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色的黑羊
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无疑已经迈入上三境。钱权酒色帮,大梁第一大帮,号令天下英雄
第八十四章 出剑(第二更)
曾逍遥还没有出剑,面对欺身而来的,钱权酒色帮护法,曾逍遥连剑都不屑于出。
众多包围曾逍遥的帮众,都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背负古剑的青年,似乎动了,又似乎没有动。
离曾逍遥比较近的钱权酒色帮帮众,听到了一声如蛋壳碎裂的声响。
然后高手架子十足,也的的确确算得上高手的,墨色裰衣护法,重重地飞了出去。
护法身形波及到围观的帮众,原本密集如蚂蚁汇聚的众多帮众,一瞬间稀稀拉拉,倒成一片。
叫骂声,惊呼声,混在一起。八千武夫,已经因为一人,沸腾。
如果有人从空中俯视溪山镇,会看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原本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当中,一道长线由西到东,活生生地将黑色的蚁群切开。
“一张快赶上我帅气的脸,看着就像是高手,看着就来气。”曾逍遥拍了拍手掌,道。
他先前直接一拳出,直接挥在了,欺身而来护法的脸上。受了十品大宗师一拳,英俊的护法就算不死,也必然毁容了。
墨色裰衣护法,本是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八品武夫。放眼整座西北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倒霉的是,墨色裰衣护法遇上了曾逍遥。一个第一讨厌别人装高手,第二讨厌别人长得帅气的十品大剑仙。
而墨色裰衣护法,无疑令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最最讨厌之人,两项全占。
好像有一个姓宋的握枪人,也是高手风范十足,也是一袭蓝衣风流倜傥。可曾逍遥,却一点也不讨厌他。
所以啊,什么讨厌的,喜欢的。被人所规矩的条条框框,说白了都只是,心所不想,心所不念的‘借口’罢了。这种东西,还是得分人啊。
而曾逍遥现在,就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了。反正此生无望天人境,何必要在乎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
这位舶羊湖剑楼的逍遥小子,一手握住背后易水寒剑柄,闭上了眼睛。
“杀!”众多钱权酒色帮帮众,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
“杀啊!”然后就是一层又一层的声浪,接二连三的喊杀声,涌向舶羊湖曾逍遥。
八千武夫,比起当年静江沿岸之北,大顺征梁的八万骑,还要更加恐怖。
曾逍遥此时此刻,和当年独挡大顺八万骑的青衫男子一样,独自一人,面对八千人。
当年的青衫谢玉堂,成功挡下大顺征梁八万骑,青衫英姿动天下。
而那年的青衫谢玉堂,乃皈依境。
比之青衫谢玉堂,差了两个大境界的曾逍遥,易水寒出鞘。
远在溪山镇郊外的曾乞儿,突然闻到了梅花香味。
梅香由溪山镇传来,很清甜很好闻。可是曾乞儿,却没有心情品尝梅花清香。
曾乞儿只是一张脸冷到了极点,比最北最北的寒冰极地,还要冷。曾乞儿死死盯着不足二十步,身着古色天香汉家服饰的男人。这还是少年,第一次这样去盯一个人。
身着古色天香汉家服饰的男人,名为阿鲁力,来自漠北大草原,也就是大梁百姓,口中的北卑人。
正是这个人,掳走了宋衡风之子宋清。一掌击杀拦路的符长春,两掌直接将曾乞儿打成重伤,为之后的陨禅天火出世,点起了导火索。
阿鲁力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两掌重伤曾乞儿,竟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
直接导致陨禅天火出世
第八十五章 剑气惊
