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哦,属下是按照调查的具体情报看的,虽然都是大伙的道听途说,却也不是空穴来风,百姓们都觉得兖州牧是要举兵阻止杨浒的政变。”
杨旷的眼神顿时亮了,张奕之也是如此,开口道:“主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属下对兖州牧不甚了解,请主公告之关于他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嗯,亥猪,把我们目前知道的告诉他。”杨旷示意亥猪不用藏着掖着,都是自己人,信得过。
亥猪会意道:“兖州牧是个叫做古音的人,十六年前以三十岁之龄出任兖州参知,不到五年就坐上了封疆大吏的位置,用出色的政绩和政策获得了百姓的爱戴和尊敬,也借此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以压倒性的优势挤掉了原来的兖州牧,之后风平浪静,没有多少大的动静,属下认为他依然还是有所想法的,只不过是在韬光养晦。”
张奕之马上从这些话中大致的了解了这位叫做古音的兖州牧,是个有能力并也有着野心的人物,这样的人集结了军队却没有立刻表态支持哪一方,选择观望并寻求自保,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主公,属下请求出使兖州,争取到兖州的帮助。”
杨旷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对方提了要求,道:“是不是太急了些,我们仍然不了解兖州牧到底是何立场,或许是诱饵也不一定。”
“所以是属下去。”张奕之解释道:“主公不是答应过属下吗有用则用,无用则弃,这是你我的约定。”
“奕之,我虽然说过,但不代表我会让一个得力的手下去送死。”
“不一定是送死,这是个很好的信号,如果我们试都不试,也没有意义,再者就算真的是诱饵,只钓到属下这样的小人物,那他们才是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杨旷知道对方心意已决,若是极力阻止只会适得其反,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却把目光看向了亥猪,希望他能说出一些话来稳定气氛。
亥猪结果目光挠了挠头,尴尬道:“张先生,你不用那么着急吧,兖州牧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助手,也不需要你亲自去吧,野火有那么多干部,何必非要你亲自去呢”
张奕之瞥了他一眼道:“属下之所以自荐,是因为兖州牧若是真的有意向殿下靠拢的话,那么必定也有有所求,不管他到底想要什么,都会经过谈判的过程来实现,而我是最擅长谈判的。”
杨旷清楚了他的意思,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少的减少代价也增加成功率,有张奕之这样的谈判天才出面,肯定可以将代价降到最少,也会让兖州牧的帮助变得更有可能。
“可以,既然如此就由你去办吧。”杨旷算是允许了这次比较有风险的任务,道:“需要别的人手吗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属下斗胆借用野火的一半跟随。”张奕之也不矫情的请求道。
“准了。”杨旷很大方的允许了,只要能争取到兖州那边的力量,战胜杨浒的胜算也是大大的增加了,他看重的不是两万的兵马,那点兵马起不到多少作用,他真正需要的是一方势力的支持还有兖州百姓的拥戴,得到了兖州牧的支持,兖州自然也就在自己手中了。
不过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古音这个兖州牧想要的是什么,作为之前没怎么交际的情况,还是需要小心。
......
......
刘绝尘在龚起的坟墓那边守了三日,并没有发现北唐的追兵或是北唐的责难,那么就是说杨旷也可以安心的回师,于是他也没有必要留在此地,便起身回到了刘远梅那边。
毕竟他手中的人名义上还是父亲的附属,该有的汇报流程还是要有的。
“父亲,我回来了。”
“嗯。”刘远梅平静的说了声,普陀觉得气氛太过沉重,还是先缓解道:“世子回来了就好,北境那边都搞定了吗”
“没问题了,北唐不会有别的行动了。”
刘远梅突然冒出一句道:“幼稚,就只有三天没有动静你就断定他们没有行动了”
“那么父亲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刘绝尘眉头一皱。
刘远梅只是笑笑,没有多话,对于这个令他不满意的儿子,他一向都是调教加上冷漠。
普陀接过话道:“世子想必也累了吧。”
“累倒是不累,就是难受。”刘绝尘不喜欢压抑自己的情感,这种情绪跟暮蝉死的时候一样的难过,龚起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很重。
普陀也听说过这位北唐猛虎,虽然早就在刘远梅的远见下知道了此人必死的结局,却也是不免的惺惺相惜,毕竟也是在武艺上有所建树的人物,于是叹息道:“龚起的死的确是天下的损失,日后的北唐,会弱很多啊。”
“废话,北唐这叫自掘坟墓,等到杨旷回到洛阳掌控大局,北唐迟早是池中之物。”
刘远梅笑道:“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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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二章:情谊裂
“我们的机会来了!”申猴激动不已的拿着那封信件,止不住的颤抖道。
未羊问道:“别瞎嚷嚷了,还要赶紧回洛阳呢,现在战争都结束了,洛阳也需要我们。”
