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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武氏道:“你这两年闭门苦读,潜心习武,诗写的少了,就听你的诗。”

    “喏!”

    张昌宗已经认命了,很干脆的便开始背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没错!张昌宗第一次抄了诗仙李白大大的《侠客行》!实在是这小子为了行卷诗的选择,在家活生生憋了半个月,简直比便秘还痛苦。




第181章 君臣师徒
    悄悄是华贵典雅的大宝殿,沉默是评诗的女帝陛下和婉儿师父。

    张昌宗略带忐忑的背出两首准备行卷的诗,第一首反响挺好,第二首一出来,反而没声儿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jpg

    张昌宗看看这个……女帝面上淡然,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又看看那个……上官婉儿看似表情如常,若是熟悉亲近的人,注意观察会发现她脸上的表情近似面无表情。这大致是不好了吧

    张昌宗觉得他已经悟了,一抹脸,满脸悲壮:“陛下,师父,是不是不合适没事儿,您二位直说便是,六郎能经得起任何打击,若真不合适……”

    顿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二位:“若真不合适,就重新作两首……那什么,陛下,师父,不会两首都不行吧就不能留一首”

    讲真,要找出一首没限制地名、人物,又年纪合适的诗,还是蛮难的。虽然有些矫情,但还是要说抄袭也不容易啊。

    女帝“噗嗤”一笑,也不看眼巴巴等着的张昌宗,反而问上官婉儿:“六郎逗长这么大了,被阿郑调教了这么多年,怎么某些地方仍旧毫无长进呢”

    上官婉儿继续保持扑克脸:“回陛下,家母前些日子进宫来探奴时还说起来,前几日,韦阿姐想让他帮着画一幅绣样,六郎画了。”

    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厚脸皮的张昌宗一听,脸膛瞬间通红,也顾不得蛋疼了,想也不想的抱拳作揖:“师父,师父,除了牛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河中的鱼,徒儿去捉一条来,给您做鱼脍吃可好或是去捉几只兔子,请秀儿妹妹给您做兔丁吃再或者,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帝打断,女帝陛下饶有兴趣的道:“六郎住口,休要聒噪,让你师父把话说完,朕此刻只想听你师父说。”

    张昌宗瞬间瘪了下去,可怜兮兮地,努力的想弄个星星眼出来,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婉儿师父,期望婉儿师父看在他这么萌、这么可爱的份上,口下留情。不过,他显然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伪正太,而是一个十五岁就一米七出头的高大少年。星星眼小孩子做叫萌,大人做……有点想吐,还想吃酸的。

    果然,上官婉儿毫不犹豫的一甩衣袖,宽大的袖袍直接甩到蠢徒弟辣眼睛的脸上,张昌宗赶紧捂脸,不疼,还有些痒痒,不过,装也要装疼些,免得师父把他的糗事都交代了。

    不过,显然,他师父疼是疼他,不过不是这时候。就见上官婉儿面无表情,语气颇有些一言难尽的道:“画了绣样,韦阿姐闲着无事,与他探讨了几句配色,本来只是母子之间的闲聊,谁知这一聊反而聊出问题来。”

    当下,上官婉儿便把当日郑氏一脸嫌弃转述的张昌宗的配色意见给复述了一遍,直接把个女帝陛下笑得直接摊在御座上。

    张昌宗:别以为我不在,我只是不想说话.jpg

    然而,大宝殿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直接就当他不在,当着他的面,就听开始吐槽他——

    “阿郑怎么说的”

    “母亲说,六郎这孩子,聪明是真聪明,学习读书也肯用心,就是某些地方吧,常有叫人哭笑不得、一言难尽之感。”

    “阿郑此言大妙!”

    两人说得热闹,张昌宗木着脸,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的好不好!