阿鲁力那深色的瞳孔,瞬间就填满了紫色。紫色浮现,阿鲁力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包括自己的命。
梅花香味依旧焚香四溢,浓郁的梅香之中,有一点紫色,在阿鲁力不足二十步之处,霎时惊现。紫色很美,妖气的美,诡异的美。紫色逐渐由一个点,向四周云散开来,光晕环绕而迷幻。
阿鲁力竟然忍不住,想要沉醉于紫色当中。他有些奇怪,上次少年的剑,还是渲染着闪亮的金光,怎么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少年的剑就被紫色包裹。
要知道,习武之人,不光光是修的是,杀伤力极高的外家功法。更是讲究修习‘气’。气,乃五行之气,木土水金火。一个人可以根据自身资质,能够选择的内功心法,有千种万种。哪怕是资质较差之人,依靠后天的勤奋和机缘,也未必不能成为高手。
可武夫所带的五行之气,是老天爷给的。从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亡,伴随一生。哪怕是一些或霸道,或邪门的武功,也仅仅只是能武夫重新沾染,新的五行之气,却很难磨灭武夫本生携带的气。
化气为内力,内力如山涧溪流,从武夫的丹田内湖,游走于经脉心肺。炼气炼气,讲究的是一个滴水穿石,精耕细作。
可仅仅几个时辰,曾乞儿的剑气,就从初见时霸道的金,变成了诡异的紫。这种事情,阿鲁力是闻所未闻。
阿鲁力现在却来不及,思量其中门道,因为那一点紫色,已经彻底晕开,离自己愈来愈近。
七品巅峰武夫阿鲁力,面对握剑少年,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阿鲁力一身古色天香的汉服,因为他的高速偏移,摆起了一片衣角。就在阿鲁力偏移的下一刻,那抹可以吞噬一切的紫色,出现在阿鲁力原本所在之处。
紫色光晕晕散开来,阿鲁力方才险之又险,避开了曾乞儿夺命一剑。紫色光晕,就从骕骦之上散播而来,向一侧的阿鲁力席卷而来。
阿鲁力大骇,手中掌风激起,一时间空气如卷折的飘云,疯狂向散播的紫色挤压。
“邪了门儿了!”阿鲁力轮廓挺拔的脸颊,此时已经陷入扭曲,他的额头和太阳穴,青筋暴起。掌风更甚,试图逼走骕骦上传来耳朵紫色。
他本就负伤在身,极为不适合与高手过招,放肆地施展内功,只会让阿鲁力伤势越来越重。可现如今,他对上一个下三境的少年,竟然是命在旦夕。阿鲁力也无从顾及,今后的伤势会如何了。
曾乞儿一剑未成,在空中急转身体,朝着侧向一旁的阿鲁力,向上一刀抬起。
骕骦在少女手里是剑,在少年手里就是刀。
还没能完全逼退紫色侵袭的阿鲁力,又要面对曾乞儿的破空一刀。
阿鲁力一时间感觉压力骤增,右掌继续挥动掌风,破退席卷而来的紫色。左掌却是狠狠排向骕骦剑脊。
阿鲁力左掌所包裹的熊熊内力,在还未触及骕骦剑脊之前,就已经沾染了一片紫色。
陨禅天火疯狂灼烧着阿鲁力的内力,阿鲁力一掌未成,反而招惹到了一团紫火。他见势不妙就要扯掌,身影不断变幻,又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曾乞儿一剑。
曾乞儿连出两剑都未能伤及阿鲁力,他依旧仗着剑势,骕骦一抬至头顶,就是扭头向阿鲁力劈下。
“北卑人,你敢不敢接我一剑!”曾乞儿一边骕骦追下,一边放声道。
“你这哪里是剑,明明使得是刀法!”阿鲁力上次交手,少年还没有诡异的紫色火焰。险之又险的闪过曾乞儿两剑,阿鲁力对紫色的火焰,是忌惮到了极点。
他又怎么可能,去接曾乞儿的手中骕骦。
阿鲁力汉服袖袍,猎风鼓动,他双掌齐出,对上了少年手中骕骦。
曾乞儿内心坚定如磐石,紫色火焰裹着
第八十六章 剑气落
一尾流星,就这样在阿鲁力身后浮现。阿鲁力能感觉得到,突然之间,大风起。很大很大的风,就像是天的尽头之处,一位老神仙,吹了一口气。神仙气息卷过,无论是何人,何物,都不可能逃过飓风侵袭。
可这世上,又哪里来的神仙漠北大草原的好男儿,信的是手中弯刀,和胯下骏马,以及长生天图腾。长生之主,会永永远远的庇护草原男儿。
阿鲁力咬紧牙关,头也没有向后回头一下,只见他周身流动起一纹纹碧波。阿鲁力的速度,随着碧波的出现,又是快了三分!
可再快,也快不过背后骕骦。一骨独当御的骕骦,金色包裹着紫色,仅仅三个呼吸,就已经到了阿鲁力的后心。
“不!”感受到背后,那近在咫尺的浓浓杀意,阿鲁力发出了最后的惨叫。他的速度又一次提升,正要继续向前猛然移动,那抹金色的兵器,却是更快一步,从阿鲁力背心穿过!
