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圣光

    叼着雪茄用一块比煤块还黑的抹布擦拭着手中的木碗，酒吧的主人老杰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小声和自己的孙女说:“迪克带来的那只肥羊在机场直接用黄金付费，这种身价的肥羊古拉姆有分寸，只要不见血就不算违反公会的禁令。”

    从小在马德里坡港长大的卡塔莉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听古拉姆吹牛的陌生男子，心中默念傻子的脑回路果然无法理解。

    “小迪克既然把肥羊送到我这来，我因该表示一下。”花白头发拉碴胡子，身材干廋的老杰克想了想说:“明日你去桓氏银庄找盖儿，小迪克不是一直想去上城跑车吗，给他弄个执照。”

    “我知道了爷爷。”红发少女说完便抱起一大通朗姆酒沿着座子给海盗们挨个倒起了酒来。

    ……

    “让我们为自由之城马德里坡港！干杯！”

    绘声绘色说完九成都是虚假的冒险经历，其间还连干了十八碗烈性朗姆酒，最后老海盗自己把自己给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口气有喝光了木碗里的朗姆酒满脸通红吼道:“哈！小兄弟你怎么不喝！哪有不喝朗姆酒的海盗”

    “我不渴。”不露痕迹的把木碗推开，卢西恩也有些融入氛围的咋呼道，虽然卢西恩可以肯定酒




第七十三章 罪城（四）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着找旅店休息。”就好像听不懂画外音，卢西恩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小样你道行还浅着呢，老海盗心中冷笑，接过红发女孩递来的酒水单说道:“女人与胆小鬼或许会死在陆地上，而大海才是埋葬勇敢者的坟墓。年轻人你既然想要在马德里坡港扬名，不给老海盗们一些彩头怎么行，我等也好去传扬你的武名啊，大伙说是不是啊”

    “古拉姆说的对！”“就是老子可是喝了几大桶马尿！”

    “怂货汤姆你居然说老杰克的酒是马尿”

    “哈哈哈哈”

    拿起桌上的账单，并不在意海盗们的故意挑衅，卢西恩看着歪歪扭扭如同小学生的字迹抬头问道:“迪克，这什么意思。”

    “先生我之前已经拒绝你一次了，但你坚持要体验海盗生活。”迪克很是无辜的摊开手环视一周，“老杰克酒吧是最讲规则的地方，我只负责带你来，剩下的事与我无光。”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迪克就应该直接离开才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迪克总是有种很异样的感觉，就如同临行前老车话华盛顿的那句“运气来了”般，迪克在内心深处也在期待着运气的垂青。

    “阿希尔先生马德里坡港强者为尊，只要你是强者老杰克会很高兴认识你，免单是轻而易举的事。”父母惨死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迪克脑中，他为什么坚持猜测初来咋到准备扬名的冒险家要去君王酒店，无非是一种执念在支撑着他罢了，期待着传说中一位花十元钱就能买本绝世秘籍的老乞丐的出现。就在这样的为妙环境下迪克鬼使神差地突然又加了一句话很犯忌讳的话。

    “迪克，出了酒吧不要让我在见到你。”名叫老乔的水手一脸凶相瞪了迪克一眼说道。当众指点肥羊就是坏了道上的规矩，故而老水手才会当场翻脸。

    “强者为尊，曾有人告诉我马德里坡港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城市，我喜欢这个地方，谁先上我赶时间。”卢西恩脱下风衣丢给迪克左手扶在唐刀上脸色轻松眼神戏虐得看着叫嚣最凶的老海盗。

    已经撕破脸，但卢西恩镇定自若的神态还是让老海盗们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卢西恩那毫无杀气的气场给了海盗们定心丸，凭借卢西恩这临危不惧的态度，海盗们早就作鸟兽散了，本质上他们也是被这座自由之城所压迫的连身份都没有的可怜人。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的时刻酒吧的主人老杰克终于出场了。

    “武士大人不要误会，海上有海上的规矩，我听你们东方水手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入乡要随俗。你想体验海盗生活，打砸抢烧杀就是我们海上生活的全部，不交酒水费也可以，就当我老杰克交了一个新朋友。”