“需要个屁!”申猴狂妄的大笑道:“洛阳出事了,老王爷发动了政变,在洛阳纠集了五万兵马准备控制皇宫,不日便可能登上皇位了,杨旷要想回去也会被五座城池挡住,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什么!”未羊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过去后居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政变,还是由一点风声都没有的老王爷发动的,谁都没有想到杨浒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酉鸡也同样表示震惊,政变那就是公然的反叛了,杨旷必然也能得到这个消息,至少手中还有军队,必然会杀回洛阳,这样的话又是一场激烈的战争,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杨浒的胜算更高,相反杨旷确实举步维艰。
这也是为什么申猴如此兴奋的原因,他一向不满杨旷,更是和杨旷有断臂之仇,可谓是日夜盼望着杨旷的倒台,报仇的**在心中不断加深,这次对他来说不亚于是一场可能性最大的机会。
“你们都看到了,杨旷这次可是要完蛋了,我的仇也可以报了。”
“我是随你,但是你还没有好好的考虑过就下次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在立场问题上,这三人一向是一致的,未羊和酉鸡也是无条件的愿意帮助申猴报仇,可是他们却更加的谨慎,见识过杨旷手段的他们,不认为杨旷就会轻易的失败,起码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再者战斗刚刚开始,胜负未知,他们担心过早的选择阵营会是危险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申猴反而很不理解,“难道你们还认为杨旷会有胜算”
酉鸡摇头道:“不是认为杨旷有胜算,是他本来就有胜算,至少他手上还有军队,至少洛阳还没有被掌控,你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就说明你太急了。”
未羊也认同道:“是啊申猴,你太急了。”
“我不是急,是想要把握机会,来之不易啊。”申猴也算是鬼迷了心窍,执迷不悟,“你想想看,杨旷本来就是个谨慎的人,等到他回到洛阳执掌大局,那么到时候他就更难对付了,这样我的仇就更难报了,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那我问你是我们的命重要还是机会重要”酉鸡的质问向来是一语中的,她不想有愚蠢的行为。
在这次突发的事件中,三人发生了分歧,申猴执意想要把握机会击败杨旷,而另外两人却还是希望观望一段时间,不希望鲁莽行事。
于是申猴十分的不满,在他的想法中,一直都是执念很深的,所以他很不屑另外两人的“胆小”,极力道:“你们好好想想,如你们所说,杨旷是个很有城府谋略的人,他今日就能立于不败,假如又赢了杨浒,那就说明以后战胜他的机会就更渺茫了,这次不把握机会,下次又会是何时”
“我明白你的意思。”酉鸡冰冷的面容上少有的皱起了眉头,“但是我要跟你说的不是机会的事情,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考虑周全,你只不过接到一个情报,就马上要行动,未免太过于着急了,先不说这则情报还不够具体,就是现在的我们,也不能轻易的暴露意图,你难道想在之前就被杨旷给杀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再不济北唐那边也有叶青。”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居然相信一个你不了解的人。”酉鸡深感竖子不相与谋,这般的急躁鲁莽,能成什么事,更被说是要与杨旷为敌,这一刻,酉鸡不再对申猴抱希望了。
未羊没有酉鸡那般的反应激烈,却也是不理解,道:“叶青城府颇深,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对于一个不知道意图的人,往往是危险的。”
“就问你们一句话,愿不愿意帮我”
“要去你们去,别算上我。”酉鸡再也忍不了的撕破了脸皮,她不想就是不想,谁都没办法拉着她送死。
申猴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一时间气氛降到了零点,而未羊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分歧出现就代表他们的关系也会随之瓦解,他并不想让这个团队分崩离析。
可是他也不希望抛弃自己的兄弟,他们三人共事十年之久,感情和默契都是无与伦比的,未羊面露纠结,只能回答道:“我选择帮助申猴赌一把。”
“哼,算你义气。”申猴轻蔑的笑了声道:“看到没有,妇人之见,你就好好的珍惜你那条命吧,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回去找那个对你很有意思的叶青是吧。”
就算申猴再怎么愤怒,都不该说出这种侮辱性的话语,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酉鸡,也让酉鸡无法容忍,她当即吼道:“你再说一遍!”
申猴怔住了,未羊赶紧打圆场道:“不就是一次政变吗你们至于这样撕破脸皮吗难道就为了杨旷,要闹到这种的地步吗!
”
“就是要闹到这种地步。”申猴回过神来不甘示弱道,他已经起了头,就没有再收回去的必要,道不同不相与谋,他的恨的确是他的私事,可是酉鸡也答应过会帮忙的,这个时候明明有错在先的是她。
酉鸡就像是在看一个穷途末路的家伙一样看着申猴,除了愤怒还有可悲,他们还没有开始准备对付杨旷,就已经因为杨旷闹到撕破脸皮了,分明就是个笑话,就这种情况别说击败杨旷了,就算是再好的机会也把握不住。
“申猴,我真是看错你了。”
“酉鸡你就不能不说话了吗”未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选择帮助一个愚蠢的决定,就不要干涉我了。”酉鸡很不喜欢未羊这种太过重视情义的主观,“你要帮助他就好好的帮助他,我说了我不会参与,就不会参与,有本事你们就在这里杀了我,不要做一个长舌妇!”