骕骦从背后穿过阿鲁力心口,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紫色的火焰,却残留在阿鲁力伤口之处。
紫色蔓延,如脱缰野马,疯狂吞噬着阿鲁力的生机。本就被一剑穿心的阿鲁力,在越来越多的紫色之下,更加是死得彻彻底底。
曾乞儿仍然停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他方才好似心中有一道声音,让自己放手,从而骕骦才能脱手而去。
骕骦一骨独当御,这柄金灿灿的宝剑,在穿过阿鲁力心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曾乞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把宝剑,对于自己这个主人,似乎不满意的很呢。
方才金色将紫色反噬,似乎就是来自骕骦剑的抗议:你曾乞儿,凭什么让一团紫火裹着我的剑身你可知道,打造我的人,是多么的鬼斧神工昔年大楚朝文曲殿,揽星阁,都是由他主持打造的你又可知道,我的第一人主人,当年有多么的雄姿英发大剑仙这个称谓,又是如何而来
曾乞儿现在当然不知道,为何一个铸剑的铁匠,会去打造大楚‘文曲殿’和‘揽星阁’,这种木匠所做的活计。
还有那骕骦的第一代主人,真的当得上“大剑仙”三个字
曾乞儿此时自然是无从思量,少年现在只想,找到失踪的骕骦剑。
那可是锦瑟送给自己的剑,曾乞儿是心爱得很嘞,千万不要被哪个路过的人,给捡走了。
曾乞儿想到此处,赶紧朝着骕骦消失之处,飞奔而去。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突然出现在路上,曾乞儿一脚被石头绊住,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摔去。堂堂四品武夫曾乞儿,因为跑得太着急,摔了一个狗吃屎。
曾逍遥一人,已经和八千武夫战作一团,风萧萧兮易水寒。孰胜孰负,没有丝毫悬念。这位来自舶羊湖剑楼的天才,陨落溪山镇,只是时间问题。
溪山镇内,一个背负古剑女子,瘫坐地上,放声大哭。舶羊湖剑楼的女仙子卫渡雨,不再面若寒霜。梨花带雨的卫渡雨,怀中躺着的是他的师兄,贺峰。
钱四道暗暗摇头,一副惋
第八十七章 春蝉
“你总是这个样子,长不大。”一道如青瓷一般,圆润透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圆润透亮的声音,裹着风声,明明声音的主人就在那里,却好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一个面带干练之色的老人,默默站立。老人一身质朴麻衣,老人下巴之处的白色胡须,精致地扎起麻绳辫子。老人除了胡须是白色的以外,竟然是一头黑色头发。
老人发质略显干瘪干燥,他那干练的面容,隐隐约约能看出些,宋衡风风流倜傥的韵味。
麻衣老人身边,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壮汉。壮汉高达两米,一身结实的肌肉,在他的黑色劲装之下,显得十分拥挤。
壮汉背后,背负着比他还要高的三条布包裹。虽然长条裹着素布,可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壮汉背负的是三条大枪。
如此壮硕的汉子,却不是什么凶恶之徒。高大汉子眼睛眯起,一张粗糙的脸上,总是挂着质朴笑容,使旁人看了,无不心生好感。壮硕汉子手里,牵着一头毛驴。
毛驴慵慵懒懒打着响鼻,低头用嘴巴在地上,刨着什么东西。
宋衡风朝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汉子,却是无视了麻衣老人,醉眼迷离道:“你是谁”
高大魁梧的汉子看着宋衡风,质朴的笑容,更加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微微鞠躬回道:“宗主,是老宗主。”
“老宗主,原来你也叫老宗主,怎么和我的老子,用的同一个称呼,真巧!真烦。”宋衡风摇头晃脑,好像连惊天而落的剑气,也没能让他醒酒。
面带干练之色的麻衣老人,听了宋衡风的话后,面色不见有什么改变,却是轻轻摇头。
高大魁梧的黑衣汉子,拉了拉握着毛驴的缰绳,不紧不慢解释道:“宗主,我是阿文,老宗主他就在我边上呢。”
宋衡风点了点头,这才慢慢望向,比高大魁梧的汉子,矮了一大截的麻衣老人。
两人目光相对,风吹草木动,剑气起。
高大魁梧的汉子,似乎对于突变的气氛,没有有丝毫察觉。他依旧笑容淳朴,回身仔细照料身边的老毛驴。
宋衡风与麻衣老人对视了许久,目光渐渐由迷离,转向清澈。宋衡风这才缓缓开口:“宋清海,你来做什么”
面带干练之色,一身质朴麻衣的老人,竟然是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
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的老子,宋衡风最最不服的那个人。
剑气消散,宋衡风也恢复了清明。宋清海望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开口道:“你儿子丢了,不慌不忙,还在这里喝酒睡大觉。可真是‘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宋宗主,你还真是潇潇洒洒,风流倜傥得很!”
宋衡风蓝色夹袍微微浮动,瘪了瘪嘴道:“我儿子丢了,我不慌,你慌什么”
如果曾逍遥见到此幕,一定又要刷新三观了。那个喝酒前平和儒雅,喝酒后恣意疯癫的宋衡风,刚刚好像是在赌气撒娇
“你丢了儿子不慌是你的事,你这个父亲做得好。”宋清海抚了抚被扎成麻绳的白须,“可我丢了孙子,做老人的着急。”
宋衡风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自己的老子。他缓缓几步走到路边,一匹劣等老马,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老伙计,起来了。”宋衡风轻轻拍了拍劣等老马的脑袋,温柔道。
正在享受春风日浴的劣等老马,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只是眼皮一抬,又接着闭目养神。
宋衡风无奈一笑,简直比大爷还大爷的劣马,架子端起来,宋衡风是相当难伺候。
无奈,他只好转过头,继续向宋清海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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