    老杰克竖起干枯的手指，指向木屋顶上的那根泛着金属光泽的横梁继续说，“武士大人能否让老海盗们开开眼，只要你砍断了我屋顶的这根金属条，来去自便。”

    “呵呵你知道吗这根金属条不但能买到两个五常国家的合法身份还能让你和你的孙女下辈子衣食无忧。”

    不到马德里坡港不知道自己见的珍宝少。一路上从迪克那里听来了许多关于马德里坡港的段子，不少卢西恩都呲之以鼻，但对这个句话他是已经有了某种程度上的认可。

    不久前卢西恩还在为振金问题伤透脑筋，可谁成想今天随便走进马德里坡港下城区的一间小酒吧就能看见这么大一块振金！早年拼死拼活在黑市上收购振金，甚至开出了最高五万美金一克的价格都难觅踪影，而上面这根至少五百公斤往上走吧，卢西恩反正已经无力吐槽这帮愚蠢的海盗了。

    “我不卖就没有人能夺走它。”房梁上的这根金属条是老杰克当年用一船人命换来的，把它放在房梁上正是对自己曾经伙伴们的无声悼念，“这就是我老杰克的规矩，年轻人算你运气好，本月开始公会不许见红，我想你也不想见‘黑帆’吧。”

    “黑帆”是海盗公会的精锐部队就如同吸血鬼的“死亡行者”

    “呵呵，有理有理”卢西恩嗤嗤一笑，毫无预兆瞬间拔刀出手，退后半步，顺势拔刀，由下往上，上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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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罪城（五）
    上城区所在的所谓高原仅有一百五十英尺来高，山崖下毫一望无际引入眼帘的尽是蚁楼、集装箱板，无规律章法的钢筋混凝土房屋一层搭一层，甚至不乏有些楼宇因违建过度导致坍塌而成的废墟，但这还是制止不了房屋控制人疯狂的加盖行为，若不是海盗工会强制规定下城不能达到上城的高度，那些靠近高原边缘的蚁楼绝对想方设法把房屋建到上城。

    和夜间霓虹灯亮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上城不夜都相比，下城区内楼宇堆叠、电线缠绕、肮脏湿热、不见天日，老鼠虫蚁与人同吃同睡。九层的建筑终日不见阳光。

    花三十美元把黄包车寄存到一处黑帮管理的停车场，卢西恩在迪克的带领下正穿梭在这人间活地狱中。

    娼楼、赌场、烟馆比贩卖食品烟酒的杂货铺、无证牙医还多，如蚁穴般复杂的迷宫式走廊，垃圾堆积的过道，漏水的墙壁，说不准在拐角阴影里就蹲着一个脸烂疮的海洛因瘾君子。

    路过一家斗狗场，那些输掉的斗犬都会直接在毗邻的狗肉铺变成食物卖着附近的居民，另一间地下食品加工厂内传出各种化学药剂的恶臭，在这样的一个到处充斥着烧、杀、抢、掠、淫、赌、毒的世界，却生活着不可计数的贫民黑户，而这些“守法”居民唯一生存希望就是那一本本让海盗控制被下城黑帮抄到天价的，还不知真实与否的各国身份护照。

    身份，受国家保护的身份，在世界各国的普通民众看来这是自己身为国家公民与生俱来的权益，然而在马德里坡港下城区，合法身份却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曾经有一位全球知名的科幻小说家来到马德里坡港寻找创作灵感，当他第一次远眺到夜空下的下城区后，瞬间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在后来的旅行游记中，他这样写到:

    “我被迷住了，它就像一台机器，运转非常出色。拆迁就像把整部机器给拆开，让你第一次看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下城就矗立在高原下尽头，等待被清理。黑黝黝的窗户使它看上去像一座巨大的蜂巢，既像是死的，又像是活的，那些窟窿仿佛在疯狂地吸收乌托邦的能量......”

