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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金铃雪山

    我问哪一关,证宽说我师伯那关。师伯在闭关,傍晚才能出关。马上快吃中饭了,你吃了中饭后在厢房歇一歇,傍晚时再去大殿,师伯那关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不如今晚你就在白马寺歇息。

    我无奈,只能回到大殿叫领我来的侍卫回去帮我给樱灵带话,明天早上我再回将军府。

    在白马寺吃了晚膳,被证宽带到了大殿。此时证宽的师伯正对着佛祖金像打坐。

    证宽合什敬礼道,师伯,我把智山带来了。

    老僧仿佛没听见说话,动也不动。

    证宽对我说这是我慈眉师伯,今年已经高寿九十三了。他要和你论禅。你得答得让他满意了,才能送你古书看。

    我说我只是借看一下,没要你们送啊。

    证宽说虽然我们同是佛门弟子,但寺庙有别。本寺的书籍向来只由本寺弟子观看,外人看了,那便不能算本寺的书籍了。所以你要看,便只能送你。

    我说害你们白马寺少了本古书,我有点过意不去。

    证宽笑道,我白马寺有万册古书,少一本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你还没赢我师伯。

    我道谢后,低头合什站到慈眉身后,唤道,慈眉祖师。

    慈眉转过身来,示意我坐下。

    我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慈眉,果然是慈眉祥目。

    慈眉伸出一根手指朝天,并不说话。

    我不解何意,转头看证宽,证宽小声说论禅已经开始了。

    一根手指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问我一个人来的我想到还有王将军的侍卫陪同,就摇了摇头,伸出了两根手指。

    慈眉又伸出五指。这回我是看懂了,应该是问白马寺的前五关是不是都过了,便点了点头。

    慈眉突然手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做了个刀砍的姿势。慈眉的意思应该是说一会我们两个来比武,用刀。我慌忙摇手,表示刀法我不会。

    慈眉呆住不动,忽然开口道,证宽,你先出去一下。

    证宽出去后,慈眉说自我踏入佛门八十多年来,论禅从未见人答对过,不想今日遂了老僧的心愿。

    我回想了下,刚才那三个手语问答也不算论禅啊,最后不是还约我用刀比武么但觉得说出来很是无理,便没吭声。

    慈眉继续说,我第一题手指头上悬着的塔香,便是问烧香是为什么。

    我抬头向上一看,才发现慈眉上方果然悬着一圈一圈的塔香。

    慈眉道,我白马寺人人见此题,无不合什,意思是拜佛。世人大都以为烧香只为拜佛,却不知佛应常供心中,有事便烧香求佛,岂是诚心向佛百姓并非佛门弟子,如此回答不能算错,我佛门弟子也如此回答,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僧人烧香,但求焚红尘,断俗心,所谓“一入空门红尘断,百感实遁青灯燃”便是此意,烧香乃是去染成净。没曾想你小小年纪便已知晓。你摇头伸出二指,说烧香不能心有二意,答得很好,答得很好。

    我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厚着脸皮说祖师过奖了。

    慈眉继续道,后来我伸出五指,意为如何看待“杀盗淫妄酒”佛门之五戒。我白马寺弟子常是摇手答五戒不可犯,这又是世人之识。杀岂是单指杀生人为善恶浑沌之体,只有杀去自身之恶,方可为善。盗亦非仅指盗窃别人钱财,取他人之长补己之不足,此也为盗。吾等僧人便是盗佛之法,使己觉行圆满。再说淫,常人只道辱妇为淫,却不知淫亦可做“侵”。许慎言:“淫,侵淫随理也”,我佛门弟子,须侵淫佛法,此侵淫,意为沉浸。妄者,佛门弟子人人皆知四妄为名利钱情,却不知妄亦有“凡”之意。妄人,意为平凡之人。我们僧人皈依佛门,便需心系凡人,念凡人之苦,思凡人之痛。最后说酒,酒为遮戒,并非性戒,意为饮酒并无过错,若是酒后杀盗淫妄,便错了。可见,酒非必戒之律,北方冬寒,饮酒可强身暖体,我等虽是僧侣,却也是肉胎。若是强戒五戒,便是自上枷锁,禁锢佛意,大违佛法。不料你能看破五戒,点头说“杀盗淫妄酒”并非不可。老僧佩服。

    我这下不只是脸红,寻思屁股都已经红了。

    慈眉又说,后来我手指身后的佛像,代表佛,手指你身后的门外代表外界之魔,手做斩势,意为“佛来佛斩,魔来魔斩”。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我等念佛时,如不离相,便脱不开色和音,便不算真的念佛。禅宗说“佛来佛斩,魔来魔斩”,意为见到美好事物,不可有贪念,见到不喜事物,不可有烦恼。唯独心正不偏,才能离相,念佛便能无相。只是老僧不知你摇手是作何解

