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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铆钢蒸汽时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个马铃薯

    突然,阿瓦尔的大宅几个方向都传来了炙人热浪,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响声不住地从各睡房、书房传出,那些不在大厅的仆人、侍从纷纷狂叫着跑出,又被把大院围得死死的支垩顿兵片刻杀光!

    血与火在阿瓦尔大院中沸腾,求助声与残忍的屠杀声互相交织,这一晚林畔镇的上空将会被赤红所染红,它们的土地将会流淌着忠厚仁义之士的鲜血!

    叶擎迅速地观察了一下,他们四周已经被超过200名支垩顿士兵所包围,其中不乏龙骑兵,而原来保护退路的另一部苍鹰之团成员早已殒命于寡不敌众中,眼下他们孤立无助,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镇长,你们所有人跟着我们一起往外冲,我们没能力保护你们了,所有人自求多福吧!快点走!”说着,叶擎命令出一半多的人担当先锋往外冲,然后把那些文官、侍从、歌舞团等拉拉杂杂的人物全部赶在他们后面紧跟着,自己则和剩余的人断尾,殷银铃自然也留在身边,他可不敢留给仓间之风一个不完整的妹妹呢。

    阿瓦尔果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在短暂的错愕后他很快清醒过来,迅速把剩余的仆从略略武装起来,然后就拖着他那被吓得腿软的妻子、女儿往外冲,却是跑在官员们的最后。

    这可到真正拼命的时候了,苍鹰之团与文官们都自知生存机会不大,但求生欲作用下他们人人好比经过训练的正规士兵,毫无畏惧地就去面对死亡:

    有一直只负责监视跟踪的苍鹰之




89.再来
    “不、不,我是好人……不、我不是坏人,我……”那人艰难吞了口唾沫,“我是汪俊声。”

    “我没听过这号人,你快点给我解释清楚,要不我就杀了你!”叶擎用百辟剑搭在汪俊声肩上,他此时完全没有平日的嘻哈心情,一脸杀伐肃穆。

    汪俊声哆嗦着手撩开额前的长发,相貌居然特别清秀,唇红齿白,皮肤滑腻,一点都没有士兵战士的粗犷感,反而充满阴柔感,“我、我是来自歌舞团的,刚才逃跑时突然觉得地上滑滑的,有点不对劲,就往回跑了……”

    歌舞团叶擎真没留意这么群完全跟他们这晚不搭边的人,说起来这歌舞团完全就是无辜路人,被卷入这次杀戮之夜而已,不过叶擎却突然想起些什么,踏前一步就拧着汪俊声的衣领。

    “怎么你发现异样了不告诉其他人听,反而自己跑回来了,你还有人格没有!”

    汪俊声羞愧地低下头,牙缝里透出“我害怕”几个字,叶擎哼的一声,把汪俊声一把推开,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是不可能带回秘密集合所了,只能派一人看守着他,那罗塞芙,或许还能带去……

    啊!突然叶擎心中叫了一声,之前被刻意掩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些不祥画面像火山一样在喷发!那紫藤、缪大哈,还有贝鲁斯,他们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一幕幕像是幻灯片般在心中重现,还有他父亲,贝鲁斯的父亲,整座布雷诺城所发生的夺取故事又在快速地在脑中重现!

    不、不可以冒险,秘密集合所已经不安全了,叶擎扫了众人一眼,刚刚换上民妇服装的殷银铃、罗塞芙两人走出了小屋,奇怪地看着叶擎出神的眼睛……

    ……

    ……

    与众人离开后的叶擎,显得更为敏捷与神秘了,昔日他在蛮荒原野时便能避过那些嗅觉、视觉都极度发达的龙类,在林畔镇这个自己老地方就更加如鱼得水,一条黑影从不停顿地往着秘密集合所奔去,就算间中有人瞧见了他的影子,也只会当自己眼花,裹一裹衣领就回家了。

    之前他们的秘密集合所是在一家小型肉类市场之下,这类地方多出口,多闲杂人员出入,很容易就能掩护他们频率的进出,只需令人把秘密入口牢牢把守,附近的档位也由苍鹰之团的人员买下,这样被发现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

    跑进市场的出入口时,叶擎却急停住了步伐,虽然眼前一切似乎与离开时并没分别,但一种异样的气氛总是惹起了他的警惕心,对了!是血腥味!虽然极为之淡,但总袅袅在空气中绕缠着自己的嗅觉。

    或者只是市场那些屠宰肉发出而已,叶擎安慰着自己,便用脚底稍微用力地在地面摩挲一声,接着赶快地往旁边杂物一蹲,不久之后,果然两名穿着黑色轻甲的支垩顿士兵联袂而出,他们各持轻弩,警惕地四处张望。

