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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行焉

    冷墨竹摇了摇头。

    秋怀慈说道:“冷墨竹,你当然不会知道雅明卉的下落,但是,我却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秋怀慈之言,犹如在积雪厚重的山峰上,扔了一块巨石,引起了雪崩一般。

    “什么!她没死,她在哪里”

    冷落花失声地叫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色一滞,脸颊一热,不由微低下了头,退在丈夫秦无垢的身后。

    秦无垢用密语传音告诫冷落花:“淡定冷静,莫要自乱阵脚!”

    元朗又站起身来,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上官掌门,雅儿、她在现在在哪里”

    秋怀慈见元朗眼光热切,一脸兴奋,停顿一下,淡淡地说道:“她死了!”

    冷墨竹与秦无垢等暗算过雅明卉的人,一愣之后,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是惊诧之后,露出悲伤来。

    元朗听到秋怀慈的回答,犹如睛天霹雳,身子一颤,脸色大变,苍白至极,嘶声叫道:“不!不可能!雅儿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秋怀慈目光怜悯地瞅着元朗,淡淡地回道:“她的确死了!”

    元朗泪流满面,神情哀伤,目光噬人地瞪着秋怀慈,沉声问道:“雅儿、她真的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冷墨竹回过神来,脸上立即露出悲伤之色,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雅儿!我的雅儿,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冷落花眼珠子一转,念头一闪,也是一脸悲伤地对父亲说道:“爹爹,雅师姐正值中年,身体健康,怎么突然就死了,雅师姐若是被人害死的,我们可要给她报仇啊!”

    秦无垢想起与雅明卉的情事,心怀愧疚,一阵难过,脸露悲戚之色,咬牙切齿的,点头附合:“阿落所言甚是,雅师妹若是真的是被别人暗害的,咱们就应该为她报仇!”

    秋怀慈斜睨了冷墨竹、冷落花与秦无垢,淡淡地问道:“雅明卉是被别人逼死的,你们真的愿意为她报仇吗”

    冷墨竹三人眼光之中露出了恨意,笃定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眼中露出一丝讥讽,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逼死雅明卉的,那我告诉你们,是我逼死雅明卉,你们现在可以为她报仇了!”

    冷墨竹与女儿女婿三人,听了秋怀慈的回答,脸色凝滞,心里就像吞下一只蟑螂似的,那个憋屈难受,他们脸色数变,异常难看,他们见秋怀慈嘲讽挑衅地凝视着他们,心里感到了轻蔑与羞辱,恼怒不已,但是,由于忌惮秋怀慈的武功,此刻,他们除了冷着脸怒视着秋怀慈,哪里还敢动手。

    “狗贼,我杀了你!”

    元朗回过神来,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怒吼起来,抽出佩剑,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手臂一伸,五指一张,一股强横的真气,定住了元朗的剑招与身形。

    元朗只觉自己的长剑被无形的力量紧紧地钳住了,长剑即不能向秋怀慈刺进半分,便是撒手后撤也是不能。

    秋怀慈手腕一旋,手中激发的真气扭曲起来,绞着元朗的长剑,登时将长剑绞成了粉沫。

    元朗的失去了兵器,一股柔和的真气一推,将他送回了原来的座位上。

    元朗还不甘心,站起身来,依要杀向秋怀慈,但却被叶云死死地给拉住了。

    元朗只得口中咆哮着,双眼喷火地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秋怀慈生吞活剥了,以解心头一恨。

    冷墨竹神色一敛,脸上又是平静如故,冷冷地问道:“上官掌门,你为什么要逼死雅儿,你跟她有仇吗”

    秋怀慈摇摇头:“没有!”

    秦无垢眉头一竖,愤怒地叫道:“那你为何要逼死她”

    秋怀慈道:“因为她该死!”

    元朗怒喝道:“雅儿,她怎么该死了”

    秋怀慈道:“雅明卉除了是妙人宗的弟子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元朗皱眉问道:“什么身份”

    秋怀慈沉声说道:“她就是剥香盗的盗王!”

