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特工良妃倾君侧

    一同在的还有林玉姗。

    应该是因为她是初学者的原故，才会被分到比她年纪小些的林玉姗班里。

    林一涵课上听的还算认真，而她也只要认真，一切都不在话下。

    休息时间，一位女孩不小心碰倒了林一涵桌上的砚台。墨汁洒了整个桌子，也浸黑了她刚写好的一面字。

    那女孩与林玉姗年龄相仿，长相文静，气质柔柔弱弱。见到这场景，一张小脸急的拧在一起，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林一涵收拾着桌子，“没关系。”

    小郡主闻声也忙凑过来，但见肇事者已经道歉，就没说什么。

    女孩离开林一涵那桌位后，没走几步又差点撞到了人。

    可这下碰到的就没林一涵好说话。

    “没长眼睛啊！”

    林一涵抬头，见发脾气的是林玉姗。

    “对不起……”女孩低头，害怕的身子似乎有些发抖。

    这时，有人打抱不平，“又没撞到你，至于吗”

    出头的那位一身正气，身姿挺拔。林一涵看她脚下步伐跟手部动作……应该是练过。

    “她是谁”林一涵问小郡主。

    “丁将军的女儿丁瑶。”也顺便介绍了那位被林玉姗骂的，“她是礼部侍郎的千金王嫣然。”

    林一涵点头。

    丁瑶既然帮忙，那王嫣然肯定也吃不了亏，想想便不再多管闲事，坐下将先生布置的作业重新再写一遍。

    午饭，是在学院用的。

    林一涵跟小郡主同侧坐着，不远处林玉姗手拿着餐板步伐踌躇，眼神“偷偷摸摸”不时望向她们这边。

    林一涵发现了有些奇怪的林玉姗，眼神直看过去。

    四目相对，林玉姗像赌气般直接向她的方向走来，一下坐在了林一涵面前。

    小郡主跟她皆是一愣。

    林玉姗低头别扭的用筷子扒拉扒拉饭，半晌，头也没抬的问了句“你以前真的都食不果腹吗”

    林一涵眸光微亮，一秒后眼底呈了些笑意，面上却还算认真的回道“嗯。”

    林玉姗脸上竟划过一丝不忍和同情。

    终究还是个孩子，是个人之初性本善的孩子……

    “师傅，她说什么”小郡主没听懂。

    林一涵淡笑，“算是……心疼我吧。”

    心疼小郡主的表情夸张。林玉姗立马变的不好意思起来，忙站起，愤愤然道“谁……谁心疼你了说话真不害臊！”

    说完后哼的一声离开。

    “喂，你这人怎么……”小郡主抬起胳膊刚要说她，却被林一涵拦下。

    “她没恶意。”

    小郡主嫌弃的咦一声，“那她好意的表达还真是特别。”

    林一涵笑笑并未说话。

    下午，古史课太过无聊。上课的是一位老先生，说话语调缓慢地跟唱戏似的，小郡主一听就想睡觉。终于在课间休息时跟林一涵打声招呼溜出去了。

    林一涵上了一个多小时的课程，直到先生说下课，她才走出学房。今天了解到她所待的这个东陵国竟建国已千载，一个国家能存在千年，还真是不容小觑。现如今东陵国与北漠、西夏、南琅三国共存在这个大陆上。目前是四国鼎立的局势……

    茯苓上午被她打发回府了，所以她现在也不着急回去。在学院四处转转。院中景致做的都是一等一的，该有花草树木、池水亭廊一个不落。再加上这个时代特有古风雕刻和装饰。整个学府还真算得上一件艺术品。

    林一涵不知不觉来到了男女隔院的分界处。要说




第三十六章嫌疑
    随着时间推移，文轲院到场的官员越来越多，有的是闻言赶来看自己孩子的，有的是陆续到达的官员来处理案件。

    刑部尚书领着林丞相进去查看尸体，林守泽站在尸体旁身形微颤，一拳打在床板上，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刑部尚书在一旁宽慰，“相爷节哀，我们刑部一定会找出真凶，以慰三小姐在天之灵。”