    简直不想回忆前些日子受的摧残。就因为给阿娘的配色建议太糟糕,被郑太太知道后,拖着他看了无数的帛画、绣图、屏风、漆器等。郑太太说了,不求他能配出绝妙的东西来,起码出去行走的时候,别让她一把年纪还跟着丢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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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物是人非
    张昌宗骑着马从九成宫出来,往太平公主的别业去。马骑得不算快也不算慢,行宫嘛,附近除了看守的军士,基本没行人,又是大清早的——

    等等,他似乎看见了熟人!

    张昌宗调转马头,往回跑了几步,冲着前头一群明显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喊了一句:“薛崇简,这大清早的,你不在家读书,这是准备去哪里潇洒”

    走在一群孩子里面,明显就是老远看见张昌宗过来想躲着他的薛崇简,转过身,从一群孩子里面露出脸来,笑嘻嘻地:“六郎哥哥早,这是刚从宫里出来听说六郎哥哥清早猎了一头野牛,献予陛下,看六郎哥哥一脸光彩,想是陛下极为满意,可赏了六郎哥哥”

    张昌宗一双眼现在一群孩子中扫了一眼,多是薛崇简平日的玩伴,才放心下来,乐道:“先声夺人、声东击西……看来往日我教的,你都记住了,不过,在我面前玩这个,你忘了这些是谁教的了回答我的问题!”

    薛崇简瘪瘪嘴,郁闷道:“想着天色还早,日头不大,想与几位表兄去打一场马球。六郎哥哥要参加吗”

    为了练骑术,张昌宗的马球打得极好,薛崇简的马球就是跟他学的。张昌宗摇摇头,又问:“禀过义母没”

    薛崇简撇了撇嘴,扭头闷声道:“告诉过阿姐才出来,母亲哪里有空理我。”

    张昌宗有些无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道:“我今日要去找你姐姐学琴,不得空,明日吧,明日你约上你的小伙伴儿们,我们打一场。”

    薛崇简闻言,脸上立即露出高兴地神采,重重点头:“那六郎哥哥,我们先走了。”

    张昌宗含笑点头,不忘叮嘱他:“打一场就回来,夏日暑气盛,小心中暑。”

    “嗯,六郎哥哥放心。”

    薛崇简与一干小伙伴,向张昌宗行了一礼,然后又呼朋唤友的一起跑远。张昌宗这才调转马头,继续往太平公主的别业去。

    在拴马桩前下了马,把马缰丢给华为,待门房通报后张昌宗一身轻便的往里走,穿廊走巷路过前花园的时候,看见太平公主带着人在花园的湖里泛舟,不用看那几人的脸,只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便知肯定是俊美的小郎君。

    张昌宗挠挠脸,还是选择了个过去,不过没有像往常一般直接过去,而是到外围就停下,请人去通报,看太平公主是否要见他。终归是义母子,若是巧遇了连个礼都没有,实在不成体统。

    太平公主慵懒地斜依在画舫的美人榻上,榻边跪着一个红衣少年给她捶腿,手里拎着一只小酒壶,也没喝,就那么轻轻地晃动着,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六郎来了,见殿下在此,前来问安,殿下可要见见”

    太平公主豁然睁开眼,旋即恍然道:“我竟忘了今日是他过来与秀儿一块练琴的日子,也有几日没见他了,让他过来吧。十一郎,你们先下去吧。”

    “殿下!”

    被叫做十一郎的俊美少年,又腻又娇的喊了一声,嘟嘴有些不乐意。太平公主面容一板:“下去。”

    十一郎一顿,顿时不敢再撒娇,乖乖地应了一声,起身与一干男宠们下了画舫,他知道所谓的六郎是公主殿下的义子,两京有名的才子,自幼便有着神童的名声。听说,骑射武艺也好,是个允文允武的俊俏郎君,年纪不大,但已声名在外,两京的小娘子们都喜欢议论他,若遇上他出门,还会偷偷地去瞧他。

    “从这边走!”

