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僧

    赤棕说谨遵法旨。说着一个起跳直接翻身到了擂台上空，头下脚上向我拍出一掌。

    赤棕将军这掌掌力奇大，掌风强劲有力，离我尚有一丈，我便觉得呼吸不畅，不敢怠慢，运起达摩气，迎了一掌，两掌相触，我像被雷电击中般，一时达摩气无以为继。

    赤棕将军借力弹回空中，又是一掌拍来，我慌乱中使妙真气接了一掌，没想到妙真气也在他一掌之下拍得有些散乱，赤棕将军“咦”了声，再次弹向空中，落下时向我拍出第三掌，我再运达摩气，达摩气勉强回力，又使达摩气接了一掌。如此达摩与妙真气交替使用，硬是抗了赤棕将军几十掌，妙真气与达摩气均显疲像，暗忖再这样对掌，恐怕得被他拍死。

    我趁赤棕再次拍掌时，退后一步，双手快如闪电握住了他的双腕，使力往下一拖。赤棕空中翻了个身，落地后向我推出双掌。

    我急跃向空中，避开了这掌。缓了这会儿没对掌，达摩气终于生力贯通，下落时我也头下脚上，运起十成达摩气，挥出两掌朝赤棕将军拍去。赤棕蹲身，举起双掌相迎，四掌快相碰时，我改掌为弹指飞天，两手中指皆弹中对方掌心。

    赤棕将军脚下木板齐断，“嗖”的一声，人被我弹得钻到擂台地板底下去了。

    大家从地板洞口捞出赤棕将军后，一时无人再敢上台。

    忽然又是一声锣响，有人喊道，扶新郎新娘入堂成亲。

    我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府内，接着便被人扒了太监服，换上了大红的袍子，有人往我手中递了一段红绸，我见红绸另一端牵着的正是之前看见的红衣红头巾的少女。

    我被人吆喝着拜天地，拜燕王，又和少女对拜。

    燕王乐呵呵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赵小二。

    中年人微笑着点头，说你年纪虽轻，竟身怀绝技，真是难得。现在你成了我女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去吧，早点和郡主歇息，明日一早还有话和你谈。

    我和郡主坐在床沿，一时无言。

    我看着身旁的郡主，半晌，说郡主，其实我不是宫里的人，我是来找证严法师的。

    郡主隔着头巾说，那么你不是太监了

    我说当然不是。不过今日拜堂不能算数，只是权宜之计。我偷入王府，不巧落到擂台上，只能硬着头皮比武，后来又与你拜堂成亲，只因怕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郡主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刚才那老僧便是证严法师吧我这就去找他，见完他后立即出宫。

    郡主又问，你找证严法师何事为何要偷着进来。刚才比武时，我瞧证严法师并不认识你。

    我想了想，说找他有两件事，一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要找的凶手，二是让他别再派人杀我妻子了。

    郡主说你有妻子

    我说是的。

    郡主问，她很美吗

    我又说，是的。

    郡主说你有没有想过，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嫁了人，结果当夜夫君跑了，我的名节何在

    我怔了怔，说我没想到这个。郡主，你说我该怎么办

    郡主说，你可以先帮我把头纱揭开吗

    我轻轻揭开头巾，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呈现在眼前——肌如白雪，发如青丝，眉如新月，眸如灿星，齿如编贝，气如幽兰。

    真的很美，樱灵也比不过。我这样想着，眼睛始终不肯离开。

    郡主说，你去倒两杯酒来。

    我端着酒过来，郡主接过一杯酒，绕过我端酒的手臂，微张朱唇，一饮而尽。

    我就这样看着郡主，郡主微微一笑，说不管真假，今夜你是我的夫君，这杯酒，你不肯喝吗

    我低下头，喝了杯中的酒。

    郡主见我长时间不说话，只顾玩弄酒杯，问，你是不是有话要问

    我说是的，你这么美，又贵为郡主，怎会用比武招亲来选夫婿燕王甚至连太监上台也不阻止。这是怎么回事

    郡主说朝中之事，想必你应该听早已听闻了些。父王之才能，叔伯中为最，只是大皇子为嫡长子，皇爷爷一直在父王与大皇子间拿不定主意，二十年前佛道争法，道家胜，皇爷爷顺应天命，立大皇子为太子。如今不到半年，便会佛道争法，如果佛家赢了，父王说不定会被改立为太子。所以大皇子对父王虎视眈眈，总想害了父王，铲除心头大患。父王至今已有三位妃子，被刺死在宫中，只因没抓到刺客，不能证明是大皇子派人行的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你看……

    说着郡主掀起衣袖，一条红红的长疤格外显眼。

    我说这伤怎么来的

    郡主继续说道




第四十一章 学剑
    我说我来找你。，

    证严问找我又为何事

    我说我想看看你的佩剑。

    证严解下配剑，递给了我。我拔出一看，果然是把无刃的青铜剑。

    我问证严，你可有一把紫色宝剑

    证严摇了摇头，说我到今日，也没见过紫色的剑。

    燕王也说，我自见证严大师，他便佩戴的是这把青铜剑。

    门外忽然有人报，说皇帝召见燕王。燕王对我们说你们先商议着，我们这几日如何把智山和玉英送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去。说完便出去了。