    “刚刚好想听到些什么啊。”

    “或者是老鼠吧,今晚可能吓坏了那些小家伙,老是不动地窜来窜去。”

    “说得也是。”两名士兵随即哈哈笑起来,在巡视一番后便返回市场里面。

    这一切都表明这个苍鹰之团在林畔镇的最大窝点已经给端了!仓间之风对于苍鹰之团的秘密行动、联络都极为严格规定,像是这个属于指挥官级数的秘密地只有最核心的人才能得知,叶擎回忆起莫卡安所介绍的那名线人,以他的级数不可能知道这里所在,这样推论,唯一的结论出来了。

    “莫卡安……”叶擎的话像是从深渊中窜出来,充满着仇恨与悲愤,他仔细检查了自己没被跟踪之后,又从原路返回与殷银铃他们汇合,至于仓间之风的下落,叶擎相信若然他没战死或者能逃脱的话,以前相见的机会多得很,万一战死或者被俘,那么明天一早自然会知道。

    第二天早晨,林畔镇的居民发现他们家的外墙,巷子的尽头处,每一处广场布告栏上都贴着同一张告示,要在三天后处死苍鹰之团共计78人,对于这种事情,镇民们是见怪不怪,几乎每一天都会有那么几个倒霉鬼,或者是流浪汉被当作苍鹰之团处刑,不过这次令他们惊讶的是,阿瓦尔等老政府官员居然涉嫌勾结苍鹰之团推翻支垩顿统治,阿瓦尔已在昨晚枭首,其余被捕的官员会在三天后一同处死!而且,苍鹰之团的头目仓间之风居然也落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林畔镇,不管是关心镇子命运,还是只关心今天菜篮能淘到多少东西进口的人,无一不跟旁人谈论起这件事情。

    其中昨晚的一战更成为焦点,经过无数居民把自己所见所闻拼凑起来,加上臆想与想象,昨夜就成了他们林畔镇的正义流血夜!一直为镇子无私服务,带领镇子有今日繁荣的阿尔瓦等老官员,与义勇之士的苍鹰之团在昨夜落入支垩顿阴险的陷阱中!血战烧毁了阿尔瓦的大院,一直蔓延到大院外的一英里外,烈士与忠诚之士的血液散满长街,他们的尸体成为这个城镇不屈的一个个丰碑!

    另一面,在这三天里,叶擎等六人藏身于范波的旧屋中,之前由于叶擎不是住在云轴军官旅馆,便是住在苍鹰之团的秘密集合所,这老屋他仅仅回过来几次,眼下略略添置一点食物便可以住落。

    那在一晚之间,苍鹰之团在林畔镇的根基可以说被连根拔起,大大小小的秘密集合所被支垩顿士兵悉数破坏,而且由于可以断定苍鹰之团是被叛徒所出卖,但幸存的成员不确定谁是叛徒,于是乎所有人都变得不相信昔日的战友起来,纷纷避而不见。

    这段时间叶擎、殷银铃不断积极奔走,试图组织足够的人手救回仓间之风,可惜到了行刑的当天,他们甚至连20人都找不到,根本不可能去攻击那被上千人保护着的行刑场,叶擎叹了口气,让所有人继续留在范波的老屋里,自己带上几把火铳便出门了。

    “叶大哥,你要做什么要死我们一起死!”殷银铃抱着他的手臂哭着说,后面的其他成员纷纷附和,露出一幅幅慷慨赴义的表情。

    “不是,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诸位,对于叛徒莫卡安,我们终有一日要他血债血偿,在这天到来之前,希望大家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要报仇,要报仇!”

    “报仇!”所有人都沉着声叫着,包括那之前的演员汪俊声,他所熟悉,亲如一家的歌舞团,现在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了。

    叶擎抄过一件大斗篷,把全身裹在阴影中便出门了,在外面,林畔镇正流着血……

    行刑的场所设在林畔镇旧镇的镇政府广场上,在这三天里支垩顿军已经动用了上千民工在这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刑场,中央先搭建起一个简易的近10英尺高行刑台,上面用粗壮的圆木树立起二三十个木桩,专作处死要犯,首犯之用,在行刑台之后便用栅栏隔出一处长方空地,空地上犁出一条条泥槽,用作承接犯人首级之用,然后再在刑场上铺上一层薄沙,以作吸干血液。

     



90.杀了他们
    “不敢你出卖得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快,快!”

