旁地……待郑经来回话后再议。”
韦氏连连点头,道:“我已令人往二叔、四叔处报讯,也已勒令家中紧闭门户,您看,可还有疏漏之处”
郑氏摇摇头,揉揉眉心,道:“紧闭门户是正途,为今之计唯有等!期望莫要牵扯上张氏,长安、洛阳东西两都断头台下冤死之人不知凡几,是死是活如今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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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第159章 心机
薛崇胤软软的趴在地上,扭头看周兴一眼,脸上居然还笑得出来,笑得干裂的嘴唇都开始淌血:“呸!凭你也配让小爷出卖我的义弟一家,滚!”
周兴也不生气,皮笑肉不笑的裂开嘴:“看来,大郎君还是不饿,若是饿了,定然就不会对本官如此说话了!我们走,再让大郎君想想。”
“周左丞留步!”
见他要走,张昌宗出声留住他:“周左丞这几日想必很苦恼吧”
周兴扬眉:“本官万事顺意,得太后看重奉命侦办大案,不日即将立功受奖,何来不畅快之说即便是小神童,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张昌宗笑了笑,直接道:“周左丞对付我们几个小孩子也这般用心,想来我张家应该还安然无恙。当日在驸马府,我得罪了周左丞,周左丞想拿我张家出口气却不成,一口气梗在胸口……若是我那绝对是畅快不了的。”
周兴还以为张昌宗要哀求他给些吃食,想不到他竟然是说这个。不由饶有趣味的打量张昌宗两眼,赞道:“张郎此话何出本官怎会心中有气呢”
张昌宗笑道:“周左丞既非大理寺卿,又非长安、万年县令,更非刑部、兵部之丞,要在这京里抓人,非金吾卫不可成。金吾卫将军丘神勣……昌宗不才也曾在太后那里见过,丘将军忠于太后。你周兴若想调动金吾卫,须有手令,无令不行军。若无金吾卫,你动不了张家。”
周兴笑眯眯地颔首:“只有这些吗若只看出这些,张郎的神童名声可就太虚了。”
张昌宗也不恼,笑嘻嘻地道:“当然不止于此。昌宗不才,我师乃是宫中上官才人,我们师徒俩儿在太后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周左丞要定我的罪,要出口气,须得把罪证坐实。罗织罪名容易,难者乃是如何请太后下令命金吾卫出兵。不瞒周左丞说,不才小子在太后面前也算能说得上话,加上我师父,您这罪证若是罗织的不好,倒霉的肯定是你,绝对不是我!周左丞信不信何况,自你把我一起抓进来起,已然骑虎难下,你须得把我家的罪证坐死定实才行,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周左丞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周兴仰首大笑,赞道:“京中传闻,张家六郎天生聪慧,不同凡响。本官原先还有些不信,以为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小神童能看出这许多事来,还不如再聪明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因你之故牵连到大郎君和大娘子三位,那就是你的罪过了!来日公主怪罪下来,你张家可担待不起。”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难道周左丞便能担待吗”
周兴沉着脸,不说话了。张昌宗又是一笑,道:“您看,招惹你的是我,又不是阿胤他们兄妹三个。你想收拾就收拾我呗,何苦为难他们还得罪我义母,多不划算!讲真的,小孩子抵抗力弱,你这么饿着他们,饿出毛病来,你觉得我义母会轻易放过你有句话叫为母则强,周左丞听说过没”
周兴沉着脸,冷眼看着张昌宗:“说了半天原是为了大郎君他们。”
张昌宗也不否认,径直点头:“没错!想收拾我饿我就成,何必牵连无辜呢对吧为了收拾我这种小角色,得罪太平公主,我怎么替你想都觉得不划算!何必呢”
周兴目光闪烁,沉着脸看着张昌宗不语。张昌宗笑嘻嘻地仰头望着他,等着他下决定,总不能全部饿着,特别是最小的薛崇简,包子脸都小了一圈了,看着太揪心。
沉默片刻,周兴终于皮笑肉不笑的假笑道:“进了这大牢的人,粗略数数一两千人是有的,公主也好,亲王也罢,不受苦的却没有。对大郎君三人,本官既没打也没骂,公主殿下当感激本官才对。”
张昌宗呵呵笑笑:“希望周左丞心里真这么想才好。遍观朝野,若论仇人,想来无一人能比得上周左丞。我义母太平公主乃当今太后唯一的嫡女,与圣上一母同胞,这个份量,周左丞三思才好。民间有句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赠与周左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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