“你以为我不敢吗!”申猴怒从心中来,遏制不住,居然真的摆出架势要动手。
未羊一拳打在了申猴的脸上,咆哮道:“你他娘的疯了吗她是酉鸡啊!你不要再犯浑了!”
这一拳足足打掉了申猴的一颗牙,他久久不敢相信未羊居然打了他,捂着流血的嘴,许久不能平静。
未羊也收回了手,同样有些冲动的表现。酉鸡则是苦笑道:“看吧,我们三人已经没有未来了,出师未捷就已经内讧了,未羊,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好好劝劝他把,他已经丧失理智了。”
这次申猴没有第一时间回击了,只是默默的站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他也意识到了某种事实,却是令他不敢承认的事实。
“酉鸡,这次就算了好不好,申猴有口无心。”
“你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我之所以放弃了你们,是因为更多的理由,你们无法击败杨杨旷的,所以放弃吧。”酉鸡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身后的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却没人能想到说什么能阻止对方的离开。
最后的一刻,酉鸡回首道:“申猴,未羊,今日一别,但愿日后还有机会再会,不管你们做出怎样的决定,这些年的情谊我都不会忘记,所以好自珍重。”
望着渐行渐远的酉鸡,未羊控制不住的流出了泪水,申猴依旧愣愣的站着,一言不发,黯然伤神。
......
......
洛阳皇宫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发出遮天蔽日的臭味,掩盖了方圆一里的所有气味,尸体的浓烈特征简直是令人胆寒,光是味道就能让士兵们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现在就是山珍海味,也全全没有了食欲。
这就是战场的弊端,以前的大规模战争,都是在平原或者城门进行的,尸体处理也能十分的额方便,可是偏偏选择在长久没有经历过厮杀的宫门,尸体堆积在门口根本没人敢去移动,生怕尸体清理完对方就会发动进攻。
所以尸体就这么堆放着,没有任何一方先去动,叛军们还好,至少他们掌握主动权,可以退后很远,但是宫内的人就很难受了,整天要闻着尸臭,甚至会有瘟疫的波及的可能。
禁军们备受煎熬,其他人也是苦不堪言,野火的人还好,他们至少意志力比较坚定,可是宫女太监们都是十分的浮躁,他们过惯了安逸的生活,谁都觉得十分的难受。
而在宫中,常年被保护在宫殿中的平阳公主也逐渐知道了外面的局势,她整日的哭闹,想要见父皇母后还有两位皇兄,一直以来从密谋和亲的那天开始,平阳公主就受到了完全封闭的保护,商帝严令不让她外出。
杨毅得知妹妹的情况后,还是安不下心,母后要照顾父皇,
第两百八十三章:压倒性的争取
自从达到兖州后,张奕之行事不温不火,一直都是平常,既不可以隐藏也不高调,往往是这种风格,才让暗处的人注意不到,而他也顺利的到达了兖州州牧府邸。
他提前吩咐野火的人分散在别处吸引暗香阁的眼线,自己叩响了府门,对门童转达了他的来意。
门童倒也是很客气,不像其他门童那样喜欢回避客人,马上就得到了允许放他进来。张奕之走近府邸,头也不抬,踏踏实实的跟着门童走,他对府内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争取到兖州的帮助。
待他被门童带到了客厅中,才见到了所谓的兖州牧古音,他一上来就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行礼甚至连鞠躬都没有,开口道:“在下乃是武成王殿下的使者,特来拜见兖州牧。”
古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笑道:“可否请阁下先出示一下凭证,不然本官怎么确定你就是武成王殿下的人”
这个要求很正常,张奕之也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亲王信物,交给对方仔细证实了一下,古音点点头还了回去,道:“果然是殿下的人,那么不知阁下此行有何事情”
“在下告辞了。”张奕之听完后二话不说就转身欲离开。
古音被这一下弄得很意外,连忙上前拉住对方道:“阁下这是何意啊为何就要走了”
张奕之很是冷淡的回头道:“州牧大人明知故问,一点都不坦诚,如此还有什么必要继续谈下去。”
古音沉默了一会,松开了手,露出笑容道:“阁下还真是行事急躁,干嘛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殿下就是这么让你办事的吗”
“殿下吩咐在下的事情,在下自然尽全力办好,但是怎么办,那就是在下自己的事情。”张奕之就是这么的咄咄逼人,他就是要在一开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对方不敢含糊其辞,否则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法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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