    大殿之内所有的人听到秋怀慈之言,脸色大变,震惊不已,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元朗一怔,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倾慕之人会是一个大魔头,脸色数变,霍然起身,指着秋怀慈,愤怒地叫道:“你、你放屁!雅儿温婉腼腆,心地纯良,她怎么可能会是剥香盗的盗王,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冷墨竹等人听了秋怀慈对雅明卉的指控,心中暗喜,放下心来,既然是秋怀慈逼死了雅明卉,那么秋怀慈就不是雅明卉的朋友了,如此一来,秋怀慈自然不会伤害他妙人宗了。

    秋怀慈道:“我与雅明卉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只因在路上,恰好碰上剥香盗劫掠少女,残害良善,我一怒之下,就灭了剥香盗,如此方知雅明卉就是盗王诡颜仙子,这张画像是我在她的密室里取来的。”

    元朗听了秋怀慈的解释,见秋怀慈神色坦然,倒也信了几分,思忖一下,没有说话。

    拓跋秀起身问道:“上官掌门,前阵子,我表哥深入懈顿,中了剥香盗的埋伏,不幸殒命,他能够魂归故里,入土为安,是不是你的恩德”

    秋怀慈点点头,摆摆手,淡然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拓跋姐弟连忙向秋怀慈行礼,感激地说道:“上官掌门,拓跋秀谨此代表我拓跋世家与沈家向您致谢,大恩大德,必定相报!”

    秋怀慈淡然一笑。

    大殿之内的玄门中人,听说剥香盗为秋怀慈所灭,懈顿从此少了一个祸害,心存感激,敬佩不已,也连忙纷纷向秋怀慈行礼致谢。

    秋怀慈微微点头。

    冷墨竹思忖一下,这时脸上露出了哀伤,双眼失神,嘴唇颤抖,喃喃低道:“雅儿,她、她怎么就成了剥香盗的盗王了,她以前可是淳朴善良,从不伤害别人的事情,她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说着,还抹抹眼泪,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痛惜遗憾之情。

    冷墨竹挤了二滴眼泪,神色一敛,站起身来,向元朗等人鞠躬行礼,脸有愧色,歉然说道:“诸位,冷某教子无方,致使弟子坠入魔道,为祸苍生,真是羞愧至极,冷某在此向大家赔罪了!”

    拓跋秀等人连忙起身回礼,恭敬地说道:“冷老前辈,宗门弟子众多,莫免良莠不齐,实难面面俱到,除了几个败类,也是正常,您老无需自责!”

    元朗却冷哼一声。

    秋怀慈点点头,瞪着冷墨竹,冷冷地道:“冷墨竹,雅明卉原本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她之所以离开美遮山,堕入魔道,凄惨收场,你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冷墨竹见秋怀慈话中有话,心头一颤,但他面上还是一脸愧疚,微微点头,态度诚恳地低声说道:“对对对!冷某作为师父,没有好好教育弟子,让她做下错事,我的确负有责任,负有责任!”

    秋怀慈道:“既然你已经自承己过了,那你准备如何弥补这个错误呀”

    虹黎见秋怀慈话头不对,咄咄逼人,眉头一竖,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秋怀慈逼视着冷墨竹,冷冷地道:“小子,你若是再敢多说一字,老子就杀了你!”

    “你一一一一!”

    咻!

    银光一闪。

    虹黎的捂住鲜血喷涌的喉咙,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相信。

    元朗等人见秋怀慈说杀人就杀人,大吃一惊,连忙自椅子上弹跳起来,散在一边,手掌摸向兵器,定定地瞪着秋怀慈,一脸的警惕。

    冷落花回过神来,一下子扑到虹黎的身边,搂住虹黎的头,哭了起来。

    冷墨竹一时懵了,定定地盯着外甥的尸体,即儿,转盯着秋怀慈,稍顿,突地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指着秋怀慈,低吼道:“给我将这恶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那些听到大殿哭声的妙人宗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冲进了大殿,听到冷墨竹的怒吼,瞥了秋怀慈一眼,登时挥舞着长剑,怒吼着扑向了秋怀慈。

    咻咻咻咻咻咻!

    银光一闪。

    妙人宗的弟子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一剑封喉。

    冷墨竹一愣,即儿,又是怒吼:“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又一批妙人宗弟子冲上秋怀慈。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银光一闪。

    妙人宗的弟子又倒下了一片,又是一剑封喉。

    冷墨竹见众弟子遭到屠杀,心痛如狂,几近疯癫,指着秋怀慈,嘶声怒吼,继续命令着弟子:“杀杀杀!给我杀了一个狗贼,狗贼!”

    妙人宗的弟子们犹豫一下,又几个人冲向秋怀慈,但还没有挨近秋怀慈,就被秋怀慈一剑封喉,刺死在地。

    妙人宗弟子的鲜血在流淌,转眼,将大殿被鲜血染红了。

    妙人宗的弟子这时冷静了下来,见秋怀慈剑法超群,知晓厉害,不敢逞强了,便将秋怀慈围而不攻,瞅着秋怀慈就像瞅见了魔鬼一般,身子颤抖,满脸冷汗,心中恐惧之极。

    冷墨竹已经被仇恨与愤怒冲昏了头脑,蒙蔽了心智,见众弟子不敢上前,双眼赤红,白须颤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还在嘶声呵斥:“上上上!快给我上,快把他给我杀了,杀了!”