    证严问你找我问紫色宝剑是为了什么

    我没答他，问证易大师呢可也在这里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偷袭我爱妻。

    证严浑身一震，说什么你爱妻你的达摩金刚剑法破了

    我点了点头。

    证严额头竟泌出汗来，说你有没有去过白马寺或者白马寺有没有僧人找过你

    我说去过，证宽方丈还送了我一本剑谱，不过我看不懂。

    证严说你赶紧拿出来我瞧瞧。

    我从怀里套出书，证严结果一看，喜出望外，说你过了慈眉师伯那一关

    我点了点头，问证易大师呢

    证严答非所问，说这剑谱叫马踏白云，是我白马寺镇寺之宝，又名白云剑法。佛派有救了，燕王有救了！

    我问什么有救了

    证严说你还不懂你的达摩金刚剑法已破，明年的比赛赢面变小，佛派输了，则燕王不能封为太子。朱标太子若是当了皇帝，将来恐怕会大屠佛派人士，你们少林与我们白马寺首当其冲。为防燕王叛变，太子定会率大军踏平北平。

    我说我忘了告诉你，明年的比赛我不想参加了。

    证严脸变了色，说为什么就因为达摩金刚剑法破了你学了白云剑法，不会比达摩金刚剑法差。

    我将樱灵的事讲了出来，我说不能因为比赛的事让武当的人排斥我。

    证严厉声问道，那么你就可以看着佛派弟子惨遭屠杀可以看着慧恩慧能被太子赐死

    我说我还有师兄智树，他可以替我参赛。

    证严说你以为我不知智树他的天分尚不及你一半，让他参赛与认输有什么区别

    我一时无话可说。

    证严缓松了严肃的表情，说武当之事那又有何难佛派赢了比赛，燕王做了太子，只需亲手书信一封，还怕他们不答应你和樱姑娘的婚事吗燕王登基后，道派畏惧燕王报复，拍你这个燕王女婿的马屁还来不及，武当怎敢不答应你和樱灵的婚事

    我一听，觉得这也不失为好办法，武当与少林数百年来一直是宿敌，要想武当真心愿意将樱灵嫁我，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叫樱灵带话说不参赛，武当一时怕我反悔，口上定会答应樱灵，只是日后武当赢了比赛，认不认我这个女婿可就难说得很了。如果我赢了比赛，燕王被封为太子，武当为求自保，必然会同意我和樱灵在一起。想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

    严证这时才问，你为什么问我证易在不在你在白马寺没见过他吗

    我将证宽怀疑樱灵是武当棋子以及证易偷袭樱灵的事前前后后说了出来，证严一跺脚，说方丈师兄好不糊涂，杀了樱灵，只会让你与佛家心生间隙。换成我是你，五月比武必会故意认输，让白马寺被太子一锅端了，如今樱姑娘怀了你的骨肉与你结为夫妻，是武当棋子之说已然站不住脚。我这就写信一封，叫方丈师兄别再做傻事了。

    原本我以为证严会在证易偷袭樱灵的事上百般抵赖，没想到他竟承认了是证宽所为，又听他准备写信，叫证宽别再存有杀樱灵的念头，竟对证宽大有好感。

    证严写完信后，唤来随从，叫人持信日夜兼程奔赴白马寺去了。

    证严又说道，你师傅慧恩与慧能方丈授你武艺，对你照顾爱护，固然有已之私，想让你赢得比赛，但他们也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进少林寺后，慧能方丈曾书信与我，说你可代佛家出战，话里多是对你溢美之词，后来信中曾提及你体弱偏瘦，怕你身体不好，不得不破戒让你食肉。有次你练达摩金刚拳断了手指，慧能方丈愧疚不已，说为让你练成达摩金刚拳，使你断指，大违己心，更担心你手指以后能否恢复好。慧能曾信里相求，将来你行走江湖，不管还在不在少林，如遇困难，我们白马寺如能相助，定要助你一把。白马寺对少林但有所求，慧能方丈必会答应。

    听到这里，我眼眶有些湿润。

    证严又说道，慧能方丈担心你重蹈慧恩覆辙，近了女色被破达摩金刚剑法，你下山前虽已答应，只怕遇到心仪的女子，仍是不知不觉入了“情”妄，很是着急。少林三大剑法，唯达摩金刚剑法最厉害，你被破了达摩金刚剑法如何参赛慧能亲自手抄达摩心经副本，送到白马寺，并将担心之事说与了方丈师兄听。方丈师兄会意，答应慧能找机缘送你白云剑法，以备万一。

    证宽手捧达摩心经告诉慈眉师伯，慈眉师伯并没有立即答应，只说要与你论禅后再做决定，如果你佛法和品性不能让他满意，便将达摩心经副本送还慧能。未



第四十二章 出城
    吃了晚饭，燕王召见我。～，

    燕王问我出宫后带永安郡主可有落脚之处。我将平定山的住址告诉了燕王。燕王说很好，今夜你与玉英就走，日后我会神不知鬼不觉慢慢送些下人和侍卫去。五月比赛，你如果赢了，便带玉英回来，如果输了，你们就永远别回来了，在平顶山好好过日子。这些话你帮我转给玉英。