    穿过狗肉档从后门绕到另一栋蚁楼，途经一间生意兴隆的人肉包子铺，不少牙齿少了一半的老饕餮滴着口水嚷嚷要买七、八岁孩童馅的叉烧包。在卢西恩一脚踹断他的腿后，面黄肌瘦的阳气不足的食客这才让开道路让卢西恩、迪克两人继续通行。

    又在楼宇间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穿过一片废墟残骸，在摆脱一名要倒贴钱和迪克睡一晚的窑姐后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大师您别看芳姐这样，她人很好的，这栋楼就属于她，承她关照我每天只需要付一美元房租便可。”

    “整栋楼是她的”有想到要爬十五层楼，还没水没电没厕所没wifi，卢西恩吐槽道:“是没人住肯这么高，所以才你小子吧。还是说你小子和她有一腿”又想起刚刚窑姐下身飘来的那股酸爽味道，卢西恩心里嘀咕着晚上还是回君王酒店算了……

    “他是这一带黑帮老大的女人，我还是很珍惜我的小命，大师……”像是收到了什么天大委屈，迪克赶忙解释道。

    “这都敢上。呵呵，也是连死都不怕还怕花柳病吗。”

    “芳姐年轻时据说是红磨坊出名的美人，照理说她本来有机会离开这里，去欧洲还是美洲过上新生活。”总算爬到天台，迪克的住处就是搭建在天台上的棚屋，借着远方高处上城区那耀眼的霓虹灯光，迪克一边摸钥匙一边说道，“她的丈夫一名赌场保安，偷了游客的筹码被发现，为了帮他还债芳姐把赎身钱全部投进去了，然而那个男人却趁机卷走芳姐最后的一点本金买了本非洲护照跑了，他的赌债自然由芳姐来还，芳姐还到被红磨坊辞退也没有还完这笔钱，好在马德里坡港有个规矩，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去下城后他在上城欠下的债务便一笔勾销。”



第七十五章 罪城（六）
    毫无征兆，卢西恩快速转身一掌掐住迪克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比卢西恩稍稍高一些也强壮些的迪克现在宛如一只不知所措的呆鹅，感受着那生命渐渐流逝的恐惧。

    因为搏击体术在下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迪克连躲闪都来不及，他甚至都看没清卢西恩的动作就是抓了起来，眼看本能的挣扎也慢慢停止，这时卢西恩稍稍放松了腕力冷漠的问道，“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好……好……恳求……大师收我为徒……”

    “下一句。”

    “不是为了财富谁……”

    “下一句。”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黄金，我们早就是英雄了。”

    “谁说的”

    “‘黑胡子’爱德华蒂奇！”卢西恩和迪克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很快卢西恩接着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个时代是不是还有个名叫爱德华肯维的大海盗。”

    “他是……爱德华肯维是海盗公会认可的大海盗。”

    说到这，卢西恩再次放松了腕力，“他的旗舰叫什么名字。”

    “寒鸦号！爱德华肯维抢自西班牙珍宝船队的一膄双桅横翻船！马德里坡港人人都知道！咳！咳！”

    放下迪克卢西恩转身继续盯着远处下城区紧靠高原崖壁处一栋与上城流光华彩融为一体的建筑发呆，待身后咳嗽声止他轻声说道:“‘行于暗夜，侍奉光明，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句话你听过没有，马德里坡港又有人说起过这句话吗”

    努力回忆了很久迪克最终摇了摇头，“大师我从没听人说起过，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如果有人提起肯定会在马德里坡港传开的。”

    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卢西恩点头示意了一下那栋远处热闹建筑，它好似上城伸下的触手并与下城的整体氛围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公主酒吧，下城唯二能直达上城的地方，另一处就是今日我遇见大师您的国际机场。”

    “在马德里坡港没有用钱买不到的秘密，呵呵海盗们的宣传工作做的还真是挺不错的。”

    月暗星明，遥望漫天星斗，不知卢西恩此刻在作何感想。

    ……

    和下城那弥漫城间的衰寂物哀之感形成强烈反差，夜幕下的上城何地都是欢歌笑语，处处彰显盛世繁华。

    摩登女郎靓丽迷人，英俊绅士衣冠楚楚，牵着名贵纯血宠物狗的贵妇身后跟着看护孩子的私家女佣，放浪形骸的文人墨客醉卧公共座椅高呼痛快，那位青楼楚馆的当家花魁红袖柔荑接过侍女温好的热毛巾轻轻敷在情郎额头，檀口轻启吴侬软语。看的一帮血气方刚异国背包客们耳脸充血，羡慕不已。