    “住手,住手,妙人宗的弟子都快给我住手!”

    秦无垢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开还在哭泣的妻子,双臂张开,挡住了妙人宗的弟子们,冲着冷墨竹厉声怒吼:“爹爹,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冷墨竹见弟子没有动手,更是愤怒,怒吼一声,纵身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手掌一样,一股真气,登时将冷墨竹打的飞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秋怀慈环视秦无垢等人,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你们最好不要逼我,你们妙人宗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抵挡不了我的昊天一剑,如果不想被我灭门,就老实给我呆着!”

    秦无垢见秋怀慈面无表情,语调空洞冷漠,就像一尊没有情感的杀神,心中惧怕,连忙声音颤抖地呵斥同门:“你们都快退下,退去大殿!”

    妙人宗的弟子听了秦无垢的吩咐,心中暗喜,得到大赦一般,连忙退出来大殿。

    谁想找死呀!

     




第二百三十二章:桃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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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怀慈大闹妙人宗之后,回到了爱居山,自此,每日里,他除了抚养教育云舒儿三个爱徒,就是打坐修炼,可算是真正的隐居一隅,世我二忘,清净平安。

    这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月月地过去,一年年地过去,转眼就是数年。

    某年,某日,中午。

    爱居山上,

    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在随意殿近旁的桃花林里,

    那些白的、粉红的,红的,还有变种的深红、绯红、纯白以及红白混色的各种桃花,色彩点缀,错落有致,开的灿烂绚丽,远远望去,山坡上就像披上了一层云霞,甚是艳丽好看。

    各色的蝴蝶以及蜜蜂等昆虫在桃花丛中翩跹飞舞,采食着花蜜。

    一阵阵的微风拂过,花香浮动,沁人心鼻。

    此刻。

    桃花林里深处的一株百年的老桃树,在一个扁平的大树枝上,正躺着一个绿衣少女。

    少女仰躺在树枝上,双手轻扣,搁在腹部,双眼紧闭,鼻翼颤动,微张的嘴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绿色衣摆如瀑布垂下,被风一吹,轻轻地飘摆着。

    有桃花花瓣轻轻地落下,撒了少女一身,偶有几片掉在少女满是疤痕的脸上,让她皮肤发痒,她便无意识地伸手挠了挠,依旧酣睡如泥。

    少女似是做了什么美梦,便咧嘴嘿嘿一笑,嘴唇动了移动,喃喃昵语:“师父,这个果子真好吃,我还要吃,我还要吃!”嘴巴蠕动,还空嚼了几下。

    一只梅花鹿走进了桃林,走到少女酣睡的树下,抬头见到少女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在想着吃喝,苦笑着摇摇头,后腿一蹬,纵身跃起,踏空站在少女的身边,嘿嘿坏笑,突然在少女的耳边,大声叫喊:“喂!裹儿,吃饭啦,吃饭啦!一一一一”

    云舒儿‘啊’的一声,惊醒过来,身子一侧,竟自树枝上滚落下来,等她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察觉到危险时,脸色一变,登时双臂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小心!”

    一声惊呼。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掠而来,来人双臂一张,接住了下坠的云舒儿。

    “师父,是你,您来救我啦!”

    云舒儿睁开水晶一样明亮的大眼眸子,瞅着横抱着她的白衣人,登时小嘴一咧,嫣然一笑,娇嗔地叫道。

    秋怀慈横抱着云舒儿,在空中几个旋转,缓滞了下坠的速度,然后,落叶飘舞一般,轻盈地站在了地上。

    秋怀慈放下云舒儿,将云舒儿头发上几片花瓣拿了,捏了捏云舒儿的脸蛋,温柔一笑,那凝视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怜惜宠溺之色,即儿,他神色一敛,眉头一皱,佯装生气地埋怨道:“你这丫头,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却要睡在树上,你不怕摔死呀!”

    “师父,你放心,我经常睡在树上,不会摔着的。”

    云舒儿嘻嘻一笑,即儿,想起蜜蜜来,冲着站在身边的蜜蜜的脑门就是一个暴栗子,笑骂道:“老蜜,您怎么这么坏,您差一点摔死我了!”

    蜜蜜瞅了秋怀慈一眼,嘿嘿笑道:“裹儿,有你的宝贝师父在这里,你怎么会摔着呢”

    秋怀慈瞪着蜜蜜,沉声说道:“老蜜,您都多大年纪了,还是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以后裹儿睡觉的时候,不许这么胡闹了,你这样不知轻重,裹儿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你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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