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猪怜碧荷
矮个差役抹了把汗,又打了个哈欠。
这位仁兄,你说话真好听,会说可以多说点儿,最好出本书。
顾判心中一松又一喜,正准备就坡下驴,冷不防却听到高个差役开口了。
“嗯,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神特么来都来了......
你闭嘴会死吗
顾判唇角抽搐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冷......
刚刚踏进后院几步,他就感觉到了比之前某些屋子里更加刺骨的寒意,腰侧打野刀也活跃起来,开始散发滚滚的热流。
“这地方不能多呆,划一圈水赶紧离开。”
顾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脚往里面走去。
两个差役并没有跟进来的意思,这也让顾判有了计较,划水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快步在院子里转了一小圈,顾判根本没有进任何一间屋子,便准备沿原路返回。
“嘻嘻!”
突然间,一道似男似女的尖细笑声钻入耳中,让他头皮猛地发麻,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顾判判断出声音的来源就在身后,第一时间向前跨出几步,倚靠住一间屋子的窗户转身看去。
院子里花是花,草是草,树木枝叶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根本没有出格的情况出现。
但他听的清清楚楚,刚才确实有笑声,绝非是幻听。
嘻嘻......
又是那道尖细的笑声,贴着他的后背响起。
身后的窗户同时发出吱呀的响声。
顾判心中犹如火药炸开,闪电般转身,拔出了腰侧衣服内藏着的狩猎宽刃。
眼前突然间黑了。
耳朵里全部被嘻嘻笑声充满。
顾判一下子就陷入到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的诡异境地之中。
倏然间,似乎有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从身前闪过。
他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就是一刀挥出。
唰!
黑暗如同来时一样,毫无征兆消失不见。
顾判满头冷汗,视线从半开的窗户投射进去,死死盯着正对面的那一面铜镜。
镜面有些老旧,映照出他发白的面孔,正中央似乎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纹,就像是被人在脸上划了一刀,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诡异疤痕。
走!
抓紧走!
这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呆。
要不是有效果不明的打野刀在手,刚才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
顾判迅速藏好打野刀,急匆匆就离开了镖局后院。
心不在焉和两个差役聊了几句,他跟着齐府管家回去向齐郦湘交差。
对于顾判没有查出什么线索的说法,齐家家主并没有什么意外,他这次让顾判过去无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无奈之举,万一有了发现自然是极好,但没有发现才是理所应当的情况。
毕竟镇南府南黎郡六扇门才是最专业的破案人才,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东西,指望一个小镖师找到才是不合理的事情。
从齐府出来,顾判没有直接回镇南大营设在南黎城里的驿所,而是循着记忆来到最常去的酒楼,随意叫了些吃食,又要了一坛老酒压惊。
一坛烧酒下肚,顾判醺然欲醉,也将身上残留的一点寒意祛除殆尽,他掏出银钱结了账,沿着熙攘的大街朝驿所走去。
他决定在解决山林白虎一事之后,就借口心力交瘁向齐家辞行,拿了身份路引,找一处远离南黎郡的小镇安顿下来,立誓此生绝不再靠近镖局一步。
到时候就
第八章 一点聘礼
老宅的堂屋房门打开,两个人蹦蹦跳跳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看起来七八岁大的样子,脸蛋粉粉嫩嫩的似乎挺可爱。
顾判不得不用上“似乎”这个词,因为他现在感觉有些奇怪。
这大热的天儿,两人却都整整齐齐穿着厚实的长衣,还戴着两顶护耳的帽子。
他们两个,是同时在发烧捂汗吗
但额头上并没有汗渍存在,那又是什么情况
顾判微微皱眉,视线越过两人,再越过屋檐,朝着远处高处看去。
那里,正有一面黑红相间的旗帜迎风招展,猎猎做声。
上面怀远镖局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该死,这宅院竟然离镖局如此之近!
真是疏忽了!
顾判心里猛地一惊,他扶住老妇人回家时已经时刻注意不要再度靠近镖局,后来发现的确不是同一街道便放松了警惕。
但他却忘记了,除了一条街上的左右邻居外,还有前后街的说法。
从这里能看到镖局的旗帜,两者之间的距离绝对不算远,就算不是毗邻的前后街道,那也是最多只隔了一排街而已。
他才立誓说过再也不靠近镖局,不过一顿酒的功夫,这么快就又被打脸了么
老妇人呵呵笑了两声,目光须臾不离顾判左右,沉默片刻后忽然冷冷说道:“茶还没泡好么”
侧边一间屋子的门帘被掀开了,露出一张同样清秀的少女面孔,和站在老妇人旁边的少女长相也是几乎一模一样。
少女冷着脸,低哼一声道,“烧水也需要一段时间呢。”
顾判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开始惊疑不定。
这少女明显是丫鬟打扮,却以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对主家说话,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在等级层次森严的大魏朝内,家奴就是家奴,就算是再受宠的奴婢,那也是奴婢,一言一行不能逾越礼制限制,恃宠而骄会有,但那也是在其他奴仆面前骄,对真正的主子,是不会也不敢逾制的。
还有,这么一处大宅院,竟然会没有常备的热水,换做其他大户,别说区区热水,后厨甚至会常备主家爱用的酒菜,随时都可以出膳供人享用。
最后,顾判回头看一眼大门旁边的木屋,确定那处原本该住着门房与护院的屋子空无一人,就算是南黎郡太平安康,不需要护院随时待命,但你竟然连个看大门的都没有
更何况,你家后边的镖局才刚刚死了几十口人,你们区区几个老弱妇孺,就这么心大敢住下去
不正常。
这一家子都不正常。
难道他们其实是修罗教的人,胆大包天一直隐藏在镖局附近伺机而动!