    按照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赛道标准修建的公路上，数量豪车呼啸而过，刚抽完大麻的富家公子呼朋唤友就地来了一场现实版极品飞车最高通缉，颇有当年托尼史塔克在此一夜连破七记录时的张扬风采。

    在赌场中以小博大赢得千金的赌徒站在露天舞池上撒着钱雨；人声鼎沸可容纳十万人的剑湾大角斗场内“活！！活！！活！！”的吼声响彻天际，无论男女都在为眼前所见所感而痴狂！

    只有最原始、最血腥、最暴力的游戏才能激发每个人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兽并让他爆发出来，只要你敢走上那个舞台你可以合法杀死任何人。大角斗场外听到这番声浪的人们都相视会心一笑，又有一位角斗冠军诞生了！

    和这些每天都在马德里坡港上演的人生喜剧不同，今日奢靡远超各国皇宫的君王酒店闭门谢客，海盗公会正在那里举办宴会招待一位世界闻名的大人物。

    不知



第七十六章 罪城（七）
    君王酒店里发生的风流韵事暂且不表，下城蚁楼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的迪克当东方既现鱼腹白时便早早起床，拿着黑麦面包与清水来到天台，对于昨夜不了了之的拜师之事他还没有死心。

    “大师，早上好。”

    学着卢西恩一样双腿盘坐在天台上并将早餐放在卢西恩面前。

    就这么在天作被盖地当床的在楼顶入定一夜，卢西恩的头发、眉角似乎还有些许昨夜残留的露水。

    卢西恩睁开双眼说:“带我去下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

    如果有幸乘坐飞行器在空中游览马德里坡港，绝对会在途经下城区上空时发现一处绝对独特的建筑群落，之所以说它独特是因为在恨不得将蚁楼折叠起来使用的下城居然还保留着一栋华夏国封建风格的建筑，而那儿正是迪克准备带卢西恩前往之地，原马德里坡港产权所有者桓氏家族的私家产业。

    而桓氏家族的现仍家主也同样是海盗工会的九大海盗王之一，只不过他行踪神秘，马德里坡港也只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却不知道他在哪又是谁，根据迪克讲述的家族历史，卢西恩猜测这个桓氏家族应该是曾经称霸南洋的海盗王啸风的后裔。

    与其他魔法界强大势力有所不同，海盗公会有一个非常奇诡的规矩，想当海盗王不需要你自身有多强的实力、座下又有多少条战船，而是只要你得到了海盗王信物“西班牙银币”那么你就是海盗王拥有宝贵的投票权，所以在历史发生了多起“西班牙银币”被盗事件，而那些实力不足却运势逆天的海盗王则是刻意隐藏身份深居简出，更极端地还出现过某些意外拿到“西班牙银币”的海盗拒绝出席海盗王聚会。

    不过就算是惹出了这么多麻烦海盗工会也没能修改那本厚厚的海盗法典，同样根据小道消息的说法，是因为每次提交的修改决议都没有得到足够票数支持从而导致决议次次流产，再加上自从伏都巫医将海盗势力驱逐出加勒比海域后，当时的加勒比海盗王临终前把自己的“西班牙银币”给藏了起来，他的遗言说“在公会重回加勒比海前加勒比海没有海盗王！”

    那海盗王信物“西班牙银币”又是什么，在马德里坡港是人人都会八卦的问题，老花眼镜、海螺吊坠、假眼球这是三枚公认且已知的“西班牙银币”，因为它们一个是转手最多的海盗王信物；一个是那位率领海盗公会击败大英帝国开创海盗事业巅峰的王者之物；最后一个则被它现今拥有者主动公开，但却没有人敢有非分之想，因为他是如今海盗公会的脸面，是能和卡玛泰姬至尊法师古一、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谈笑风生的拉什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