    莫卡安禁不住克兹?佛尔茨连连催促,只好提起手轻轻一放,接着又是十多个人头落地……突然间,莫卡安发现那些瞪自己的目光少了许多,他们要不人头落地,要不害怕起自己来了!莫卡安嘴角居然露出了笑意。

    “杀”他轻声问着,克兹?佛尔茨点了点头,又一批人头滚在血槽里。

    “杀!”

    “杀杀!”莫卡安越来越喜欢做这种决定别人生死的角色了,太爽了,太爽了!他心中狂叫着,那边的人看自己眼神已经变得闪烁,恐惧起来了!哈哈哈哈,那一个个脑袋滚在血沟里,几乎要把沟给填满,连细沙也快吸不住那四处喷射的血液了!

    哭声越来越大,莫卡安的疯狂重重地加剧了绝望情绪的传播,渐渐,不单止那些官员,就连苍鹰之团的成员也被吓坏了,哭泣起来,还有那些镇民,一下子不管台上台下,囚犯镇民,都一个个掩面抽泣,整个广场都变得凄凄惨惨了!

    克兹?佛尔茨乐得见此景象,眉开眼笑,这不是证明林畔镇快要死去,要成为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任由自己蹂躏了吗

    就在这时,一声号角在袅袅响起,在广场西南方,两队绿斑龙骑兵昂首挺胸地开路,他们身披黑色重甲,甚至连绿斑龙头上也戴上金属头盔,比起一般“龙民兵”来说马上就高档起来了!

    这队精装绿斑龙骑兵之后,乃是两队竖着旌旗齐步前进的步兵,旌旗上半数是支垩顿上下颚国旗,另一半数却是一个复杂的纹章!艾德郎身穿厚甲,头戴长着三角头盔在队伍中被一头三角龙载着出来,气派非凡,简直像个王孙贵戚出行一般!

    他一出现,现场气氛就紧张起来了,克兹?佛尔茨马上就喊着副官去为艾德郎的亲卫队开路,守卫也更加严密起来了,而他本人则带着莫卡安一路小跑,在艾德郎的路上恭喜守候着。

    克兹?佛尔茨略略抬头一看,哟,艾德郎虽然出行威风,但原来那一张铁铸的脸写满着疲惫,看来这段日子里四处征战掠粮,就算对手只是仓间盆地的普通平民,但这东奔西走的活也让艾德郎累得不轻咯,不过艾德郎眼光随便扫了一下,看见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仓间之风被醒目地绑在木柱上,那一双本累得睁不开的眼马上病态似得发红,死死对着他!

    “好好好,好好好!”艾德郎连连大声喊了数遍,兴奋地跳下龙背走到克兹?佛尔茨跟前,“佛尔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只大老鼠终究给你揪了出来,不错!不错嘛!”艾德郎摸了自己光头一把,然后顺手用力地拍着克兹?佛尔茨的背脊,幸得克兹?佛尔茨也是个壮汉,还能笑着硬受着,不过当他看着莫卡安时,瘦削的莫卡安就敬谢不敏了。

    三名算是这南方支垩顿军中明星人物寒暄交谈了好一番,此时针对囚犯的罪行宣告刚结束,克兹?佛尔茨略略示意,三人便并肩走上前台,代表着今天行刑的最**就要到了!

    就在这时,远在正面300英尺后一栋两层平房屋顶的叶擎,放下了单筒望远镜,脸上一阵惊愕。

    “那、那、那不是两年多前夺了波叔火车的光头大官吗,居然没死,还成了堂堂叁统领”叶擎低叫着,久远的仇恨一点点攀上心头,再看看艾德郎旁边两人,一人使诈弄死了阿瓦尔,弄得苍鹰之团林畔根据被连根拔起,另一人更是大大的叛徒,个个都是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大仇人啊!

    叶擎掏出腰间的短火铳,还有随身的几发火药包,心中慢慢计算定了……

    “……大支垩顿帝国只是一心想让梵垩大陆安稳下来,让迷途的生灵重归龙梵上神的怀抱之中,大家切勿误信无耻之徒的胡言乱语。还有的是,希望各位镇民能好好记住,任何帮助外敌扰乱林畔镇和平,扰乱林畔镇发展的行为都会受到严厉惩罚!在我们大支垩顿帝国统治下的林畔镇是不应该存在这些老鼠苍蝇的!行刑!”