    管事的罗娘子提醒了一声,十一郎脚步一顿,忍不住扭头看另外一条路那头站着的张昌宗。

    “十一郎!”

    罗娘子催促了一声,十一郎远远地看了张昌宗一眼,立即低头,跟一起侍候公主的人望他们的屋舍走。

    张昌宗没兴趣看太平公主的男宠长什么样,也不关心是谁,反正只要不是他张氏兄弟就成,眼睛就看着远处的太平公主,前些年刚生下崇珍后,太平公主便开始暴瘦,往日可算得上丰腴的身姿瘦得几乎衣裙都撑不起来,几乎全靠一股精神支撑着。

     



第183章 月如故
    别业东北角的小院,独居一隅,环境清幽,基本不会有什么闲人来打扰,当然,不闲的人,那肯定会来打扰的。比如张昌宗!太平公主……那是被他忽悠来的,不算。

    “噌——”

    刚进院门,就想起一声响,被妹崽折腾了八年,张昌宗一听就知道是啥乐器!太平公主出身高贵,音律是必修的,自然也能听出来,顺口问了一句:“可是秀儿又在作新曲”

    张昌宗心说,薛老师是在记谱。不过,人家都没嘲笑他抄诗,他也没啥资格议论薛老师把以前弹过、听过的曲谱写出来,起码,只凭记忆就能把曲谱写出来,那是需要本事的,还是很大的本事。跟薛老师的记谱相比,他抄诗简直抄的毫无技术含量,自卑啊。

    认真的听了几声,张昌宗道:“义母,我听着像是在确定音阶,不知是新曲还是旧曲。”

    两人原还打算站一会儿,怕骤然进去打断了薛崇秀的思路,记谱是个技术活儿,还是难度挺高的那种,最怕被人打扰。

    结果呢,里头就冒出一句清脆的话音:“既然来了,就快进来练习吧,在门口站着,你的技术便能进步吗”

    “哎,来了!”

    张昌宗应了一声,然后回头给了太平公主一个“你看吧”的眼神,表情很是一言难尽。太平公主莞尔,眼睛瞥了张昌宗一眼,示意他一起进去。

    进去薛崇秀坐在一张座榻上,脊梁挺得笔直,怀里抱着一把琵琶,低着头,时不时地拨弄一声,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太平公主居然也来了,微微一愣,旋即起身行礼:“女儿见过母亲。”

    “不用这般多礼,坐下罢。”

    太平公主柔声说道,眼神透着慈爱之色。薛崇秀扶着她胳膊把她拉过去,母女俩儿一块儿坐到宽大的坐榻上,坐好后才抬眼瞟张昌宗:“把母亲也哄过来……这是打什么鬼主意呢”

    说着,眼波淡淡一挑,真是又美又撩。张昌宗心里的小人偷偷捂胸口,鄙视自己的不淡定。这妹崽这几年长的越来越好看不说, 气质也越来越象前世的的感觉靠拢,特别是她老人家抱着一把琵琶或是面前摆了一张古琴、古筝的时候,只沉静文雅的坐在那儿,对于迷弟而言便是一副隽永的画面,撩得张昌宗的迷弟心啊,那叫一个此起彼伏,老激动了!

    但是,每次他激动地鼓掌的时候,偏偏妹崽除了一个微笑,连个多余的表情都劝奉……这叫人上哪里说理去!