    越来越多的人到场，文轲院命案很快就要不受控制全城风雨。

    刑部临时决定盘问过的学员先由家人带回。因为男院女院分开，两院除了大型院会，极少将隔在中间的大门开通，因此男院嫌疑最小，由刑部询问，先生统计名册后也相继让他们回家。

    国监方平洲得到消息后，隐瞒夫人慌忙赶至，在见到她外孙女林玉姗的尸体后，被人搀扶着差点背过气去。林守泽在一旁照顾岳父，林玉姝也在一边掩面流泪。

    外面，文轲院的人还是依次疏散。

    林一涵找到傅时言，虽然尸体已经被移走，但她还是请他派人封锁现场。

    “谁是第一个发生尸体的人”林一涵问。

    傅时言看向她，“是林相府二小姐，林玉姝。”

    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一个水池边的柳树下，现在已经被移走。还有这么多人员走动，没办法准确判断这里到底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对，林一涵脑中闪过林玉姗的死亡画面，血……很多的血。这样大量血液流失，凶手移动尸体肯定会有痕迹。反之，即能确认这里就是凶手杀人的地方。

    君安夙同六王爷去见了刑部尚书。

    小郡主瞧着林一涵与那个提察使说什么说的一脸严肃，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没过去打扰，退到封锁外等候。

    ……

    就在她与傅时言研究疑点，规划勘察范围时，刑部尚书带着一群人过来。

    “来人，将嫌犯林一涵押入大牢，听候审查。”

    “大人！林小姐身上的疑点尚不构成嫌犯，这就押入大牢恐有不妥。”傅时言微怔过后出口求情。

    “是啊，你这官怎么当的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小郡主也道。

    “老夫的话就是证据！”人群中撇开一条道来，林守泽扶着岳父方平洲走近。

    “珊儿之前在学院都好好的，今日你第一次来学院，珊儿就……就遭此不幸！不是你还能是谁！”方平洲越说越激动，头上青筋也因情绪不稳暴了出来，嘴上恶狠狠道：“快……来人！将她押入大牢。”

    林守泽既心痛又为难，“大人，”在众人面前他一改家中称呼，“此案……”

    看出他要求情，方平洲气意更甚，“任何人说情皆定为包庇之嫌！”

    小郡主听着也火大，国监大人了不起啊！上前的步伐被赶来的君安夙制止，眼神示意她不可妄动。

    林一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看了看眼前这位痛失至亲，悲伤欲绝的老人。走到方平洲面前，声音低语到只有他一人听清，“你怀疑我，我无法可说，可若因此让真正的凶手脱罪，你外孙女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会死不瞑目。”

    说完之后她将手递向了刑部的捕快，看着他们毫不在意道：“怎么你们大人都发话了，还不抓人”

    主动要求被抓的嫌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微楞过后将林一涵带了下去。

    ……

    晚上，傅时言找机会到刑部大牢。

    林一涵双手带着锁链，静静坐在铺有稻草的地上，那感觉如同坐在家中一样淡然。看到傅时言，唇角微勾，“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傅时言问。

    由于国监大人的原故，刑部尚书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就是丞相林守泽也被刑部尚书搬出他岳父搪塞过去。他此番能进来还是因为他贵为提察使动用内部特权，隐瞒了外面。

    “因为你是想知道案件真相的人。”

    傅时言哭笑，“说来惭愧，明知道林姑娘是被冤枉，却还是帮不了你。”

    “你相信我”林一涵淡淡地问。

    他坦然道：“没错，虽说在案情中任何怀疑都不可放过。但仅凭林小姐与死者生前不合，就认定杀人，傅某人还说服不了自己。更何况林小姐指出的定案手法很有帮助，若你真是凶手，倒有些作茧自缚了。”

    林一涵对他的信任并未说什么，转问道：“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查过，身体多处被尖锐利器刺伤，有深有浅，还有划伤性的。虽然全身有不同程度伤痕，但致命伤是头部后脑。”

    “也是被刺伤”

    傅时言摇头，“伤口块状不像刺入仵作初步怀疑是硬物撞击。”

    林一涵道“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并不隐蔽，而且林玉姗大量流血，过于醒目。这不像是蓄谋作案，倒有点像即兴杀人。如果是这样，凶器自然也不会早有准备。你可在现场找到疑似凶器的东西”