    艾德郎高声朗读完后,双手高举,背后的行刑手迅速把火把扔在各个木桩之下,火焰迅速腾起,火舌像是野兽贪婪的唾液,不住地舔着上面每一个人,然而火势一时间还未蔓延到他们身上,只是热浪/逼人。

    这种先长时间煎熬,才被活活烧死的感觉,使得无论是镇政府官员还是苍鹰之团成员,个个脸露极大的痛苦,更加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而广场下的镇民见此也放开了嗓子,从一开始的痛哭流涕,到后面简直是哭声整天了!

    “不要哭!你们不能哭!”突然,脸上肥肉已经痛苦得在抽搐的仓间之风冲着台下镇民大叫,“不可以哭,不可以屈服在这些西方蛮子面前!我们生来是自由之民,这些恐怖统治成为不了我们的枷锁!哭就是认输,哭就是屈服!”

    仓间之风的无端狂叫使得全广场的人都看向他,而艾德郎等人更是看好戏般抱手看着,在他们注视下的仓间之风被火焰炙烤得面容扭曲,浑身大汗淋漓,仿佛热气要把他体内的水分抽干一般!

    但仓间之风还是能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不住地重复着几个字,“不要哭,不要屈服!”

    那张脸容虽然扭曲,却是坚毅,那双眼眸虽是流泪,眼神炯炯,仓间之风极力克制痛苦的模样,让大家慢慢安静下来,那抱着孩子看丈夫被炙烤的少妇忍住了哭泣,慢慢抚摸孩子的背脊;看着儿子痛哭挣扎的老夫妻也停住了哭泣,两双干涩的眼睛狠狠盯着台上每一名支垩顿人;看着朋友、兄弟、甚至不相识人的少年、青年们更是一个个目眦欲裂,指甲狠狠地陷在手掌之中!

    一阵沉重的坚定的气氛居然慢慢地从人民身上扩散开去,像是一片烈风欲吹散那一片的愁云惨淡!艾德郎、克兹?佛尔茨两人敏感地察觉到这一切,他们四处张望,眼里一张张都是重回坚定信念的脸孔,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克兹?佛尔茨知机地命令一名士兵带上砍刀,先处决了仓间之风这个动荡的源头。

    看着狰狞的士兵走来,仓间之风更是面露无惧,“软蛋这名号,以后可以留给你们自己了!呸!”

    士兵站定他面前,高举大刀,台下的镇民一阵惊呼,许多热血青年已经推搡着栅栏!然而士兵的刀终究没有落下,却是他整个人地迎面扑倒一下子扑在了火堆上,被火苗迅速吞噬!支垩顿人一阵惊讶,马上扭头看去,恰好看见远远的一处屋顶似有白烟升起!

    “怎么回事,不是埋伏了几道防御线的吗!怎么还有人在哪里!”艾德郎叫骂着。

    负责现场的克兹?佛尔茨也是一面惊诧,那到白烟距离这行刑场地起码超过一英里!怎么可能有燧发枪能射到这个距离他马上就想到那会不会只是掩护真正开枪地点所做而已,一队队士兵、暗哨立刻奉令离开行刑场,而另一名由两名持盾士兵掩护着的行刑手也慢慢走过去接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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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一定
    这一夜的天空与当晚送走庞伟少校时的景色完全不同,漫天的星辰就像是不甘寂寞的孩子,一个个在世人眼前露着脸蛋,一眨一眨地,就像是在调皮地追逐着般。星夜之下,远山、近树、丛林、山丘,全都是朦朦胧胧,像是罩上层轻纱,在仓间盆地那辽阔的大草原上,几辆马车在寂寞地行驶着,马车上驮着点小货物,幸存的仓间之风成员或是睡在马车车棚里,或是坐在马夫位置轻轻打着瞌睡。

    叶擎的车远远落在其他车之后,或许是想保护着众人的背后,或许是前几天刑场的一幕打击太大,令他居然生起了点不想与人接触的情绪,一个人坐在车夫位置上,裹着大斗篷,不时挥打一下鞭子,一旁昏黄的油灯迎着他那落寞的脸容。

    突然,前方路旁出现了个小小的身影向这边顾盼,渐渐落入灯光之下的是一张娇媚清丽,却是带着忧愁的脸:殷银铃戴着一顶绒帽,两个小毛球垂在她脸颊旁,显得可爱,她轻轻咬着下唇,光洁的鼻头在冰天雪地下微微发红,双手一直插在棕色大衣口袋中。

    叶擎放慢车速让殷银铃能跳上马车,但她却是迅速钻进了车篷之中――这几天里,大家都似乎有意躲开大家,一时间马车里又回复了安静,只有间中的数声鞭子在寂寥的草原上响起。

    “叶大哥……”车篷里传出殷银铃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是出葬时教士手中的小摇铃。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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