    当然,嘴上是不能承认的,张昌宗笑嘻嘻地道:“过来的路上偶遇义母,便约着一起过来看看你,自从到这里,你整天闷在家里,都还没出去逛过吧要不陪着你出去走走”

    太平公主也道:“六郎说得对,我们来了几日了你都未出过门,这整日闷在屋里,哪里有林间来的凉快我听说六郎今晨猎了一头野牛,莫不是我们也出去转转打猎如何”

    这位公主殿下也是武能弯弓射箭,文能弹曲赋诗的人。这时候的贵女们大多是这样的教育,骑马游猎,作诗吟曲几乎是必备,就是水平有高低的差别。

    薛崇秀还有些犹豫。太平公主强势的一拉女儿的手腕,道:“你若是怕再有那些无行冒失的浪子扰到你,至多我命人提前驱赶就是。我们家的人,总不至要怕区区狂生。”

    张昌宗赞同的点头。薛崇秀苦笑道:“母亲,六郎,我非是怕那些狂生,若只与母亲、六郎和自家兄弟们出行,我自然是乐意的,就是怕又巧遇哪家亲戚,见了我又要问可做了什么新曲,或是又要我弹奏,真真烦不胜烦。”

    张昌宗懂了:“原来秀儿妹妹这是名人的烦恼啊!”

    总结的太到位、太简洁了,薛崇秀这等伪少女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太平公主直接长笑出声,薛崇秀不乐意的摇摇她:“母亲您看,六郎又欺负我!”

    太平公主的笑脸立即一板,张昌宗赶紧摇头:“义母,您说句公道话,我到底欺负了秀儿妹妹没有”

    太平公主嗤笑一声,凉凉的道:“我女儿说你欺负你,你便是没欺负也是欺负了。”

    张昌宗简直不敢相信了:“不是,义母,做人不能这样,您得讲良心!”

    太平公主淡淡瞥他一眼,语气淡漠:“良心那是何物能做何用乖孩子,怎地长了这么多岁还是这等天真可爱呢”

    说完,不管张昌宗哑口无言的样子,转首慈和的望着闺女,柔声道:“六郎的笛箫练得如何了照我说,虽有旁地器乐师戏言说百日笛



第184章 莲……莲花?!
    晨起练武,练完武吃了早饭去找薛崇秀练乐器,然后才是张昌宗自由活动的时间。不过,答应了薛崇简带他打马球,第二日的器乐练习,便向薛崇秀申请了挪后,顺便把人拉出屋子,哪怕出去随便跑跑马,也总比闷在屋子里强。

    “六郎哥哥!”

    张昌宗刚到别业,薛崇简便钻出来,眼里的光几乎能把人闪瞎,反正张昌宗就被那光闪得情不自禁的退后三步——

    这种朝气蓬勃的气息太浓了,让他这老黄瓜刷了绿漆的伪少年简直不敢直视。

    闪瞎眼.jpg

    薛崇秀不知道是否有这种感觉,张昌宗悄悄抬眼看她,结果妹崽一脸姨母笑的望着弟弟,还顺手帮弟弟理了下衣裳。好吧,显然感慨的只是他,妹崽心理强大。

    怀着不可言说感慨,奉佳人、真.正太去马球场。马球场就在山下边不远,有专人管理,平日多闲置,也就是每年夏天有人过来避暑的时候用用。

    “这是我们先预约的场地,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要让与你们”

    “凭什么就凭我姓武!管你预约不预约,我想来便能来!”

    两个一大一小的少年,正在场中高声叫骂。

    高高兴兴地过去,结果刚到马球场才发现,竟然有两拨人在争球场,一拨与薛崇简差不多大的年纪,有几个面孔,张昌宗昨日巧遇薛崇简的时候还见过;另外一拨年岁不大整齐,既有看着年岁与张昌宗差不多的,也有如薛崇简一样的小孩子,看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张昌宗扭头问薛崇简:“那两人是谁二郎认识吗”

    他每日里时间多花在读书练武上,鲜少出来与同龄的孩子走动,两京权贵人家的子弟,张昌宗基本不认识。

    薛崇简皱着眉头,也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薛崇秀看了两眼,道:“我认识几个。领头的那个似乎是武家的延秀,是武承嗣的幼子,旁边是武三思的儿子崇训、崇谦,其余的,我也不认识。”

    张昌宗乐了:“哟,难怪敢说不用预约,想来便能来的话,敢情是人家有底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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