    我听他如此解释,想到以为他是想和我用刀比武,早已窘迫至极,一听问我摇手是什么意思,心里更是慌乱,便信口雌黄道:执于无相,已是着相。我摇手的意思便是不要执于此。

    慈眉如同洪湖灌顶,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一心求着能够无相,便已着了相。

    我提心吊胆,不知道慈眉接下来会说什么,心急得如坐针毡。

    好一会儿,慈眉大笑,道:我坐禅八十余年,竟没正真看破“相”。多谢智山小师傅提点。

    说完慈眉站起来向我合什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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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袭
    知客僧带我去了二殿东侧的厢房。+,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证宽说的话。

    想到在丐帮开封分舵,那杯酒明明有异,樱灵却劝我喝下去。更是心烦意乱。

    又想起慧云师傅曾问我将来樱姑娘背叛你,想要杀了你,你也不后悔

    难道慧云师傅也看出樱灵有问题

    慧清和慧行的棋局,代表我的“将”最后怎么走都会被代表樱灵的“卒”吃了。慧清和慧行两位师伯当时在不是暗示我会被樱灵杀死

    到了深夜,我还是睡不着。想着和樱灵相伴的这段时光,有过欢笑,有过甜蜜,有过憧憬,心里很不舒服。

    突然屋顶发成一声响声,声音很轻。

    是樱灵。我心想。她来白马寺一定是见我不回,担心我遭了白马寺僧人的毒手。想到这里,心暖了起来。

    我怕她找不到我四处乱走,惊醒了其它人,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我蹑手蹑脚走远,向屋顶看去。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有个黑色的身影伏在北侧厢房屋顶,一动不动。

    她应该是不知道我在那间屋子,在听声音。

    我轻轻一跃,往黑影身边落去,渐渐靠近黑影,只觉黑影身材高大,并非樱灵。

    黑影听到我在空中衣服被风吹发出“沙沙”声,一个起身,拔剑向我便刺。我右手一探后背,想起没带干帅,连忙看准剑头,左手中指一弹,人又向高处飞去。便是此时,黑影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断了。白马寺不少屋子亮起了灯,脚底厢房里有人喝道:谁!

    那人又是一跃,落地后再次跃起,到了二殿屋顶。

    我落下后直接脚一剁,向二殿飘去。突然暗想糟糕,果然后面厢房“轰”的一声塌了。所幸塌前屋内的人已跑到屋外,正仰着头向屋顶察看。

    转头再看二殿屋顶,多了一人,正在和黑影打斗,一看身形便知是守二殿的证本师伯。证本此时换了剑法,剑身轻盈,一剑快过一剑。却见黑影虽没了武器,使的拳法却是有守有攻,丝毫不落下风。

    我快落到屋顶时,黑影不敢恋战,“嗖”的一声窜向大殿。

    我一落脚,证本师伯便认出了我,说你快追,我得守在这里。

    我刚想向大殿跃去,证本说下去追,屋顶吃不消你那一脚。

    我慌忙跳了下去,向大殿奔去。

    只见黑影跃上了大殿屋顶。我跟着跃去。

    黑影转头见我追来,正想跳下大殿,突然瓦片乱飞,有铜钟从黑影脚下撞出屋顶,黑影向上一跳,头下脚上,一掌拍在铜钟顶上。铜钟顿时碎了,碎片四处乱飞。

    有两块碎片向我射来,我中指连弹,碎片夹着风声又向黑影射去。

    黑影此时刚落在屋顶洞旁,见碎片去势极快,不敢用手接,身子一闪,避开了碎片,此时,我正好踏上屋顶。黑影又是一跳,从屋顶洞口钻了下去。我不及多想,跟着跳进了洞口。却见洞底下正是慈眉,慈眉向上双掌一托,黑影空中一翻,避开慈眉掌力,跟着向我拍出双掌。我慌忙一个前滚翻,也变成头下脚上,双拳迎接。忽觉对方掌力异常强盛,气势如同排山倒海。我猛的醒悟,原来是黑影用掌向我推动了慈眉的掌力,两人掌力先后齐至,我不敢小觑,精神一震,使上了十成内力,拳劲和这两股掌力一撞,身体在空中不由得一停,我趁机后滚翻了两圈斜落在地上。黑影也已站在一侧。

    烛光下,只见黑影一身夜行衣,蒙了面。蒙面人“嘿嘿”一笑,对慈眉道:好如来神掌!

    又转向我说,好达摩金刚拳!

    慈眉坐在蒲团上,合什说道:阿弥陀佛,道家弟子前来白马寺又是为何这手借力打力的功夫俊得很啊。

    我觉得蒙面人声音极是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蒙面人说,即是偷偷摸摸来,又怎会告诉你来是为了什么。告辞了!话一说完,撞破大门,窜了出去,身法极快。我身形一晃,跟了出去。