走,必须马上走!
顾判努力露出一丝笑容,平静语气道:“既然老夫人已经平安到家,那我就放心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就此告辞!”
“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可怎么行,不说管酒管饭,最起码也要喝一杯茶吧。”老妇人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和蔼笑容,看久了却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又特么来都来了......
“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顾判哪里还敢留下,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回应,直接转身就走。
“请公子进来喝茶。”
老妇幽幽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唰!
顾判刚走出不到两步,便感觉两只手腕一紧,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两个穿棉衣戴棉帽的家伙竟然已经到了身侧,一左一右将他抓了个结结实实。
他眼前一花,身体腾空而起,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来到屋内,坐到了一张方桌前。
顾判无奈,他也试过挣扎,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个头不大,力气却不小,他挣脱不开,只好端端正正坐在那里。
老妇人随后进了屋,在顾判对面坐下,笑眯眯道,“说要请你喝了茶再走,
无题
“公子说聘礼呀,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几张纸而已,从那块石碑上拓印下来的东西,你刚刚能从镖局里发现不谐之处,不正是它的功劳吗”
老妇微笑着,说出让顾判心中越来越冷的话来。
“老身很久以前便开始追寻它,近来才有了重要发现,只可惜,最后却没有找到实物,你说啊,这是不是件很恼火的事情”
“这么说,镖局的人,都是你们杀的”
“你说呢,姑爷”老妇人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用几张废纸就能换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还有宅院和财宝,这让我感觉像是在做梦。”顾判的目光在两个少女身上来回巡梭。
“美梦哪儿有现在这般真实不虚,如此姑爷是答应了”
“肯定答应啊,傻子才不答应。”顾判屈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却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只不过,我虽然听说过碑文拓本的事情,但那东西却并不在我手上。”
“哦你真的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老妇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笑容都更盛了几分,一滴滴口水顺着她的嘴角落下,正好滴在茶水里面,荡起一圈涟漪。
“知道,但是我现在不能说,至少要等洞房之后才说。”
顾判看着两个少女,舔了舔嘴唇,“如果不能两个一起洞房,那至少也要先和一个成了好事才行。”
老妇人一摆手,“没关系,现在就让你们洞房,三人一起洞房。”
仅仅半个时辰后,顾判就已经坐在一床大红被褥上,面前缓缓走来两个身姿摇曳的少女。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正常男人遇到这种场面,基本上都会热血沸腾,顷刻间化身狼人仰天长嚎,然后便是得陇望蜀全都要的404 404。
但现在顾判却感觉自己的血很凉,从内到外都是渗人的冰凉。
尤其是两个少女一笑一冷,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变化过的表情,更是让他寒气直冒,如同置身冰窖。
表情冰冷的那个其实还好些,把她想象成传说中的冰山美女倒还能勉强接受,最可怕却是一直保持甜蜜微笑、眼神表情不动分毫的少女,几乎从根源上打破了顾判对美好初恋感觉的追求与向往。
“时间不早了,姑爷还是早些脱衣歇息吧。”
冷着脸的少女以冷冰冰的语气说出本该旖旎动人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别扭。
“入洞房腰里还佩着刀剑,这不合你们的规矩,姑爷还是把它解了吧。”另一个少女甜甜笑着,迈步靠了过来。
“不用。”顾判按住刀柄,“携刀佩剑入洞房,是有先例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孙尚香”
两个少女站住不动,直勾勾盯着顾判,一言不发。
“没听过不要紧,读书少也不要紧,其实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她们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两具惟妙惟肖的真人蜡像。
顾判握紧刀柄,忽然间一个跟头从大红被褥上翻了下去。
“那就是,翻滚......暴击!”
噗!
噗噗!
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两个少女依旧直挺挺站着,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冷若寒霜,似乎那个男人拿刀刺入的只是一截枯木,而不是她们自己娇嫩紧致的身体。
但就在下一刻,两人的表情陡然发生了变化。
再也不是面具般一成不变的笑容和冰冷,而是同时化作惊惧,迷茫,以及不可置信!
轰!
她们突变的表情仅仅持续了刹那,整个身体便陡然化作飞灰散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嚓!
婚房的窗户被撞开一个大洞,那两个棉衣棉帽的童子速度快到简直无法看清,从洞中飞扑进来,一左一右刹那间已经贴近到顾判身边。
他们齐齐伸出双手,弹出来深青色的锋利指甲,如同刀刃划来。
速度太快,避不开!
这一瞬间,顾判遍体发寒。
就像深夜行走在乱坟岗中,忽然又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头跌进阴森恐怖的墓穴之中
第10章 烛影斧声
噼啪!
大红洞房内,高高燃着的烛火同时跳动。
透过窗户处的大洞,顾判死死盯住老妇,缓缓呼出一口气,带着少许灼热的气息,“在酒楼外面,你是故意找上我的吧。”
他不等老妇人回答,便接着冷冷说道,“别人碰瓷是要钱,到了你这里,却是想要命啊......不过,想要我的命,还要看我手里的斧头答不答应。”
老妇人阴沉沉道,“以为就凭你刚才那两下子,就能从老身手下逃得性命这就是个笑话!”
顾判右手举起短柄战斧,左手食指勾了几下,“那就来啊,能动手就别逼逼,来互相伤害啊!”
两个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隔窗相望,却是谁都没有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一直处于相互忌惮,互放狠话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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