    我答应了燕王。

    燕王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说我的人都识得此牌，见牌如见我。你如果遇到困难不能解决，拿此牌到城里找海丐帮的分舵，他们会帮你解决。你回去和玉英准备准备，子时我为你们送行。

    我接过金牌，说我认识他们两个帮主，洪卓卧是你的人我知道，只是洪卓立……他之前曾想杀我。

    燕王嘿嘿一笑，说我岂会不知洪卓立与道派有联你放心吧，自我特意将他一家老小接到北平后，他和道派已划清界限了。

    见完燕王，我去了证言那里。只见证言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出神。

    我喊了一声，证严法师。

    证严回过神来，说坐，我和你说说开山掌的事。

    我们坐下，有宫女送上茶水。

    证严喝了一口茶，手按着书道：开山掌要从两百多年前说起。那时武林动荡，门派间群殴事情常有发生，宋孝宗为使武林安定，颁旨要各大派选一名弱冠少年，于临安比武一决胜负，胜者门派掌门为武林盟主，武林盟主直接受朝廷管辖，管武林之事。第一次武林盟主竞标赛比到最后只剩四人，其中两位便是我白马寺与少林的两位前辈，另外两位正是武当和天师教的人。按照朝廷安排，白马寺对少林寺，武当派对天师教，争夺总决赛的两个名额。我寺高僧圆清最终不敌少林达摩金刚拳落败，天师不敌武当太极剑落败。最终少林与武当比，少林得武林盟主之位。

    圆清回白马寺后，苦思冥想十八年，终于创出开山掌，可克达摩金刚拳。圆清练成开山掌后欣喜若狂，去少林找那参赛的武僧比武，却获悉那位武僧已然去世。圆清不死心，便想等下一个练成达摩金刚拳的少林武僧，与他比武。岂知达摩金刚拳极是难练，我若没记错，你师傅慧恩是少林第三个学会的。圆清一等二十年，未能如愿，郁郁而终。你瞧，掌谱上圆清曾写道：“世无使达摩金刚拳之人，吾得开山掌之绝技，岂不哀哉！”

    说到这里，证严一阵唏嘘。

    我听严证说完，问为什么选弱冠少年比武，不能让掌门互相比吗

    严证说朝廷一是怕输的掌门丢失面子，二是当时有些掌门已年迈，不便比武。这一规矩传了下来，至今比武也是选二十到三十之间的。

    我又问，为什么现在只剩武当和少林比其他门派呢

    严证说武林盟主竞标赛比了三四次，最终无一不是只剩少林与武当，其他门派也就知难而退，最终武林盟主竞标赛便演变成佛道之争。至宋宁宗掌权时，要佛道两家各派一人辅佐两位宁宗看中的皇子，少林因要处理武林之事，就请我白马寺进宫辅佐，武当和天师商量后，天师进宫辅佐。宁宗立太子，正是参照的武林盟主竞标赛结果，佛家胜，便立佛家辅佐的皇子为太子，反之立道家辅佐的皇子为太子。这一条规矩，也得以保存至今。到元太宗时，因少林屡夺盟主之位，比武点从临安改为少林寺，比武也从一环定胜负改为五环。

    我这才明白了武林盟主竞标赛的由来。

    证严说今夜你离宫回平顶山后，记得定要将“去格之无”与“去挡之无”练会。有了这套白云剑法，你第一关按理绝不会输。其他几关，想来你就算偶有失手的，最终你还是会赢。

    子时，我与永安郡主告别燕王与证严。

    燕王对我说，你素日叫我王爷，今日你与小女出宫后，是否有再见之日谁也不知。此时离别，总该叫我一声岳父了吧

    我跪地拜燕王，说岳父在上，我一定会保护好永安郡主。

    燕王扶我起身，满脸喜色。

    永安郡主不舍燕王，自然又痛哭了一番方才告别。

    我与永安郡主坐在马车里，与我们同行的还有两个丫鬟和四名侍卫。出宫时侍卫亮出燕王腰牌，守门士兵问也不问直接将我们放了过去。出了南京城，我们都换了衣服，装成大户人家出行的样子。白日赶路，夜里住宿客栈，为免侍卫和丫鬟生疑，我与永安郡主仍是住一间。夜里便向店小二多要一床被褥，与樱灵同行时一样，我打地铺，郡主睡床。

    丫鬟走路慢，我们连续走了半月，才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所幸一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事。

    却说这日走到太和县，有鸽子头顶飞过，侍卫唯恐是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飞鸽传书，忙搭弓箭把鸽子射了下来，取出鸽腿竹筒内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群豪于二月二十相聚太和，盼神剑门准时赴约，太和刘。”我看了半天，心想神剑门是个什么门，怎么没听说过，便问侍卫。侍卫大都是武林中混过的人，说起小门小派反比我了如指掌。其中有个叫张轩的侍卫回话，神剑门是附近临泉县的，离太和不过百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