    蒙面人轻功虽好,却还是不及我。不到五里地,我便追上,我一掌朝他背后拍去,他又闪到一边,却停了脚步。我也停了下来。

    蒙面人忽然开口道,智山,难道非要打死老朋友才甘心么说完拉开了面罩。

    是你。我吃惊的说。

    原来蒙面人是天师教的张道明。当日曾被杀害我大伯的人断了他的轩辕剑。

    张道明笑道,没想到你轻功这么好,内功也是了不得。我和慈眉的掌力都没伤到你。

    我问,你怎么会来白马寺

    张道明说我也正想问你呢。

    我把去白马寺的原因和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张道明说凶手必无他人,定是证严。他们怕你报仇,胡编了一堆话,你大伯去白马寺烧香并非全无可能。你怎知他年轻时没出来闯荡过江湖路过白马寺不曾去烧香拜过佛你是沈丘又是少林的,这不也来了白马寺吗

    我被他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我说证宽方丈说证严用的是无刃的铜色钝剑。

    张道明嘿嘿冷笑道,证宽如果说谎呢你想想,少林有三把名剑,与少林齐名的白马寺竟没一把名剑我道家可是不少门派都有的,上次你也见过。

    我说证宽给了我一本书,记载的是紫色宝剑,说我可以从这本书中获得些线索。

    张道明说你拿给我看看,我便从怀里掏出书递给了张道明。

    张道明翻了翻,说哪有什么紫剑记载不过是篆文书写的剑谱。你自己瞧瞧。

    我接过书一看,果然全是篆文,一个字也不识。

    我把书收了起来,问你今天怎么来白马寺了。

    张道明皱眉道,太子抱恙在身,太医束手无策。我怀疑是上次出京时证严趁我



第三十章 弃父
    我说你发誓有什么用你告诉我,在逍遥镇为什么带我去道派的比剑会如果不是蒙面人出现,我的干帅早就被天师教的张道长断了吧

    樱灵说逍遥镇他们在那里比剑我是真不知道。說,进去后听他们胡吹牛,便想道家的剑哪有咱们的干帅厉害,才故意挑起比剑的。

    我说你别说“咱们的剑”,干帅是少林的,不是武当的。还有,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张天师亲自告诉我他是受你爷爷之托来断干帅的。设好局后由你将我领进去,再故意言语挤兑,便顺理成章的让我和他们比剑。

    樱灵急道天师教和武当派向来不和,又怎会有委托之说道派武当居首,天师教一直暗暗不服。张道明的话岂能相信

    我问道,他说这个对天师教又有什么好处

    樱灵说,到时候天下传开,武当掌教为了获得盟主之位,不惜用自己的孙女去勾引少林弟子,并想趁机杀害。你说武当以后在武林中还抬得起头吗而他天师教大义凛然,一身正气,揭发了武当的不耻行为,武林各大门派不就认天师教为道家之首了吗

    我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我们去找贾富贵,他已经死了并且刚死我们就被官兵包围了从贾富贵府上逃出来时那我和你蒙着脸,太子那边又怎画得出我和你的头像

    樱灵说你先想想是你要去找贾富贵还是我要去找贾富贵的

    我想起当日确实是我说要去找贾富贵的。

    樱灵又说,你再想想武当不在朝中做官,又怎调遣得了守城驻军的将士那些将士是没见过我们的面貌,张道明不是见过吗除了天师教可以安排这样的局还有谁能安排

    我说他又怎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去找贾富贵

    樱灵说天师教探得你在赌场被贾富贵和赌场的老板打伤,后来你被慧云师伯带去疗伤,天师教派探子守在寺庙外,知道你伤好后一定会去找贾福贵的麻烦,等你出来马上安排。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贾福贵他当然能一清二楚。

    我又问,张道明处心积虑的想抓我又有什么好处

    樱灵道,岂止是想抓你,榜文上也有我的画像,我看是假装救我,实则连我也想一道抓了。至于好处,一是不管如何,天师的轩辕剑是因与你比剑而断,抓了你出出这股气,二是让你没有法子参加明年的武林盟主竞标赛,三是抓了我可以逼我爷爷就范,天师教取代武当参赛。

    我说那贾福贵赌场里想杀了我又是为什么天师教又怎会知道你会拉我去赌场

    樱灵说我和你去赌场,天师教当然不会提前知晓安排。至于贾富贵为什么杀你,恐怕是他从未输过,和你比骰子知道敌你不过恼羞成怒。你也知道贾富贵在管城只手遮天,和知府县衙有勾结。杀了你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我说就算你说得对,那在丐帮你为什么劝我喝毒酒

    樱灵说哥哥啊,我见洪卓立热情接待我们,我又怎知那杯是毒酒。还记得晚上吗如果你没有抱着我及时避开,我和你都被那杆长枪刺死了吧。我要害你也不至于想搭上自己的命吧。

    我一时语塞。

    樱灵柔声道,智山哥哥,为什么你听了张道明一面之词,便会猜疑我呢你宁愿相信一个和你见面只有两次的人,也不原相信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

    我说不只是张道明,还有白马寺的证宽方丈也猜你是武当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

    樱灵说你想想,证严是杀你大伯的凶手,证宽的话你又怎能相信证宽之所以猜疑我,是怕我真做出些什么事来,让你明年比赛输了,四皇子当不成太子。太子一旦登基,必定铲除异己,不但四皇子没有好下场,白马寺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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