    他思及此蹙眉有些失望，“现场在池边，我们经过排查，除血迹外都是杂草青地，没发现其他。”

    傅时言想了想道“整个学院包括先生、学员和做工的杂役，有三百三十二人。至于学员们带来的家仆，都有特别安置，勒令不得随意走动。案件发生时，整个文轲院算得上封闭，所以凶手应该就在这三百三十二人当中。”

    林一涵颔首，赞同他的观点。



第三十七章替我谢谢你们大人
    “刚才还说什么凭怀疑抓人太武断，那你现在这么做跟方平洲有什么区别，你有证据丁瑶就是凶手”

    “是没有，可是……”

    看来他今日过来还真是对了，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没变过，还是不让人省心。

    他叹了口气道“你没看出来吗方平洲对林小姐有偏见。”

    方平洲下令抓林一涵时说的话，虽不理智，但却驽定。驽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小郡主愣了愣。

    君安夙解释道：“方平洲是林玉姗的外祖父，林一涵虽也是相府千金，却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小郡主立马想通了什么，有些愤愤道：“怪不得……”

    “所以，就算你去刑部说丁瑶有嫌疑，他们也不会因此放了林小姐。因为那可是方平洲下令抓的人。”

    他想了想，接着道“今日早朝，皇上提到了文轲院的命案。方平洲主动要求此案交由他协助刑部调查。皇上念在他失亲之痛就答应了。所以我们要想帮忙，就得自己私下行动，不能再通过刑部。”

    “那我们能做什么”

    “你既怀疑丁瑶，我们便先从她去查……”

    ……

    林一涵坐在大牢中沉思，记得她以前做任务时遇到过一个有趣的人，叫林雨儿。她男朋友是法医，因此她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法国一位法医学家的罗卡定律：凡是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

    在没有找到其他证物的情况下，只有尸体跟凶手有过接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按声音辨别这次来的人不少。

    因为不准人探视，林一涵被关的是里间的独立牢房。还没听清外面牢房出了什么动静，傅时言人就出现了。昨晚才刚来过，倒没想这么快又来了。正好，她也有事问他。

    只是傅时言这次过来的“阵仗”有点大。他身后跟着一群人，这群人手上搬抬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物件。

    “把门打开。”傅时言向一旁的狱卒吩咐。

    接着就见那些人依次将东西搬了进来，干净的被褥衣服，桌子、点心等……

    林一涵一脸需要解答的望向傅时言。

    他却别过目光，装没看见，“快点，都换了，把原来的东西都抬出去，免得占地方。”

    林一涵见他不准备回答，便双手抱怀站在他身边道：“你这是准备让我在这牢房里过年了”

    傅时言微愣过后呸了两声，“这多不吉利，我就是来……把你这改善一下环境。”

    林一涵睨了他一眼“你这么做，你家大人知道吗”

    他是刑部提察使，但在刑部官职最大的是刑部尚书。

    “你放心，大人已经默许，你只管享用就成。”傅时言眼神闪躲，忙过去指东抬西。

    林一涵没说什么，静静看着旁边崭新的桌椅，上面有茶水点心。她闲着也是闲着，便坐下倒杯茶边喝边看其他人忙碌。

    很快，牢房就换了副颜面。傅时言要离开时，林一涵出口留了他。

    眼神上的交涉，傅时言会意，让其他人跟狱卒到外面等着。

    “林玉姗的尸体现在在哪”林一涵直接重点。

    “案件还在调查，所以现在还在刑部的停尸房。”

    “我想去看一下尸体，今晚。”

    傅时言愣了愣。

    “本来我打算晚上自己越个狱的，但你刚说你们大人授意这些，”她话说的随意，越狱两字也是张口就来。指了指与牢房格格不入的生活用品，“既然都默许这些，那让我去刑部停尸房看个尸体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个……”他思语道，“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麻烦你替我多谢你们大人了。”林一涵嘴角轻扬。

    或许是因为心虚，林一涵并未追问置办牢房的事，傅时言却总觉得她知道什么。就连她这一笑，都觉得里面带着狡黠。

    “你怎么会想去看尸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就是因为没有线索才要去看，若一直查不到什么，国监大人一定会让我给林玉姗陪葬。”她说的平静，却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